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意外

“不行,堅決不行!”我毫不遲疑地否定了兩人的意見,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不奪取這兩個車站,一是無法及時將部隊急需的渡河器材,和戰鬥中消耗的武器彈藥運上去;二是敵人可以將兩個火車站作爲支撐點,隨時對我們發起意想不到的進攻。基於這兩個因素,因此我們才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車站。”

“好吧,副司令員同志。”聽完我的這番話,古謝夫點着頭,頗爲無奈地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繼續組織部隊,向車站發起攻擊吧。”

正當參謀長準備去下命令時,我卻叫住了他。在兩人疑惑的眼神中,我接着說道:“爲了不影響渡河作戰,讓阿斯卡列波夫將軍停止對車站的進攻,交由其它的部隊來完成此事。”

“參謀長,在車站附近,有我們的哪支部隊在?”古謝夫聽到我的這個主意,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參謀長:“讓他們來接替阿斯卡列波夫師長對車站的進攻。”

參謀長有些爲難地說:“步兵第397師正在進攻華沙東站,阿斯卡列波夫將軍進攻的維蘭斯克車站附近,沒有我們的部隊,所以他們暫時無法從車站附近撤下來。”

我等參謀長說完,思索片刻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方面軍司令部,找到馬利寧問道:“參謀長同志,我想問問,我軍目前有哪支部隊在維蘭斯克車站附近?”

馬利寧在沉默片刻後,回答我說:“目前第70集團軍的步兵第106師,已經抵達了維蘭斯克火車站的東北面,正在與固守在那裡的德軍展開激戰。麗達,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這樣的,參謀長同志。”我連忙向馬利寧解釋說:“阿斯卡列波夫將軍所指揮的部隊正在進攻維蘭斯克車站,由於火車站裡的敵人進行了頑強的防禦,使我們的進攻處於膠着狀態。我打算找一支部隊將他們替換下來,以便他們能集中力量配合波蘭軍的渡河作戰。”

“這事交給我來辦吧,”馬利寧聽完後,大包大攬地說:“你還是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渡河作戰方面吧。”

我放下電話後,就立即吩咐集團軍參謀長:“參謀長,給阿斯卡列波夫將軍下命令,讓他暫停對車站的進攻,等來接替進攻的友軍一到,就立即開往維斯瓦河邊,做好渡河作戰的一切準備。”

說完,我又轉頭對古謝夫說:“古謝夫將軍,我要帶一部電臺到華沙城裡去,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你記得及時和我取得聯繫。”

“副司令員同志,”古謝夫臉色大變,緊張地勸說道:“雖然我軍部隊已經進入了華沙,但城裡太危險了,您還是留在這裡指揮吧。”

“古謝夫將軍,你不用勸我了。”我衝古謝夫擺了擺手,態度堅決地說:“正是因爲華沙城裡的局勢太亂,所以我才必須親自趕到城裡去,以便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見我已下定了決心,古謝夫也沒有再勸,立即安排人手爲我的出行做準備。他還特意追問:“需要將那些新兵也帶上嗎?”

古謝夫口中所說的新兵,並不是剛徵召入伍的新戰士,而是那羣從集中營被解救出來的戰俘。古謝夫說這些人的體質太弱,在短期內不適合參與作戰,所以便將他們都編入了集團軍直屬的警衛團。

考慮到這些戰士和德國人有着刻骨仇恨,如果帶着身邊,沒準在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途,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把他們都帶上吧!”

幾個小時後,我來到了聯盟廣場旁邊的一棟沒有完全坍塌的高樓裡。在這裡,我再次見到了加利茨基。我和他握手以後,關切地問道:“上校同志,戰士們都做好渡河的準備了嗎?”

