第165章 羋星璃:嬴兄,你也不希望花朝知道吧?
“你以後會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人麼?”
花朝一個問題,直接給嬴無忌幹沉默了。
以後會一心一意只愛你一個人麼?
那指定不能啊!
嬴無忌有些不理解,爲什麼自己能渣得如此心安理得。
可想想,自己這波好像根本不能不渣啊!
我想說會,但是糖糖怎麼辦?
我該不會真的是天下唯一一個同時愛上兩個……不對,同時愛上好幾個女人的男人吧?
哎?
這話怎麼有些熟悉?
看着花朝期待的眼神,嬴無忌心裡有些賭。
而他短暫的沉默。
卻讓花朝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眼眶慢慢變紅,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你,伱是不是已經愛上原陽公主了?”
嬴無忌嚇了一跳,趕緊保證道:“我絕對沒愛上原陽公主,我可以發誓,若我愛上她,我天打五雷轟。”
“別說這些晦氣的話!”
花朝趕忙捂住他的嘴巴,嬴無忌的回答讓她微微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緊張得要命。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昨晚會那麼怕,怕到最關心的問題都不敢問出口。
好在嬴無忌沒有愛上原陽公主,不然自己是什麼?
狐狸精?
她緊張地看着嬴無忌:“那,那你有愛上其他人麼?”
嬴無忌只覺懷中的她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甚至不用眼睛都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他笑了笑:“說什麼呢,我當然只會愛你一個啊!”
說完這句話。
他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彷彿須臾之間便墜入到了道德窪地。
同時心臟一揪一揪的疼,連花朝姐都被我渣了?
但他又只能這麼回答。
昨晚纔剛剛翻雲覆雨。
現在花朝都不着寸縷地躺在自己的懷中。
能怎麼回答麼?
難道回答“我當然不會只愛你一個,回來之前我還和我另外一個小甜心睡了一覺呢”。
別說心魔當場爆發。
嬴無忌甚至懷疑花朝會不堪受辱,當場自盡。
“真的?”
花朝的眼神當中滿含欣喜,卻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嬴無忌這是在逗她開心。
嬴無忌信誓旦旦地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嗯!”
花朝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徹底消散,忍了許久的眼淚,卻簌簌從眼角滑落。
她不想嬴無忌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便趕緊伏在他胸口,悄悄抹去淚珠。
聲音無比溫柔:“你餓不餓,我煮飯給你吃啊!”
嬴無忌撫了撫她光潔的後背:“你這才睡了多久,還是好好休息吧,府上有廚子,餓不着我的。”
“嗯……”
花朝輕輕應了一聲,心中是說不出的安心。
可感受着兩人毫無遮攔的肌膚相親,絲絲羞怯之意,讓她臉蛋有些發燙。
昨晚太過放肆。
剛纔太過緊張。
直到現在,她好像才能完全投入到這柔情蜜意當中。
她有些想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感受一次嬴無忌的熾烈的愛意。
但現在窗外的天色,已經從漆黑轉變成深藍了,萬一耽誤了他忙正事怎麼辦?
而且不能傷了他的身體。
她輕輕嗅了嗅嬴無忌身上的味道,小聲說道:“你也休息吧,抱緊我!”
“我……”
嬴無忌有些猶豫。
花朝問道:“有正事要忙麼?”
嬴無忌點頭:“陛下讓我參加大朝會,得提前準備一下。”
花朝有些失落,卻還是笑着說道:“正事要緊,我幫你穿衣!”
說着,便從被窩裡坐起身。
忽如其來的涼氣,讓她打了一個哆嗦,她這纔想起自己身上沒有衣服,就這麼全都展現在嬴無忌面前了。
雖說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但她的俏臉還是紅得發燙。
不過好在天色還很暗,無忌他應該看不清楚吧?
她不敢多想,飛快套上睡袍,點燃桌上的油燈。
然後從櫃子裡取出一套嶄新的衣物,讓嬴無忌坐起身來。
嬴無忌有些驚奇:“花朝姐,你櫃子裡怎麼有那麼多新衣,都是給我準備的麼?”
