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動很難受。
不是因爲雲頂天宮的覆滅，而是因爲蕭靈兒的態度和所作所爲。
你說她過份吧，她給自己丹藥、助自己療傷。
態度方面也是毫無問題，可圈可點。
可你要說她對自己好吧···這叫好嗎？根本不給自己任何選擇，完全就是強迫！
難受！
這一刻，林動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自己先虛以爲蛇，假裝答應蕭靈兒，然後以‘正常人’的角度去了解攬月宗。
但···
想讓自己加入攬月宗？那卻是絕無此種可能。
自己定要找機會離開，然後，去創建屬於自己的勢力！
誰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所以···
······
見林動應下，蕭靈兒便是笑着點頭。
她自然猜到林動或許有那種想法，但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
她相信攬月宗，就如同相信師尊林凡一般。
只要林動肯放下心中成見與戒備，以平常心來了解攬月宗並在宗門內生活一段時間，蕭靈兒就不怕他不動心。
因爲攬月宗真的很好。
並非那種福利拉滿、甚至超越聖地的好。
而是···
很有人情味！
在攬月宗，幾乎完全感覺不到那些什麼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之事，大家相親相愛、互幫互助、一心成仙。
有危險，大家一起上，打團槓槓的！
有好處，大家一起分，共同進步。
談不上什麼‘宗門大同’，但相比於其他宗門，真的不要好出太多。
如果說，攬月宗日後會如何，會發展成什麼模樣蕭靈兒並不知道，那麼，此刻的攬月宗，蕭靈兒卻是清楚無比。
對‘外來人’而言，攬月宗真的太具有吸引力了。
尤其是林動這種遭逢大變，險些被自己師尊背刺弄死的人而言。
所以···
不慌。
隨他心裡怎麼想，只要他願意瞭解攬月宗便足以。
“這個給你。”
蕭靈兒取出一塊令牌，道：“這是攬月宗內門弟子身份令牌，持此令牌，你便享有攬月宗內門弟子同等權益，內門弟子能去之處你也能去。”
“哦？”
林動詫異：“讓我自己去了解？”
“自然。”火雲兒撇嘴：“難道還我們帶你去？我們帶你，你心中定然會想是我們早已安排好一切，給你看到的，都是想給你看到的吧？”
“你自己想去，想去哪裡去哪裡，想看什麼看什麼，如此，纔是真正的瞭解。”
“···”
林動有些錯愕。
他突然意識到，蕭靈兒是認真的！
這倒是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真就如此自信？”
“認爲我瞭解之後，便有概率留下？”
“哼，我卻是不信！”
如今的自己，已經堪稱‘鐵石心腸’，想要‘感化’自己？那是癡人說夢！
他接過令牌，道：“好，那我便仔細瞭解一番，但還請道友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若是一段時間之後，我仍然執意要走···”
“我定不阻攔。”蕭靈兒接過話題。
“一言爲定！”
林動點頭，轉身離去。
當他走遠，火雲兒嘟着嘴道：“你就不怕他白嫖咱們攬月宗的好處，最後還拍拍屁股走人嗎？”
“也還好吧？”
蕭靈兒笑道：“內門弟子身份而已，縱然他真要白嫖，也沒多少價值，畢竟他此前可是聖地聖子啊。”
“而且，我認爲，他大概率會留下的。”
“我對···等等，你對咱們宗門沒信心？”
火雲兒搖頭：“不是沒信心，而是人各有志，他腦子裡想什麼，我們怎麼會知曉？不過，我也認爲他多半會留下吧？”
“那就是了。”
蕭靈兒伸了伸懶腰，道袍也無法掩蓋起火辣曲線：“昨夜都怪你，我都沒休息好。”
“對了。”
“林動這邊倒是已經說好了，魔女那邊···情況如何？”
“不知道啊。”
火雲兒表情變的極爲古怪：“石昊將人綁回來之後就直接帶回了洞府，這幾日都不見人的。”
“靈兒，你說···”
“他們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
“！”蕭靈兒一個哆嗦：“別胡說，石昊纔多大？”
“他年紀是不大，可是發育極好，目前看上去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了，就這身體，能生孩子不奇怪吧？”火雲兒是直接反駁。
“！！！”
“不行，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彙報師尊。”
