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少尉集訓隊的所有人安排好工作後,我沒有讓他們馬上離開,而是轉身把薇拉叫到面前,小聲地吩咐她:“薇拉,你立即去找拉祖梅耶娃少尉,讓她通知所有的團長到我這裡來報告。本文由
首發記住,告訴他們動作要快,否則我就把那些優秀的指揮員分配給其他團了。”
對我的吩咐,薇拉會心地笑了笑,調頭就往山坡上跑去。剛剛因爲改建師指揮部,我帶着巴斯曼諾夫他們出去巡視時,拉祖梅耶娃也帶着步話機轉移到了警衛營的一個隱蔽部裡,我之所以叫薇拉去傳令,是因爲她對路熟悉。
等薇拉離開後,我再次面向少尉集訓隊的方陣,繼續向他們講話:“指揮員同志們,衆所周知,你們所組成的少尉集訓隊和初級指揮員教導連,是沃爾霍夫方面軍裡戰鬥力最強的部隊。現在你們被分配到獨立師的各個團去擔任連排長的職務,我相信你們會把所率領的連隊,變成和你們現在戰鬥力同樣強大的精銳之師,你們有沒有信心啊?”
“有!有!!有!!!”方陣裡的指戰員們信心十足地迴應着我。
對於大家的回答,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又扭頭小聲地問基裡洛夫:“政委同志,您也來說兩句嗎?”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我又笑着對少尉集訓隊的指戰員們說道,“接下來,我要給大家介紹獨立師的新任政委基裡洛夫同志,他在斯大林格勒戰役爆發前,是中央委員會的工作人員。有很高的政治理論水平。大家歡迎他給我們講兩句。”說完。我便帶頭鼓起掌來。
在我的帶動下,所有的人都跟着鼓起掌來,爲這個並不熟悉的政委而鼓掌。我心裡明白,這雷鳴般的掌聲,一是出於禮貌,二是因爲基裡洛夫那個曾經的特殊身份,畢竟他是在最高統帥本人身邊工作過。
見基裡洛夫向前走了兩步,我連忙往旁邊讓了讓。確保他站在隊列前最醒目的位置。他面帶着微笑,目光在方陣裡掃視了一遍,擡手向下壓了壓,掌聲頓時戛然而止。他等現在一片安靜後,才大聲地說道:“親愛的指揮員同志們,歡迎你們,歡迎你們來到獨立師!獨立師是一支新組建不久的部隊,雖然人數不少,可是我們大多數的戰士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也沒有任何的戰鬥經驗。在來這支部隊以前。我的心情很忐忑,因爲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協助奧夏寧娜師長帶好這支部隊。因爲部隊裡最缺的就是指揮員。不管是軍事指揮員,還是政工人員,都非常缺乏。僅僅靠我和師長還有幾位團長,是無法在端起內提高這支部隊的戰鬥力的。”說到這裡,他再次用目光掃視了一遍方陣,如釋重負地長噓一口氣,接着欣慰地說道,“不過現在好了,因爲你們來了。就像剛剛奧夏寧娜師長說的那樣,你們都是紅軍中最優秀的指揮員,只要有你們在連隊擔任指揮員的話,就一定可以把我們的獨立師帶成一支戰鬥力強大的精銳之師。”他的話音剛落,方陣裡又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等掌聲平息過後,基裡洛夫又說:“接下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從集團軍政治部帶過來的幾個政工人員,因爲你們中的很多人,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和他們一起共事。”說完,他轉身招呼着那十二名政工人員到他的身邊去。
十二名政工人員在他的身後排成了整齊的一排後,基裡洛夫開始向少尉集訓隊的指揮員們進行介紹。他每說到一個人的名字時,那名政工人員就上前一步,擡手給所有人敬個禮,簡單地問個好,便退回到政工人員的隊列裡。
沒等基裡洛夫介紹完所有的政工人員,得到拉祖梅耶娃通知的謝傑里科夫和普加喬夫已經氣喘吁吁地從山坡上跑了下來,來到我身邊時,氣都還沒有喘均勻,就要向我敬禮。我擡手製止了他們,接着低聲地吩咐兩人:“你們先站在旁邊,我待會兒有話要對你們說。”
兩人整齊地點點頭,乖乖地站在了我的身後。
看到基裡洛夫把所有的政工人員都介紹完畢後,我扭頭對謝傑里科夫和普加喬夫擺了一下頭,同時說道:“跟我來。”說完,我便走到基裡洛夫的身邊。
等謝傑里科夫和普加喬夫也走過來後,我大聲地向少尉集訓隊的指戰員和政工人員們宣佈:“同志們,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在我身邊的高個子中校,就是一團的團長謝傑里科夫同志。請分配到一團的指揮員和政工人員出列!”