“不然還能是給誰準備的?”
花朝白了他一眼,有些責備之意,但眉眼間盡是溫柔的風情。
她看着嬴無忌赤着的上身,年輕而健壯,讓她看得有些心跳加速,目眩神迷。
原來,成爲夫妻是這樣的感覺。
紅着的俏臉嬌豔欲滴,一言不發地幫嬴無忌穿上衣物。
她從未給別人穿過衣物,而且如今的衣物有些複雜,所以她顯得有些笨拙。
但她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很認真。
給他穿好之後,又整了整他的衣領。
遠遠地感受着嬴無忌的呼吸,她只覺心中的幸福感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
她輕輕抱住了嬴無忌,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忙完正事早些回來吧,我等你!”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緊緊地抱住她丰韻有致的身體。
很享受。
但感覺她的衣物有些單薄。
他笑了笑:“快回被窩裡吧,彆着涼了,你好好補個覺,等我回來了,所有時間都陪着你!”
“嗯!快去吧,正事要緊!”
花朝點了點頭。
卻有些不捨得放開他。
咬了咬嘴脣,聲音小得自己都有些聽不到了:“走之前,能不能吻我一下?”
嬴無忌只覺得心頭的甜意滋滋直冒,同時又被愧疚的情緒籠罩。
他輕輕捧起花朝的臉,深深吻向她的脣。
這一個吻,溫柔卻熾熱。
不知過了多久。
花朝輕輕推開了他:“快去吧,我在家裡等你!”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又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便推門出去了。
花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嘴角泛起了止不住的笑意。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銅鏡,鏡中仍然是那副容顏,但卻再也沒有了之前若有若無的愁緒,反倒像是春雨滋潤過的花瓣,看起來嬌豔欲滴。
雖然不能有名分。
但我現在也算有夫之婦了吧?
真好!
她笑了笑,朝牀榻走去。
腳步輕快,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含羞將掛着落紅的牀褥換下,卻沒有捨得換被子。
重新躺下,感受着被窩裡的餘溫,就像被嬴無忌抱着一樣。
嘴角含笑,回味着昨晚的場景,沉沉地睡了過去。
好累。
但好幸福。
……
“吱呀……”
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
羋星璃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趕緊跑到窗前,順着窗縫朝外看去。
因爲這窗縫留了半個晚上,冷風嘩嘩朝裡面鑽,給她凍得不輕。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吃瓜的熱情。
只見嬴無忌穿着人模狗樣的,雖然臉上帶着愁容,但一看氣色,就知道陰陽調和得特別盡興。
嘿!
我嗑的這一對兒還真成了!
羋星璃有些高興,但更多的是興奮。
嬴無忌在向前走!
他要回自己屋!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原陽公主就在那裡!
好傢伙!
要精彩了啊!
門外。
嬴無忌都要愁死了。
他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體會到了渣男的幸福。
糖糖跟花朝雖然都是不在乎天下大事,只想過好自己日子的傳統女孩子。
但其實性格差別不小。
一個小女孩,一個大姐姐。
一個純屬小趴菜,但卻喜歡亮着燈。
一個能與青樓女子笑着交流,但害羞得一點光亮都不敢見。
一個身上帶着深宮都鎖不住的俏皮爛漫。
一個溫柔到只用眼神,究竟把一個人的心融化。
新婚燕爾的幸福。
就這麼直接翻倍。
難怪那麼多人都想當渣男。
可人家渣男,渣別人的之後,一點負罪感都沒有,瀟灑得很。
我這個渣男當的,怎麼這麼不闊利?
只要她們兩個見面,自己絕對會當場爆炸。
自己爆不爆的還好。
主要是花朝的魔種。
哪怕是沒有魔種,以她的經歷,若是被她知道,恐怕也會造成不小的打擊。
不過幸好。
糖糖一直住在深宮裡面,鮮有能出來的機會。
兩個人應該見不了面……吧?
