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槍。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沈歲摸着下巴說道,“你應該想要暗殺我?”
拿着槍的男人難以置信地看着沈歲。
怪物!是怪物!
男人渾身肌肉因爲恐懼而開始劇烈的抽搐,這種抽搐也激發了他在故土的本能。
乒乒乒乒!
消音器下特有的槍聲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響起。
男人直接清空了手槍的彈夾。
這個人的槍法確實非常了得,在如此恐懼的情況下,硬是彈無虛發,槍槍命中沈歲身體的要害。
看着被擠壓成了金屬疙瘩的子彈掉落在地上,沈歲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你果然是來暗殺我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男人用沈歲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大喊着,看他神情扭曲的樣子,估計精神是崩潰的。
“那個.”沈歲眨了眨眼睛,剛想說些什麼,隨後想起說這個詞似乎是對眼前這個人的不尊重。
但是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就見這個人熟練地替換了彈夾,然後朝着房間的牆壁開了幾槍,確認了子彈的威力之後,他肯定地點了點頭,緊接着就飛快果斷地將槍指向了沈歲。
殺手根本不給沈歲任何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再次開槍。
似乎是因爲子彈測試讓他再次信任了自己的武器,男子這一次不再顫抖,瞄得也更準了,朝着沈歲的胸口就是兩槍,然後又朝沈歲的腦袋上開了一槍。
然而這些子彈一如之前那般,根本沒有對沈歲造成任何的傷害,清脆地落在了地板上。
殺手不敢相信地看着這一切,然後將槍對準了自己。
乒!
噗通。
沈歲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殺手。
“臥槽,這個時代還有這麼果斷自殺的殺手的嗎?”沈歲難以置信,並佩服道,“真是有職業操守啊。”
“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因爲任務失敗才自殺的。”薇薇安淡定地說道,“他好像是想要測試一下自己的槍到底有沒有問題。”
“那也不是這麼測試的吧?”沈歲吐槽着。
他蹲下身,拍了拍殺手的屍體。
其實當殺手拿着槍出現的時候,沈歲前世留下的本能還是讓他稍微慌了一下的。
然後下一刻,子彈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當時沈歲還在想,爲什麼自己的自動防禦沒有生效。
緊接着他就知道原因了:在自動防禦的判定裡,子彈這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對沈歲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玩意兒還不如琪莎拉騎在沈歲身上造成的傷害大呢,更不用說跟巨龍情緒高昂時的壓迫力相比較了。
連琪莎拉無意識造成的傷害都沒辦法對沈歲造成傷害,如果爲了幾顆子彈升起自動防禦,那它這個高級法術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手掌接觸屍體的一瞬間,殘存靈魂中的記憶就涌入了沈歲的大腦。
“怎麼樣?”薇薇安雙手抱胸,微皺的眉頭證明她現在有點生氣了。
雖然知道沈歲肯定沒有事情,但這種暗殺的行爲還是讓薇薇安憤怒了。
“這貨打牌的水平好爛。”沈歲評價道。
“.”
薇薇安萬萬沒想到,沈歲竟然在看這個。
“好吧。”沈歲終於開口說了正事,“是降臨會要殺我,具體的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着,沈歲站起身來。
“你手上這個是什麼?”薇薇安見沈歲正在低頭快速翻看着卡片。
“這傢伙的牌組。”沈歲頭也不擡地說道,然後快速地將一些命卡抽了出來。
“伱這是撿屍?”
“戰利品,這是戰利品。”沈歲強調道,“而且這是爲了不浪費資源。”
命卡師死後,命卡與命卡師的關係就自動解除了。
這也是美式決鬥在美國之所以如此流行的原因,正常的決鬥哪怕是勝利了,你最多隻能獲得一張命卡作爲戰利品,但是美式決鬥如果勝利了,你可以獲得對手的一整套牌組啊!
而且美式決鬥也不需要那麼多回合,只需要一個回合,不勝便死。
現在沈歲手上的這套牌組,隨着主人的死亡已經算是無主之物了。
“這些卡大多都不強的吧。”薇薇安不明白沈歲爲什麼要撿這些牌組。
“你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啊。”沈歲唉聲嘆氣道,“養這麼大一家子,很費錢的。正好因爲超凡入侵,各國的命卡價格都在飆升,賣掉這些卡,順便賺個錢。”
薇薇安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哪怕不算沈歲的比賽獎金和任務獎金,光是瑪蒂娜帶過來的那些海族的珠寶,就足以讓沈歲成爲一個頂級富豪了。
但沈歲就是這樣的。
當年的他也是別人難以想象的富裕,不還是整天出去挖礦、釣魚嗎?
