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第二場決鬥。”遊文啓開口問道。
沈歲深深地看了一眼遊文啓背後的場景,那是燭臺鼠仙的攻擊轟碎沿途的一切之後留下的廢墟。
決鬥,影響到現實了。
至少在哈拉爾的領域內是如此的。
“看來。”沈歲對遊文啓說道,“無論我們兩個誰最終會站在這隻眼睛的面前,都要儘可能地速戰速決。”
遊文啓轉頭看了一眼,便笑着說道:“這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簡單,不是嗎?”
沈歲翻了翻白眼:“你這話說的也太滿了吧?”
說着他轉身離開:“我要去準備緩衝區的測試了,下場比賽見。”
“當然,以此法特殊召喚的天秤座會在回合結束的時候進去墓地。”
“對於有把握的事情,我向來如此。”遊文啓非常淡然地說道,然後點亮了手上的決鬥儀,“那麼,準備好了嗎?”
她藍色的魚尾攪拌着身下的水面,蕩起一絲絲波瀾。
但此時此刻,如果自己故意不展開,卻是有些侮辱游文啓了。
12+12+6,三張命卡被沈歲除外,星級之和爲30!
發現直到這一步遊文啓都沒有明確的表示,並且他也沒有看到時點的讀條後,沈歲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其實,到了這一步,沈歲明面上只要直接攻擊就可以獲得勝利了。
他很快意識到:這似乎就是自己最常見的操作之一啊。
“沈歲我沒對決過,不清楚。”東野遊哉向來實事求是。
“我的回合結束。”
第一次攻擊其實非常順利,但是當他打出致命一擊的瞬間,時點不出意外地出現了。
“沒。”遊文啓露出了賢者時刻般的表情,彷彿此時他的整個人都已經變得蒼白,“只是卡手了而已。”
遊文啓終於恢復了一些色彩,看向沈歲說道:“這一次,爲了不卡手,我在牌組裡只放了五張十五星的隨從卡。”
拋開其他因素……
沈歲微微一笑:“我可沒說要無效你的卡片效果。”
“你這什麼新戰術?”沈歲差點把手上的牌給扔出去。
但是相比起繁星神的限制,星光精靈神們的展開就顯得更加順滑了。
“不……”蒂艾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是對遊文啓有信心。”
“沒有用的。”遊文啓開口說道,“天秤座的效果不會被效果無效化!”
但是他可沒有完全相信遊文啓的話。
他疑惑地擡起頭,看向了對面的遊文啓。
“現在。”沈歲朝着遊文啓笑道,“我纔是隨從數量少的一方!”
看了一眼手牌的內容,沈歲有點壓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沈歲已經開始想象遊文啓被自己的手坑不斷打斷時鬱悶的場景了。
“這是一場公平的遊戲。”沈歲笑着對遊文啓說道,“哪怕弱者需要付出更多,他也始終擁有跟最強者決一勝負的資格。”
沈歲從牌組中抽取了五張初始手牌。
宣告進入戰鬥階段,打算戰鬥。
因爲對手卡手而躺着開始自己的回合,沈歲抽卡的時候都有些心虛。
沈歲對此倒是沒有意外。
根據雙魚座的效果,沈歲將獅子座特殊召喚到了場上,隨後將牌組最上方的三張隨從卡送去了墓地。
但是他等待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聽到遊文啓開始決鬥的聲音。
說着,遊文啓拍了拍手牌:“現在,祂們全都在這裡了。”
伴隨着雙魚座的圖案,一位藍色長髮的少女出現在了沈歲的場上。
“沈歲。”蒂艾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果譚淞記得沒有錯的話,東野遊哉的老婆以她老公出軌魂卡爲由上訴離婚,還成功來着。
同樣在看直播的譚淞因爲身邊沒有來自華夏的隊友,竟然跑到了東野遊哉的邊上。
“什麼?”遊文啓有些驚訝。
雖然斷界詭怪在愛麗絲的處理之下已經被全部消滅,世界之外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只要是長腦子的人都知道,真正危險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看起來恐怖的怪物羣,而是那隻眼睛。
遊文啓飛快地就在場上特殊召喚了兩隻十五星的隨從。
“當然。”
“啊?現在就去準備?”譚淞傻眼了,但一擡頭,東野遊哉已經走遠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在面對手坑浪潮時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沈歲直接把摩羯座從墓地中特殊召喚到了場上。
東野遊哉最終只能無奈地接受了譚淞的套近乎,勉強說幾個字來回答譚淞的問題。
這讓打算讓遊文啓也狠狠吃一波手坑制裁的沈歲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但東野遊哉不愧是東野遊哉,狠心起來那是真的狠。
帶着這樣的想法,沈歲抽出了手中的一張牌。
言罷,他將遊文啓手牌中最後一張帶有手坑性質的繁星神迭放到了吞天犬神的卡片之下。
似乎在思考什麼,又似乎已經停止了思考。
遊文啓此時正以一種格外奇特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牌。
他們雖然都是很有實力的命卡師,但是因爲對方各種出情況而贏得的冠軍,確實是有些勝之不武的心虛感。
東野遊哉是一個看上去很帥氣的少年,就是髮型有點過於奔放了。
而真正的強者,哪怕三場決鬥全是後手,也會斬獲最終的勝利。
遊文啓看着沈歲的展開,總感覺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這種表情應該怎麼形容呢?