嬴無忌心事重重,推開了自己的屋門。
雖說他已經穿戴整齊,但大朝會肯定不能穿便服,昨晚老丈人說給他準備了一套官服,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可惜了。
花朝姐費這麼長時間給我穿的衣服。
還帶着她的香味。
趁着送官服的人還沒來,先休息一會兒吧。
他下意識朝牀榻走去。
然後,就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
不但躺着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睜着眼。
嬴無忌:“……”
趙寧:“……”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趙寧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昨晚……”
嬴無忌尬笑兩聲:“你瞅瞅這事兒鬧的,女主人回家,我居然沒意識到。”
趙寧看着他的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當時你正投入,哪來的精力分神注意到我?”
嬴無忌:“……”
趙寧:“……”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
嬴無忌乾笑了兩聲,隨後坐在了牀邊:“你氣色看起來好差勁,怎麼不好好休息?”
怎麼不好好休息?
你是怎麼好意思問我的?
趙寧只覺得胸口有些堵,昨天晚上她是想好好睡覺來着,可是一閉上眼,畫面和聲音就會輪番在腦海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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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畫面和聲音沒有了。
但新婚之夜的場景卻怎麼都抹不去了。
她甚至能回憶起來嬴無忌身軀的觸感。
這誰頂得住?
女扮男裝這麼久,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也從未想過男女之事。
可這先是新婚之夜,又是今晚的經歷,彷彿把她被國事政務壓抑下去的本能給喚醒了。
翻來覆去。
輾轉難眠。
腦海當中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當然。
她不能這麼跟嬴無忌說。
只隨便找了個藉口,面不改色地說道:“此次北征燃血太多,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傷勢,但體內留下了不少暗傷,氣色不好也正常。”
“原來如此!”
嬴無忌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趕緊說道:“那你快躺下,我幫你梳理一下經脈。”
趙寧一怔:“啊?”
嬴無忌神色有些嚴肅:“等會大朝會頗爲重要,你身爲太子,尤其是大勝凱旋的太子,應當展現的是銳不可當的形象。雖說狀態可以掩飾,但只要掩飾,氣息就勢必要內斂。
魏韓兩個老東西都是老狐狸,更是實打實的強者。
當然。
就算被他們發現你的身體狀態,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但既然要立威,那肯定氣勢越強越好。
你說你也是的,身上有暗傷,不在宮裡好好療養,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
快躺下,我學過一些療傷的法術,不會比宮中御醫差!”
“啊?”
趙寧有些迷,總感覺他就這麼騙自己躺下,有種揩油和岔開話題的嫌疑。
可看他神情嚴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他說的沒錯,這次大朝會相當重要,作爲大勝凱旋的太子,的確不應該隱藏鋒芒。
加上她剛剛打完仗,就連夜御劍回來,又整整一夜沒睡着,的確疲憊得不行。
思忖片刻,便躺了下來。
嬴無忌點了點頭,便脫下靴子,直接躺了下來,側過身從後面抱住了她。
趙寧嚇了一跳:“做什麼?”
嬴無忌低聲道:“噓!療傷!”
趙寧:“……”
被他這麼抱住,屬實讓她有些慌亂。
不過好在隔着厚實的衣物,還不至於手足無措。
況且從後背每個毛孔涌入的溫厚真氣,讓她無暇思考這些問題。
不得不說。
嬴無忌療傷的確有一手。
他對真氣的掌控力,已經妙至毫顛,大股真氣涌入,同時滲入無數細小經脈,卻沒有半分失控的感覺,每一縷經脈都溫養得恰到好處。
趙寧有些震驚,因爲嬴無忌對真氣的掌控,竟穩穩在自己之上。
但想想也是,他雖然只是二品靈胎,卻也只是在聚神方面差自己一籌,並不代表精氣比自己弱,有所優勢倒也正常。
這種感覺,彷彿周身都被熨燙。
雖然有些痛,但相比暗傷快速恢復帶來的舒適感,根本不值一提。
趙寧很快就失去了思考能力,配合着嬴無忌,認真療傷。
僅僅一刻鐘。
那種疲憊的感覺便一掃而空。
趙寧舒服得嚶嚀了兩聲,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太對勁,趕緊坐起身:“嬴兄……無忌!多謝了!”