這也算是沈歲的樂趣之一了。
有這種樂趣還算不錯,至少比整天出去找野女人強多了。
等等。
薇薇安想到了一個華點:沈歲搶了別人的妹卡,算不算找野女人?
她站在原地,愣是思考了一分鐘,都沒有把這個問題理明白。
倒是沈歲,已經通過殺手的記憶,將大致的情況理清楚了。
降臨會的組織非常嚴密,按理來說沈歲是沒有辦法查出指使者的,因爲在絕大部分時候,這種暗殺的任務都是單方面的委託,甚至雙方不會有任何的近距離接觸。
但是現在,整個降臨會的重要成員都已經在聖依米提號上了,無論怎麼嚴謹,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
而且
降臨會的計劃二,已經開始實施了。
沈歲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船艙的走廊上寂靜無聲,沈歲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候着。
只過了一會兒,走廊一處房間的門被人裡面推了開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臉上得意癲狂的樣子似乎說明他剛剛完成了一場非常享受的獵殺。
男人察覺到了走廊上的視線,他銳利殘暴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刺向了沈歲。
沈歲的神識輕輕地掃過了男人出來的房間。
露易絲滿身是傷的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要不是體內的超凡力量發揮了作用,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你是沈歲?”男人用蹩腳的中文對着沈歲說道。
“她沒事吧?”
男人朝着房間看了一眼:“嘿,這個小妞身體素質真不賴,這都沒有死。”
說罷,男人緩緩轉過頭,看向沈歲:“你也不需要擔心別人,很快就要輪到你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沈歲的面前。
這個速度
這個氣息
沈歲並沒有露出男人期盼的那種驚慌,而是非常淡然地說道:“以你已經掌握的超凡力量,你完全可以直接殺死露易絲的,何必用決鬥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呢?”
“直接殺死?”男人瞪大眼睛,表情扭曲地看着沈歲,彷彿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他張開雙臂,身體擺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如果她直接死掉的話?那我怎麼享受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那種哀嚎所帶來的快感呢?”
沈歲微微皺起了眉頭。
男人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決鬥儀亮了起來,咧嘴狂傲地笑道:“你也是哦,沈歲先生。如果你可以在決鬥中戰勝我,我或許可以留你一條生路哦。如果你不接受的話,嘿嘿嘿,那我也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來折磨你!”
沈歲輕蔑地笑了笑,轉過頭看向了門口殺手的屍體:“你知道爲什麼你們組織要派殺手來殺我?”
“哈哈哈,那個愚蠢的傢伙,覺得我贏不了你。”男人舔着嘴脣,看着沈歲,彷彿正在看一道美味的佳餚,“但我並不這麼覺得,殺死決鬥強者,是一件能夠讓人上癮的事情,特別是在決鬥中將他們折磨致死。”
“你讓我想起了一些人。”沈歲道,“他們也喜歡將苦難施加給他們,特別擅長在決鬥之中施展類似的行爲。”
沈歲擡起手,決鬥儀亮了起來,他的眼中嘲弄而冷漠,冰冷的聲音在走廊中迴盪:“我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一些手段,或許可以在你的身上嘗試一番。”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男人狂笑道,“但是這樣有趣的人,才值得折磨!記住了,殺死你的人,是拉克·斯特里克!”
【決鬥展開!】
決鬥儀隨着音效展開了決鬥領域。
聖依米提號不愧是豪華遊輪,船艙的走廊上竟然可以擺下決鬥場,不需要虛化開拓。
“我的先攻!”拉克興奮地說道,“來吧!讓我賜予你令人愉悅的折磨吧!”
“支付4魂點,從我的手牌中通常召喚,【惡靈·卡布拉】。”
拉克快速召喚出了一隻看起來非常恐怖的隨從:“發動惡靈卡布拉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它被召喚·特殊召喚的場合,給予對手800點傷害。”
話音落下,沈歲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靈魂,隨後他的生命值就應聲下降了800點。
“很痛苦吧!很痛苦吧!”拉剋期待地看着沈歲,期盼着那令他陶醉的痛苦表情可以出現。
沈歲彷彿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拉克。
拉克開啓的這場決鬥,似乎是那種生死決鬥來着。
只可惜,這決鬥敗北造成的六千傷害,對於其他命卡師和超凡者來說或許是一個足以致人死亡的傷害,但是對於沈歲來說,這傷害雖然會造成一點困擾,但也僅僅是困擾罷了。
“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拉克看到沈歲沒有表現出一點正在被折磨的樣子,興奮地說道,“我越來越期待將你折磨到發出哀嚎的樣子了!”
