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運的轉折點

“羅曼,羅曼?羅曼!”眼前的事物變得清晰,剛剛清醒過來的羅曼全身上下都被纏滿了繃帶,躺在病牀上的他聽到的第一句呼喚便是離他最近的威爾士親王,此刻的他們正在一個十分豪華的宮殿裡面,掛在牆上的詩詞字畫和櫃子上整齊擺放的各色名貴花瓶裝飾着這個寬敞的房間,這裡正是威爾士親王的寢宮。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房間並沒有因爲寬大而顯得寂靜,四周來回奔走的醫生不禁起到了這樣的作用,而此時的威爾士親王正站在羅曼的病牀前,在經歷了一些精神鬥爭後,對着醒來的羅曼鄭重的說道:“羅曼,非常抱歉,這次意外,傭兵團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去,包括他們的團長,馬里奧先生,真是抱歉,孩子。”

說完威爾士開始拿手絹擦拭着羅曼不斷溢出眼淚的雙眼,“十分抱歉,羅曼,我知道你現在想一個人靜靜,但我還是要說一件事,現在的你可能已經沒有家了,但我願意給你一個,只要你願意。我會給你兩個生活的方向,一條,你跟歐文一起讀書,將來我會舉薦你去從任一些十分安全的官職,當然,這或許也是你馬里奧大叔最希望你做的,還有一條,我會送你去參加系統的訓練,讓你成爲一個強者,但我想這條路會很苦,最重要的是你的左手掌已經有一些瑕疵,碎掉的骨頭仍有一部分埋在你的血肉中,但爲了不影響手部的神經,我們沒有嘗試去除,而且馬里奧先生應該也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當然,無論你選擇什麼,你都可以把我當作你新的父親,至少我已經把你當我寶貝的兒子,就和歐文一樣,你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魄和膽識,讓我感到敬佩。”說完後,威爾士便將醫生趕出了這個房間,留下羅曼一個人在房間裡深思,或許房間的空曠也是在那個時候感覺到的吧,就在羅曼開始對自己一切的一切感到畏懼和恐懼的時候。

“羅曼?”小男孩的聲音傳到了羅曼的耳中,正是歐文,當他剛想發出聲的時候,歐文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噓,小點聲,我是偷偷跑進來的。”說完歐文找了個對他來講有些高的椅子,慢慢爬了上來,“我聽父親說是羅曼你一個人對付黑衣人的,你真是太厲害了。”說完歐文的臉上流露出崇拜的表情,但羅曼的表情卻沒有什麼波動,因爲自己根本打不贏那個黑衣人,但還是應付地給予了歐文一個微笑,因爲沒有人會對這種真誠的對待感到厭惡,靜聽着這個貴族少年的談話。

“我以前也吵着要去學劍,但沒撐三天就累壞了,要是當初我也堅持下來該多好啊,聽父親說你以後都要和我們住在一起,真是太棒了,這裡可寬敞了,只可惜平時父親都很忙,沒工夫陪我。”說完,歐文開始回想起自己整天跟那些古板而又無趣的家教先生A,家教先生B和家教先生C的學習生活,鬱悶和無奈幾乎寫在了臉上,不過作爲貴族之子,這些都是必須的,或許年幼的他只是還沒有任命罷了。

“不過還好,現在你來了,我不用再是一個人了。”歐文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但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改憂愁得說道:“不過聽父親說他希望你扔掉劍去讀書對不對?”

似乎就連羅曼自己也想要詢問自己這個問題,用着有些發乾的喉嚨開口道:“沒錯,親王殿下說這樣我會更好,而且今天我已經很討厭死人了,太噁心了。”滿地屍體的戰場在羅曼腦海中重現,還有馬里奧殘破的屍體,讓羅曼感到身心疲憊,似乎想要走出去需要很長的時間。

“別呀,如果你也和我一起當書呆子,那到時候我或者父親再有危險該怎麼辦,總不能靠那些不靠譜的親衛兵吧。”已經完全把這個纔在馬車上相處了幾天,只是在一些中途遇到的驛站停留交談過的羅曼視爲朋友的歐文口無遮攔得表示出了對那些近衛兵的厭惡,當然,如果羅曼知道歐文小時候被親衛兵誤當成僕人的孩子訓斥的話估計就不會覺得奇怪了,隨後面前的歐文雙手舉起,一副心懷宏圖大展得對着羅曼說道:“等以後我當了大臣,我一定保你當將軍,對!將軍!所以羅曼你一定不要放棄啊,明明那麼厲害,怎麼可以放棄。”

看着眼前天真的歐文,羅曼原本無比壓抑的心情慢慢鬆弛下來,或許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無法改變的命運。

晚上。

“想好了嗎?羅曼”親王對着已經能夠下地走路的羅曼問道。

“嗯,親王大人,我已經想好了,我決定變得更強,但有件事,您說錯了。”羅曼言語沒有半點緊張,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同時眼睛裡投射出了與年紀不相仿的堅毅,“哦?什麼事?”親王饒有興趣得詢問着羅曼,對於這個小男孩充滿了好奇。

“傭兵團的人,還有我,羅曼丶託雷斯!”怒吼聲從這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的口中發出,或許一切都會變,但這句話卻將一直奉行到最後。

故事遠遠沒有完結,正當安頓下來的羅曼認爲可以在親王殿下的恩賜下用着更好的姿態活下去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被那個紅頭髮的刺客,結束了,羅曼原本應該按部就班的人生再次被改變,被那個熟悉的舊友改變了,他的復仇之路也順勢而起。

五年的時間,羅曼意識到,歐文很像他的父親,年紀輕輕便能夠成爲人類最年輕的執政官無異是說明這一事情的最好變現,相信儘管來不及目睹他的受封儀式,親王的在天之靈也會爲他高興的吧,而就在那一天的前幾個時辰,差不多就在羅曼和威爾士親王驅車前往國王城的時候,負責護送的親衛兵全都被殺了,而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個人,或許已經不能被稱之爲人。

披着特製的抗魔盔甲,受到最嚴格訓練的親衛兵,一個也沒有剩下,在場的士兵在頃刻間便被切成了碎片,正當無知的羅曼拿起自己的劍刃去捍衛這個給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時,失敗了,用着最恥辱的方式。

刺客沒有動用她手裡的那把散發着不詳氣息,並且不斷冒出沸騰烈焰的魔法劍刃,而是隨地撿了一把士兵手裡的劍,就好像在挑釁一樣,也是在那個時候,羅曼曾經引以爲豪的劍術,全都變成了笑話,最爲諷刺的是,現在的他還活着,他活過了那場劫難。

刺客的劍是那樣的快,每一次都能精準得擋開我自認完美的進攻,然後予以還擊。幾招過後,我的身上便已是遍體鱗傷,劇烈的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到了最後,我甚至沒能察覺自己的武器脫了手,劍刃墜落地面的響聲在我耳邊炸響,儘管如此,堅強的羅曼依然活了下來,甚至沒有在牀上停留太多的時間。

那個刺客就像個醫師一樣,每一劍都足夠精準,足以傷到我,又不會留下無法癒合的傷勢,但那已經無所謂了,親王死了,而倖存下來的人已經無法苟活,直到國王派來的士兵將他撿回,望着歐文複雜的眼神,以及後來的再次失敗,爲了獲得力量的羅曼來到了這裡,康斯坦斯,一個各種族天才的聚集地,一個神秘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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