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夏天的傍晚,依然是有浮躁的氣息。
戰天擎伸手將蘇暖擁入了懷中,他低聲叫着她:“蘇暖,蘇暖……”
蘇暖的心瞬間揪緊,如果他是個渣男,如果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女友,如果他不用任何理由的棄她而去,她或者會釋懷會灑脫的轉身離開。
只是,他不是!
他是個有血性有責任的男人!
“我會等你!”蘇暖覺得,她對他的認識還有欠缺,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離他而去,逼他做出殘忍的選擇。
蘇暖的一句我會等你,讓戰天擎將她抱得更緊。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她的這一句話。
接下來,寒冰纔是過得最艱難的人,而戰天擎是她的唯一。
她雖然也捨不得這個男人,但是,她不希望戰天擎難過,也不希望他難受。
所以,無論戰天擎會做出什麼決定,蘇暖等他的決定。
戰天擎將她擁住:“晚上別喝酒。”
……………………
酒店,晚飯。
展知和蘇暖一起招待着傑克等醫生,席間,傑克問起了有關宋旭峰的事情。
“蘇,宋呢?他沒有一起來?”傑克舉着酒杯。
蘇暖舉杯,和傑克輕輕的碰了碰杯,“我們沒有在同一間醫院上班。”
傑克點了點頭:“宋經常和我討論有關司煬的問題,我約了他今晚上見面,一起去嗎?”
“不去了。”蘇暖搖頭。
展知舉杯:“蘇醫生,辛苦你了!”
“展醫生也辛苦!”蘇暖和他碰杯,慢慢的喝着杯裡的紅酒。
有人說,愛情就像紅酒,裝在了酒杯裡,看着賞心悅目,聞着味道很香,喝下去脣舌都香氣四溢。
情人們在一起,都會喝點紅酒。
展知望着大家舉杯:“今天團長沒空來陪大家吃飯,希望大家理解,來,我們舉杯,希望寒小姐在我們共同努力下,早日康復。”
蘇暖也舉杯,喝了一口酒,她沒有品出酒的醇香,倒是覺得喝在了嘴裡,有一些苦澀,一如她苦澀的心情。
展知看着蘇暖的情緒很低落,他側過頭,凝視着她:“蘇醫生,怎麼了?”
“沒事!”蘇暖搖了搖頭,“麻煩你招呼他們,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蘇暖起身,去了洗手間,給自己洗了一下冷水臉,她的發現情緒很低落,她確實也想喝酒,她還想一醉方休。
在酒店吃完了飯之後,傑克和蘇暖一起離開。
蘇暖和他走出了酒店,攔了出租車,送傑克去找宋旭峰,她一個人離開。
她走路有些一晃一晃的,她將手機關了機,然後一個人走在了喧譁的街道上。
他曾說,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
他曾說,他的妻子只會是她一個。
他曾說,永遠也不準離開他。
原來,不擅長言詞的他,竟然說過這麼多的話。
原來,一直不會愛人的她,記憶深處最多的,還是他。
愛情,最美,原來也最傷人。
……………………
展知最近也累慘了,喝了酒,吃飽了飯之後,就睡死了過去。
他是直接在酒店開了間房睡覺,結果是被戰天擎給弄醒了。
“團長,是寒小姐又犯病了?”展知馬上醒過來。
戰天擎找不到蘇暖:“蘇暖呢?”
“她和傑克醫生走了。”展知發現戰天擎對蘇暖確實是不一樣,“傑克醫生好像說,要和宋旭峰醫生見面……”
不過,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有家世有身份有地位,女人多不勝數,也是正常的。
戰天擎轉身往外走去,在酒吧裡,他看見了傑克和宋旭峰在喝酒。
傑克說道:“在香港時,我們沒有好好的聚一聚,這次來A城,我們好好的喝喝酒。”
宋旭峰一手搭在了傑克的肩膀上,“我有一個病人,謝謝你一直給我意見,今天我請客,不醉不休。”
“不!”傑克拒絕了,“我還想明天很清醒的去看看你醫院的病人。”
宋旭峰重重的拍了拍傑克的肩膀,然後舉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無論戰天擎如何誤會他沒有盡全力出手救宋旭峰,宋旭峰也沒有解釋,有些事情,成王敗寇的規則,手術失敗就是失敗,即使他盡了全力,結果已經是成了定局。
宋旭峰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讓司煬醒來。
傑克喝了一口冰酒:“我邀請了蘇,她說她不來,我們乾杯,她是個不錯的年輕一代的醫生。”
宋旭峰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蘇暖是不會再來見他的,即使是公事,她也不會再出現了,她認爲,他傷她最深。
戰天擎走出了酒吧,蘇暖會去哪兒?
這一會兒,她一定是一個人靜靜的療傷,她是一個即使被傷到了,也不會將傷口揭給別人看,總是悄悄的坐在了一個不讓別人發現的地方。
蘇暖在廣場喂鴿子。
廣場,噴泉裡唱着歡快的歌。
廣場上,和平鴿在不斷的盤旋着,它們展開了翅膀,在天空裡飛翔着。
生命,總是無常。
蘇暖在喂鴿子,吸引了不少小孩子,追着圍着鴿子在奔跑着。
有一個大約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在流淚,蘇暖拉住了她。
她哭着說道:“我家保姆說,我不聽話,就會死掉!我不要死掉!我永遠也不要死……”
蘇暖輕輕的撫着小女孩的頭髮,生命就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只是,小孩子不會懂得這樣的道理。
她買了一個甜甜圈,遞給了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接過了色澤漂亮又香甜可口的甜甜圈,輕輕的舔了一口,小小的臉上眼睛瞬間一亮。
“很好吃是嗎?”蘇暖溫柔的看着她。
小女孩點了點頭。
蘇暖輕輕一笑:“生命就像是一個甜甜圈,我們在吃甜甜圈的過程中,雖然甜甜圈會吃完,我們也享受着甜美和幸福。”
小女孩也笑了,在孩子的眼裡,生命有若美好的甜甜圈,天真的眼睛,看到的是浪漫和幸福。
戰天擎站在了不遠處,看着這一幕。
他向她走來。
蘇暖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抱着膝,看着和平鴿有的在吃着糧食有的在頭頂盤旋飛行。
他走到了她的身邊,蘇暖有些醉得迷迷糊糊的,她看着一雙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嘟噥着:“爲什麼鴿子有這麼大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