他的腦海中似乎已經開始幻想這種場景了,臉上更是直接露出了那種癡漢一般陶醉的表情。
沈歲皺起了眉頭。
拉克的隨從造成的傷害對沈歲來說還不至於造成什麼影響。
但是這個傢伙這鬼一樣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地噁心到了沈歲。
拉克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沈歲的厭惡。
不過他最後還是從陶醉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如此美妙的景象,還是讓它出現在現實之中吧!
帶着這樣的愉悅,拉克進行了他的展開。
他幾乎每一隻隨從,都帶着那種登場造成傷害的效果。
傷害雖然都不是很高,但是次數頻繁了,倒也把沈歲的生命值削到了兩千以下。
看到絲毫不爲所動的沈歲,拉克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哪怕是意志再堅韌的人類,在受到這般折磨的傷害之後,也應該表現出痛苦的神色來了啊?
爲什麼眼前這個人,就好像正常的決鬥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
“結束了沒?”沈歲看到拉克停下了展開的動作,淡定地問道。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拉克已經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沈歲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繼續詢問:“所以,結束了沒?”
拉克的心底翻起了一絲恐懼。
不可能的!
怎麼會有人的意志可以擋得住這種傷害的折磨!
“哼!”拉克盯着沈歲的眼睛,狠狠地說道,“還剩兩千生命值的你,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了!等到下個回合,我就.”
“呵呵,我還以爲你的牌組是OTK呢?結果就這嗎?”沈歲輕蔑地打斷了拉克的話,“連OTK都不是,竟然在我面前玩燒血?”
“不要得意忘形了!如果你解不掉我的終場的話!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拉克憤怒地喊道。
“喲?只是說了幾句話就破防了?”沈歲歪着頭,眼神中閃爍着殺意,“那我有些懷疑你的承受能力了。”
拉克神經一跳。
沈歲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可是想要愉快地享受這場決鬥的,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拉克先生。”
看到拉克結束了自己的回合,沈歲宣告了自己的回合開始。
“我的回合,抽卡。”沈歲從牌組中抽了一張卡。
他看了一眼抽到的命卡,然後隨意地說道:“看來,你的運氣很不錯呢。”
沈歲看向了拉克,咧嘴笑道:“我可以給你辦一套豪華套餐了。”
言罷,沈歲直接亮出了抽到的命卡:“我的回合,支付1魂點,從我的手牌中通常召喚,【魔法學徒·愛麗絲】。”
沈歲直接將自己的魂卡召喚到了場上。
“然後。”沈歲毫不猶豫地支付了9魂點,“支付魂點,將愛麗絲形態轉換爲【大地的毀滅者·愛麗絲】。”
“發動【大地的毀滅者·愛麗絲】的效果,當她因爲形態轉換登場的場合可以發動,破壞你場上的所有卡片。”
拉克的瞳孔瞬間縮小,隨後果斷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這個時候!打開蓋牌!發動法術卡【惡靈的嘲弄】!令你發動的卡片效果無效。”
然而下一刻,碎裂的大地依舊直接摧毀了他場上所有的卡片。
“怎.怎麼可能!”拉克不敢相信地說道。
沈歲打算對這個將死之人好一點:“大地的毀滅者不受場上發動的卡片效果的影響。”
“然後。”沈歲抽出了手牌中的另外一張卡,“支付魂點從我的手牌中發動,法術卡【閃亮登場】。”
“棄置一張手牌,從我的牌組中特殊召喚【替身人偶·嘉米】。”
“發動魂卡形態【魔法求道者·愛麗絲】的效果,當我有法術卡發動成功的場合,可以令場上的【愛麗絲】形態轉換至【魔法求道者·愛麗絲】的形態。”
緊接着,沈歲發動了【魔法求道者·愛麗絲】形態轉換登場的效果,查看了拉克的手牌。
“你的手牌裡,連一張有用的卡都沒有啊。”看完拉克的手牌後,沈歲還不忘嘲諷一句。
被沈歲一鍵清場的拉克臉色漆黑:“我要殺了你!”
