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用這個身子換來更多的利益,她何樂而不爲?如果不能,就權作是補償這兩年來,他對她的照顧吧!
男人站在窗臺邊打電話。
她看起來像是個嚴肅的中年男人,相貌有些威嚴,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眼睛裡沒有溫度。
她沒有時下那些中年男人噁心的大肚腩,他的眼神裡也沒有對她流露出慾望。但是,她知道有的人是很擅長演戲的,就比如那個曾黎。
他要裝起來,簡直是無懈可擊。
而這個男人直接把她帶到酒店裡來開房,暗示已經不言而喻。
席萱把一些披散的頭髮撩到身後去,然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小半杯紅酒,端着緩緩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一下子就轉過神來,他輕聲對電話那頭說:“我先掛了。”
“席小姐!”他靠在窗邊,眼神淡淡地看着她,“我已經幫你叫了餐了,我還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了。”
席萱一愣:難道,這個男人要的不是她的身子?
心中詫異着,人卻欺身向前,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整個人軟軟地偎在他懷裡:“這麼快就走,是有什麼急事嗎?”
這樣的事,她是頭一次做,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難爲情。
在監獄裡,就算是得到了照顧,然而經歷一些難堪的事還是家常便飯,跟着那些輕佻的女人,她也學了不少。
爲了出來報仇,她不可能再是以前那個循規蹈矩,蠢笨如豬的傻女人!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起,一飲而盡:“席小姐如果是感謝我,這杯酒我飲了。謝謝你!”
話音剛落,他把她往前輕輕一送,人已經離開她幾步遠:“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席萱有些難堪,卻依舊嬌笑着:“你叫什麼名字?”
“譚成,你叫我成哥就可以了。”
席萱嫣然一笑:“成哥,你留個電話給我唄。”
譚成的眉輕輕一皺:“明天早上,我會來找你的。不過席小姐,在我來之前,請你不要到出門,好好在賓館休息一下,好嗎?”
他的話,把席萱想要打聽曾家的情況一下子就堵住了。
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只是一直對曾家的情況閉口不提。曾黎那個人渣跟凌初雪那個賤人怎麼了?還有她的寶寶到底是男是女,現在怎麼樣了,他都讓她不要問。
以前在監獄裡,她有求於他,只好順從。
而現在,她已經出來了,他爲什麼還是這樣?
譚成已經拉開了門把手,席萱又喊住了他:“成哥!”
“嗯?”
“你到底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席萱定定地看着他。
“不要胡思亂想,我跟你的目標是一致的。”譚成沉靜地看着她的臉,她臉上那嫵媚的笑一點點沉澱下去,緩緩說道,“明天,我會把曾家的相關資料都帶過來。今天,你要做的就是給我好好休息。”
“明天見!”他說。
席萱也說:“明天見!”
原來,這個譚成也是曾家的敵人,救她是爲了跟她合作報仇!席萱轉身走到沙發上,翹起一條腿,手指在光滑的腿面上輕輕敲着,她的秀眉蹙起,她需要思考,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成爲一個被人玩弄的蠢貨。
曾黎的父親曾愛民在公安機構也有人脈,他本人是個處長。而能夠避開曾家,在監獄裡打點的人,必然也是有一些能力的。
而她席萱現在是一無所有,他爲什麼還要跟她一起合作,對付曾家呢?
她有什麼?
她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幅身材,倒是恢復得不錯。全身上下凹凸有致,皮膚晶瑩剔透。就算是曾黎是個色中餓鬼,可是把她送上門,對方見到是她本人,也不敢接受啊。更何況,曾黎並不是。
根據她跟他短暫的一段時間相處,不說百分百了解他,可是,她知道曾黎這個男人是個自控能力非常強的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當初,爲了更好的羞辱她,把她送進監獄,他不惜傷害自己的戀人凌初雪。
這一份狠絕,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席萱想了很久,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乾脆不再想了。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都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怕別人算計她什麼嗎?
明天等那個譚成過來,再問問看吧!
一夜睡睡醒醒,凌晨四點,她坐在露臺上喝酒,望着蒼茫的天空,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她以爲,她會死在監獄裡。然而,兩年的時間,她還是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