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雷霆版的行動，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東南亞黑暗世界的版圖裡，一尊龐然大物，轟然倒塌。
第一時間。
摩根集團總部緊急召開會議。
一，調查摩根集團東南亞分部與林川的仇怨始末。
二，重新議定摩根集團對待林川的態度。
林川本籍籍無名。
可是，近段時間，他太火爆了。
幾乎是整個黑暗世界裡的頂流，摩根集團總部，怎會不知道他呢？
他先是以黑馬的姿態，殺入軍火商板塊，令餘沁難以招架。
並且，在科技侵權案中，大獲全勝。
緊接着，林川又以近乎神蹟的操作，以一人之力，覆滅了北美區域的黑客組織——AW。
這個霸主一般的黑客組織的倒塌，令黑暗世界中每個人的耳邊，都響徹了林川的名字。
如今，摩根集團總部氣氛壓抑。
東南亞分部的覆滅，與林川脫不了干係。
可是，把這個責任歸結到林川頭上，然後呢？
接下來怎麼做，纔是關鍵！
摩根集團的總部，每個人都是人精，經過一夜的商議，最終，他們得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的始料未及的結論。
——不要與林川爲敵。
即便有可能淪爲黑暗世界的笑柄，他們也依然這麼做了。
內部不是沒有反對的意見。
只是，利益大於一切！
不與林川爲敵的決策，能更大限度地幫助他們保有現在的利益。
至於東南亞區域，他們決定離開，不再染指。
並且，他們連夜將所有在華的黑色相關產業叫停，撤離！
這一夜，風吹得格外的柔和，清爽。
已經是凌晨了。
安陵警局網監支隊，會議室裡的衆人在準備着收尾工作。
抓鐵留痕，這些資料都將成爲寶貴的經驗，形成檔案，進行封存。
林川則憑靠在走廊外。
夏青青作爲主力，已經忙活完了。
她伸了伸懶腰，從座位起身，然後倒了兩杯茶，走出走廊外，遞給林川：
“謝謝你。”
林川接過茶，淡然一笑：“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我加班到凌晨。”夏青青莞爾一笑，本來元氣滿滿的嬌嫩皮膚，因爲熬夜工作，有了些許疲態。
“額。”
林川一時語塞，飲了口茶後，笑道，“那我應該說不客氣嗎？”
“開玩笑的啦。”
夏青青將茶杯放在一旁，輕笑道。
“不過，你確實該謝謝我。”林川側頭看向夏青青，笑道。
“謝什麼？”
“有了這一次經驗，伱在安陵警局網監支隊，也應該能獨當一面了。”林川一副老前輩的口吻說道。
“這麼說，我算是你的徒弟了？”夏青青眨了眨眼，一雙稍顯疲倦的眼眸，此時亮着璀璨的光。
“這一杯茶，是拜師茶嗎？”
林川舉起茶杯，笑問道，“如果是的話，那就有點簡陋了，不過也行吧，正兒八經的拜師，是要磕三個頭的。”
夏青青眉頭一挑，指了指自身的警服：“你看我穿着這身警服給你拜師，給你行拜師禮，你敢收嗎？”
林川訕然一笑，趕緊擺擺手：“別，我怕你調出監控，然後截圖髮網上，那我就GG了。”
夏青青展顏一笑，花枝招展。
這一晚，戰鬥得酣暢淋漓。
她以往作爲一名網監支隊的網警，大多數的工作，都是巡邏，查閱，處理網絡問題等。
今晚，像是親自逮捕犯人一般。
這是她作爲網警，鮮少能夠體驗到的。
上一次，大抵是五一假期時，在雲滇地區，營救林川的讀者老白的時候吧。
都大半年了。
夏青青轉頭看向林川，心底冒出了好奇：“林川，雖說我和你認識也很久的了，可是我怎麼還是看不透你。”
“你爲什麼要看透我？”林川反問道。
“對朋友，多瞭解瞭解，我總不能一直跟一個神秘人做朋友吧？”夏青青笑道。
林川摸了摸鼻子：“我神秘嗎？”
“我可是聽說了，你都把線人安插進摩根集團總部了，在這一次發揮出巨大的作用，連那個盧卡斯都被生擒了。”夏青青眨了眨眼，講述自己的耳聞。
林川並沒有避諱她，笑了笑：“這一次教你一下，以後你當特工的時候，用得上。”
“收學費嗎？”
“你不是應該說，你怎麼可能當特工嗎？”林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夏青青微微嘟起嘴脣：“以前我覺得不可能，現在嘛，你一個網絡作者，都能做那麼多兼職，我一個網警做特工，應該也很合理的。”