類似於感覺自己這次考試要遭重,結果出結果後一看,果然遭重時應該露出來的那種表情?
遊文啓就這麼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
東野遊哉在圈子裡的人緣不算好,但主要是因爲他是個死宅,不太願意去交際。不過從譚淞少有的幾次接觸來看,東野遊哉其實是一個性格不錯的人。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沈歲的場上就擺了五隻星光精靈神,而這一切他只不過是在剛開的時候支付了12魂點而已。
東野遊哉看着譚淞頗爲無奈,轉過頭去不太想理會這個討厭的男人。
“被該效果特殊召喚的隨從,星級不得低於送墓隨從的星級之和。”
與遊文啓場上的天秤座容貌相似的少女伴隨着特殊召喚的光芒出現在了沈歲的場上。
“發動【星光精靈神·吞天犬】的效果。”沈歲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回合一次,我可以查看並確認你的手牌,然後選擇雙方各一張手牌迭放至她的卡片之下,回合結束後,以此法迭放的命卡返回各自的手牌。”
“支付12魂點,從我的手牌中通常召喚。”
譚淞至今對東野遊哉的那個案子記憶尤深。
東野遊哉看着靠過來的譚淞,有點沒脾氣。
“發動【星光精靈神·雙魚座】的效果,展示我手牌中的一張【星光精靈】隨從,並將其特殊召喚至場上。以此法特殊召喚隨從成功的場合,將我牌組最上方的三張隨從卡送入墓地。”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其實還沒有解決問題,畢竟遊文啓場上還有兩隻十五星的高靈值隨從呢。
只見沈歲打開了墓地,從中拿出了【星光精靈神·水瓶座】。
遊文啓沒有停頓,快速開口說道:“然後,發動我場上天秤座的效果,當其特殊召喚成功時可以發動,令場上隨從數量少的一方從依次翻開牌組最上方的命卡,將其中可以特殊召喚的隨從特殊召喚至場上,直至雙方的隨從數量相同……”
說着,沈歲從手牌中選出了兩張牌,然後指向了場上的吞天犬神。
“然後。”遊文啓一刻不停地說道,“發動我手中【繁星黃道神·天秤座】的效果,當有十五星隨從被特殊召喚的場合,我可以將其從手牌中特殊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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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一來,雙方場上就只剩下沈歲場上的天秤座了。
第二張,法術卡。
你上一場給我整起手五手坑是吧?
雖然我沒辦法整出像伱一樣的狠活,但是兩三張也是可以的。
多倫愣了一下:“你這麼肯定的嗎?甚至連分析都不做一下?遊文啓不是纔剛剛擊敗你嗎?你竟然覺得沈歲纔是能夠站到最後的人?”
“正好,這樣的話,我可以更快地結束這場決鬥了。”沈歲看着自己場上的天秤座,笑着說道。
其實在這種BO3的決鬥中,很多人都曾經提議過先攻換邊的意見,即第一場決鬥通過隨機選擇先攻者,而從第二場開始則都爲敗者先攻。
他特麼直接結束了自己的回合?!
只見他打開牌組,從中特殊召喚了:【星光精靈神·吞天犬神】。
沈歲翻開了第一張,法術卡。
“就在這個時候!”
相比起命卡師們關心決鬥雙方的強弱對比,那些正在關注這場比賽結果的各國官方更關注的是這兩個誰才能夠阻止這個恐怖的存在降臨。
沈歲將作爲迭放素材的【星光精靈神·水瓶座】取除,從遊文啓的手牌中強行扣置了一張命卡。
他終於知道,那些戰勝遊文啓贏得世界冠軍的選手,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聊到遊文啓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然而從後續很多網友的分析來看,這場離婚官司應該是島國內部的某些人搞出來整東野遊哉的,因爲這件事之後,東野遊哉雖然再次奪冠了,但直接被命卡協會禁了半套牌組。
雖然他是前世界第一,在世界賽場上都曾經擊敗過譚淞和遊文啓,但他被這兩個擊敗過的次數同樣也多。
【星光精靈神·雙魚座】。
哪怕起手五張手坑,那至少也能做些什麼事情吧?