“可能還要再等等,”加利茨基有些尷尬地說:“目前到達的渡河器材太少,我們暫時還無法進行有建制的渡河作戰。”

我站在沒有窗框的窗口,舉起望遠鏡朝遠處望去,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黑黝黝的維斯瓦河水,河對岸有稀稀落落的幾棟建築物,但卻看不到任何的燈光。

我放下望遠鏡,扭頭問加利茨基:“上校同志,你們選擇好在什麼地方渡河了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加利茨基蹲下身子,用手電照亮攤放在地上的地圖,向我介紹說:“我打算從聯盟廣場的西南面渡河,在河的對岸是瓦津基宮,河邊都是樹林和草地,我們的部隊渡河以後,可以利用這裡重新進行集結。”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好奇地問:“瓦津基宮是波蘭國王的宮殿嗎?”

加利茨基肯定地回答說:“是的,這裡原來波蘭末代國王斯·奧·波尼亞托夫斯基的別墅,是一座巴洛克式建築的宮殿。”

“既然是宮殿,”我等他說完後,接着問道:“那麼德國人會不會構築有防線嗎?”

對於我的擔心,加利茨基表情嚴肅地回答說:“據我們所得到的情報,德國人在不久以前曾經洗劫過宮殿,搶走了存放在這裡的油畫、藝術品、鐘錶和雕像。洗劫完畢後,還放火燒燬了不少的建築,因此他們根本不會停留在這裡。”

“那城裡的起義軍將在什麼地方和你們進行聯繫?”

“就在這裡,”加利茨基指着地圖上的瓦津基宮對我說:“由於敵人放棄了瓦津基宮,所以柳多夫軍的同志就把聯絡地點選在了這裡。”

“那怎麼聯繫呢?”我繼續問道。

“根據事先的約定,在我們渡河前,用手電給對岸發信號,三長一短。”加利茨基向我解釋說:“一切順利的話,對方就用三短兩長;有敵情,就用一長一短。”

WWW •т tκa n •℃ O

“嗯,考慮得很周到。”見加利茨基他們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渡河器材到齊以後,他們就可以展開大舉渡河,所以我的心裡也覺得踏實了許多。我扭頭問坐在牆角的通訊兵:“和阿斯卡列波夫將軍取得聯繫了嗎?”

“還沒有,副司令員同志。”抱着報話機在不停喊話的通訊兵連忙停下來向我報告:“但我一直在努力和他們建立聯絡。”

我點了點頭,又叮囑加利茨基說:“上校同志,渡河部隊準備好通訊器材了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加利茨基點着頭回答說:“渡河部隊的通訊器材配備到了營級,所以我們就算待在這裡,也能及時地瞭解對岸發生的事情。”

由於渡河器材還沒到齊,所以我有時間繼續向加利茨基瞭解該師的情況:“全師經過白天的戰鬥,還剩下多少人啊?”

“全師還剩下了四千五百多人。”加利茨基回答道:“由於在河東還需要留下足夠的警戒部隊,所以參與渡河的部隊只有三千多人。”

“武器裝備情況呢?”

“全師裝備了衝鋒槍、步槍和機槍。每個連都有兩挺機槍,以及同等數量的反坦克步槍。”

“有火炮嘛?”

“只有五門迫擊炮。沒有其它口徑的火炮,就算有,我們渡河用的船隻,也無法將這些火炮運到對岸去。”

我等他說完後,沉吟了片刻,隨後開口說道:“上校同志,你們的武器配備還不行啊。既然只是和德國人在樓房裡打打爭奪戰,還無所謂。要是遇上敵人的坦克,你們就會變得束手無策的。”

“渡河部隊有反坦克步槍……”

我沒等加利茨基說完,便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上校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你們裝備的反坦克步槍,只能對付德軍老式的三號或者四號坦克。要是遇上虎式或者豹式坦克,這些反坦克槍就根本派不上任何用途。”

聽我這麼一說,加利茨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副司令員同志,那可該怎麼辦啊?要知道由於敵人炸燬了維斯瓦河上所有的橋樑,我們根本無法把坦克和大炮運過去。”

“這兩年我們的部隊裝備了40火箭筒,這種新式武器的反坦克效果,一點都不比反坦克炮差。”我因爲不確定在第47集團軍裡是否有這種武器,只能含糊其辭地說:“我會讓上級儘快爲你們配備這種武器的。”