隨着我的口令,少尉集訓隊第一排的指戰員集體向前走了一步,而我身後的政工人員隊伍裡的斯塔裡羅夫、克魯格洛夫、科甘三人,也向前走了一步。見分配給一團的指揮員和政工人員都齊全了,我便對謝傑里科夫說道:“行了,中校同志,把你的部下都帶回去吧。”說到這裡,我忽然瞅見站在阿赫羅梅耶夫身邊的政治指導員奧貝斯坦,連忙用手一指,補充說,“還有那位政治指導員奧貝斯坦同志,就暫時到你的團裡去擔任政委職務。”
謝傑里科夫聽完我的介紹,微微有點錯愕,但還是很快恢復鎮靜,走到了奧貝斯坦的面前,主動向對方伸出手去,同時友好地說:“您好,奧貝斯坦政委,歡迎您到一團來。”
奧貝斯坦也友好地握住他的手,彬彬有禮地說:“您好,謝傑里科夫中校,以後我們就是搭檔了,希望能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謝傑里科夫聽他這麼說,聳了聳肩膀,語氣輕鬆地說,“那是當然,我們在今後的日子裡,一定可以合作愉快的。”
當謝傑里科夫帶着新分給他的34名指揮員要離開時。我還特意和每名指揮員挨着握手。同時衷心地祝他們好運。
分配完一團。我就接着分配二團。由於大家都有了剛纔的經驗,聽到介紹完普加喬夫上尉代理二團團長的職務後,不用我吩咐,劃歸他指揮的三十名指揮員和肖明、祖耶夫、薩夫琴科等三名政工人員便紛紛地站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我和基裡洛夫相識一笑,接着我又說:“既然指揮員同志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那麼你們就跟着普加喬夫團長回陣地去吧。”
分配給一團二團的指揮員剛走,從居民點方向就有一輛吉普車疾馳而來。我知道這個時候出現的。不是蓋達爾,就是奧列格和維洛爾,所以也沒在意。車一直衝到離我只有五六米的地方纔停下來,車門一開,蓋達爾就從車裡跳了下來,同時大呼小叫地朝着我跑過來:“報告師長同志,四團團長蓋達爾中校向您報告,聽候您的命令。”
基裡洛夫剛纔已經和蓋達爾打過招呼了,所有也認識他。此刻見到他大呼小叫的失態表現,不禁把臉一扳眉頭一皺。語氣嚴厲地批評蓋達爾:“中校同志,請記住您的身份。現在這樣成何體統?”
被基裡洛夫批評的蓋達爾連忙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怯生生地介紹道:“對不起,政委同志。因爲剛剛師長讓拉祖梅耶娃少尉通知我們的時候,就專門強調過,讓我們的速度快點,否則就把那些優秀的指揮員分配給別的團了。”
“你就是怕來晚了,原本該分給你的指揮員都被別的團要走了,是這樣嗎,中校同志?”基裡洛夫雖然語氣還是很嚴厲,但說完話後,他的嘴角還是在微微上翹。
“可不,就是這樣的,我親愛的政委同志。”蓋達爾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他的話頓時引起了隊列裡指戰員們的一片善意的笑聲。
這個時候,剛從吉普車下來的奧列格和維洛爾,也走了過來,兩人走到我們的面前,立正後敬了一個禮,接着恭恭敬敬地說道:“報告師長、政委同志,五團團長奧列格、政委維洛爾奉你們的命令前來,聽候你們的命令!”
對於兩人的表現,基裡洛夫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地問道:“奧列格團長、維洛爾政委,你們怎麼不像蓋達爾一樣跑過來,難道不怕來晚了,優秀的指揮員都被先來的一團二團挑完了嗎?”