“發動摩羯座的效果。”沈歲指向了遊文啓的手牌,“一回合一次,取除一個迭放素材,從你的手牌、墓地或法術區域選擇一張命卡迭放至她的命卡之下。”
不顧島國命卡協會的阻攔,直接把被禁的半套牌組賣到了國外,拿着這些資金重啓命卡師生涯。
一道星光拔地而起。
半年之後,東野遊哉完美迴歸。雖然實力不如當初,但橫掃島國依舊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伴隨着超凡時代的降臨,這半套流落在國外的冠軍牌組也成爲了無數人下臺的原因。
但這個提議並沒有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
一連串的問題之後嗎,多倫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因爲第一場沈歲贏了,所以你對沈歲有信心。”
無論一個命卡師在私底下有着多麼高尚的情操,當他登上決鬥臺的那一刻,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值得相信。
也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只是絕大部分命卡師都認準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運氣差的人確實沒資格贏。
“卡手……”沈歲有點難以想象,“能有多卡手?”
每一隻星光精靈神都擁有至少三千的靈值,這也就意味着,沈歲只需要攻擊兩次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決鬥的勝利。
遊文啓心中暗道不好,就聽沈歲開口說道:“根據【繁星黃道神·天秤座】的效果,翻開我牌組最上方的牌!”
“當你發動效果的場合,我可以發動墓地中的【星光精靈神·水瓶座】的效果,我可以選擇我場上任意數量的隨從,將她們送入墓地發動,從我的牌組選擇一隻隨從特殊召喚。”
就好像遊文啓和蒂艾斯,明明比賽的時候能打得天昏地暗,但當遊文啓在國內遇到挫折的時候,蒂艾斯也是第一時間想要幫忙的。
【星光精靈神·獅子座】。
“當我受到致命攻擊的場合,發動我手牌中的【繁星黃道神·處女座】的效果。”遊文啓亮出了手牌中的處女座,“無效該傷害,並將處女座特殊召喚至我的場上。”
吞天犬神被除外的瞬間,她所迭放的所有命卡被送去了各自持有者的墓地,畢竟還沒有到發動返回手牌效果的時機。
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差點把東野遊哉整成了廢人,而且還是連錢都不剩的廢人。
沈歲亮出了手中的卡。
沈歲與遊文啓的第二場決鬥已經正式展開了。
“發動【星光精靈神·獅子座】的效果。”沈歲幾乎沒有停頓,直接就發動了場上獅子座的效果。
沈歲看了一眼遊文啓最後的兩張手牌,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傢伙,真是壞得很,五張繁星神,兩張攻宣坑,你不卡手誰卡手?”
沈歲唸誦完效果,然後直接把自己的前場給揚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遊文啓終於動了。
“無法評價嗎……?”
東野遊哉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拋開其他因素,遊文啓很強。”
第三張,隨從卡!
“看來,這就是宿命。”沈歲亮出了翻開的隨從卡,“從我的牌組中特殊召喚,【星光精靈神·天秤座】!”
“所以,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一些?”譚淞開口問道。
“命卡師衡量強弱的尺子只有自身。”東野遊哉站起身來,說道,“任何人的評價都沒有意義,只有親身體驗纔有最真實的感受。”
伴隨着先攻牌的落下,這一場決鬥由遊文啓獲得了先攻。
只可惜這樣一個人倒黴地遇到了一個吸血鬼老婆。
場外,多倫擡頭看着手機上通過特殊渠道進入的直播間,對一旁的蒂艾斯道:“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從我的墓地中發動,隨從卡【星光精靈神·摩羯座】的效果。”沈歲打開了墓地。
東野遊哉也算是個狠人,當時正處於世界賽的關鍵時刻,因爲覺得麻煩而直接選擇淨身出戶。
“我的回合,抽卡。”
這些總是會在同一舞臺上相遇的命卡師,私底下很少有真正的仇恨,所謂的“死敵”不過是比賽成績上的比較,實際上很多人私底下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這個運氣怎麼說呢……跟起手五張老艾的難度好像不相上下來着。
沈歲毫不示弱地亮出了自己的決鬥儀。
遊文啓說自己卡手就是卡手了?
沈歲可不相信。
伴隨着決鬥領域的再次展開,沈歲的賽點局開始了。
事實上他等待遊文啓反擊已經等待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好巧不巧,【星光精靈神·天秤座】就是專門幹這件事情的!
“發動我場上【星光精靈神·天秤座】的效果。”沈歲揮手發動了卡片效果,“從我的手牌、場上選擇任意數量的命卡除外發動,你需要選擇與我除外命卡星級之和相等的場上隨從除外。”
不過譚淞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除了華夏的命卡師因爲官方限制的原因,要在公衆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沒有搞一些騷操作,其他很多國家的命卡師,或是喜歡或是博關注,都是會故意在形象上整一些騷玩意兒的。
譚淞發揮出了自己社恐的天賦,一屁股坐到了東野遊哉的身旁,咳嗽兩聲轉移話題跟他聊起了沈歲和遊文啓的決鬥。
“……”沈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評價了。
“一回合一次,當我場上存在【星光精靈神】隨從的場合可以發動,將其迭放在該隨從卡特殊召喚至場上。”
場外思緒亂飛的同時,場內卻絲毫不受影響。
說着,沈歲展示了手中的命卡。
天秤座的靈值正正好好就是三千!
“那就讓天秤座給予你最後一擊了。”沈歲揮手指向了遊文啓。
“天秤座,直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