“謝什麼謝?”
嬴無忌笑着擺了擺手:“都自己人,你身體不好,我還不能照顧你了?”
花開頃刻果然是療傷神技。
這要是給所謂的御醫治,想要達到相同的效果,至少也要花十倍的時間。
可把我牛逼壞了。
趙寧感覺心頭微暖,卻又有一種古怪的情緒縈繞。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無忌!我知道你與羅相私生女感情頗深,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莫要做得太高調。
若你娶的只是一個公主,憑藉父王跟羅相的君臣之情,的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允許你與採湄已是不易,若是再有花朝姑娘橫插一腳……
當然,現在父王即便發現也不會說什麼,但難免會心生芥蒂。
但如果你與花朝姑娘誕下子嗣,你可能沒事,但花朝姑娘……花朝姑娘有羅相護着,也不會有大事,但終究有些不美。
唉!
總之這些年先收斂一些,等我能向父王證明我能坐穩王位,這件事就不是大事了。”
嬴無忌:“……”
他頭更疼了。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而且大老婆沒把自己當傻子,能如此坦誠相告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還有……”
趙寧張了張嘴,卻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算了!”
嬴無忌有些好奇:“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趙寧俏臉上的紅暈一閃即逝,一本正經地擺了擺手:“剛纔我想說,我希望你我的孩子是嫡長子。但年輕人食髓知味,又豈是說剋制就能剋制的?順其自然吧!”
她說話的時候,頗有些老氣橫秋的味道。
但心中卻是暗暗發苦。
以前她還不知道“食髓知味”是什麼意思。
輾轉難眠一夜,終於知道了。
這尚未食髓,便已經心煩意亂,更何況……
雖然她有些排斥心中的這期待感,卻不得不承認它確實存在。
趙寧從踏入修煉一途時就明白,想要永遠不走火入魔,最應該做的就是坦誠面對自己的內心。
她甚至還因爲曾經許諾過“誕下子嗣之後,就再也不跟嬴無忌肌膚相親”而有些扼腕。
自己未經人事都尚且如此。
若是禁止嬴無忌做些什麼,以他的性格豈不是會氣得跳腳?
嬴無忌嘴角咧了咧,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大老婆就算提起這種事,也能一本正經的。
不過。
禁慾是不可能禁慾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禁慾。
他思忖片刻,笑道:“順其自然當然不會錯,不過墨者公會成果頗豐,未必不能在新地建設上創造奇蹟,到時時間可能會提前不少。”
“當真?”
趙寧眼睛一亮,但有感覺到有些不太對,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新地建設事關重大,若能快速建成,當然是好事一件。並不是想要快點和你……當然!如果真能這樣,對王室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嬴無忌:“……”
雖然你神情和語氣掩飾得很好。
但解釋的確實有些多了。
我大老婆,真的是被王室重擔束縛得不輕。
身爲正妻。
居然提出先誕子嗣的合理要求,都要這麼一本正經地解釋這麼多。
趙寧有些不自在,指着不遠處的櫃子:“昨夜門房便把趕製的官服送來了,你自己換,我在門外馬車上等你!”
說罷,便慌亂起身,推門而出。
臨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朝牀榻的方向望了一眼。
嬴無忌輕嘆一口氣。
心想這種古代衣物穿着真麻煩。
花朝姐好不容易給自己穿好,卻轉眼之間又要換了。
麻煩。
他搖了搖頭,只能自己換起了官服。
另一處屋子。
羋星璃:“嚯!”
原陽公主出門了,但沒有跟嬴無忌一起,肯定是生嬴無忌的氣了。
但她昨晚氣色還不是特別好。
現在卻是容光煥發的樣子。
剛纔肯定頗爲和諧。
而且門外馬車沒有動,肯定還是在等着嬴無忌,應該只是耍小性子。
雖然原陽公主本身地位並不高,但這麼短時間就被嬴無忌“哄”好了,未免還是有些太誇張。
難道嬴無忌有什麼過人之處?