奧列格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着旁邊的維洛爾,示意讓她來回答基裡洛夫政委的話。在他的授意下,維洛爾向前一步,大聲地回答道:“報告政委同志,我們相信師領導在這方面會有統籌安排的,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服從,所以不管是早來還是晚來,我們接受的都是師領導早已安排好的指揮員。”
“到底是搞政工的,說話水平就是高。”基裡洛夫在誇獎完維洛爾後,又衝着蓋達爾沒好氣地說了句:“看到了嗎?中校同志,還是維洛爾政委能夠領會上級的意圖,以後有機會,你要多多向她學習,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政委同志。”蓋達爾很勉強地回答道。
“我就看你就是嘴上說明白,其實心裡還是沒明白。”基裡洛夫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聽到基裡洛夫這麼說,蓋達爾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起來。
基裡洛夫沒有理睬他,而是代替我直接衝少尉集訓隊發出了命令:“分配到五團的指戰員,請走到我的面前來。”
隨着他的命令,原本站在最後一排的那些指揮員,越過了前面兩排的同僚,來到了我們的面前,排成整齊的隊列。接着基裡洛夫又轉身衝着後面的政工人員隊列喊道:“羅古列夫、古爾金,你們兩個過來。”
等分配給五團的所有人都集中後,基裡洛夫指着奧列格和維洛爾說道:“指揮員同志們,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即將去報道的五團的團長和政委。”
他的話音剛落,那32名指揮員集體擡手向奧列格和維洛爾敬禮,同時喊道:“團長、政委,你們好!”
奧列格和維洛爾還禮後。開心地衝這些指揮員說道:“指揮員同志們好。歡迎你們到五團來!從今天起。我們將在一起並肩戰鬥,勢將來犯的法西斯匪徒埋葬在斯大林格勒城下。”
“願爲蘇維埃祖國服務!”指揮員們整齊地回答道。
看着奧列格、維洛爾帶着分配給他們的32名指揮員,邁着整齊的步伐,向着居民點的方向走去時,站在旁邊的蓋達爾有些着急了。他走到我的身邊,低聲而焦急地問道:“師長同志,那分配給我們團的指揮員呢?”
我從基裡洛夫剛剛的表現中,知道他打算戲弄一下蓋達爾。於是便衝着基裡洛夫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打着官腔說道:“這個嘛,你去問政委同志吧。分配這些指揮員的工作,我是交給他來負責的。”
蓋達爾聽我這麼說,只好苦着臉走到基裡洛夫的身邊,低聲下氣地說道:“政委同志,剛纔是我錯了,我向您承認錯誤。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見怪纔好。”見基裡洛夫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嚴肅了,他又謹慎地問道:“不知道哪些指揮員是分配給我們團的?”
基裡洛夫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咳嗽一聲。隨後仰頭望天,好像上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般。
我聽到基裡洛夫的咳嗽,明白這是他給我的暗號,於是我不失時機地走上前,假意幫着蓋達爾說好話:“政委同志,您看,蓋達爾同志也意識到了他的錯誤,以後不會再出現剛纔那麼莽撞的行爲,請您原諒他這一回吧。”
基裡洛夫等我說完後,故意裝出一副很爲難的表情,似乎還想繼續刁難蓋達爾一番。我見狀,又及時地補充了一句:“行了,政委同志,趕快把分給四團的指揮員交給他吧,他好儘快帶指揮員回連隊。”
直到此時,基裡洛夫覺得把蓋達爾教訓得差不多了,才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勉強地點點頭,說道:“好吧,蓋達爾中校,既然是師長同志給你說情,我就原諒你這一次。”隨後他向前一步,走到少尉集訓隊剩下的兩排隊伍前,對他們大聲地說道:“指揮員同志們,來認識一下吧,這位就是四團的團長蓋達爾中校。從今天起,你們就將被分配到他所指揮的三團和四團工作,我希望大家到了新的工作崗位後,能繼續發揚從前的優良傳統,爲祖國再立新功。”
“願爲蘇維埃祖國服務!”
見到剩下的六十名少尉集訓隊的指揮員和四名政工人員,都分到了三團和四團,蓋達爾原本苦瓜似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他衝着基裡洛夫和我連連敬禮,語無倫次地說着:“謝謝,謝謝,謝謝師長,謝謝政委!”
