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但這件事情在芭麗絲身上還確實是有些麻煩的。
沈歲不知道芭麗絲是通過什麼方式篡奪了白晝女士的神位,想來是利用了自己身爲白晝騎士的身份。
芭麗絲利用白晝女士的身份,在過去的一千年中不斷地攻伐四周的神明,除了少部分實力弱小可以當做沈歲經驗包的神明被封印保存下來以外,其他神明全都被芭麗絲殺死併吞噬了神性。
一千年的積累下來,芭麗絲的靈魂已經積累了龐大的神性。
神性與靈魂是高度綁定的,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剝離。
不過,如果說完全沒有辦法,那倒也不是,只是沈歲希望芭麗絲可以完整地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的心中其實應該有了方案,不過需要回頭跟薇薇安商量一下,這一方面的事情還是她更加專業一些。
沈歲對芭麗絲使用了淨化類的技能,雖然無法讓芭麗絲擺脫現在的狀態,但是可以讓芭麗絲沒必要如此的痛苦。
當然,還沒有等沈歲的技能生效呢,感受到沈歲氣息的神性已經自發的安靜下來了。
芭麗絲順勢倒進了沈歲的懷裡。
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她千年以來躁動不安的靈魂得到了難得的寂靜。
一旁的愛麗絲瞪大了眼睛。
“以後要是找到了薇薇安,我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啊?”愛麗絲喃喃自語着。
“不需要。”一旁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正在看呢。”
愛麗絲嚇了一跳,立刻看了過去。
一個紅髮的小小身影此時正雙手抱胸,坐在愛麗絲的肩膀上,嚴肅地看着芭麗絲。
薇薇安的燭火幻影:少女薇薇安。
愛麗絲略微有些尷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與其在意克勞德的感情生活,倒不如趕緊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她現在在找你呢。”薇薇安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着這跟少女薇薇安完全不同的語氣,愛麗絲便知道現在這個燭火幻影的身上,是真正的薇薇安。
聽到薇薇安的話,愛麗絲才猛然想起奧莎娜,於是趕忙收起了自己的法杖,打算去太陽監獄那邊尋找奧莎娜。
“等等。”芭麗絲其實已經關注到了愛麗絲這邊的動靜,畢竟薇薇安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
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薇薇安後,芭麗絲拿出了一套白晝修女的着裝扔給了愛麗絲:“稍微僞裝一下,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愛麗絲撓了撓頭接過了芭麗絲扔過來的衣服——她本來想路邊隨便敲暈一個信徒扒衣服的說
“好久不見,薇薇安。”芭麗絲想要擺脫沈歲的懷抱,但是剛想站起身來,神性的擾動頓時讓她頭暈目眩。
她原本其實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但是剛纔的清靜讓她有些迷失了。
“抱歉.”從露面以來都很平靜的芭麗絲也終於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薇薇安不着痕跡地瞪了沈歲一眼之後,開口說道:“沒有什麼好抱歉的,你辛苦了,芭麗絲。”
說着,薇薇安便化作了正常的體型,順勢就從沈歲的懷抱裡接過了芭麗絲。
芭麗絲被這兩位傳來傳去,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過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進入薇薇安的懷抱之後,她那種清靜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你不會以爲是對克勞德的愛讓你戰勝了神性的擾動吧?”看穿了芭麗絲心思的薇薇安噗嗤一笑,吐槽道。
“唉”芭麗絲還真是這麼想的。
