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快要落山,橘紅色的餘暉還照耀着大地,樹木,行走在路上的隊伍拖出長長的影子。
離開加爾格已經有幾天了,克洛維一行並不急着趕路,所以走的很輕鬆,不過也沒有走進過城市,布拉德所攜帶的東西讓他們不需要任何的補給,一直沿着馬車能夠行動的大道走着,沿路風光不錯,有山有水。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的是得天獨厚,豐富的植被和水資源,出門旅遊絕對是件讓人身心舒暢的事情。
但是跟隨在克洛維一行後面的人卻沒有這個想法。他們就是加爾格各大勢力派往精靈帝國參加比武的各大精英。
大大小小的行禮,嬌生慣養的天驕,只是兩三天他們會覺得不錯,但是一路都是這樣行來,他們有些開始無法忍受了。
他們沒有布拉德這樣能夠的智能,找到營地之後,利落的建起可以稱得上豪華的舒適帳篷,從撩起的帳篷門簾中,可以看見地上雪白的毛絨地毯,其他的擺設雖然看不到,但只憑這個,就讓只能睡在硬硬的又潮溼悶熱的簡易帳篷內的各位精英心裡不平衡。
當他們啃着硬邦邦的乾糧的時候,他們的目標卻享受着熱騰騰的精美飯食,那個味道讓他們的心裡甚至生氣了怨念了。布拉德大師啊,您好歹是個禁咒法師,人類第一個法聖,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您沒有必要做下廚這樣低下的事情。還有克洛維,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讓大師做這種事情,而且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就沒有半點受寵若驚嗎?
衆人每當想到此,就狠狠的啃着手中的乾糧,將它當做克洛維,奮力的發泄心中的鬱悶,抵禦闖入鼻尖的味道,和口中分泌的唾液。
在行走幾日,不少人脫離了隊伍,主要原因是他們的補給不夠了,這次是以參加比武爲名接近目標,因爲一路上有不少的城市,所以他們並沒有攜帶很多的用品。
可惜他們的目標根本不在意他們,更不會爲了他們停留,自顧自得走自己想走的路線,根本不進城市,讓一部分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做好補給,再跟上。
能夠參加這次行動,都是家族精英,當然明白如何打擊對手,如果停留的城市沒有家族的人,那麼其餘在該城有人的家族就開始想盡辦法拖延其他人,對手少一個是一個,不是嗎?
就這樣,數日下來,還跟隨在克洛維一行身後的也就不多,皇家的人在,畢竟還在帝國的範圍內,誰敢對付皇家,只要派人到城內對當地的官員說一聲,不多時需要的補給就追上了緩慢行走的隊伍。
光明教會也一樣,在各個城市都有不小的教會,派人前往當地教會,只要說是聖女的命令,地方教會立馬被東西準備好。
至於其他的,就是屬於大貴族的行列。
對手少了,隊伍理所當然的減少。這樣很好。
可惜,留下的這些人並沒有一個這樣想,原因很簡單,一直到現在,他們和目標的接觸都很少。
光明教廷的聖女安朵,仗着和克洛維以前有着一些交情,在第一天宿營的時候,和克洛維搭上話,在看到布拉德做飯的時候明顯愣了下,不過很快冷靜,不惹人反感的說着話,順勢說道想要品嚐一下大師做的飯一些欽慕話語。
當時那個獄傭兵團的,這個傭兵團他們的家族也留意着,自然認識,那個黑髮紅眼的男子看着安朵聖女的眼神冷的可怕,就在聖女支持不住,光明教會的騎士們想要動手的時候,克洛維及時阻止了一場□□,讓黑髮紅眼的傭兵恢復正常,在安朵聖女錯愕的張大了嘴,毫無聖潔可言。
他們誰都不會忘記,克洛維笑着說出,五十個金幣的時候當時的心情,先不管材料,這頓飯出自人類第一強者之手,光這就有這個價值,可是那個華美的貴公子說出如此市儈庸俗的話語,怎麼不讓人有着不協調感。
還有大師,你那拿出□□的動作爲何是那麼自然,還有那幾個傭兵,特別是個狂野美豔的傭兵,你那個憐憫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最後的結果是爲了順利接近目標,安朵聖女交錢用餐,皇家派出的那位高雅的公主,蕾雅汲取聖女的教訓,儀態優雅的也用五十個金幣換來了接近目標的機會,其後各大勢力紛紛效仿。
但是那個可惡的克洛維趁勢加價,讓有目的的衆人不得的不掏出數倍的價格擁有那次晚餐的入席機會。