“不不不。”沈歲搖了搖頭,不滿意地說道,“你的表情還不夠痛苦,不行,不行,這種表情是完全不會給我帶來快樂的。”
“這場決鬥結束之後,我要殺了你!”拉克狂吼着說道。
沈歲輕蔑一笑:“你竟然覺得,在現實世界裡就能戰勝我了?”
話音落下,他直接擡手將剛剛召喚到場上的【替身人偶·嘉米】解放了,送入了墓地。
“發動墓地中的【替身人偶·嘉米】的效果。”沈歲開口說道,“將它從墓地中除外發動,從牌組、墓地或者除外區中檢索一張多形態隨從卡加入我的手牌。”
說着沈歲就打開了牌組,將【星淵白龍·琪莎拉】加入了手牌。
將琪莎拉的形態調整爲了【龍之女王·琪莎拉】的形態,沈歲發動龍之女王的效果,當場上不存在其他其他龍族隨從的場合,可以將她特殊召喚到場上。
琪莎拉堂堂登場。
“發動【龍之女王·琪莎拉】的效果。”沈歲開口說道,發動了龍之女王的效果,在自己的場上特殊召喚兩隻10星的龍族衍生物。
其實到了這一步,只要是看過沈歲決鬥的人,都已經知道這場決鬥沈歲已經贏了。
但是拉克雖然知道沈歲這個人,可那只是因爲沈歲在他的目標名單上,他對沈歲一點了解都沒有。
所以當拉克狂言說要將沈歲折磨致死的時候,沈歲心裡只有好笑。
將兩隻龍族衍生物解放,再次擁有足夠魂點的沈歲支付了15魂點,將【龍之女王·琪莎拉】的形態轉換爲【星淵白龍·琪莎拉】。
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已經宣告拉克的死亡了。
如果是普通的對手,沈歲絕對會不拖泥帶水地帶走對方,不多於操作是對於對手的尊重。
但拉克不一樣。
這樣的人,沈歲並不認爲需要給予多少尊重。
甚至,沈歲覺得對於拉克來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最大的尊重。
當你選擇用折磨對手的方式讓自己獲得愉悅的時候,也應該做好面對同樣折磨的可能。
想到這裡,沈歲抽出了手牌中的一張命卡:“發動我手牌中的【聖母之心】的效果,這張卡不需要支付魂點發動,令你回覆七千點生命值。”
原本以爲沈歲會直接結束決鬥的拉克看到沈歲竟然擡手給自己增加了七千生命值的時候,微微一愣。
然而緊接着他就明白沈歲打算幹什麼了。
因爲這樣的事情,他沒少對那些死在自己折磨之下的命卡師做。
給對面增加生命值,就可以再折磨對方一會兒了。 那片刻的希望隨後又是墜入深淵的絕望的表情,是真的可以讓人上癮的。
拉克的嘴脣微微顫抖着。
沈歲察覺到了拉克表情的表演,饒有興致:“你似乎很害怕。”
拉克惡狠狠地盯着沈歲的眼睛。
沈歲搖着頭,嘖嘖說道:“不不不,不是這種表情,總是這般惡意地看待別人,可不是什麼很好的習慣哦。”
“你會爲你的嘲弄付出代價的!”拉克卻強裝鎮定,作爲喜歡折磨人的他,非常清楚這種時候越不能表現出驚恐,不然只會讓對方更加的高興,“現在的你,已經沒有辦法在這個回合殺死我了!”