林川哈哈一笑。
這麼看來，好像是挺合理的。
“你快說！”夏青青兩眼灼灼地擡頭看着林川，一副求知慾滿滿的樣子。
不得不說。
夏青青一個很合格的捧哏。
林川微側下頭，看着夏青青的神情，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於是，他便笑道：“其實，我沒有在摩根集團安插臥底或者線人，我只是善於利用資源。”
“怎麼利用？”夏青青追問道。
“敵方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爲你的資源，你只需要抓住他們的軟肋，深挖他們的缺點，弱點，研究他們的利益關係，人際關係，然後對症下藥，那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創造出你想要的局面，至於線人，也是從中延伸而出的方法。”
林川娓娓道來。
“等一下。”
夏青青突然叫停了。
隨即，她一個轉身，快步走進了會議室。
數秒後。
她再次出現，手中已經拿着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了：“好，林老師，你繼續講。”
林川哭笑不得。
這夏青青，真當學生了。
林川不知道夏青青能不能聽得懂，但是，本着傳道受業的初衷，的確給夏青青講了很多幹貨。
夏青青不住地點頭，似懂非懂。
“你聽懂了？”
沒一會兒，林川就看着夏青青本子上記着密密麻麻地文字。
夏青青一雙清澈的眼眸，瞪大了看着林川，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略懂。”
“哈哈哈。”
林川被她給逗笑了，“好了，夏同學，等你消化完這些再跟你交流一下。”
“好的，林老師。”
夏青青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太晚了，該回去睡覺了。”林川打了個哈欠，雙手揉了揉眼睛，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夏青青懷抱着本子，目送着林川離開，臉上帶着燦然的笑容。
隨後，她看了看懷中的本子，嘀咕道：“等我待會回去和倩倩仔細研究一下，我也能當個專業特工了！”
凌晨的夜，很是漆黑。
一直到破曉，一縷光顯現，幽邃的天空才漸漸明亮了起來。
夜去晝來，明媚的陽光落下，映得安陵江波光粼粼。
林川睡到了上午十點多，才悠悠醒來。
小包租婆依靠在門上，穿着一身清爽的睡衣，露出長而直的花白大腿，輕笑道：“董事長，你醒啦？”
林川翻身下牀，三兩步就走到了小包租婆面前，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你醒得那麼早？”
“我當然得早點醒了。”小包租婆銀鈴般地笑了起來，“不然誰給我的董事長煮早餐？”
林川輕鬆一笑，溫柔地揉了揉小包租婆的秀髮。
隨後。
兩人坐到了餐桌前。
小包租婆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目標完成得怎麼樣了？”
昨晚，林川回來得太晚了。
她不忍心多問林川，只是讓林川快些睡下，現在，終於有機會問一下了。
這可不是八卦。
林川的目標，也是她的目標。
小包租婆始終認爲，他們兩人是一體的，方方面面都是一致的。
“這海鮮粥不錯。”
林川點讚了一下小包租婆的早餐，然後笑道：“完成了一半！”
“昨晚是成了？”
小包租婆喜上眉梢，臉色是肉眼可見的欣喜了起來。
“當然，你家董事長出馬，能不完成嗎？”林川挑了挑眉，在自家小包租婆面前小小的炫耀了一下，“而且，是完美完成！”
“怎麼個完美完成？”小包租婆探過身子，追問道。
“全殲，包括盧卡斯！”
林川擲地有聲！
“太棒了！”小包租婆忍不住驚歎出聲。
“斬草要除根，不能任由盧卡斯跑了。”林川笑道，“至於摩根集團總部，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抉擇，如果他們執意追究……”