蕭靈兒來回踱步，覺得不能不告訴林凡。
林動倒也罷了，如今已經是無家可歸，雲頂天宮都涼了，還是涼於他們自己人之手，就算將他留在攬月宗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只要能抗住林動的‘反噬’就行。
可魔女不一樣啊。
此戰，截天教雖然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但他們很快就能獲得不少利益。
就算沒有利益，目前的攬月宗也不是斷然並非截天教的對手。
綁人家聖女，甚至有可能還跟人有了孩子？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截天教必然會打上門來···
想到此處，蕭靈兒幾乎是奪門而出。
······
攬月宮內。
林凡是在芙寧娜身上被她叫醒的。
當然，不是沒穿衣服那種在牀上睡。
而是昨日按摩到一半他便睡着了，芙寧娜也不願吵醒他，便就此睡了一夜。
林凡撓頭：“啊，睡的真舒服，你麻了嗎？”
“嗯···啊？”
芙寧娜俏臉一紅：“沒，沒有。”
“沒有就好。”
“叫我什麼事？”
“是大師姐找您。”
“哦？”
林凡點頭：“進來吧。”
蕭靈兒入內，抱拳行禮之後，當即坐在林凡對面，爲林凡倒了一杯靈茶，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隨即道：“師尊，弟子有大事稟報！”
“···”
片刻後，林凡眨巴着眼：“所以。”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回來的時候，順便綁了倆人。”
“一個林動、一個魔女？”
“嗯。”蕭靈兒將自己和林動的約定道出，又道：“林動這邊，師尊不用擔心，且弟子仔細瞭解過，林動此人，符合咱們門規之一，值得重點栽培。”
“若是他願意入門，對咱們攬月宗武道一脈有大好處。”
“可魔女那邊···”
“我也不太好乾涉師弟，可若是真出了什麼事···”
林凡起身：“這個逆徒！”
“我去看看。”
生氣！
當然，只是有那麼一丟丟生氣。
這熊孩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
不過，情情愛愛方面，林凡卻是並不反對。
早戀？這什麼年代啊？大家都修仙，修仙啊大哥！
還是在古代。
十歲出頭怎麼了？
十萬歲又怎麼了？
只要身體健全有那個能力，只要有合適的對象，是吧？
可你不能直接給人綁了，更不能用強啊。
否則那成什麼了？
“不過，石昊雖然是熊孩子，但也應該不到這個地步纔是。”途中，林凡暗自琢磨。
至於在蕭靈兒他們面前動怒，其實就是表個態。
算是告訴其他人，不可如此。
否則···
日後人人都有樣學樣，那還得了？
······
“嘿？”
“這小子，倒是又有長進。”
石昊洞府門前，林凡一眼便看出石昊所佈下的陣法與禁制。
不得不說，荒天帝是真的厲害。
身負其模板之人，也是強的可怕，真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乎每一天都在變強。
不過···
要攔住自己？
那卻是不可能滴。
林凡如魚兒入水，陣法沒有任何反應，他就已經穿行而過。
······
“你放開我！”
“石昊，快放開我！！！”
魔女呲牙咧嘴，難以淡定，此刻，恨不得將石昊直接撕了！
太過分了！
真的太過分了！！！
這熊孩子，竟然將自己封印之後綁在這裡，讓自己答應做他媳婦兒！自己好說歹說，他居然來一句不做媳婦兒也行，但是得幫他生個胖娃娃，還讓自己立下天道誓言，必須在百年之內完成。
我堂堂魔女，截天教聖女，豈能答應？！
寧死不屈！
可結果，這該死的熊孩子竟然，他竟然！！！
他竟然在自己面前烤肉吃！
一烤就是三日！
一開始還好，只是那些妖獸肉。
雖然這熊孩子手藝不錯，香料也多，烤的那叫一個鮮香撲鼻，還搞來許多靈藥燉大骨頭湯，更是鮮美無比，但魔女好歹能忍。
雖然自己是吃貨，但總不至於爲了一口吃的答應給人家生孩子！
可漸漸的，這熊孩子越來越離譜。
從普通妖獸肉到高階妖獸肉，從高階妖獸肉到各種珍惜異種、甚至是太古遺種！
到昨日更變態，他竟然從儲物袋內掏出一些亞龍種、亞鳳種的肉來烤了吃！這些肉，可是真蘊含一絲真龍、鳳凰血脈的！
不單單是香濃無比，食用之後還能提升肉身強度！
可是···
自己豈能就此屈服？
不可能！
結果到了今日，這熊孩子竟然變本加厲！
