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
“滾遠一點接。”他說完就升上車窗,冰冷的語氣讓那個交警真的往後退了一步。
陳遇白看他走遠才起身,給她拉好衣服,手指最後還在她鎖骨上戀戀不捨的磨蹭了幾下。
安小離指尖發冷,捂着臉冷卻快燒起來的臉龐,腦袋裡一團的迷糊,他……
“我給你兩個兩個選擇,A,在這裡繼續剛纔被打斷的事。”他沙啞的聲音停頓了,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看,不知什麼時候摘掉了眼鏡,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裸的閃爍着綠幽幽的光芒,安小離一陣眩暈,迅速的決定自保先——“我選B。”
陳遇白忽然好溫柔的笑起來,很純潔的拍了拍她的頭,“真乖。”
安小離頓時覺得比剛纔更冷了。
那邊的交警已經接完了電話,踢着正步捧着手機過來雙手奉上,“陳先生!總局長……祝您……夜晚愉快……”正直的小警察嘴角抽搐,一分鐘前,他視作今生目標的遙遠偶像局長大人在電話裡對他怒吼:“那是陳三少爺的車!你還想不想在C市混了!”
陳遇白麪無表情的接過手機,升上車窗,一踩油門車子箭一樣的衝了出去,留下淚流滿面的小警察,捧着自己破碎的玻璃心認清這個現實的世界。
………………………
可是B,不是一個好選項。
安小離無力的推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大腦缺氧,昏昏沉沉的後悔。
陳遇白明顯興奮的一路飆回家,拉着她的手快步的上樓。她跟在他身後進屋,手剛帶上門沿他就山一樣的壓過來,密密麻麻的吻昏天黑地的落下。用力的一直把她往後推,門一聲巨響關上,她被按在門後動彈不得。B選項顯然不是陳遇白的一貫的冷清高貴風格,抓扯着她衣服往下剝的這個男人簡直是野獸派的。
剝?
“幹嘛!”陳遇白不滿的吼又重重咬了他一口的女人,該死,都出血了。“你自己選的就是回家再做。再動!還動!”他抱住還是不配合的小女人,雙手在她背後用力一扯拉斷了小禮服的兩根帶子,一晚上看她擠着隱約的小溝溝衝老六媚笑,他早就計劃好要把這件暴露的衣服扯成碎片了。
安小離尖叫一聲,雙手環在胸前,堪堪壓住了往下掉的裙子,她順勢蹲在地上,抱着肩,以一個標準的被和諧姿勢仰臉看着慾火中燒的某人。
陳遇白的胸口起伏明顯的變劇烈,要說有什麼比□的安小離更刺激他的,就是半遮半掩楚楚可憐的安小離了。他笑起來越發柔和,手下卻用了力道,一把拉的的她站起來往前一個踉蹌,打橫抱起她。
臥室的桃木門被大力的一腳踢開,大牀就在眼前,眼看瞬間導彈就上了軌道各就各位了。
安小離被扔上牀的剎那給自己做了一個選擇題——TOBE,ORNOTTOBE。事實上上帝是公平的,砸了你一扇爛窗子,肯定會補給你一盞破檯燈。她安小離沒有糊塗到這個地步。
“陳遇白!你看看清楚!我不是秦桑!”她在布料刺耳的撕裂聲裡抖着嗓子喊出來。
騎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下子停下了動作。小離狗血的悲哀起來,果然。
“安、小、離,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陳遇白猛的趴下去,手握成拳按在她頭兩邊的枕頭上,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
“你還能給我再笨一點!”
“我陳遇白看上的人,需要通過接近你這樣的白癡去追!”
“你當然不是秦桑!你有她一半聰明我就謝天謝地叩拜來往神明!”
“你簡直——”
啪!