羋星璃下意識睜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她就看到嬴無忌穿着官服出門了。
原陽公主她不敢問。
花朝她不好意思問。
難道嬴無忌這種厚臉皮也不能問麼?
她趕緊出門,順便伸了一個懶腰,做出一副恰好睡醒的模樣,叫住了嬴無忌:“嬴兄早啊!”
“早!”
嬴無忌糊弄地打了一個招呼,腳步卻沒有停。
剛纔摟趙寧了那麼久,體內又有些躁動了,這纔剛剛平息下去,還真不想跟這個羋星璃……大杏梨有什麼糾纏,免得真氣有些控制不住。
淦!
爲什麼超品靈胎身體素質這麼好?
要不是精神健康,我都快懷疑我有圓房強迫症了。
他只想趕緊離開,卻不料被羋星璃擋住了去路。
甚至還扣住了手腕。
他眉頭微皺:“你做什麼?”
羋星璃笑道:“沒什麼!只是感覺嬴兄修爲有所精進,恰好我從《顓頊古歷》中有所感悟,所以想討教一番,說不定能有所感悟,在修煉上取得突破,嬴兄不要見怪。”
嬴無忌撇了撇嘴。
聽趙暨說,羋星璃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參悟《顓頊古歷》,好像真有所悟。
顓頊古歷雖然盡是圖形文字,參悟的效率比現世的玉簡差得太多,但其中包含的宇宙真理卻無比淵博深奧,陰陽五行天文地理氣運神通盡皆有之。
只要悟性夠高,努力夠多,從裡面參悟出什麼都不奇怪。
反正現在時間還不是特別晚,他也想看看羋星璃參悟出了什麼,便任由她按住自己的脈搏。
嘖!
難道你還能摸出喜脈不成?
羋星璃閉眼把脈片刻,猛然睜開了眼睛,震驚地望着嬴無忌:“嬴兄!你竟一夜連取兩個女子元陰,這也太狠了吧?”
嬴無忌:“???”
他生怕花朝聽見,趕緊捂住羋星璃的嘴巴,把她劫持到偏僻的地方。
威脅道:“你要是再敢亂說,以後就別在駙馬府住了!”
“抱歉,抱歉!”
羋星璃連連道歉,剛纔屬實有些失態了。
但這……兩個女子的元陰,花朝肯定是一個。
另一個,原陽公主?
不會吧!
新婚之夜應該早就有過了,而且看她剛纔的走路姿勢很自然。
所以說……還有另外一個女子?
她壓低聲音說道:“可是你這也太風流了吧?花朝姑娘可是對你……”
感受到嬴無忌威脅的眼神,她趕緊噤聲。
嬴無忌有些驚了,壓低聲音問道:“這你都能發現?怎麼做到的?”
他很確定,剛纔羋星璃僅僅是把脈,並沒有真氣入侵自己的經脈。
而且就算入侵經脈,也不可能測出有沒有奪得人的元陰,就更不用說精確到數量了。
人能感受到的,僅僅是別人逸散出本體的真氣,體內真氣什麼樣,除非滲入真氣,將對方的經脈丹田洗刷一遍。
不然就趙寧的完璧女兒身,就算有胎化易形,也很難藏得住。
可羋星璃,僅僅靠脈搏,就判斷出這麼多信息?
羋星璃攤了攤手:“恰好在《顓頊古歷》的陰陽篇有所感悟,說的太詳細你可能有些不懂,簡而言之就是取得元陰之後,體內真氣會有很複雜的變化,若是利用得好,修爲也會提升不少,外化出來,也會影響脈象。
嬴兄,能不能透露一下,在花朝姑娘之前,你到底跟誰……
你別用這個眼神看着我啊!我不問了還不行嘛!