“神性之所以安靜,是因爲它們恐懼我們的力量。”薇薇安道,“等愛麗絲那小妮子成長起來了,你靠近她的時候,這些神性也會很安靜的。”
說着,薇薇安開始給芭麗絲檢查起了身體。
兩位絕世美少女檢查身體的畫面,對於沈歲來說着實是有些刺激了。
他悄無聲息地發動了技能,將周圍的一切都隱藏了起來。
這可是獨屬於他的美景,任何其他生物都不能看到,蟲子也不行。
在徹底檢查一遍之後,薇薇安的臉色顯得很平靜,這讓沈歲稍稍安心了一些。
薇薇安的這種表情,說明芭麗絲的情況雖然說不上好,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至少薇薇安是有辦法解決的。
“我之後製作一些道具,你佩戴在身上之後,神性的擾動會減弱很多。”薇薇安對芭麗絲說道。
芭麗絲的情況雖然說不上糟糕,甚至她的意志堅定得讓薇薇安都有些驚訝。
如此規模的神性,匯聚在一個人的靈魂上,竟然還能保持如此的清醒,這麼一對比,作爲星淵白龍的蜜托爾簡直就是弱爆了。
雖說如此,但芭麗絲的情況也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解決的。
因爲神性與靈魂的綁定關係,哪怕芭麗絲將靈魂切換到燭火幻影身上,神性也不會剝離消失。
也正因爲此,芭麗絲目前也沒有辦法前往現實世界,神性與芭麗絲現在正處於平衡狀態,但誰也不敢保證轉換了一個世界之後,這種平衡是否還存在。一旦芭麗絲體內的神性暴走了,雖說對沈歲他們沒什麼影響,但整個現實世界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沒有辦法處理了嗎?”沈歲詢問薇薇安道。
薇薇安看着芭麗絲的臉,陷入了沉思。
芭麗絲倒也豁達,笑着說道:“一直這樣其實就很好了,而且比起以前來說,伱和薇薇安不都已經回來了嗎?對我來說,生活一下子就美好起來了呢。”
對於重視感情的芭麗絲,代表愛情的克勞德與代表友情的薇薇安同時迴歸是一件夢幻般的幸福之事,相比之下她靈魂所遭受的苦難反倒是不算什麼了。
“辦法有,而且有很多。”薇薇安道,“不過我也只是預測,實際情況還需要實際驗證,所以我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薇薇安看向沈歲,說道:“修仙世界不是有那種讓人剝離所有超凡力量的仙丹吧?”
沈歲被薇薇安這麼一問,短暫的懵逼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洗點重練的那個洗點丹?”
從設定上來說,洗點丹還確實是剝離一切超凡力量的仙丹。
而神性也屬於芭麗絲身上超凡力量的來源,設定上確實是屬於被洗點丹洗滌的範疇。
可問題是,這兩個世界處於兩個規則體系之下,誰也不知道洗點丹對芭麗絲是不是有用。
“有一種辦法可以做到適用哦。”薇薇安笑着對沈歲說道,“黎明之力。”
黎明之力,破壞舊秩序,重構新秩序。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辦法,構築出一個洗點丹凌駕於神性之上的小世界,然後通過丹藥將芭麗絲身上的神性剝離。
“還有一個辦法。”薇薇安的辦法可不止一個,她看向芭麗絲說道,“同樣也是利用黎明之力,但這一次是直接作用在芭麗絲的身上,從而直接剝離芭麗絲的神性。”
“哦?”沈歲頓時來了興趣。
“讓愛麗絲成爲白晝聖女。”“唉?”
薇薇安微笑着問道:“你知道神明與信徒之間的關係吧?虔誠的信徒,可以從神明的手上借用一部分的力量。”
她的計劃非常的簡單。
愛麗絲成爲白晝聖女,作爲白晝聖女的虔誠信徒,向白晝女士借用神明的力量。
而芭麗絲則作爲白晝女士,將體內的神性劃到愛麗絲的身上。
緊接着,愛麗絲利用體內的黎明之力,切斷這部分神性的歸屬,讓這部分神性事實上歸屬她自己,在那之後作爲名義上附身在愛麗絲身上的靈魂,沈歲就可以將這部分神性製作成卡牌截留下來。
這個計劃,簡單來說就是白嫖神性。
我借了,不代表我會還。
不過,以愛麗絲如今的實力,想要大量截留神性以徹底的讓芭麗絲擺脫現狀,恐怕還是有些困難的。
但是神性少一點,芭麗絲靈魂的痛苦就會少一分。他們已經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芭麗絲身上的痛苦了。
沈歲點了點頭:“那就讓愛麗絲成爲白晝聖女吧。反正她身上的身份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麼一個了。”