“我看你,一點都不懂哦。”沈歲失望地說道。
說着,沈歲擡手展開了決鬥場上【魔法求道者·愛麗絲】的形態。
諸多形態展示在了沈歲的面前,巨大部分都是暗置的,說明在這個時候並沒有效果可以發動。
但是卻有一個形態是亮起的狀態。
沈歲點亮了這個形態:“發動形態【炎龍法師·愛麗絲】的效果,當我的場上存在【龍】隨從的場合,我可以令場上的【愛麗絲】形態轉換至該形態。”
剛剛完成龍族試煉時期的愛麗絲第一次登上了沈歲的決鬥舞臺。
“發動【炎龍法師·愛麗絲】的效果,我可以指定場上一張【龍】隨從卡,當指定隨從卡發起攻擊造成傷害的場合,我可以從墓地中選擇一張法術卡發動,執行法術卡效果,並將指定隨從卡返回手牌。”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沈歲直接進入了戰鬥階段。
“琪莎拉,直接攻擊。”
沈歲指向了拉克。
六千的傷害直接落在了拉克的身上。
“因爲琪莎拉發起攻擊造成了傷害,因此我發動【炎龍法師·愛麗絲】的效果,從墓地中選擇【聖母之心】發動。”
【聖母之心】的效果發動,給拉克又回了一口七千生命的大血,竟然反而讓拉克的生命值變高了。
然而拉克此時卻根本沒有經歷去管這麼。
遭受了六千傷害的他只覺得整個人的靈魂都被人撕裂了,痛苦地蜷縮了起來。
然而正當他以爲沈歲的回合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惡魔般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沒有造成隨從破壞的攻擊,不被記入琪莎拉的攻擊次數,所以琪莎拉可以繼續攻擊。”
“不可能!她不應該被效果彈回手牌了嗎!”拉克震驚地擡起頭看向了沈歲的場地。
讓他感到絕望的是,那頭優雅美麗卻又象徵着痛苦死亡的白龍依然矗立在那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沈歲微笑着說道:“很抱歉哦,琪莎拉登場的回合,不受其他卡片效果的影響哦。所以,愛麗絲的效果是無法將她彈回我的手牌的。”
“當然。”明明是親和的笑容,此刻在拉克的眼中卻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呼喚,“這也就意味着,愛麗絲的效果還可以繼續發動哦。”
“琪莎拉,直接攻擊。”
沈歲令琪莎拉進行了第二次攻擊。
六千的傷害再次實打實地落在了拉克的身上。
這一次,他終於無法忍受這般恐怖的劇痛了,整個人哀嚎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炎龍法師·愛麗絲】的效果發動,沈歲再次從墓地中發動了【聖母之心】,七千生命值的回覆似乎讓他的精神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還未等拉克去享受着片刻的舒坦,琪莎拉的下一次攻擊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無法想象的劇痛,衝擊着他的大腦,偏偏此刻的大腦還在受到【聖母之心】的影響,明明如此的痛苦,卻怎麼也不讓拉克暈倒過去。
拉克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最終跪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暈厥,卻怎麼都無法昏迷。
他想要認輸,卻發現疼痛以及奪走了他說話的能力。
於是他試圖放空自己的大腦,讓自己忘卻一切的痛苦,然而琪莎拉的攻擊用殘酷的折磨將他拉回到了現實。
拉克想要張嘴求饒,然而喉嚨只能夠發出空洞得如同喪屍叫聲一般的空鳴聲。
沈歲看到拉克的表情,微笑着說道:“你的生命值在上漲唉,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呀?”
拉克緩慢地擡起頭,淚水從他的眼角如同泉水一般的涌下。
他看向沈歲,滿是恐懼的雙眼中拼盡全力地試圖露出求饒的神色。
“對對對!”沈歲欣喜的聲音無情地打擊着他的大腦,“就是這種表情。”
沈歲饒有興致地看着拉克,繼續說道:“只是還不過深刻,應該更奔放一些。”
他微笑着,再次讓琪莎拉執行了攻擊宣言。
星光貫穿了拉克的身體。
拉克已經沒有力氣哀嚎了。
他絕望的跪坐在那裡,雙眼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下一刻,決鬥勝利的字樣跳了出來。
“唉?”沈歲看到自己突然贏了,還有意外,“怎麼突然就結束了?”
