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地收復了挪威金諾茨噶鎮,還沒等我喘口氣,上級又下達了新的進攻命令。我接過報務員遞給我的耳機戴上,立即便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喂,是奧夏寧娜少將嗎?”
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剛剛報務員在遞耳機和送話器給我的時候,曾低聲告訴我,說電話是從方面軍司令部打來的,所以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是的,我是奧夏寧娜。不知道我正在榮幸地和誰通話啊?”艱難地說完後面這句話以後,我感覺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有時老毛子的說話方式還真是感覺彆扭。
“我是方面軍參謀長皮利片科少將,”對方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快速地說道:“瓦圖京司令員命令:你部在保證h20公路暢通的同時,要抽調主力部隊,前出到弗勒達城,消滅該地區的德軍部隊,保護方面軍主力的側翼安全。有困難嗎?”
“報告參謀長同志,沒有困難,我會抽調部隊保障h20公路的暢通無阻,同時調集軍的主力向弗勒達城內的德軍發起攻擊。”爲了進一步地瞭解敵我態勢,我在說完這句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參謀長同志,我可以問問目前戰場上的形勢如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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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當然可以。”皮利片科爽朗地笑着說:“奧夏寧娜同志,您也許還不知道吧,目前的形勢對我軍極爲有利。沃羅涅日方面軍的第60集團軍,在8日成功地攻佔了庫爾斯克,鞏固了該方面軍的後方。而該方面軍司令員戈利科夫將軍指揮的主力部隊,已合圍了哈爾科夫,目前部隊正在猛攻該城。爲了切斷哈爾科夫德軍和第聶伯河地區德軍的聯繫,我們方面軍的主力,目前正在向西北方向的紅軍村運動。……”
我在聽到皮利片科很隨意地在報話機裡說目前的部署,心裡不禁有些擔憂,心說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無線通信中透露我軍的重要情報,難道就不怕被德軍竊聽嗎?
結束和皮利片科的通話後。我越想越不對勁,因爲我現在不再是什麼集團軍副司令員,只是一名普通的步兵軍軍長,方面軍司令部爲什麼要越過集團軍。直接給我下達命令呢?於是我立即讓報務員用報話機和集團軍司令部聯繫,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接電話的是哈里東諾夫本人,他有些驚訝地問道:“奧夏寧娜軍長,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司令員同志。”我禮貌地將皮利片科參謀長下達的命令,向他轉述了一遍,接着請示道:“由於這道命令是由方面軍司令部下達,中間缺少了集團軍這個環節,所以我特意向您請示,是否按照方面軍參謀長下達的命令執行?”
“奧夏寧娜同志,這還用說嗎?”哈里東諾夫在聽完我的話以後,語氣裡帶上一絲責備:“既然已接到了命令,那就執行吧,難道您不知道上級的命令是不能討論的嗎?”
“是。司令員同志。”對於蘇軍中這種呆板的條例,我只能無奈地說道:“我堅決執行上級的命令,立即調集部隊前出到弗勒達城。”
我的表態,讓哈里東諾夫感到很滿意:“奧夏寧娜同志,這樣做就對了。我告訴您吧,集團軍的主力將向馬林卡、庫拉霍沃方向攻擊前進,你們如果能及時地攻佔弗勒達城,便能有效地掩護集團軍的左翼。”
我一邊聽哈里東諾夫說,一邊在地圖上查找他所提到的那些地名,發現西南方面軍的整個進攻方向是向西推進。試圖從哈爾科夫方向南下的沃羅涅日方面軍的部隊會師,根本沒人想過應該調部隊南下,和在另外一個方向戰鬥着的南方方面軍匯合。
對於戰役部署上的不完善,我只是默默地記在心裡。沒有傻乎乎地向哈里東諾夫提出來,因爲這個進攻計劃肯定是大本營制訂的,別說他一個集團軍司令員,就算是方面軍司令員瓦圖京也沒有更改的權限。
既然發現了部署上的漏洞,我就要有針對地制訂應對措施。我把基裡洛夫和維特科夫叫到桌邊後,將哈里東諾夫所說的話。和方面軍參謀長皮利片科下達的命令向他們重複了一遍。