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些八珍雞、八珍鴨，直接就在自己面前放血、拔毛，那叫一個新鮮吶！！！
甚至，他還特地加了許多藥材，做叫花雞、叫花鴨！
最過分的是，他還煎蛋！
煎的也是八珍雞、八珍鴨的蛋！
當叫花雞的外殼被敲開，那無比香濃的味道傳來···
香！
太香了！
這簡直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煎熬，尤其是對一個吃貨而言，更是宛若比殺了她還難受。
魔女都快饞哭了！
饞的口水直冒，都不知道嚥了多少口，依舊是源源不斷。
最過分的是，這熊孩子就坐在自己跟前，捧着叫花雞，聞了一聞，那叫一個滿臉陶醉，隨後，更是直接開啃！
一口下去···
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那金黃的肉質，那堪稱完美的細膩纖維，那種撕扯感、那香味···
再加上石昊那陶醉無比的表情···
甚至他還爽到直哼哼！
天殺的！
他還是人嗎他？
簡直豈有此理！
正當魔女要發狂時，卻見石昊摧枯拉朽、狂風掃落葉一般將八珍雞啃了個乾乾淨淨，連一點肉絲兒都沒剩下，還嘀咕道：“可惜了。”
“八珍麟現在就一隻，還是從秘境里弄出來的，不能吃。”
“否則···”
“高低得再烤一隻八珍麟。”
“？？？！”
魔女人都麻了。
不是，你特麼還想烤八珍麟？！
而且不對啊，太古八珍雖然大名鼎鼎，但除了八珍雞、八珍鴨之外，早就已經絕跡了，且就是這最常見的兩種，如今那也是鳳毛麟角，絕大部分修士窮其一生都難得一見，更何況是吃了！
就連自己，也是當初跟着師尊纔有幸喝了兩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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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吃烤雞、燒雞？
那自然是因爲太過稀少，燉湯好歹能多讓幾個人喝口湯。
結果你小子一個人啃了一整隻還不滿足，還想着八珍麟？！
最關鍵的是，攬月宗還真有八珍麟？這···
不等她發飆噴人，石昊又自顧自撬開叫花鴨的外殼。
同樣誘人，但香氣卻截然不同的味道飄散而來，魔女那叫一個饞啊，只感覺渾身骨頭都像是有蟲在爬！
忍不了啊！
根本忍不了一點！
石昊這貨竟然還覺得‘不夠勁’，又道：“還好，雖然八珍麟暫時沒得吃，但我還有一隻八珍鴨。”
“唔~~~”
“真香！”
“你不吃是吧？”
他看向魔女，咧嘴一笑，牙齒潔白，甚至在發光。
“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咯？”
“嗷嗚~！”
他張開‘血盆大口’，直接開咬。
“啊啊啊啊啊！”
魔女快瘋了：“石昊，你個王八蛋！”
“你不是人！”
“你快放開我！”
“我要跟你拼了！！！”
嘎嘣！
兩人同時一愣。
石昊腮幫子劇痛，同時懵逼：“我叫花鴨呢？！”
魔女頓時想笑，但卻真的笑不出來。
石昊的叫花鴨被搶了！
但自己還是吃不上啊！！！
啊啊啊！
救命啊！
石昊翻身爬起，這才發現，師尊林凡已經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手上正拿着鮮香無比的叫花鴨，啃了一口。
“嗯~~~”
林凡稱讚：“味道極好。”
“你這手藝，當真是不錯。”
“師尊？！”
石昊頓時倒退數步，滿臉尷尬與驚慌，但眼珠子卻滴溜溜直轉，顯然是在想什麼鬼點子。
林凡見狀，不由笑着敲了這熊孩子的頭一下：“你呀！”
“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師尊，這個···我沒胡鬧呀。”
石昊眼珠子轉的更快了：“那什麼，對，我們村子裡就是這樣的，我小時候見過，叔叔伯伯們把其他村子的女人扛回來之後，就是這麼收服的！”
“嗯，就是這樣！”
他越來越有底氣了。
林凡：“···”
額！
你別說，這還真有可能。
畢竟是荒野山村，修士極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在打獵爲主的村落，婚假之事如此‘隨意’，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可是···
誰讓你用在這兒了？！
真是！！！
“好了。”