“他死了。”薇薇安看着拉克,說出了原因,“他的靈魂在極端的痛苦中選擇了永久的沉眠。”
沈歲有些失望:“嘖,真是便宜他了。”
“露易絲沒事吧?”沈歲開口問道。
“我修復了她的靈魂,剩下的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了,明天就能醒過來了。”薇薇安說道。
“那就好。”沈歲伸了個懶腰,“真是一場愉快的決鬥。”
“這分明就是你單方面在折磨別人吧?”薇薇安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覺得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可以隨意折磨別人的感覺非常不錯嗎?”沈歲嘿嘿笑着,“就是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說着,沈歲拉着薇薇安的手,轉身走進了房間。
薇薇安看到房間裡的屍體,微微皺了皺眉頭。
“啊,忘記處理了。”沈歲拍了拍腦袋,然後將屍體處理掉了。
畢竟是死過人的房間,哪怕沈歲和薇薇安已經見多識廣了,興致也不至於高昂到如此的地步,於是暫時將原先的放縱計劃擱置了。
薇薇安看現在也是蠻清閒的,於是打算去船底將魔法陣改造一下,借用這個鍊金法陣的特製,給這個世界的人加一點福利。
老婆出門之後,沈歲就有些百無聊賴了。
決鬥爽了一把之後,又沒辦法快速地開下一把,於是空虛的感覺就涌了上來。
剛剛鞭屍折磨拉克的感覺,確實是非常不錯。
但這樣故意折磨人的決鬥構築終究是有些不當人了,在正賽裡肯定不會這麼打,不過用來這麼懲治邪惡的命卡師,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套路。
而且類似遇到拉克這樣的決鬥,九成以上都不是正賽,也就意味着哪怕有人把【聖母之心】送上了禁卡表,沈歲在職業賽以外的場景裡還是可以隨意使用這張卡的。
再說了,誰會發瘋到禁掉一張非常高風亮節地給對手增加大量生命值的命卡呢?
太仁慈了。
沈歲心裡誇讚着自己。
面對惡人,竟然還用決鬥來給對面一點點掙扎的機會。
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太過仁慈了。
一邊在心裡誇讚着自己,沈歲一邊打開決鬥儀,想要看看愛麗絲的教皇典禮進行得怎麼樣了。
雖然這次非常堅定地不打算幫愛麗絲掩蓋,但再調皮的熊孩子畢竟也是自己家的熊孩子,不能讓孩子一不小心就失掉了性命。
沈歲打開決鬥儀的時候,正好是愛麗絲的教皇典禮開始的時候。
自古以來,教會的教皇典禮以及類似的其他典禮都是最熱鬧的盛會,也是教會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刻。
這一次雷霆之主教會的教皇典禮當然也是這樣。
典禮的當天,整座羅林城都進入了典禮的狂歡之中。雖然很多人已經對這種被貴族和神官壓榨壓迫的現狀很不滿了,但依舊打算享受這一次的教皇典禮。
畢竟是換了教皇了,萬一會有什麼不一樣呢?
所有人都對新的雷霆之主教皇抱有一絲希望。
愛麗絲早早就被教會的修女們從牀上拉了下來,進行了堪比折磨一般的容貌裝飾。 щщщ ◆ⓣⓣⓚⓐⓝ ◆c o
前幾日專門訂製的教皇服裝穿在身上,愛麗絲儼然成爲了一名虔誠的雷霆信徒。
一隊高大莊正的雷霆騎士護衛着愛麗絲朝着教堂的廣場走去。
在今天的教皇典禮之前,愛麗絲接受了爲期一晚上的儀態訓練,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表演天賦,走起路來竟然有模有樣的,只要不近距離看到愛麗絲那難受彆扭的表情,遠遠看去,這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高貴教皇。
在一堆人的簇擁下,愛麗絲走上了廣場的舞臺之上。
她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羣,面帶微笑地招了招手。
本來,她是想要在這種公開的場合搞事情的,說些語出驚人的發言,比如鼓勵神官用雷電劈自己腦袋的方式來提升對雷霆之主的忠誠度。
這能不能提升忠誠度,愛麗絲不知道,反正應該是可以提升雷霆神官的死亡率的。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大主教們竟然事先猜到了愛麗絲會說些發癲的言語,早早就給愛麗絲寫好了演講稿。
其實,愛麗絲是可以不照着演講稿來演講的,畢竟她可是教皇。
但考慮到自己的計劃,愛麗絲決定還是稍微忍耐一下,反正搞死雷霆之主教會是肯定的,早晚的事情罷了,沒必要急於一時。
不過愛麗絲覺得蠱惑雷霆神官們用雷劈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想法。
愛麗絲照着演講稿讀完了,全程都沒有搞事。
別說那些早就做好各種預案的大主教們了,就連沈歲都感到驚訝了。
你竟然如此穩健!
你到底是誰?!
很快,教皇典禮最爲重要的時刻到來了。
愛麗絲走上了呼喚神明的祭壇,她將要在這裡呼喚雷霆之主的降臨。
到了這一刻,沈歲又有點擔心了。
如果沒有自己兜底的話,這種被雷霆之主扒掉所有馬甲的突發情況,愛麗絲真得可以應付的過來嗎?