維特科夫等我說完後,照例向我請示說:“軍長同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接着回答說:“還是按照我們前兩天商量好的計劃來執行,由班臺萊耶夫少將的近衛第22師擔任主攻任務,而古爾季耶夫的第308師和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第171師,則負責保護他的左右兩翼。”說到這裡,我擡起頭,望着維特科夫語氣堅定地說,“爲了加強近衛第22師的突擊能力,我決定將別雷上校的坦克旅和卡維林中校的炮兵團,都加強給他們。”
維特科夫聽完我的安排,也是眉頭緊鎖,過了好半天,才遲疑地說道:“如果把坦克旅和炮兵團都加強給中路的部隊,那麼左右兩翼部隊的實力就會被大大地削弱,要想讓他們參與後面的進攻戰,估計就會力不從心。”
“參謀長同志,您想多了。”基裡洛夫替我幫腔說:“把坦克和炮兵集中起來使用,是我們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摸索出來的一個行之有效的戰術,這樣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敵人的防線撕開,大大地縮短戰鬥的進程。因此,我認爲奧夏寧娜同志的這個安排,是完全正確和有效的。”
維特科夫等基裡洛夫一說完,又提到了新的問題:“那麼我們該派哪支部隊去保護h20公路的暢通無阻呢?要知道我們的管轄範圍,長達兩百公里。”
“這個很簡單。”對於怎樣確保公路的安全,我心裡早有了成熟的預案,聽到維特科夫這麼問,我立即毫不遲疑地說道:“把班臺萊耶夫師的三團抽調出來,作爲h20公路的守備部隊。同時把軍直部隊裡的三個突擊工兵營,配屬給該師,組建成臨時的三團,由戈都諾夫少校擔任代理團長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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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排讓維特科夫傻了眼,好半天他才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軍長同志。與其讓突擊工兵營和班臺萊耶夫師的三團實行對換,倒不如直接讓工兵營去把守公路更合適一些。還有,一團的兵力把守這麼漫長的交通線,兵力是不是太單薄了點?”
我把手一揮。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參謀長同志,突擊工兵營的戰鬥力如何,我想您就算沒親眼見過,大概也耳聞過,讓這樣一支部隊去擔當守備部隊。是不是太浪費了?至於您所說到的,把守交通線的兵力過於單薄,這點我不能同意。要知道我們的兵力有限,就算派兩個團甚至更多的兵力去把守,每公里攤下來也沒有幾個人,相反還會因此抽調了大量的戰鬥骨幹,導致部隊的攻堅能力下降,這是完全不可取的。”
“我明白了。”維特科夫和我搭檔了一段時間,對我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他知道我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不會更改的,所以連忙答應道:“我馬上就給下面的部隊下達命令。軍長同志,請問您還有什麼要叮囑他們的事情嗎?”
我想了想,接着說道:“讓古爾季耶夫少將和安德留先科上校在構築防禦工事時,最好依託現成的山丘地形,以便獲得良好的視野。還有,除了要在對敵正面挖掘大量的防禦工事外,還要在山坡的後面挖工事修戰壕,建立牢固的反斜面陣地。”
當維特科夫把我的命令下達給幾位師長後,部隊開始了緊張地調動。中午的時候。我把班臺萊耶夫叫到指揮部,指着地圖上面的弗勒達城,對他說道:“班臺萊耶夫同志,您看看。從你們佔領的挪威金諾茨噶鎮到到弗勒達城,路上還有三個規模不小的鎮子,您估計,你們師幾天能攻佔弗勒達?”
班臺萊耶夫看了一會兒地圖,謹慎地回答說:“軍長同志,德國人在這裡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估計在這些鎮子裡應該構築有不少的防禦工事,如果我們沿着公路攻擊前進的話,最少要兩到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弗勒達城?”
“什麼,要兩到三天才能到達弗勒達城?”維特科夫聽班臺萊耶夫這麼說道,頓時激動地叫了起來:“要知道集團軍主力正在向馬林卡和庫拉霍沃攻擊前進,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地佔領弗勒達城,就無法有效地保障集團軍主力的左翼安全。”
“班臺萊耶夫同志,”我見班臺萊耶夫眉頭緊縮盯着地圖一言不發,便補充說:“我把別雷上校的坦克旅和卡維林中校的炮兵團都配屬給你了。另外,我把科斯嘉中校的三團從你師的建制裡暫時抽調出來,用於擔當h20公路的守備任務。……”
“軍長同志,如果把三團抽調走了,我們師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聽我說要抽調三團組建公路守備隊,班臺萊耶夫頓時急了,他向我懇求說:“能少抽點部隊嗎?”