而且你也別擔心,這只是我的個人領悟,別人應該做不到,而且這脈象三天之內就會消失。”
嬴無忌哼了一聲,便不想跟她在糾纏。
擺了擺手,拔腿就走。
羋星璃卻攔住了他:“嬴兄等等,我有一事相求。”
嬴無忌有些不爽地看着她:“說!”
羋星璃低聲道:“《顓頊古歷》太過深奧,只憑個人領悟,效率實在不忍直視,能不能幫我向黎王陛下求求情,我想借觀星臺一用,作爲回報,我可以將近來參悟古歷的筆記抄錄一份給你。”
“觀星臺?”
嬴無忌眉頭微皺,黎國的確有一個觀星臺,是歷代黎王以及星官記錄天相的建築。
古曆本身就是陰陽曆法,在觀星臺上參悟自然能效率倍增。
不過觀星臺很少讓外人進,想要申請到這個,實在有些難度。
羋星璃已經渴望觀星臺很久了,見他皺眉還以爲是要拒絕,心中不免有些急:“嬴兄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啊!畢竟,你也不想你的事情被花朝姑娘知……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不告訴花朝姑娘,我發誓!”
終究。
她還是在嬴無忌威脅的眼神中退縮了。
嬴無忌看她還像個人,思忖片刻還是點頭道:“這件事我會跟父王提,但能不能成我可不能向你保證。”
羋星璃大喜過望:“多謝,多謝!”
嬴無忌無奈地搖了搖頭,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做了一個歌喉的動作。
羋星璃連連點頭,“阿巴阿巴”了幾聲,表示自己會當一個啞巴。
嬴無忌這才鬆了一口氣,衝她擺了擺手,便出門上了馬車。
“走吧!”
“是,公主!”
車伕應了一聲,便揮鞭驅動馬車。
趙寧早已從尷尬中解脫了出來,看向嬴無忌問道:“無忌,你真要等含光劍?雖說它是商王三劍中的上品,品質的確比武靈王劍強了不少。
但傳言這種盛極一時的天子之劍,早已掙脫了凡劍的範疇,生出劍靈的比比皆是。
這些劍靈,都有本身的意識,而且劍靈都是從原主人的意志蘊養而生的。
它既爲商王之劍,便一定會被商王意志影響。
我倒不是擔心,你融合了含光劍,會成爲姬姓的衆矢之的。
而是擔心你行事與劍靈相左!
若真因爲你與劍靈的分歧,讓你的修爲止步不前,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總的來看,還是武靈王劍更適合你!”
這段時間。
她在戰場上連戰連捷,修爲更是節節攀升,越來越明白人與兵器契合的重要性。
不僅能儘管融合歷代劍主的感悟,也能讓人兵儘快融合,步入兵人境。
如果嬴無忌真和劍靈產生了分歧。
那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兵人境。
“不急!”
嬴無忌卻是笑了笑:“先看看含光劍如何,若是真的不契合,直接放棄便是。不過就算放棄,也要把商王劍搶回來,不能爲外人所用。況且……劍仙大會,我們未必能贏!”
趙寧點了點頭:“倒也是!”
雖說按照周天子的夢境,嬴無忌成爲含光之主的概率更大些。
但命運並非不可更改。
因爲姜太淵的緣故,冢盤一行差點出大事。
大家早就不信命了。
含光劍未必會留在黎國。
現在擔憂這些,還是太早了。
而且三月初三便是劍仙大會,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倒也不用特別擔心影響修煉進度。
嬴無忌卻是抿了抿嘴,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他突破胎蛻境也有一段時日了,自己割韭菜的方式早就升級了,哪怕以後割的都是硬茬,卻也是他以後修煉的保障。
哪怕真與劍靈意見相左,他也能把劍靈給生生掰回來。
【兵祭】:673317(暫不可用)
【境界】:兵祭零層(0/1)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凡階技法《雞鳴狗盜》。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突破90,隨機獲得凡階技法《修腳術》。
【提示】:……
不是他最近把外掛冷落了。
而是最近的大動作太多,十萬網課學生嗷嗷待哺,自己怎麼說也是十萬活粉級別的大主播,每次上網課都會爆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技能。
再加上昨晚,燒遍魏韓兩地的大火因爲自己而起,因此破防的不在少數。
這麼多提示,根本來不及看啊!