林凡笑罵：“人家好歹是個聖女，你看看你給人家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啊？！”
魔女一驚。
這才發現，自己口水真流出來了！
偏偏被封印，還被綁在椅子上，根本沒法擦，頓時羞怒，焦急萬分。
“你們快鬆開我。”
“林宗主，救命啊林宗主，這熊孩子非要讓我給他生孩子！”
“···”
林凡頭疼。
“這種事，你們自己私下裡研究，男歡女愛或是跟誰生孩子這種事，我這個做師父的，管不了。”
“但總之，石昊，你不能強迫任何人。”
“···”
石昊吐了吐舌頭，隨即，從魔女看不到的角度對林凡招手：“師尊，您過來一下。”
林凡好奇，與他走到角落中。
石昊這才佈下隔音結界，道：“師尊，其實弟子沒想真跟他生孩子。”
“？”
“那你是？”
“弟子是想嚇嚇她，然後再從她身上弄點好處，我聽聞截天術很是不錯，如果能弄過來···”
得！
你小子是真‘熊’啊！
如果只是生孩子，雖然有問題，但還並不是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你若是真將截天術給弄過來了···
那不比讓她生孩子更嚴重？
截天術可是截天教的命根子啊！
你想想，跟人家‘女兒’結婚生子與切人家命根子，甚至日後還有可能出現‘敵人拿着自己命根子來打自己’的情況，哪個更難接受？！
反正林凡覺得是後者！
“真是···頭疼啊。”
林凡揉着眉心：“你是真熊！”
“多謝師尊誇獎。”石昊笑容燦爛。
“？”
我這是誇你？
“你有幾成把握？”林凡決定逗逗他。
“如果師尊不來，大概有···七八成。”
“但師尊您來了，只怕連一成都不到了，她必然會有恃無恐。”石昊嘆息。
林凡氣笑了：“這麼說，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師尊您來的正是時候，我請您吃叫花鴨。”石昊連忙嬉皮笑臉、插科打諢。
“你小子，少給我嬉皮笑臉。”
林凡繃着臉道：“差不多就行了，截天術作爲截天教命根子，只怕她身上也很可能有禁制，不準外傳。”
“縱然你弄到手，也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聽話，咱們不缺那截天術。”
“這魔女···”
“你逗的差不多，就帶她在攬月宗逛逛，順便交個朋友然後放回去得了。”
“可莫要真給人家得罪死了，我們攬月宗目前可還沒有抗衡聖地的實力！”
以林凡和攬月宗如今的實力，若是沒有滅世黑蓮這一戰，林凡或許還會以爲自家離聖地已然不遠了。
可惜···
現在他很清楚，在聖地面前，目前的攬月宗仍然是個渣渣。
若非必要，萬不可得罪死了。
不過對於石昊，他還是頗爲放心的。
這小子雖然熊了點，惹是生非的能力也是天下第一，但人品還是沒毛病的。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
惹是生非···
啊！
······
林凡走了。
只剩下魔女被氣哭：“你師尊都發話了，還不快放了我？！”
石昊瞪眼：“嘿？！你還敢跟我頂嘴？難道你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嗎？現在你纔是階下囚！”
魔女：“···”
好，我忍！！
她咬着銀牙：“那你要怎麼才肯放了人家嘛。”
“人家與你不打不相識，當初天驕盛會還幫你氣那清漪呢！”
“呵！”
“少給我來這套。”石昊翻着白眼：“不過，既然我師尊發話了，我也不強求你，但是不跟我生孩子可以，你得將你會的功法、秘術都寫下來。”
“不可能！”
魔女當即拒絕：“截天術乃我教不傳之秘，你想死嗎？！”
“···”
“哦，這麼說除了截天教之外都可以？”
石昊當即揮手，繩子消失：“那麼，寫吧，除了截天術，都給我寫下來。”
“你？！”
魔女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
奈何現在只是被解開了繩子，封印仍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在，除了截天術之外，自己所學其他秘術，倒也並非是不傳之秘。
“好，我寫！”
她氣的瘋狂磨牙。
但卻還是吭哧吭哧開始寫秘術。
石昊卻又掏出一隻八珍雞開烤。
“？？？！”
還來？！
畜生！
這小子是畜生啊！
自己都答應了，他還如此來誘惑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啊啊啊！
魔女心中不斷咆哮，手中的筆都掐斷了好幾根！
終於。