“不行啊,老夥計,這是軍長同志的命令,是不容更改的。”基裡洛夫一口就回絕了班臺萊耶夫的請求,見自己的老夥計一臉懊惱的表情,連忙安慰他說:“不過近衛第22師可是奧夏寧娜同志的老部隊了,肯定不會讓您吃虧。這本,她將原來第62集團軍配屬給我們的三個突擊工兵營編入你師,組成臨時的三團,團長就由戈都諾夫少校來擔任。”
原來灰心喪氣的班臺萊耶夫在聽到這個好消息後,頓時激動得紅光滿面,他驚喜地說道:“什麼,將三個突擊工兵營編入我們師?我的天啊,這真是太好了,要知道一個突擊工兵營的戰鬥力,可和我一個團的戰鬥力不相上下,沒想到還一下子來了三個,這下我對奪取弗勒達城就更有信心了。”
我故意板着臉孔對他說:“班臺萊耶夫將軍,我還將別雷上校的坦克旅,和卡維林中校的炮兵團都配屬給你師了,不知道這樣的配置,您多少天能拿下弗勒達城?”
班臺萊耶夫再次皺起了眉頭,想了半晌,最後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軍長同志,既然有了坦克旅和炮兵團的加強,我向您保證,在明天下午兩點以前,我的部隊一定會抵達弗勒達城下的。”
看到班臺萊耶夫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衝他一揮手,說道:“既然您有取勝的信心,那麼就大膽地去做吧,我等着您勝利的好消息。”
班臺萊耶夫的部隊,是下午三點出發的。由於崔可夫的慷慨,沒有收回送給我們的上千輛卡車,所以目前我們的行軍,都是通過卡車來運輸部隊的。
按照我的猜測,班臺萊耶夫就算有什麼情況要上報,最快都要等到第二天。沒想到還不到五點,指揮部裡的報務員就叫我,說班臺萊耶夫將軍在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彙報。
我戴耳機時,心就一直在撲通撲通地亂跳,心說班臺萊耶夫怎麼這麼早就向我彙報啊,難道是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嗎?所以我對着送話器說話時,聲音都因爲緊張而變得沙啞起來:“喂,班臺萊耶夫同志嗎?我是奧夏寧娜,您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嗎?”
“報告軍長同志。”耳機裡傳出班臺萊耶夫激動的聲音:“我現在榮幸地向您報告,我的部隊已抵達了弗勒達城下,謝傑里科夫團的先頭部隊,正在和守城的德軍進行交火。”
“什麼,班臺萊耶夫同志,您說什麼?”聽到班臺萊耶夫的彙報,我不禁疑竇頓生,從這裡到弗勒達超過了七十公里,而且中間還有三個被德軍佔領的小鎮阻擋,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推進到了弗勒達城下,並和守軍發生交火的呢?“您說你們已到達弗勒達城下,正在和盤踞在城裡的守軍進行激戰?”
“是的,軍長同志。”班臺萊耶夫得意洋洋地說道:“完全正確,就是這麼回事,我的部隊連續突破了德軍的三道防線,成功地抵達了弗勒達城下。”
“班臺萊耶夫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報告把我搞糊塗了,所以我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路上那三個小鎮的德軍這麼快就被你們打垮了嗎?”
“報告軍長同志,不是我們打垮的。”班臺萊耶夫有些遺憾地向如實報告說:“準確地說,是德國人主動放棄了陣地向西面逃跑,給我們讓開了通道。到目前爲止,我們雖然和德國人發生了交火,但是消滅的敵人不多,三個鎮子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人。”
“爲什麼戰果這麼小,德國人不可能就在每個鎮子裡,就留一個排的兵力把守吧?”
“一個排倒不至於,根據我的觀察,每個鎮子裡,德國人至少都有一個連的兵力。”班臺萊耶夫爲讓我聽得更加明白,特意解釋說:“敵人看到我們的部隊過來,稀稀拉拉地放上幾槍,等坦克一開炮,他們便扔下陣地,坐上摩托車逃之夭夭的。而我們的卡車都停在參與進攻的步兵後面,根本來不及去追趕他們,所以取得的戰果就非常小。”
我聽完後不置可否地問道:“班臺萊耶夫同志,您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德國人爲什麼稍做抵抗,就匆匆忙忙撤退了?”
班臺萊耶夫沉默片刻後,非常自信地說道:“也許是敵人被我軍的攻勢嚇破了膽,官兵們都士氣低落無心再戰,纔會出現如今這種一觸即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