機會有僅有那一次,晚餐很美味,自小生活奢華的他們,嘗過無數的美味也不得不說,那是他們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食物很美味,可是他們卻食不下咽。因爲那個黑髮紅眼的邪魅傭兵,一直散發着冰凍着人的寒意,讓驕傲的他們連話都不敢說,連美味都不敢多享受,吃了幾口,就撤離那環境。
在其後,邪魅傭兵不知做了什麼,讓第一次一樣的進餐機會再也沒有出現過。嘗過絕頂的美味,再吃乾硬的口糧,這個差距讓他們心裡的怨念更重。
只有塞恩知道,偉大的陛下支付了一筆多可怕的鉅款纔打消了克洛維用晚餐賺取外快的行爲,那個數目,讓已經被布拉德薰陶學習過的塞恩有些肉痛,但是誰叫對方是自己的主子呢。
總之,就目前爲止,各位精英的目的一個都沒達到
已經是傍晚,這個時間差不多要開始宿營了。
而就在此時,道路上傳來匆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在這幾日,能夠留下的無一不是精英,如此明顯的馬蹄聲怎麼會聽不到。他們不是不經世事的人,不管來者究竟是誰,他們都暗暗戒備着,如果是路過最好,如果是敵,早一步做準備就多幾分勝算。
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是太陽落下的方向,落日的餘暉發揮着它的作用,耀眼的讓人看不清來者的樣貌,眯着眼睛是看到騎馬快速而來的幾個身影。
馬蹄聲近,落日的照耀也漸漸失去它的作用。還是看不清來者的樣貌。
最先頭的人拉住繮繩,馬蹄揚起,停在了大部隊面前。布拉德停住馬車,沒讓車裡的人有任何的感覺。
衆人反應迅速的戒備。
來者有着一頭看上去很溫暖的金髮,微微的捲曲,過了肩膀,俊美的面容,優雅的舉止被嘴角一抹帶着不正經的笑容破壞,但是並不引人反感,柔和了那份不可侵犯餓的尊貴,讓人有有着親近的感覺,碧空一般的藍眸帶着笑意。
“呦,多羅,塞恩。”一臉真誠的笑意讓人很有好感,來者對着兩個魔族打招呼。
“神..”多羅才驚呼一個字眼,就被塞恩使勁的拍了一下頭,讓後面的話語淹沒喉間。
塞恩下馬,恭敬的一禮,“提拉德大人。”
不算很笨的多羅明白過來,對了,不能透露了他們的身份。下馬,和塞恩一樣一禮,“提拉德大人。”對方是個自己的主人一個級別的存在,不能失禮,事關魔界的顏面。
“伊斯特羅呢?”能夠直呼魔王之名的也只他,神界之王奧修斯.提拉德,唯一可以和魔王相提並論的存在。
“請稍等。”塞恩向馬車走去。
神王奧修斯看着那輛醒目的馬車,有些奇怪,很醒目,很漂亮的馬車,但是伊斯特羅會坐馬車?他以前不是嫌馬車這種東西沒有效率,動作慢,行走在路上又顛簸,從來不坐,所以特地收復了一條黑龍做坐騎,怎麼現在轉性了。伊斯特羅轉性,想想這個可能,神王奧修斯也覺得不可能。然後好奇心冒出來,伊斯特羅怎麼會坐馬車?一雙碧空般的眼睛,亮晶晶閃爍着看着馬車
“主子。”作爲屬下的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主君,陛下確實英明神武,如果能夠改一下個性的話,那會更好。說話的人有着鉑金色的頭髮,如同夏日的植物一般深綠的眼睛,深邃的輪廓,是個俊美的男子,和塞恩很像,都掛着算計般的微笑。
“啊,什麼事,安蘇亞。”神王奧修斯明知故問。
“您說了呢?”對於神王這一套,對安蘇亞.費羅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我不知道呢,你知道嗎?薩拉。”神王轉向另一個人。薩拉.雷多雅安,深金色頭髮,金紅色眸子的男子只是沉默,清冷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對於這兩人的互動,他纔不會理會。
“你還是老樣子,奧修斯。”帶着誘惑的醇厚嗓音,只要聽過就不會遺忘。
神王奧修斯將目光對準正從車上下來的魔王,黑色的長髮,血色的瞳孔,一臉邪魅,一點都沒變啊。神王奧修斯臉色一正,散發着屬於王者的威壓,讓剛纔小覷了他的人類意識到這一個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一瞬間的威壓讓人喘不過起來。
不過,這氣勢只是曇花一現,下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他們面前又是一個帶着不正經笑容的英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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