陳遇白,驚悚了。這是他第一次挨別人的耳光。
“呀呀個呸的!你個丫頭養的沒品位的豬頭三!老孃笨不笨老孃自己知道!用得着你個非親非故的路人吼我!你他媽屁都不放一個對着老孃又啃又壓的你纔不想活了!要不是看在你還是我債主的份上我老孃早報警告你強姦了!現在你他媽給老孃滾下去!”安小離用力一腳把驚悚中的男人踹下了牀,自己哧溜躲被窩裡去,裹的嚴嚴實實的只剩一個小腦袋探出來閃閃爍爍的看坐在地板上發呆的陳遇白。
良久,陳遇白爬了上來。他一有動作她就迅速的鑽進被子裡埋好。陳遇白默默的躺直,靠着捲成粗粗一條的安小離。
凌亂的牀上四處是破裂的布料,牀單皺成一團半拉着垂在一邊,埋在被子的女孩子呼吸勻長,身邊躺着衣衫基本整齊的男人,悠遠深長的眼神盯着天花板。
二十多年來,世界上的事情一直是這樣被陳遇白劃分的——1,他想要的。2,他不想要的。前者他掠奪,後者,他摧毀。
他原以爲安小離屬於前者,惱怒起來又覺得她似乎是後者。現在他不安的發現,她似乎不在他以爲的那個世界裡。
“我沒看上秦桑。”
“那天我去R市,是抓你回來煮飯的,你不在,我很餓。”
大概是房間太大的緣故,安小離覺得回聲陣陣。
——我沒看上秦桑。
——我去R市抓你回來。
——你不在,我很餓。
原來如此。呵呵,那是人生的第一次,安小離喜歡上原來如此這四個字。
“……你去哪裡啊?”她感覺到身邊一動一空,探出半個身子來急急的喊下牀往外走的陳遇白。
“去路人該去的地方。”他冷冰冰的說,眼神掠過她鎖骨下方露出被子的一片旖旎風光,綿白的起伏若隱若現,一片雪嫩上面幾個剛纔他留下的紅色印記,陳遇白不自然的偏過頭去,冷哼了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
秦宋覺得今天的氣壓不對,三哥的臉似乎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可又有點莫名其妙的怒氣衝衝。他猜是讓安小離給氣的,但是看安小離又是一副高高興興的腦殘樣子,不像惹毛了三哥的人應有的表情啊!
他笑眯眯的把手裡的紙袋放她桌上,又從褲子袋裡拔出一罐可樂,“吶!請你吃的。”
安小離看了眼總經理室緊閉的門,衝秦宋翻了個超級大白眼,“你知不知道,吃了肉包再喝可樂,打一個嗝那個味道像什麼?”
秦宋搖搖頭。
“像吃多了洋蔥排出來的氣體味道。”
秦宋一掌拍在她腦門上,“丫的你還能再噁心一點!本少爺就愛這麼混搭着吃!”
安小離捋捋劉海,再白他一眼,撕開肉包的紙袋啃了起來。秦宋拉張椅子坐在她旁邊,趴在她桌子上,裝出純淨少年乾淨的憂傷眼神,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安小離被他冷的肉包都凍在食道口下不去,“別放電了!說吧說吧,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咱商量着來,總能打倒一切紙老虎的。”
“你說要幫我的——”秦宋拉過那罐可樂,打開來喝了一口又一口,憂傷加倍。“我真在興隆的八樓等了好兩天,可她一直沒來。”倒是嚇的興隆的總經理差點停業整頓。
“東街我也蹲了,一次也沒遇見!”他哀怨的眼神寫着你在騙我。
安小離沒理他,反而伸手去搶可樂,秦宋手快,拿過來哇哇怪叫着一口喝光了,得意洋洋的把空罐子捏扁了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安小離痛苦的猛拍着胸口,她一口包子皮咬多了,乾巴巴嚥下去現在卡在那裡上下不得,那隻禽獸怎麼那麼欠捏啊!
秦宋越笑越覺得不對勁,眼看她臉都漲紅了進氣多出氣少。糟糕,這要是噎死了以後誰透露桑桑的行蹤給他啊!
“水呢?”他慌忙的問,一隻手大力的拍在她背上,心急之下用了力,一掌就把她拍趴下了。
陳遇白終於被外面一陣低語一陣驚呼弄的心煩意亂再也忍不下去。他走出來一看,安小離趴在桌上臉朝下,高興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秦宋撅着屁股罩在她上方,一隻手撐着桌子,一隻手摸在她背上摩挲。
“啊!”秦宋一擡頭看見他像被針扎一樣跳了起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