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老太太,楚一天的顯得更加的條理清晰。
他的話音剛落,大漢就擡起了頭看向楚一天,臉上有些驚訝,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知道事情真相的保潔更加的吃驚,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老太太打斷。
“你是說去大城市?”
她聲音之中帶有一絲的疑惑,天已經大亮,外面的光亮透過窗戶將陰暗的屋子照亮了一些,看清楚來人的衣着之後,老太太對於楚一天的話更是信了一分。
“只不過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孫兒,您的孫兒已經在城裡了。”
看到老太太半信半疑的樣子,楚一天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你是以爲我年齡大了就老糊塗了嗎?”
還沒等楚一天的話說完,老太太冷哼一聲,將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看着老太太油鹽不進的樣子,幾人沒了辦法。
“媽,他說的是真的。”
正在衆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保潔突然開了口。
聽了她的聲音,老太太突然愣在了那裡,擡起頭眼神落在了保潔的身上,滿是渾濁的眼睛之中突然有了一絲的光亮。
“女娃兒,是你嗎?”
老太太慢慢的站起身,拄着柺杖走到了保潔的面前,伸出手慢慢的撫上的她的臉頰,手隨着聲音都在顫抖。
“媽,是我。”
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滿眼淚花,“我回來了。”
看到如此,幾人同時一愣。
“讓你們見笑了。”
大漢將幾人請到院子裡,“我家的事情有些複雜。”
看着他滿面愁容的樣子,沈塵遞給了他一根菸,大漢將煙接過來點燃。
菸圈從他的口中吐出來在空中散開,“這還得從我們家族的歷史說起,我們家族總是一脈單傳,到了我這裡,卻由此斷結,我婆娘怕我母親受不了,只有出此下策。”
聽了他的話,幾人都沉默了下來,看到幾人不說話,大漢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母親的身體你們也看到了,我實在是不想讓她失望,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我道歉。”
對於他的話衆人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有保持沉默。
突然一個手機鈴聲打破了院子裡的寧靜。
看到來電,楚一天有些皺眉,“喂?”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楚一天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在哪兒?”他的語氣異常的冰冷,讓人聽不出太大的情緒。
“林壁山在哪?”
掛了電話之後,楚一天的臉色非常的不好,轉頭問了一句話。
“不遠,我帶你們去。”
坐在車裡,剛剛電話裡的聲音依舊在楚一天的腦海之中迴盪,‘如果想讓孩子活命,就速來林壁山’。
雖說是林碧山,可是據大漢說卻是一個懸崖。
聽了這些,楚一天不由的擡起手按了按眉心,對於這種沒有把握的感覺,楚一天心裡有些煩躁。
等趕到地方之後,看到站在那裡的凌子榮,幾人都皺了眉。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那人轉過身,懷中抱着的孩子露了出來。
看到孩子,鹿兒臉上一喜。
注意到鹿兒的表情,凌子榮勾了勾嘴角,微微顛了顛懷裡的孩子,“想要嗎?”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看着面前的人,楚一天臉上像是附了一層冰,冷徹人心。
“我?”聽到楚一天的話,凌子榮擡起頭看向他,眼睛之中充滿了仇恨,“我想要你死。”
看到他滿臉的仇恨,楚一天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父母不是我殺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
對於楚一天的解釋,凌子榮根本聽不進去。
他的話讓楚一天有些無語,“你先把孩子放下,我好好跟你解釋這件事情。”
“你還要解釋什麼,殺人兇手。”
凌子榮有些激動,完全不顧自己手中還有個孩子。
“哇”
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這哭聲落在鹿兒的耳裡,心不由的揪了起來。
“你不要過來。”看到鹿兒欲往自己的身邊來,凌子榮急忙制止,“想要孩子拿許雲雪來換。”
他的眼神落在許雲雪的身上,不由的變得柔情了許多。
“好。”
“不行!”
楚一天和許雲雪同時應道。
“孩子要緊,我沒事。”接收到楚一天擔心的目光,許雲雪捏了捏拉着自己的手,意示自己不會有事。
看到慢慢向自己走來的人,凌子榮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可是還沒等到走到他的身邊,一直站在旁邊的沈塵,卻一把將許雲雪拉了回去。
“不能。”
見到自己心心念的人又遠離了自己,凌子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抹猙獰爬到了他的臉上。
“過來!”
他的聲音帶着戾氣,落在許雲雪的耳朵,讓她心裡一驚。
許雲雪轉身看着沈塵搖了搖頭,再次向凌子榮走去。
正當她快要走到凌子榮的身邊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個失重感讓她不由的向前傾去。
“雲雪!”
見到如此,楚一天臉色頓時大變,再去拉她也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雲雪摔下懸崖。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都傻了眼。
只有始作俑者木菲兒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楚一天眼裡像是充了血一般,分外腥紅,看向木菲兒的時候竟讓她感覺到陰冷無比。
對於楚一天的樣子她心底有些害怕,慢慢的退到凌子榮的身後。
凌子榮還處在許雲雪掉落懸崖的情況當中,一把抓住拉了木菲兒的脖頸,“你是想死。”
而另一邊。
一艘商船經過,一個站在甲板上的水手突然看到水裡漂浮着一個人,心裡一驚,急忙走進船艙。
“老闆,海里有人。”
聽到水手的叫喊聲,一位穿着講究的男人走了出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救人。”從望遠鏡之中看到水中的人,趴在一塊兒木板上,男人臉上一片凝重。
水中的人被打撈上來平躺在甲板上,男人的貼身醫生看了一眼還有氣息,急忙開始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