不過仔細想想,有些嘲諷的是,如果愛麗絲真的成爲了白晝聖女,那麼這就意味着這位叛逆神明的少女成爲了黎明大陸上最龐大的三個神明教會的領導者。
她是雷霆之主教會的教皇。
她是控制着戰神教會的僞黃昏理事會的幕後會長。
同時也是白晝教會中的二號人物。
當然,既然要這麼玩,本質上還是要講些遊戲規則的,畢竟隨便亂玩的話,整個黎明大陸的秩序就要崩塌了,到時候恐怕就會發生災難性的人禍。
正好,愛麗絲也有途徑不依靠空降的方式成爲白晝聖女,正統黃昏理事會那邊本來就準備競選白晝聖女,愛麗絲就曾經接受過邀請。
只是這樣做就要佔據勞頓原本所選擇的名額了。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那位候選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聽說勞頓他們推舉的聖女人選是一個純正的爺們兒,雖然長得好像還挺俊秀的,但身上肌肉爆棚,必須用寬鬆的修士袍來掩蓋,八十公斤的法杖倒是揮舞得虎虎生風,就是不知道他是在治療別人還是在痛下殺手。
說話的功夫,沈歲這頭的比賽也已經要開始了。
眼尖的芭麗絲一眼就看出了沈歲的異樣:“你是不是有什麼牌局要參加啊。”
好吧,不僅是看穿了異樣,直接看穿了沈歲的意圖了。
“啊這.”沈歲有些不好意思。
芭麗絲嫣然一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派你出門找個材料,結果七天七夜沒有回來,一問竟然是跟其他人決鬥去了。”
她所說的是沈歲以前打遊戲時候的真實行爲。
做支線的路上選擇了跟NPC來上幾場決鬥,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打牌打得昏天黑地,最後還是看任務提示纔想起自己還有任務要做。
“去吧,我本來就沒什麼事情。”芭麗絲看着有些猶豫的沈歲,笑着說道,“你們沒來之前我不也是好好的嗎?”
沈歲撓了撓頭,不過真要說的話,他也並不是完全的離開,只是兩個世界的側重點不一樣而已。
而且,真要說的話,跟李子川的決鬥,跟芭麗絲也有些關係,他也要通過這把鑰匙進入修仙世界去尋找洗點丹。
這般想着,沈歲的意識已經迴歸到了現實。
李子川不出意外地獲得了他那場決鬥的勝利。
對手雖然用盡手段去掙扎,最後甚至也逼出了類似的超凡手段試圖在決鬥中作弊,但已經積重難返了。
沈歲回來的時候也是正巧,剛好趕上了李子川獲得勝利的那一刻。
他不着痕跡地走到了快要消散的屍體旁,撿起了地上掉落的魂卡。
御獸世界的魂卡。
雖然自己完全可以靠着薇薇安前往御獸世界,不過有倒也比沒有強些,至少愛麗絲也可以有一隻初始的萌寵了。
沈歲這般想着,木偶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這是在恭喜他和李子川成爲這場決鬥遊戲的最後倖存者,並介紹接下來的決鬥。
李子川聽完木偶的話,微微一笑。
這些話完全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這場決鬥遊戲除了生死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獎勵。
這場遊戲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亦或者說決鬥本身就是遊戲的意義。
回味着對手絕望掙扎的樣子,那面對死亡時憤恨的眼神,李子川感受到了一絲愉悅在自己的腦海中環繞。
雖然細微不可查,但卻讓他感覺格外的愉快。
或許這就是命卡決鬥的魅力。
如此折磨他人,確實非常的有趣。
李子川感覺,自己已經有些愛上這場決鬥了。
“你,應該就是這場決鬥遊戲的發起者吧?”李子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歲。
沈歲有些意外:“何以見得。”
“如果我是這場遊戲的組織者的話,我會隱藏在參加遊戲的選手之中,身臨其境地觀察他們的絕望與恐懼,這會是決定的美妙。”李子川舔了舔嘴脣。
沈歲歪着頭,笑道:“決鬥輸掉的話,會死的,爲什麼我要冒險。”
“因爲你自信,自己覺得自己不會輸。”
李子川一邊說着,一邊點亮了手上的決鬥儀:
“非常巧,我也有類似的想法。”
“我最討厭擺弄我性命的人了。就讓我用這場決鬥來爲你送葬。”
沈歲啞然失笑:“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