耗費半個多時辰，魔女寫完。
而石昊也慢悠悠將八珍雞烤到色澤金黃、香氣直讓人無法忍受。
“吶，寫好了！”
魔女將寫好的秘術遞給石昊，卻也沒讓他給自己吃八珍雞。
就這‘混賬’，他能給自己八珍雞吃？
做夢！
對付其他人，自己還能撒撒嬌，用點媚術，對付這熊孩子，那是屁用沒有！
未免自討沒趣與尷尬，還不如不說話。
我忍！
只是···
好難受啊！
罷了，眼不見心不煩。
她當即轉身，閉目默唸清心訣。
可下一秒，她卻感覺越來越香，這香氣簡直就像是從自己嘴邊傳來一樣。
她着實忍不住，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脣。
結果這一舔···
“嗯？！”
她豁然睜開雙眼，這才發現，石昊竟然拿着一個雞腿放在自己嘴邊。這一舔，正好舔在雞腿兒上。
那叫一個香啊！
只是舔一口，便幾乎讓自己把舌頭都吞下去。
“你···，你什麼意思？”
魔女嚥着唾沫，艱難開口。
“沒什麼意思，給你吃雞腿啊。”
“其實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石昊嘻嘻笑着：“要吃嗎？”
“···”
這熊孩子在搞什麼鬼？
莫非又有什麼陰謀？
可是真的好香啊！
而且自己舔都舔了，他總不能再拿回去吃吧？
他也不可能毒死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還怕什麼？
吃，不吃白不吃！
魔女早就已經忍的渾身骨頭都癢、疼，此刻，哪裡還能忍的住？
“哼，吃就吃！”
她接過雞腿，呼吸之間，都滿是誘人無比的香氣，讓她幾乎瞬間沉淪其中。
這就是烤八珍雞的味道嗎？
實在是太香了！
比雞湯還要香不知道多少倍。
畢竟，當初那一隻雞，可是足足幾百人分來着···
那麼大一口鼎，就一隻雞，那口湯的味道，都已經讓自己戀戀不忘回味無窮，甚至逐漸因此而變成了一個吃貨。
此刻，貨真價實的雞腿···
咕嚕。
她嚥了口唾沫，在石昊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啃了一小口。
然後···
瞬間雙目放光，臉上滿是紅暈。
太香了！
太好吃了！
不愧是太古八珍之一，這味道，簡直，簡直無與倫比，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啊啊啊啊！
魔女幾乎叫出聲來。
良久，良久，才戀戀不捨嚥下口中雞肉，啃了第二口。
她心中，卻是格外糾結與惆悵。
怎麼辦，怎麼辦啊？！
這雞腿就這麼大一丁點，已經吃了兩口，就算自己省着點吃，十口八口之後也就沒了，根本不夠吃啊，嗚嗚嗚嗚···
正難受呢！
耳畔，石昊這小子又說話了。
“那什麼，方纔我忘了說，你這些秘術，是我用這個八珍雞雞腿換的啊，可不是我強迫你給我的。”
“我們這是公平交易，誰也不虧欠誰！”
“你？！”
魔女懵了。
好哇！
竟然如此無恥？
這無恥小賊，簡直還要在自己之上，到底誰纔是截天教中人？
她一瞪眼，就要強忍貪吃情緒，將口中雞肉吐出來。
然而石昊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捂住她紅脣，根本不讓她吐，還道：“你這是幹什麼？可不能浪費糧食，快吃吧。”
“何況剛纔你都吃一口了，難道你還想吐出來反悔不成？”
“那得摳喉嚨吧？”
“要不我幫你摳？”
“你？！”
“嗚嗚嗚！！”
“放開我！”
被捂住嘴，魔女瘋狂掙扎，最終艱難無比說出放開我三個字。
“你點頭答應我我就放開！”
魔女無語。
不等她反應，石昊便捂着她的嘴，直接來了個上下搖頭。
魔女：“···”
“你答應了，真好，那我放手了。”
石昊放手。
這才發現，手中竟然被印了一個鮮紅的脣印。
“你這該死的熊孩子！”
魔女咬牙切齒，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
還是先吃雞吧！
日後再與這該死的熊孩子算賬！
簡直氣死個人。
片刻後。
“我還要！”
“還要？女人，你不要太貪心，我們的交易公平公正，已經完成了！”
“該死的熊孩子，我與你拼了！”
魔女從小到大，從未如同此刻這般破防，她大呼小叫、張牙舞爪，直呼要與石昊拼命。
可惜，被封印的她，根本不是對手。
被石昊輕鬆鎮壓，是真拍了屁股。
“那什麼，你別鬧了，我帶你逛逛攬月宗，一盡地主之誼。”
“隨便呢，也是告訴旁人，你是來我們攬月宗做客，可不是我把你綁來的。”
“更不能找我們攬月宗麻煩。”
“憑什麼？”魔女瞪眼。
