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起航大廈。
悠悠身穿一襲深藍色的束腰長裙，體態輕盈，站在總編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總編張一星擡頭一看，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悠悠啊，你來得正好。”
悠悠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位起航同事，悠悠認得她，海外運營部經理，楚晚檸。
她與悠悠年齡相仿，容貌出衆，身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休閒西裝，腳踩細高跟，皮膚白皙且細膩，鼻樑高挺，眉眼如畫，氣質優雅而輕熟，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悠悠，快來。”
楚晚檸看來人是悠悠，臉上立即顯出欣喜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楚經理也在呀。”悠悠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在楚晚檸的身旁。
“我在等你呢。”
楚晚檸眨了眨眼睛，臉上笑意燦然。
悠悠一怔，看了看楚晚檸和張一星，疑惑道：“等我？”
辦公室裡，三人圍在茶桌旁。
張一星笑呵呵地給悠悠倒了一杯茶水：“我和楚經理剛纔還在商量着，如何拓寬海外網文市場呢。”
“是呀。”
楚晚檸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現在的海外網文市場，是一塊未完全開墾的荒地，各大平臺都在爭搶讀者，競爭很大，我們急需豐富海外的書庫，也需要一些破圈的作品，增加我們起航在海外的知名度。”
“現在海外熱銷的類型，都是玄幻仙俠類的作品吧？”悠悠問道。
楚晚檸點點頭，說道：“這類小說的確受到一部分海外讀者的追捧，屬於文化輸出了，但是還不夠破圈，你知道目前破圈指數最高的一部作品是什麼嗎？”
悠悠一怔，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伱是說？”
楚晚檸抿了口茶，淺淺一笑：“你猜的沒錯，就是《黑客王國》。”
總編張一星接上話，笑道：“雖然玄幻修仙類小說很受海外讀者的喜愛，單論單本成績，《黑客王國》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所以，我們剛想喊你過來，商量着讓你請林川再寫一本適合出海的作品。”
“正好！”
悠悠眼前一亮，臉上的喜色漸濃，“林川現在手上就有一本不適合在國內發佈的小說。”
辦公室內。
張一星和楚晚檸相視一眼，臉上立即浮現一抹欣喜。
《黑客王國》的成績，在目前的起航海外作品中，遙遙領先。
還有很多模仿《黑客王國》的小說，也賺到了不少錢錢。
“他現在這一本是什麼小說？”
楚晚檸臉上笑意燦然，有些好奇。
當時，看中《黑客王國》，並且力排衆議，讓其出海的運營，就是她。
事實證明。
她看書的眼光，很準。
悠悠笑了笑，回覆道：“是一本‘製作藥品’起家的毒梟類型小說，講述了製作藥品，販賣藥品，擊敗競爭對手，反應了主角在犯罪道路上的沉淪與思考。”
總編張一星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這個題材，的確不適合在國內發佈，光是審覈這一關，就過不去了。”
“海外作品的審覈力度，就沒有那麼大，只要不違反法律法規，是允許發佈的。”楚晚檸作爲海外運營部經理，很清楚審覈的一個度。
海內外的審覈力度，是截然不同的。
從海外影視進入內地影院，其中不少鏡頭的刪減，便可窺見端倪。
悠悠聽了張、楚兩人的意思，臉色頓時一喜：“那太好了，我這就聯繫林川，讓他把作品發過來，兩位有沒有興趣看一下？”
“當然有！”楚、張應道。
辦公室內的三人，一拍即合。
悠悠立即發信息給林川。
由於《黑冰》還沒有完全導出完成，林川便選擇將開篇的十萬字，發送給悠悠。
悠悠的效率很高。
她馬上將《黑冰》的開篇十萬字轉發給張一星、楚晚檸。
這兩人抿了一口茶水，便興致勃勃地打開了《黑冰》的開篇，小說內容便出現在他們的手機屏幕上，映入眼簾。
‘我叫林某。’