我們正談着話,擺在旁邊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加利茨基連忙伸手抓起了電話,大聲地說:“我是加利茨基上校!…什麼?渡河器材都到齊了?…這真是太好了,胡巴爾少校,太好了。”

他捂住話筒,望着我說道:“副司令員同志,我的八團長胡巴爾少校向我報告,說渡河器材已經全部到達了河邊,隨時可以實施渡河作戰。”

“開始吧,上校同志。”聽說渡河器材已經備齊,我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後吩咐道:“讓波蘭軍的戰士開始渡河吧。”

加利茨基鬆開捂住話筒的手:“喂,胡巴爾少校,你聽着,立即和對岸進行聯繫,在得到迴應後,讓戰士們將所有的渡河器材放進水裡,動作要越輕越好,免得驚動了對岸的德國人。等大家上船後,就要給我使出吃奶的勁,以最快的速度將船劃到對岸去。明白嗎?”

我和加利茨基站在窗口,舉起望遠鏡朝瓦津基宮的方向望去,在等待許久之後,終於看到在一片漆黑的樹林中,傳出了早就商定好的聯絡信號。

加利茨基放下望遠鏡,一臉笑意地對我說:“副司令員同志,柳多夫軍的同志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只要我們的戰士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渡過維斯瓦河,那麼我們就能在河的西岸站穩腳跟。”

我剛想說話,卻聽到通訊兵在喊我:“副司令員同志,已經和阿斯卡列波夫將軍取得了聯繫,他要和您通話。”

雖然我的心裡一直想看百舟爭渡的場景,但阿斯卡列波夫的電話卻不能不接,只好帶着一絲遺憾放下望遠鏡,快步走到通訊兵的面前,接過他手裡的話筒:“喂,阿斯卡列波夫將軍嗎?我是奧夏寧娜,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報告副司令員同志,”阿斯卡列波夫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我的部隊已經撤出了維蘭斯克車站,正在向維斯瓦河邊的動物園推進。”

想到他對火車站的進攻持續了幾個小時,卻沒有什麼進展,反而傷亡累累,我便忍不住問道:“部隊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有一個營已經退出了戰鬥,”阿斯卡列波夫有些尷尬地回答說:“另外一個營的傷亡也超過了三分之一。”

我的心裡很明白,退出戰鬥就意味着這支部隊可以取消建制了,由此可見火車站的爭奪戰是多麼殘酷。我在停頓片刻後,接着問道:“你們還能按原計劃實施渡河作戰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阿斯卡列波夫聽我這麼問,立即肯定地回答說:“我現在手裡還有四個營,我們可以從居里夫人博物館一帶登陸,並在那裡建立登陸場……”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天空中傳來了異樣的聲音,隨後我所在這個沒有屋頂的指揮部,便被照的雪亮一片。見鬼,是照明彈,渡河部隊被德國人發現了,這是我看到照明彈之後的第一反應。

我和阿斯卡列波夫又說了幾句後,將話筒扔給了通訊兵,一個健步衝到窗前,着急地問加利茨基:“上校同志,怎麼回事,我們的渡河部隊被德國人發現了嗎?”

“我想是的,”加利茨基表情嚴肅地回答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德國人馬上就要對我們的渡河部隊實施炮擊了。”

他的話音剛落,部署在城裡的德軍大炮便開火了,炮彈落在河的中間,激起了一道黑色的沖天水柱,不過令人慶幸的是,正在渡河的小船沒有一條被擊中。

“這是敵人炮兵的試射。”加利茨基憂心忡忡地說道:“很快他們就會繼續密集的炮轟了,希望我們的部隊能儘快地衝到對岸。”

空中的照明彈剛剛熄滅,又升起了更多的照明彈,將渡河地段的河面照得如同白晝。敵人在經過試射後,又有更多的大炮開火了,一道道騰起的水柱,讓原本水流平緩的維斯瓦河水,如同開鍋似的沸騰起來。在我的望遠鏡鏡頭裡,不時可以看到一兩條小船被炮彈炸得粉碎,船上的戰士被掀到了空中,又重重地砸進了河裡。