以前的精氣神屬性點,也變成了現在的兵祭值。
胎蛻境修煉,最關鍵的就是人與兵器的契合度,從一層到九層,只要達到就會直接突破兵人境。
而這兵祭值,就能簡單粗暴地直接提升。
十進制,只要獲得本命神兵,當場就能到胎蛻境六層,攢夠一億,原地突破兵人境。
甚至可以選擇暫時不突破,攢到十億還能給本命神兵提升一個品階。
如今的兵刃,同樣分爲幾個等級:凡、黃、玄、地、天。
不管什麼等級,相同的兵祭值都只能提升一個品階。
本命神兵當然品階越高越好啊!
重黎劍和武靈王劍,都是地階。
含光劍卻是已經蘊養出劍靈的天階,同樣作爲商王三劍的承影與宵練也是天階,卻仍然屈於含光劍之下。
有自己在,甚至可能突破天階之上。
應該等!
而且必須搶到。
嬴無忌現在穩健的很,到時候三月初三,誰跟他搶含光劍,他就幹誰。
哪怕劍靈看他不順眼,他也能用兵祭值,把劍靈砸到順眼,總不能初始兵祭值是負的吧!
當然,一億兵祭值,還是有些難度。
自己以後還是得瘋狂搞事情,不過隨着權力越來越大,做出的決定就能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而且有天狐入夢這種大殺器,可能並不是特別困難。
而且現在,自己已經掌握撒豆成兵和身外化身兩個神通。
等突破以後,甚至可以直接跳過兵人境,直接成爲悟神境的大佬。
到時還用看誰的臉色?
美滋滋。
嬴無忌心中美得冒泡,閉目養神,終於有空檢查近些天的所得。
搞到的亂七八糟的技能太多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全能怪。
只是這些技能大多沒用。
但這麼龐大的基數在這擺着,而且搞崩了魏韓兩家那麼多人的心態,魏韓鄭三家的絕學差不多都爆完了。
搞事的操作,好像變得更加豐富了起來。
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圖書館,稱作大黎百科全書都不爲過。
等等!
嬴無忌忽然震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一個消息上。
【提示】:目標情緒波動值達到100,頂格獲得神通《因天就地》。
嬴無忌:“……”
嘿!
擦?
老丈人的神通都爆出來了?
這個玩意不是陣法,但卻是陣法的原初形態,更有移山填海之功效,乃是歷代黎王能壓制魏韓兩家的根本原因,這特麼是神技啊!
但更重要的是……
身外化身。
撒豆成兵。
因天就地。
三個神通。
難道老子突破兵人境之後,能夠原地成聖?
嬴無忌聽說過,悟神境突破到聖階,除了掌握三個神通之外,還有另一個比較重要的條件,不然只能稱作僞聖,不能開宗立派廣收門徒,但個人實力與真聖並沒有特別大的差別。
這個條件是什麼,嬴無忌暫時還不是特別清楚。
但特麼僞聖也是聖啊!
霧草!
連跳三階!
你見過胎蛻境突破之後,直接成聖的選手麼?
到時升級流直接變成無敵流?
趙寧有些疑惑:“你在笑什麼?”