當他要帶着這些指揮員們離開時,我把他叫住了,表情嚴肅地問道:“蓋達爾中校,三團長科斯嘉中校負傷後,三團是交給你代管的。平時無戰事時,還沒有什麼問題。一旦打起來,就不免出現指揮不暢的情況,所以你要儘快在三團的範圍內,找出適合的人,來接替科斯嘉中校的位置。”
蓋達爾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幾十名指揮員,低聲地問道:“師長同志,可以從他們中間挑選人員嗎?”
我不假思索地搖搖頭,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並說出了自己的理由:“雖然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員,但他們剛到這裡,對我們的部隊不熟悉,只是讓他們指揮連隊或者營級作戰單位,問題還不大,要是直接指揮團級單位的話,我怕他們和我們迥異的風格會讓連隊裡的戰士們感到迷茫。所以在十月以前,我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擔任團級指揮員。明白嗎?”
“明白了,師長同志。”蓋達爾說完,向我敬禮後轉身離開,帶着那些指揮員們邁着整齊的步伐也向居民點走去。
等新來的少尉集訓隊和政工人員們都被五個團的團領導帶走後,我、基裡洛夫還有阿赫羅梅耶夫也沒停留,直接向着師指揮部走去。
在路上,我問阿赫羅梅耶夫:“上尉同志,大將同志還好吧?”雖然我沒有說大將的名字,但阿赫羅梅耶夫明白我說的是沃爾霍夫方面軍的梅列茨科夫大將。連忙回答說:“報告師長同志。他很好。自從您調到斯大林格勒方面軍以後。他還經常唸叨着您呢。”
聽到阿赫羅梅耶夫這麼說,不管是客套話還是實情,我的心裡都感到暖暖的。離開一個地方很久以後,如果還有人在不時地惦記着你的話,那證明做人不算失敗。
我點了點頭,邊走邊說:“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會和大將同志聯繫,親自向他表達我的感謝。”
“師長同志。”阿赫羅梅耶夫禮貌地說道:“不用等以後,您今天就可以和他進行聯繫。”
雖然我很想和梅列茨科夫聯繫,不過苦於不知道對方電臺的呼叫代碼,所以剛剛也就是那麼隨便一說。聽到阿赫羅梅耶夫這麼說,我好奇地反問道:“上尉同志,怎麼個聯繫法?要知道,我的級別太低,可沒有辦法知道他的電臺呼叫代碼。”
阿赫羅梅耶夫臉上露出了微笑,略帶神秘地說道:“師長同志,假如您想和大將同志進行聯繫的話。我這裡有他親自交給我的呼叫代碼,可以和直接進行聯繫。”
“代碼在哪裡。快點給我看看。”聽說阿赫羅梅耶夫上尉的身上就攜帶有沃爾霍夫方面軍電臺的呼叫代碼,我連忙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遞到了我的手裡,鄭重其事地說道:“師長同志,這就是大將同志的呼叫代碼,您看完後請立即銷燬,免得落到敵人的手裡,會造成不可估計的後果。”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那張紙,根本就沒有打開,就招呼着薇拉帶我到拉祖梅耶娃所在的那個隱蔽所裡去。
一進隱蔽所,我把屋裡除了拉祖梅耶娃以外所有的警衛戰士都轟了出去,接着把那張紙遞給她,急匆匆地說道:“少尉同志,立即和這個電臺取得聯繫,動作要快,要快,明白嗎?”
拉祖梅耶娃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急,但還是接過那張紙,打開看了一眼後,就開始用代碼呼叫起遠在列寧格勒的電臺。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和沃爾霍夫方面軍的電臺聯繫上了。不過很遺憾,雖然這種報話機的有效通話距離有上千公里,但我和梅列茨科夫之間的距離顯然是超過了這個有限距離,我只能遺憾地通過報話機給梅列茨科夫發起電報,向他報告說少尉集訓隊已經安全抵達,同時向他表示了感謝。
我離開時,拿起擺在拉祖梅耶娃面前的那張紙,就在桌上的蠟燭,點着了這張紙,看着整張紙幾乎都化成了灰燼後,我才轉身失望地離開了這裡。
基裡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都站在離隱蔽部不遠的地方,見我從屋裡出來,上尉馬上就關切地問道:“師長同志,和大將同志聯繫上了嗎?”