“離河岸還有兩百米,”舉着望遠鏡的加利茨基緊張地說:“只要我們的戰士再加一把勁,就能脫離德軍的炮擊範圍,順利地登上河對岸。”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十幾條小船衝出了德軍的炮擊區,漸漸地接近了河岸邊時,忽然遭到了來自樹林裡的機槍掃射。機槍那長長的暗紅色的焰火,就如同一條條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小船,使船上的戰士接二連三地栽進了水裡。

“見鬼,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加利茨基看到這一幕時,不禁傻眼了,他大聲地吼道:“起義軍爲什麼會向我們的戰士開火呢?”

第10節 高地保衛戰(五)第282節 保衛“生命之路”(十三)第566章 調查小組(上)第594章 雪上加霜(下)第466章 臨陣換將(下)第306節 趕死隊第1393章 激烈的巷戰(下)第924章 臨陣換將第1107章 德軍的戰前偵察(中)第542章 戰鬥總結第288節 炮擊第636章 新的領導(上)第314節 我們來自未來(六)第760章 象徵意義的會師(上)第547章 斷後任務(上)第122節 光榮的近衛師(上)第62節 被捕之謎第617章 炮兵建功(下)第448章 且戰且退(六)第672章 危急時刻(上)第1632章 意外回家第1226章 哈爾科夫戰役(二十三)第1531章 烏曼坑(上)第768章 “禮拜攻勢”(三)第812章 德軍最後的瘋狂(中)第356章 營救行動(中)第252節 森林裡的小村莊(下)第1038章 美國之行(九)第958章 卓菲亞村外的戰鬥(下)第1459章 向國境線挺進(二)第525章 積極備戰(中)第53節 夜襲(下)第1620章 華沙作戰計劃第1130章 意外的空地協同作戰(中)第352章 整肅軍紀(下)第142節 林副司令員(中)第958章 卓菲亞村外的戰鬥(下)第124節 意外的消息第726章 泄密風波(下)第1553章 提前發起的進攻(下)第682章 傳奇的狙擊手(下)第1423章 單獨的戰役(二十五)第1496章 遇刺第542章 戰鬥總結第1570章 基輔的戰俘遊行(上)第1508章 勝利勳章第407章 失敗的反擊行動(一)第1063章 五一大閱兵(上)第1050章 美國飛行員(上)第145節 重返師指揮部(下)第828章 突破口(中)第299節 少尉集 訓隊第297節 少尉集 訓隊第1709章 各顯神通第1443章 主攻方向(一)第1253章 強渡第聶伯河(下)第868章 “弗拉索夫”式的德國將軍(中)第1485章 捷爾諾波爾(下)第797章 夜間的牽制戰鬥(中)第936章 渡河作戰(下)第1569章 近衛第18軍的去留第457章 途中第354章 意外的收穫第122節 光榮的近衛師(上)第1484章 捷爾諾波爾(中)第51節 單兵掩體的妙用第901章 冒險的突擊(中)第511章 古拉格的囚徒(中)第183節 坦克旅,突擊!(九)第1353章 最後的戰鬥(中)第415章 第一道防線失守第101節 反攻(六)第465章 臨陣換將(中)第110節 潰敗(上)第916章 無力迴天(中)第1064章 五一大閱兵(中)第1056章 阿帕納先科(上)第420章 撤退(二)第60節 牢獄之災(上)第347節 槍聲(上)第481章 重返集團軍司令部第1604章 新分的住房第734章 最艱難的日子(七)第702章 意想不到的變故第944章 往何處去(上)第1057章 阿帕納先科(下)第172節 徒勞的反擊行動(上)第760章 象徵意義的會師(上)第676章 警衛二連的迴歸第569章 艱難的任務(上)第1514章 秘密任務第1226章 哈爾科夫戰役(二十三)第328節 被俘(五)第288節 炮擊第207節 青史留名(十)第595章 戈利科夫將軍第1457章 大戰在即楔子第950章 衆矢之的(上)第1119章 巷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