“你還想被綁起來是吧？”石昊反問。
魔女：“！！！”
“好！”
她幾乎咬碎了銀牙。
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竟然要讓自己遇上這倒黴孩子，簡直太氣人了。
甚至這都已經不僅僅是氣人與否的問題，這簡直···
啊啊啊！
要人命啊！
奈何，她還是沒法反抗。
只能按照石昊所說的做。
這就真的太氣人了。
偏偏走出洞府之後，還要裝作無事發生、要保持聖女該有的逼格與氣度···
真的好氣啊！
而沒走出多遠，魔女目光一凝，瞧見一個熟人：“林動，你也？！！！”
他發現林動也在攬月宗內閒逛，但卻只是孤身一人，不過，同樣是被封印了一身修爲。
得！
同爲天涯淪落人，都是一樣啊。
這林動，必然也與自己一模一樣，吃了不少苦吧？
當真是···
“唉！”
“林動，你···也是？”
也是什麼？
見到魔女，林動也有些意外。
但一聽魔女這話，林動頓時頭皮發麻。
“這攬月宗，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雲頂天宮已然淪爲歷史，想收我入門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打截天教聖女的主意。”
“他們···”
“就不怕嗎？！”
林動是真的驚了。
簡直要直呼好傢伙。
這也未免太過膽大包天了吧？！
他們怎麼敢這麼玩兒啊？！
甚至，他覺得，攬月宗的野心只怕不止於此。
很可能不僅僅只是自己和魔女，只怕其他聖子聖女也被他們盯上了，甚至此時此刻，都還有聖子、聖女被軟禁在攬月宗，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莫非，他攬月宗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蓋世天驕，都是從其他宗門裡不擇手斷搶來的？”
若是如此···
嘶！！！
林動被震的不輕，但石昊還在呢，他也不好明說，只能對魔女點點頭：“對。”
魔女頓時替林動感到可憐。
同時···
心中也平衡了。
原來，不是隻有自己這麼慘？
那···
突然就好受了許多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魔女長嘆。
林動點頭，又搖頭：“你···終歸是要比我好些的。”
畢竟，雲頂天宮都沒了，自己還被師尊暗算險些身死，這差距，何其之大？
什麼叫同爲天涯淪落人？淪落的，只有自己啊！
魔女卻是聽的雲裡霧裡。
正想追問，林動卻已然擺擺手離去：“咱們還是分開看吧。”
“否則···”
“恐怕他們會多心的。”
這話魔女倒是認同。
“哼！”
她對石昊哼了一聲：“走吧，你要帶我去逛哪裡？！”
“當然是哪裡人多去哪裡。”
石昊笑道：“他們都是證人啊！”
“你···”
“你這死熊孩子，是真無恥啊！”
“多謝誇獎！”
“我這是在誇你？？？”
“···”
······
“林動麼？”
攬月宮內，林凡喝着靈茶，以八倍鏡之術關注林動。
“那麼···”
“你會作何選擇呢？”
對於林動此人，林凡還是頗有好看的。
不說同姓。
就說林動爲人這一點，就沒毛病，絕非唐神王可比，不對，用唐神王來對比，簡直就是對林動的侮辱。
畢竟，武祖和炎帝都是出自同一人‘鍵盤’之下，雖然讀者老爺們都戲稱他們兩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用的都是同一個模板，但這也恰恰證明，動子的人品沒毛病！
可與炎帝比肩！
人品沒毛病，又是主角模板，修行的還是目前攬月宗的短板-武道~
若是能成功收入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
因此，林凡願意多關注他。
······
“攬月宗。”
“佔據天驕榜前六，卻只是三流勢力的神秘宗門，如今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目前的攬月宗，自然比當初好上無數倍。
可那也要看對誰而言。
用雲頂天宮與攬月宗對比之下，攬月宗除了人之外，還真沒什麼了不起。
稱之爲‘不過如此’也沒毛病。
“或許，唯一值得稱讚的，便是···建築風格與色彩搭配？”
對於這些，林凡也不是太懂。
但···
建築也好、色彩也罷，看上去都挺舒服。
除此之外，似乎也就沒什麼了不起了，更沒什麼不同。
“蕭靈兒讓我在攬月宗內自由行動，究竟是想幹什麼？”
“她的目的我已經清楚，可只是在這樣的宗門內閒逛，就能讓我改變想法？”