嬴無忌趕緊搖頭:“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趙寧:“……”
這是王宮的馬車,趙寧亮出原陽公主身份之後,暢通無阻進了王宮。
然後到了原陽公主的住處,換了衣冠和容貌,便直接離開了晴絳殿。
朝重黎殿趕去。
大朝會尚未開始,重黎殿外就已經站滿了人。
若是放在平時,尋常小官也會這麼做。
但像魏桓和韓赭這樣的大佬,一般都會卡在百官之後,趙暨上朝之前到。
以彰顯他們在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除了他們兩個,其實還有一個人能有相近的地位。
他便是長平侯趙郢。
因爲宗室王室本一家,所以歷代黎王,都是趙氏宗室的家主。
但趙氏的家主,對於宗室卻沒有像其他世家那樣的統治力,因爲王室做的事情,不可能與宗室的利益完全一致。
所以除了黎王這個家主以外,還需要另外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來制衡。
這個,便是宗室之中,爵位最高,資歷最老的侯爵。
真論手中的權勢,趙郢也只是比魏桓與韓赭稍遜一籌而已。
平時這三個,都是遲到專業戶。
但今天。
他們卻都齊齊整整提前到場,與其他的官員一起,等待着大朝會的召開。
原因無他。
昨晚,實在是無數人的不眠夜。
魏韓兩家的議事大廳整夜燈火通明,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全都熬了一個通宵,生怕錯過一條從自家封土上傳來的消息。
包括趙郢,也密切關注着魏韓兩土的情況。
因爲他現在,正密謀着讓宗室獨吞整塊新地。
魏韓兩土百姓的遷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只可惜,王室和宗室大部分情報資源都在趙暨的手中,平時的時候大多都能共享給他這個長平侯。
但昨晚他收到的消息,卻少得可憐,只知道魏韓兩地百姓趁着大火偷偷北遷,別的細節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此時正猶猶豫豫,要不要問問魏桓和韓赭兩個老傢伙。
只是這趙魏韓三家的矛盾都已經擺在檯面上了。
若是自己公然與魏韓兩人太過熱絡,那勢必會影響自己在宗室年輕一輩心中的形象。
畢竟……哪怕已經明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跟魏韓兩家利益一致,也改變不了三人彼此看不順眼的事實,想要問出關鍵信息,態度不好點怎麼可能?
太影響形象了。
得忍一忍。
而此時。
魏桓與韓赭的臉色也不太好,因爲魏韓兩土的情況極其不樂觀。
那些憑空燃燒的房子,雖然都處於下風口,不用特別擔心火勢蔓延。
但這些房子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可燃物,想要滅火不是易事,而且黎國處於整片中原的最北方,天本來就比較冷,河面冰封淨水結冰,大大提高了滅火的難度。
整整一個晚上,愣是沒有把火撲滅。
只能抑制火勢,等他們自個兒熄滅。
所以接近凌晨、火勢變小之後,他們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和官差,去搜尋趁火勢逃走的百姓。
本來想着這些刁民跑不了多遠,並且目標這麼大,很容易搜尋。
結果搜到現在,幾乎一無所獲。
除了一些迷路的倒黴蛋,近九成的刁民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搜都搜不到。
雖然他們仍然不認爲這些刁民都能逃到新地,但這情況卻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感。
看來這次,只能跟趙郢合作了。
只要他們趙氏的人,把臨時搭建的庇護所全都佔據,然後這次大朝會上佔據高地,徹底讓新地盡歸趙人這件事情塵埃落定。
想必趙郢也是這麼想的。
說起來,這場大火也未必是壞事。
聽聽都覺得荒誕,魏韓兩家居然跟趙郢這個老匹夫站在了一起。
雖然跟趙郢沒有直接交流。
但是有趙契在中間傳話已經夠了。
他們知道趙暨現在又喜又急。
但有什麼用?
宗室盡佔新地這件事情,我們敲定了!
魏家家主。
韓家家主。
宗室侯爵。
還有一個平陵君。
這麼多舉族輕重的人,齊心協力幹同一件事情,就算你趙暨威望再高,也不敢輕易否決吧?
若你真要一意孤行,那我們可要帶領羣臣罵你是昏君了啊!
“哎!”
韓赭忽然笑了笑,指着遠方道:“魏兄,趙契來了!”
魏桓擡了擡眼皮,旋即逼音成線,衝趙契傳聲道:“平陵君!今日我們必助長平侯一臂之力,但畢竟是趙氏之事,所以大頭還是需要你來出力啊!”
趙契:“……”
他臉上肌肉僵了一下。
廢話!
我指定要出力啊!
再不出力,我就要被父王流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