‘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的另一個名號，地下世界的王。’
‘表面上，我很光鮮，是安州有名的企業家。’
‘暗地上，我掌控整個安州的地下世界，控制着安州以及通向海外的毒品市場。’
‘我這一生，製作藥品無數，傾銷海外。’
‘我也見識過了不知凡幾的癮君子，因此，我奉勸諸位，珍愛生命，遠離藥品。’
‘至於我爲什麼走上這一條道路。’
‘故事，要從林氏藥業說起。’
‘……’
總編張一星喝了一口茶水，笑了一聲：“這個開頭很有林川的個人特色。”
“對，一看開口就知道是他的作品，很有辨識度。”
悠悠點點頭，附和道。
楚晚檸表示認可，她看過《黑客王國》，並且專門研究過一段時間，因此，林川的文風，她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
三人繼續往下看。
‘林氏藥業，是我貸款創辦的公司。’
‘起初，它是正兒八經的藥品製作公司。’
‘直到某一天，我在網上售賣藥品，幾個神秘電話，改變了我的命運。’
‘你的藥品，純度多少？’
‘——他們用的是虛擬號碼，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我自問我所做的藥品質量很高，經過機構的專業檢測，純度保底可達到99%。’
‘所以，我便如實回答了他們——99%。’
‘可誰知，對面想要跟我合作，只要驗貨合格，我就能獲得一筆定金，並且長久合作之後，還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入賬。’
‘我心動了，應了下來。’
‘但是，對方派人來按照，我親自把最高質量的藥品送過去之後，對面卻破口大罵！’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們要的是另一種藥品。’
‘我本不想做，但他們給的太多了。’
‘林氏藥業本就不景氣，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我的心血便要付諸東流了。’
‘我咬咬牙，開始做了！’
‘製作那種藥品，其實並不難，我在暗網上查了不少教程，分不同地點購買少量不同的原材料。’
‘我似乎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我先是將α-溴代苯丙酮放在試管中，然後倒入鹽酸、甲胺……’
‘第一次，我便成功了。’
‘……’
看到這裡，總編張一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嘴角一扯，嘀咕了一聲：“這個尺度，會不會有點大了？”
悠悠停下了閱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其中描寫‘製作藥品’的過程，過於詳細了，雖然其中屏蔽了某些關鍵物品，但如果有心之人依然可以從中借鑑到經驗吧？
“這個尺度的確有點大。”
楚晚檸點了點頭，“只要將‘描寫製作藥品的過程’這部分做簡化處理，屏蔽多一些關鍵物品，應該沒有問題。”
悠悠鬆了一口氣：“還好。”
楚晚檸卻看向了悠悠，眉頭略緊，神色複雜地問道：“這個部分‘製作藥品’看起來很專業，他怎麼會製作這個東西？”
“啊？”
悠悠支支吾吾，快答不上來了，只好替林川解釋道，“可能是因爲林川他資料查得多吧。”
“是嗎？”楚晚檸有些不相信。
即便是查資料，也需要相對專業的技術手段，才能查到這部分內容，否則，即便想做，也是徒勞。
“是……是吧。”悠悠有些不自信地應了一聲。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部小說，並沒有預想到，林川在裡面描寫得如此細緻，換一個初中化學水平的人來，按照上面的方法，也有可能做出藥品來。
這個描述，有點過分細節了啊！
還好林川屏蔽了關鍵的物品，不然可以直接申請槍斃了。
“先繼續看看。”
楚晚檸作爲海外運營部經理，在海外作品上，有更大的話語權，她收回目光，繼續往下看。
‘第一次製作藥品的純度，已經高達85%，屬於A貨。’
‘這樣的品質，已經可以滿足那些人的需求了。’
‘我沒有滿足於這樣的水平，我更想把純度提高，純度越高，東西就越貴。’
‘我開始一頭扎入了藥品製作的漩渦當中。’
‘……’
十萬字看完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機，圍在茶桌上，抿了一口茶。
