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張建文打了一個電話,問張建文跟他父親聯繫的怎麼樣了。
張建文在接通電話之後,直接跟我說,周瑾老大,我昨天晚上回來我爸睡了,本來準備今天早上給說呢,結果今天早上起來的太晚了,就沒有來得及,您看能不能今天晚上再說?
我想了一下,便直接對張建文說,算了,你給我你父親的電話,我給他打電話直接跟他說吧。
張建文知道我沒有惡意,直接給了他父親的電話,還問我要不要他陪着我?
我想了一下,既然決定直接去見張建文的父親,那就直接去好了,張建文也就不需要參合了。
拒絕了張建文之後,我讓鬼頭直接開車到了教育局,這個時候剛好是上班的時間,張建文的父親應該在單位。
到了教育局門口之後,鬼頭問我是不是要直接進去。
我想了一下,等張建文的父親下班出來顯然不太現實,離下班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就算是我想等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這段時間我是真的很忙。
於是,我便直接搖了搖頭說,你在車裡面等着我,我進去看看。
張建文父親的辦公室我之前問過張建文,所以沒有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只是讓我有些失望的是,敲了半天門也沒有等到張建文的父親給我開門,不知道哪裡去了。
正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隔壁的辦公室傳來了很大的聲音,不知道誰在發火,說的話很難聽,說是對方沒用,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要是不能做就給後面的人騰地方……
我有些奇怪,悄悄的走了過去,在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上看了一眼,才知道那個是局長的辦公室。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早上我剛被局長給捉弄了一通,沒想到下午就遇到局長罵人,不知道是誰的運氣這麼好。
正在我這樣想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語氣很小心,一個勁的對局長說着對不起,還說這件事有內幕,並是不會一天兩天能夠做好的。
局長根本就不聽那個人的解釋,給了他三天時間,說要是三天時間搞不定這件事,就滾。
那個人沒有太多的信心,說了一句他儘量,就朝着辦公室門口走了過來。
我聽到那個人要出來了,要是讓他看到我在辦公室門口偷聽,到時候也挺不好意思的,於是往前急走了兩步,停在張建文父親辦公室門口不遠處,看着那個人走了過來。
在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我又可以確定,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正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那個人突然站住了,衝着我說,這位小兄弟,你找誰?
我聽到那個男人這麼問,也不好意思多說,畢竟我來找張建文父親這件事還是需要謹慎,因爲目的性明確,我也就沒有說,直接說我來辦點事,等人來了辦完事就走。
教育局不是什麼保密單位,來來往往的人也多,那個人也沒有多想,客氣的說了一聲哦之後就朝着前面走了進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直接推開張建文父親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我頓時明白了,難怪我第一眼看到那個人就覺得面熟呢,原來他就是張建文的父親張棟,之所以說是面熟,是因爲他的眼睛還有鼻子跟張建文長得很像,所以才讓我覺得有些面熟。
看到那個人走了進去,周圍也沒有其他人看到,我便走了過去,推開張棟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那個人看到我進來了,有些吃驚的看着我說,這位小兄弟,你等的人等到了嗎?
張棟說話很客氣,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不像是其他的當官的,見面就給人一種氣勢兇天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天生有着某種優越感,跟普通人很難接近似的。
在我盯着張棟看的時候,張棟也在盯着我看,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張棟纔再次問我,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點了點頭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瑾,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
聽到我這麼說,張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再次在我的臉上盯着看了許久,有些吃驚又有些驚喜的說,你就是周瑾?
聽到張棟這麼說,我直接問張棟,你認識我?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一定的警惕心的,要知道我之前並沒有見過張棟,而我跟教育局長又有過節,要是張棟是教育局長手裡的一枚棋子,那麼我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更加冷了,甚至在考慮要不要馬上離開這裡。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內心的排斥,張棟急忙對我笑着說,周瑾你多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我兒子讓我關住局長最近的動向,說是這一切都是你說的,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名字。
聽到張棟這麼說,雖然我還不是十分的相信他的話,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衝着張棟再次問道,你說是張建文告訴你我的名字的?
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我更是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張棟看,我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畢竟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沒有看錯過。
張棟表現的很平靜,一點都沒有心虛的表現,從這一點也可以說明,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想到這裡,我直接問張棟,張建東是怎麼說我的?
張棟讓我先坐在沙發上,一邊給我倒茶一邊跟我說,我兒子很崇拜你,說你無所不能,還說你對他很關照,做事情高瞻遠矚,總之,你就是他的偶像。
或許是因爲張建文這麼說吧,張建文看我的眼神也很友善,沒有一點惡意,這讓我很舒服。
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奇怪的,按照張鬆的地位,就算我是張建文的好兄弟,他也不應該怎麼客氣的,畢竟他的地位在這裡放着呢,氣勢什麼的完全達不到一個副局長該有的那種威嚴。
看到我一直盯着他看,張棟的臉色慢慢的冷了下來,有些自嘲的對我說,周瑾,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副局長?
我急忙搖着頭說,張局長您客氣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聽到我這麼說,張棟的臉色也有了一些變化,衝着我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其實你嘲笑也沒有什麼,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這個副局長也是虛有其名,甚至我在局裡的地位,連一個普通的幹事都不如。
我心裡吃驚,既然這樣,那麼他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要知道事業單位的競爭是很激烈的,沒有手段的話,你就算再有能力也是白搭,張棟既然能夠坐到這個地位,那麼在某一些地方,肯定是出彩的。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心裡所想的,張棟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真的讓你笑話了,我之所以能夠做到這個位置,還是多靠了我父親。
我父親有一定的手段,在一個重要部門當領導,有一定的權利,我之所以能夠到這個位置,都是他給我疏通好了關係,但是你也知道,這些關係都是靠着我父親的面子纔給我讓出來的,現在我父親退休了……
後面的話張棟沒有說,但是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也就沒有問,假裝無意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我沒有說話,張棟也沒有企圖讓我說什麼,接着跟我說,讓你笑話了,剛纔我在局長辦公室挨訓的事情你應該聽到了吧,其實那只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最近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怕……
後面的話張棟沒有跟我說,但是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本來我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不過聽到是跟那個局長有關,我就有些好奇的問,可是什麼,張叔叔,我跟建文是好朋友,您要是信得過我,不妨跟我說說。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問張棟他工作上的事情,不是我好奇心重,而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會對我之後的行動提供一些幫助。
聽到我這麼說,張棟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其實也不是不能說,既然你願意聽,那我就跟你說說吧。
張棟估計這些話裝在心裡也難受,現在既然要跟我說,就把我當成了傾訴的對象,開始詳細的跟我說了起來。
原來一個月之後教育局會進行職位調整,教育局局長看中了張棟副局長的位置,想要將他的心腹安排到這個位置上,所以才故意的給張棟找茬,想要讓張棟犯錯,到時候好有藉口將張棟調離這個位置。
我心裡冷笑,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不是想要給張棟換位置嗎,那麼就讓他給張棟騰個位置吧。
想到這裡,我直接對張棟說,張叔叔,您對這件事怎麼看,這麼被欺負,難道您就甘心嗎?
我之所以這麼問,就是爲了燃起他的鬥志,要是連張棟自己都放棄了,我就算是再怎麼幫助他,他都是一灘扶不起牆的爛泥,到時候反而白瞎了我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