這不是異想天開麼？
“不，她不是這般天真之人。”
“既然如此安排，定有深意。”
“或許，我應該再多走走、多看看？”
“···”
隨後三日，林動一直在攬月宗各處閒逛，美食他嚐了，景色，他看了。
的確可圈可點。
但也還不至於讓他改變主意。
遠遠不夠！
“···”
“莫非，我需要更深入的瞭解？”
“需要···”
“融入其中？”
到此刻爲止，林動一直都只是將自己當做一個看客，什麼都是看看、什麼都是淺嘗即止，並沒有真正參與、融入進去。
“···，那就試試吧。”
“我倒要看看，蕭靈兒究竟爲何如此自信，他攬月宗，又有何不同！”
他嘗試去領了一身攬月宗內門弟子道袍，成功之後，立刻換上。
隨後，他再度行走於各處。
且不再以旁人的目光去審視，而是嘗試融入其中，嘗試將自己當做其中之一，去行走、去看、去感受。
然後···
他還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這位師兄。”
“內門師兄你好。”
“內門師兄，你吃了嗎？”
“這位師兄，請問藏經閣怎麼走？”
“哇，師兄，你真俊朗，咱們可以交換傳音玉符麼？”
“···”
融入其中之後，他突然發現，攬月宗弟子都很‘親切’。
主動與自己打招呼、與自己交談的人很多。
這在雲頂天宮卻是絕不可能出現之事！
雲頂天宮之內等級森嚴，雜役、外門、內門、核心、親傳···
每一個等級，都宛若天塹，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低級別弟子，見到比自己級別、地位更高的弟子，不說行跪拜大禮，但禮數卻也是必不可少，還要講究態度。
如嘻嘻哈哈行禮？會被視爲不尊！
若是追究起來，那可就遭老罪咯。
所以，這種大家無論身份、地位、等級，盡皆友好相處、笑臉相對的情形，卻是林動從來未曾感受過的。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恍惚。
“這···可能嗎？”
林動想不通。
他發現，那些地位更高之人對下位者，竟然也沒有傲氣，也是笑臉相迎，打成一片！
這不可能啊！
上位者，誰不是黑這個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莫非是蕭靈兒的安排，故意演戲給我看？”
“···，是了！”
“知道我被背叛，對‘宗門’失望，所以故意如此，想讓我相信麼？哼，還是太天真了！”
“我已經識破你的詭計，且看我輕鬆尋出破綻來！”
演戲？
再真也是假的！
只要自己知道你們是演戲，還愁找不出破綻來？
林動悄然眯起雙眼，更用心觀察。
但···
小半日後，林動懵了！
這爲何···感覺不像是演戲？
攬月宗弟子無論身份、地位，不管是核心弟子、親傳弟子還是外門、雜役，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種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做不得假！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林動百思不得其解。
“小小一個攬月宗，真就人人皆滿足、人人皆開心？！”
“且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如此和諧，沒有任何矛盾？！”
“我不信！！！”
林動還是不信，始終認爲這不對勁。
隨即，他決定更加深入，一探究竟。
既然看不出問題來，那就親自詢問！
就不信還是一無所獲！
不是他頭鐵，而是在他看來，這等人人都有好心情、人人和諧相處的場景，實在太虛假了！
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裡，林動當即微微一笑，讓自己也如其他人一般帶着笑容，隨即，盯上一個路過的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在任何宗門都是最底層，要做最多、最髒、最累的活兒，但得到的好處卻是最少的。”
“不但月例最少，所修行的功法也是最差。”
“且由於地位低，還會地位更高的弟子隨意欺壓、辱罵甚至是毆打。”
“在一些宗門，就是被殺了也無人問津。”
“我就不信，他也是真心實意的開心、有好心情！”
他上前，叫住這位雜役弟子：“這位弟子，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