楚晚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嘀咕道：“悠悠，林川在寫網文之前，是做什麼的？”
“額，大學生。”悠悠訕笑一聲。
“大學生呀，在學校裡經常犯紀律嗎？”楚晚檸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瞭解。”
悠悠迴應，旋即又反問道，“你怎麼突然問他寫小說之前的事？”
“我感覺他對‘製作藥品’‘販賣藥品’這些流程，過分熟悉了，所以就好奇地問問，他有沒有可能接觸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楚晚檸說的有些委婉。
但悠悠聽出了她的意思。
——林川，刑。
悠悠嘴角一扯，狡辯道：“他寫的小說，一直都是以專業著稱，人稱技術流作者，所以，多瞭解一些流程也是很合理的，對了，這本書能在海外發布嗎？”
楚晚檸沉思了許久，最後鄭重點頭：“再多屏蔽、替換一些關鍵物品，是可以發的。”
畢竟，《黑冰》裡面描寫地太多細緻了，容易引人誤入歧途。
只要不構成犯罪，不觸碰底線，發佈是沒問題的。
“能發就行。”
悠悠鬆了一口氣，“我這邊聯繫一下林川，讓他準備一下後續的內容。”
楚晚檸點了點頭：“翻譯方面，我們現在採用了人工+ai，速度要比以往更快。”
“翻譯的質量怎麼樣？”悠悠抿了抿嘴，多問了一句。
楚晚檸翩然一笑，清澈的眼睛眨了眨，笑道：“悠悠，質量方面你放心，我會親自把關。”
其實，她很看好這一本書。
尺度夠大，內容勁爆，遊走在灰黑邊緣的題材，很容易快速吸引海外讀者。
其中還有衆多深刻的思考，不失爲一本好書。
唯一讓她有些擔心的是，這本書的讀者……可能有些特別。
但是，會不會像她預想的一樣。還需實踐了才知道。
“你親自把關，那我就放心了。”悠悠有些詫異，不過，更多的是欣喜。
運營經理親自把關，質量有保障，推薦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林川的《黑冰》發佈事宜已經解決了。
楚晚檸和張一星就‘海外作品被盜版侵權’，商談解決辦法。
悠悠則走出了總編辦公室，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林川。
“寶，你的新書可以在海外發布！”
臨江府裡。
林川眉頭一挑，笑着回覆道：“感謝悠悠！”
“還是你這本書質量過關，又有《黑客王國》珠玉在前，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發表。”悠悠回覆道。
“《黑客王國》也是你推薦出海的。”林川笑了笑，回道
“誰讓你是我手下的寶藏作者呢？/無奈.jpg”
悠悠調侃道。
林川呵呵一笑，回了一句：“那我今晚再把稿子整理一下，然後準備發佈。”
“好，等你好消息。/玫瑰.jpg”悠悠笑着回了一句。
呼——
《黑冰》能夠在海外發布，林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差點就被制裁了呀！
“董事長，海外能發嗎？”
小包租婆窩在沙發上，見林川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湊了過來，滿臉期待。
“能發。”林川笑道。
“我家董事長要開拓海外市場了，以後你的讀者遍佈世界各地呀。”小包租婆滿眼小星星，像是星辰一樣璀璨。
“開拓海外市場……這個倒是不錯的名頭，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跟我的讀者們解釋呢。”
林川哈哈一笑。
“你的讀者想看，還得翻牆。”小包租婆嘟了嘟嘴。
林川笑了笑，說道：“放心，他們都會翻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看不看得懂英文版，哈哈。”
小包租婆也抿着嘴笑了起來：“那我們準備出發公司，準備跟你的讀者談談合作了。”
林川看了看時間，也快下午兩點了。
下午四點，安州藥業的總經理，餘可可就會到720公司，洽談詳細的合作細則。
如果順利的話，當場便可簽訂合同。
“咱們走，拿下安州藥業這一單！”
林川咧嘴一笑，帶着小包租婆，便前往公司，着手準備和安州藥業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