要不還是幫愛麗絲掩蓋一下吧。
沈歲心軟了,相比起引起雷霆之主的憤怒,從而導致愛麗絲所有計劃崩盤的局面,愛麗絲腹誹自己幾句還是可以忍受的。
【愛麗絲看着眼前莊嚴的雷霆之主的雕像。】
【如果這一次神蹟呼喚成功的話,自己應該就可以完全掌握雷霆的力量了。】
【嗯。自己應該怎麼使用這種力量呢?】
【要不用在人偶上吧。】
沈歲順着愛麗絲的思路,也開始思索這件事。
【說起人偶.如果給薇薇安的人偶里加入雷霆的力量,會不會讓克勞德有別樣的感覺?】
冰火兩重天我倒是聽過,但被電能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沈歲下意識地想着。
不對!
TMD!你在這種莊重的場合裡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沈歲差點一口水就噴出來了。
也就是這個時間差,雷霆之主的召喚儀式完成了。
【雷霆之主降臨了。】
【愛麗絲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
【下一刻,雷霆之主憤怒的聲音在愛麗絲的耳畔響起。】
【“你欺騙我!異教徒!”】
臥槽,來不及了。
沈歲捂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愛麗絲啊,不要在我思考關鍵決策的時候胡思亂想啊。
現在我在屏蔽你的靈魂已經來不及了啊。
算了,算了。
如果雷霆之主不識相的話,就殺掉好了。
沈歲心裡想着。
【發生什麼事情了?】
【愛麗絲一臉懵逼。但是很快她就大概猜到了情況,雷霆之主已經發現自己的虛假身份了。】
【愛麗絲不太清楚雷霆之主看到了哪一層。】
沈歲也在想這個問題。
愛麗絲身上是帶着薇薇安的道具的,在芭麗絲意外暴露之後,薇薇安改進了技術,所以愛麗絲真正的秘密大概率是可以繞開雷霆之主的探查的,但是艾多瑪這個馬甲恐怕是保不住了。
而且雷霆之主完全可以看出愛麗絲沒有絲毫忠誠可言。
【愛麗絲思考對策。】
【愛麗絲制定了對策。】
【愛麗絲打了個哈欠:“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
???
臥槽
看到愛麗絲的迴應,沈歲只能感嘆牛逼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能夠隨手拍死雷霆之主的是愛麗絲呢。
【雷霆之主徹底地憤怒了,祂向愛麗絲降下了神罰。】
【聖泉魚王的祝福擋下了這一次的神罰。】
【愛麗絲的餘光瞥向了下方的信徒,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反應,說明雷霆之主的聲音乃至祂的神罰只在祂隱蔽的神域中進行,並沒用公開。】
那是當然的了,畢竟愛麗絲手裡拿着的可是雷霆之主親自下發的雷霆之證,如果公開愛麗絲是叛徒僞裝的哈,那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神明是要靠神秘感來維持信仰的。
如果怯魅了,信徒還會那麼忠誠嗎?
【愛麗絲擡起頭,看着雷霆之主,露出了狂傲的微笑:“爲何如此生氣呢?雷霆。我只是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震驚於愛麗絲能夠擋下神罰的雷霆之主喃喃說道。】
【“你還記得薇薇安·依米提嗎?”】
【愛麗絲明顯感覺到了雷霆之主的顫抖。】
【“哼!不過是區區凡人罷了”】
【“對對對,區區凡人喲。”愛麗絲嘲弄地說着。】
【愛麗絲突然提起薇薇安的行爲顯然讓雷霆之主心生疑慮,原本滔天的憤怒竟然平息了下來。】
【祂注視着愛麗絲。】
【明明自己剛剛已經看透了這個女人的靈魂,但是爲什麼她給自己的感覺依舊如此的神秘?】
【這個名爲艾多瑪的皮囊之下,到底是什麼人?】
【雷霆之主注視着愛麗絲:“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你變得懦弱太多了,雷霆。”愛麗絲狂笑着,“如果我是你,現在已經把我這個竟然敢觸犯神明的凡人劈成渣渣了。讓我猜猜爲什麼啊?難道是因爲你不久前見過黃昏聖女吧?”】
【雷霆之主沉默了。】
【“嘛,這就是我要和你進行交易的內容哦,雷霆。”】
【愛麗絲擡起手,指尖凝聚出了一絲黃昏的力量:】
【“雷霆,你也不想黃昏聖女復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