“然後？”
小包租婆順着林川的話，一雙明媚的眸子看着林川。
“那就把總部也端了！”林川一臉輕鬆，彷彿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這話若是別人聽了，那肯定是要笑話一番林川，認爲林川是在吹牛。
可是，對象是小包租婆。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百分之一萬地相信林川！
“那我就放心了。”小包租婆又給林川添了點海鮮粥，盈盈一笑，“那就只剩下那個百盛集團了，把百盛集團也解決了，我就可以天天晚上抱着你睡安穩覺啦！”
說着說着，小包租婆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期待的笑容。
“沒了？”
林川微微一怔，“解決了這幾個大威脅，你就只是想抱着我睡安穩覺？”
“那你還想幹嘛？”小包租婆微抿着脣問道。
“答案就在你的問題裡呀。”
林川嘿嘿笑道。
“在我的問題裡？”
小包租婆神色一怔，掰着手指頭重複剛纔的問題‘那你還想幹嘛’。
突然，她臉色一紅，嗔道：“一大清早就開車。”
“古人云，開車有益。”林川笑道。
“開車有益？”
小包租婆嘀咕道，“那應該是開卷有益吧？”
“都有益！”林川訕笑道，“對了，你看看這一個公司，有沒有找過咱們公司合作。”
提起百盛集團，林川就想起了老張負責的戒賭對象，姚傑。
林川便找出了姚傑的名片，上面記着一家公司。
——心語公司。
“心語公司？”小包租婆看向林川手中的名片，看了一眼，“我得查一查，現在想要和我們合作的公司太多了，很多都壓在助理那了。”
“好，你查一下。”林川點頭道。
“這個公司怎麼了？”小包租婆一邊聯絡助理，想要與720公司合作的名單，一邊問道。
“這個公司，有可能是百盛集團的狗腿子。”林川猜測道。
實際上，這是林川依據經驗得出的判斷。
他基本上已經斷定這就是與百勝集團有關的公司，並且百盛集團很有可能就是要通過這個公司對他展開行動的。
只是，他還欠缺一個證據而已。
“查到了。”
小包租婆很快有了答覆，“在前兩天，心語公司向我們提出了合作需求，希望我們給他們的公司提供網絡安全服務。”
果然！
林川目光盯着這一張名片，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百盛，你的死期也不遠了！
毫無疑問。
老張的戒賭對象姚傑，與林川打了一番交道之後，便向720公司尋求網絡安全服務。
以林川的視角來看，這未免有些巧合了。
甚至說，巧合地有些過分了。
在虛擬世界中，這類似的手段，他不屑用。
因爲，太過拙劣了！
只要逆推一番，這樣的操作便是疑點重重。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如果姚傑想要結實林川，那麼，他向720公司提出合作，尋求網絡安全服務，他必然是要告知林川，讓林川知道他的心意。
也許，雙方達成合作之後，姚傑會向林川示好，這樣會顯得自然一點。
可是呢。
天下熙熙攘攘，無非一個‘利’字。
或者說，姚傑他想要做什麼？
他費勁心思聯絡到反賭協會，又搭上老張這條線，最終才聯繫到林川，他想要從林川身上得到什麼？
如果是交好，他完全可以跳過反賭協會，跳過老張。
或者找個中間人認識一下即可。
而他做了那麼多操作，運用了那麼多的手段，無非是想要雙方的結識，顯得更加自然。
可落在林川的眼裡，卻是滿滿的刻意！
太刻意了！
所以，林川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姚傑的目的。
這是百盛集團向他出手的前兆！
林川以爲，這是好事！
在虛擬世界中，他當過殺手，他完全知曉一個道理，殺手在沒出手之前，永遠是一個潛在的最大威脅。
而殺手在出手之後，落在明面上，那便不是潛在的威脅了。
林川作爲殺手之王，出現在他面前的殺手，都不會是威脅。
百盛集團這個‘殺手’，只要一擺上明面，像摩根集團一般，分分鐘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