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影去找了母親,母親帶着她買了好些衣服,最後許影提議去拍張照片,放在牀頭,樑沁梅欣然同意。以前牀頭都是婚紗照,是該換張新的了。
許影提着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坐上回家的公交車,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黴,只有一個空位,而它的旁邊是高澤均。
一分鐘前,高澤均已在車上看到等車的許影,推了一把旁邊的男生,大拇指指了指後面乘客下車的座位,“坐後面去。”
男生睡的迷迷糊糊,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的坐了過去。“均哥,這是怎麼了?”
高澤均沉聲道:“讓你坐就坐,哪那麼多廢話”
上來的一個女生打算坐下,高澤均伸手一擋,沒有擡頭看一眼“這兒有人了。”
女生嗔怪的癟癟嘴,悻悻的朝後走。
許影看着手裡的袋子,一瞬間的糾結,還是在高澤均身邊坐了下來。
她將袋子放在腳邊,靠外坐,朝過道側身。
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她希望就這麼保持,直到到站。
高澤均看着她的側臉,她好像有意在拉開距離。“許影同學,不認識我了?”高澤均漫不經心的開口,聲音低啞冷冽。
許影抿抿嘴,轉頭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高澤均冷笑一聲,“呵,前幾天你不是還阻止我買菸嗎?”
“我只是在阻止老闆賣煙給未成年。”她的意思是她是爲了老闆考慮,並不是爲了他。
“原來是這樣啊。”高澤均看向窗外悠然道。
對,只是這樣。許影心裡默唸。
高澤均又轉過頭,帶着傲然肆意,開口“那現在認識一下,我叫高澤均。”然後又意有所指的看着她,“你應該知道我哪個班的吧?”
他指的是許影和趙靜怡經常跑路經過他們教室,自然知道他哪個班級。
許影淡淡的開口“知道。”,卻有種被人玩弄鼓掌的感覺。
高澤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許影不想再理他,靠着椅背假寐。
她還是跟上次在這趟車看到的樣子沒有分別,卻多了幾分戾氣,上次是清雅沉靜,如嬌花照水,這次卻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可遠觀的感覺。
這樣的反差,不知道後者是她的常態還是她的保護色呢。
許影下了車,後排的男生趕緊坐了過來,八卦的問道“均哥,這女生有點眼熟啊。我們學校的吧。”
高澤均像沒聽見一樣,看着窗外許影的背影,英氣的眉毛擰在一起。
他是越來越好奇了!
回到家,許影將相框放在牀頭,心想,如果外婆也一起合照,多好!
許影從包裡翻出一疊紙幣,有一部分是她的零花錢,其餘的是母親讓她給外婆買衣服的。
母親對任何人都和顏悅色,唯獨跟外婆針鋒相對,她好像可以接受所有人的責罵,但是除了自己的母親。
而外婆不會表達,即便心裡再知疼着熱,說出口的永遠是冷嘲熱諷的言語。
兩人一直水火不容,“相愛相殺”。
這是他們成年人的表達方式,心口不一,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