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暖在醫院忙完了之後,直接去幼兒園接孩子。
由於今天有一點事情要做完,她去到幼兒園已經是快六點了。
教室裡,只剩下了小糖糖和小豆豆兩個孩子了。
“不好意思,老師,我今天來晚了。”蘇暖到了教室門口,給老師道歉。
老師微微一笑道:“沒有關係的,你這一對龍鳳胎,可好帶了!小同學們想念父母哭泣的時候,他們還安慰小同學呢!你教的真好!”
糖糖和豆豆揹着小小的書包,跑到了蘇暖的面前來,一家三口和老師道別。
老師說道:“其實如果你忙的話,可以叫孩子的爸爸或者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接,也可以的。”
蘇暖點了點頭:“好的,謝謝老師,再見了!”
走到了校園外,蘇暖有些歉疚的看着這一對寶貝兒,其實,如果是在戰家,他們都是天之驕子,被捧在了掌心裡疼愛。
在戰家,他們是最受寵愛的小王子和小公主。
只是,在蘇暖的身邊,他們是平凡人家的小孩子。
儘管這樣,她也明白,在她身邊,孩子們可以享受所有的愛。
在戰天擎身邊,他們只會和他的女人們去分享他和微薄的愛。
當然,他和她已經分開,他的身邊無論有了誰,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蘇暖中午沒有再去他車上找工作牌,她轉身就離開。
這會兒,她看着孩子們,心情纔會舒服。
“對不起,媽媽來晚了!”蘇暖親了親兩人的小臉。
小豆豆見她換了一套衣服,他笑道:“媽媽,今天去約會了?”
“沒啊!”蘇暖聳聳肩:“我沒有男朋友!”
小糖糖眼尖的道:“暖姐,換了衣服呢!”
“嗯……”蘇暖只好說道:“中午救了一個橫穿馬路的小男孩,我的裙子染了血,於是,換了一套。”
她說到了這裡,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們倆,過馬路一定要注意。”
“是!蘇醫生!”小糖糖開始背老師教的課了,“小朋友,過馬路,要注意,左看看,右看看,紅燈停,綠燈行,安全第一最重要……”
“蘇醫生,我肚子餓了!”小豆豆最怕聽妹妹背詩。
拿小腹黑的話說,這是神詩。
娛樂圈有神曲,他們家有神詩。
小糖糖擡眸,望着小豆豆:“我還沒有背豆詩呢!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你就饒了他吧!”蘇暖樂了,小糖糖和小豆豆從小就拌嘴,可是,越鬥感情越好。
小糖糖過目不忘,她聽過的詩歌就記得,只要帶豆字的,都會去氣哥哥。
“當然了,誰叫他是哥哥!”小糖糖嘟着粉粉的小嘴。
小豆豆驕傲的不得了:“因爲我比你早出生三分鐘。”
“暖姐,您偏心!”小糖糖對此耿耿於懷,她想要做姐姐。
蘇暖哈哈一笑:“怎麼會呢?你現在叫我姐,輩分馬上就高了小豆豆一輩啊!”
小豆豆略帶憂鬱的眼神,好男不和女鬥,何況還是他生命中最親的兩個女人!
蘇暖一手牽着一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晚上的街燈,一個接一個的都亮了起來,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在不遠處的街燈下,站着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
他戴着一個黑邊框眼鏡,穿着白色的襯衫和西褲,西裝搭在了手腕上,凝視着他們。
蘇暖在看到了他時,心裡竟然是一陣酸楚。
有些人,兜兜轉轉的這些年,依然是還會相見。
她知道,她欠他一句對不起!
宋旭峰從紐約回來,他剛到了醫院,就聽聞蘇暖開車離開,於是,他馬上開着車,追着她的車,卻是來到了幼兒園。
當他看到了蘇暖牽着一對粉妝玉琢的小寶寶出來時,那模樣,一看就知道,出自於誰的孩子。
整整三年,她藏了三年。
而且再見時,她已經升爲人母。
而且,還是一對龍鳳胎的母親。
宋旭峰向着他們走來,只要看到了她好好的,他又覺得,一切都可以釋懷。
蘇暖沒有想到今天之內,她竟然是見到了曾經的兩個男人。
戰天擎和宋旭峰,都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的前夫,影響了她後半生的情感。
一個是她的初戀男友,影響了她後半生的事業。
蘇暖牽着一對龍鳳寶貝的手,凝視着宋旭峰,她微笑着看着他:“旭峰,你好!”
她還能和他再見,她終於是可以開心的說着重逢的話,這樣就好。
“小暖,你好!”宋旭峰伸出了手,將他們母子三人,一起擁進了懷裡來。
他儘管知道,她和他重逢,無關乎愛情,可是,人生能這麼奇妙,也是特別幸福的一件事情。
宋旭峰放開了手,他看着蘇暖:“昨晚聽醫院同事說司煬醒了,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你!小暖,你是最棒的!”
“如果沒有你給傑克醫生的資料,我也不能一個人就讓司煬醒過來,旭峰,這是我們共同的努力。”蘇暖成熟了很多,也溫暖了很多。
宋旭峰看着這一對小寶貝,他蹲低了身體,和他們保持着同樣的高度,“真可愛!”
“晚上一起吃飯?”蘇暖看着他。
“好啊!”宋旭峰只要蘇暖肯理他,肯和他說說話,他都很開心了,更何況是吃飯。
兩個大人帶着一對孩子,去了飯店。
兩個孩子很快吃飽,然後去到了一邊去玩玩具。
小糖糖欣喜的對哥哥小聲說道:“這會不會是我們爸爸?”
“肯定不是!”小豆豆斬釘截鐵的道:“從生物遺傳學的角度來說,我們爸爸不可能長他那樣!”
“那會是哪樣?”小糖糖扁着嘴。
小豆豆指了指自己的這張臉:“當然是像我!”
“臭美!”小糖糖哼了一聲。
蘇暖和宋旭峰一邊吃飯,一邊在聊天。
蘇暖看着他:“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我錯怪了你,旭峰,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說什麼呢?”宋旭峰嘆了一聲,“如果我能好好的保護你,我們也不至於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這些年過去了,他們還是依然都不屬於彼此,依然是兩個獨立的靈魂,在天空裡各自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