我點點頭,沮喪地說道:“聯繫倒是聯繫上了,可惜距離太遠,已經超出了有效的通訊距離,無法和大將同志通話,我只給他發了一份電報,向他報告你們已經安全抵達的消息,同時向他的無私支援表示了感謝。”
說到這裡,我扭頭問站在上尉身旁的基裡洛夫:“政委同志,我們的新指揮部完工了嗎?”
基裡洛夫搖了搖頭,回答說:“我剛剛問過米海耶夫少尉,他說最快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完工。我們現在要麼就站在這裡等,要麼就趁此機會到處走走。奧夏寧娜上校,不知道您是怎麼考慮的?”
我想了想,然後回答說:“算了,天也快黑了,我們就留在這裡吧。萬一誰有什麼事情來找我們,找不到的話就麻煩了。”
我們三人順着二團新挖的戰壕,來到一個四周沒什麼人的地方停下,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聊天。阿赫羅梅耶夫上尉首先問道:“師長、政委,我們在坐船渡河的時候,曾聽別人說朱可夫大將已經組織了三個集團軍的兵力,從昨天起,就在城市的西北方向,對德軍實施反突擊,不知道現在戰況如何了?”
基裡洛夫顯然對這次反擊的情況也不瞭解,聽到阿赫羅梅耶夫這麼問,有些無奈地說道:“親愛的參謀長同志,我們只是一個師級單位,像這樣的軍事機密,不是我們這個級別的人所能知道的。”
看到阿赫羅梅耶夫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擺擺手,故作深沉地說道:“阿赫羅梅耶夫上尉,雖然我沒有得到任何關於這次反擊作戰的情報,但根據我的判斷,這次匆忙發起的反擊,是不會奏效的。”
我的話讓基裡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都大吃一驚,基裡洛夫詫異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您爲什麼這麼說呢?要知道我們可是整整三個集團軍啊,而實施反擊的正面,只有德軍保盧斯的一個第6集團軍,就算我們無法消滅他們,但把他們從現有的佔領陣地趕走,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吧?”
“政委同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實際情況卻是這次反擊發起得過於倉促,我軍事先的準備不夠充分,沒有足夠的火炮和坦克,甚至連戰場的制空權,也被德國人牢牢地掌握着。你們可以想想,在德軍上有飛機下有坦克大炮的立體防禦下,我軍所發起的進攻,除了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外,是對德軍構不成什麼威脅的。”
“奧夏寧娜同志,您的分析未免過於悲觀了吧?”基裡洛夫雖然也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免,但還是態度強硬地反駁着我:“如果朱可夫大將指揮的三個集團軍的進攻沒有效果的話,那麼爲什麼敵人不進攻我們的馬馬耶夫崗,爲什麼連空襲碼頭的敵機也幾乎銷聲匿跡了?”
“敵人不進攻馬馬耶夫崗,是因爲他們的大部分兵力都抽調到西北方向去參加戰鬥去了。至於空襲碼頭的敵機減少,可能還是和我們的高射機槍連打下了他們六架敵機的戰果有關吧。德國人也不是傻子,他們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刻分散兵力,讓我們來各個擊破的。”
“可是……”基裡洛夫聽我說完,還想反駁我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喊聲:“師長同志、政委同志,你們在哪裡?師長同志、政委同志,……”
我聽到突兀而來的喊聲,心不禁一緊,暗說:不會又出什麼事情了吧?沒等我做出反應,阿赫羅梅耶夫上尉已經站了起來,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喂,師長和政委在這裡,有什麼事情,都過來說吧。”
功夫不大,沿着戰壕走過來五六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分配到二團的政工人員,我記得他叫薩夫琴科,原來是負責集團軍團員工作的。他的身後跟着四名戰士,一名沒有戴軍帽,衣衫不整的戰士的雙手,被兩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反扭在身後,押着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頓時無名火氣,這個薩夫琴科是怎麼搞的,第一天到連隊,居然就搞清了大清洗那一套,這名戰士沒準只是發了幾句牢騷,結果就被他派人抓了起來,並當成犯人一樣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