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笑月和嶽妍趕回來的時候,她們並沒有從黑臉男“砍刀”那桌飯局上得到更多的消息,既然他發現了徐笑月。一些關鍵性的東西人家肯定不會隨便吐露。
四人扎頭又討論了一會便直接去學校上課。可我坐在教室卻是眉頭緊鎖想心事。完全聽不到老師在講什麼。
“第一,小姨的失蹤已經生活來源;第二。王浩以及黑臉男‘砍刀’的報復;第三,李鐵男的報復;第四,徐笑月......”我正在紙上將自己最擔心的幾件事胡亂塗鴉,突然收到馬軒的短信讓我二節課後去籃球場那邊一起聚聚,順便有事要說。
等到下了二節課。我一個人正沿着籃球場尋找馬軒。卻不經意瞥到那幫原來王浩的手下正在不遠的角落圍着一個學生,那學生被他們推來推去又踹了幾腳卻不敢反抗。
這不由讓我想起當初剛來的時候,正是這幫人被王浩領着折騰了我好幾次。我看着他們又在那裡做着同樣的事情,心裡火頭直冒。我決定過去看一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艹你麻痹的,骨頭挺硬是把?能挨是吧?”那個胖子鄭軍一邊踢着那個瘦瘦的男孩。一邊嘴上罵着。大概看到那個男孩既不求饒也不反抗。覺得虐的不夠爽,怒着從自己褲腰上直接抽下皮帶,照着男孩後背“啪”的就是一下。
此時只是夏末初秋,學校的男孩子大都穿得還是很單薄,一件長袖t恤或者單件的運動衣便是常見的穿着。
那個被圍在中央瘦瘦的男孩子也不例外,他看起來家境也不好,一件深藍色的t恤已經被洗的兩個肩頭和後背都泛了白。
矮胖子鄭軍狠狠的一皮帶下去,那男孩頓時疼的用手直捂並扭動身子,張開嘴“嘶嘶”的直抽冷氣。可鄭軍看上去並不滿足,反而臉上露出一抹興奮,掄起皮帶照着那男孩子的大腿又是一下,那男孩被打得都不知道該護着哪裡纔好。
周圍一幫人看着那男孩的慘樣,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瘦高個兒麻猴看到男孩想跑,一把扯住男孩子的t恤用膝蓋照着小腹狠磕了一下將他放倒便桀桀的笑了起來:“媽了個逼的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在學校是幹什麼的,當我們說話放屁是吧?讓你給我們買兩包煙還委屈了你是吧?他媽的想着給我們供煙的多了去了,讓你買那是你的榮幸知道不?艹你大爺的!”
我聽到這兒便明白了這羣人的目的,說輕點兒是欺負同學,說重點兒是勒索錢財。
那個男生捂着肚子,疼得滿臉通紅,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可仍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看到這兒愣了一下,暗想要是這個男生還知道有點尊嚴,開口罵罵或者還一下手,我便上去幫他一把。
要是他連這個逗沒有,只是在那裡做一隻等死蟲或者求饒,我直接扭頭就走,那樣的廢物絕對不值得我出手。
瘦瘦的男神躺在地上辛苦的忍着,讓周圍偶爾路過的同學都不忍側目,但像這樣的事情在哪個學校裡都有,實在是見怪不怪,所以大都選擇看上兩眼便走了,生怕禍事牽連到自己頭上。
鄭軍和麻猴已經過了癮,剩下的六七人開始走上去連踢帶踹的欺辱着那個男生,眼看着那個男生快要忍不住了,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繼續被打。
我心底暗暗嘆息了一聲,暗道不值得便轉身要走。不想鄭軍看那六七人玩的起勁兒,喊了一聲讓他們退開,他自己則退後兩步再向前助跑,猛的跳起來就向男生坐去。這一下要是坐實了,我估摸着那男生非要斷根骨頭不可。
就在鄭軍快要落下的剎那,那男生終於翻滾了一下身子選擇了躲避,但仍然不回罵也不回手。
鄭軍理所當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疼了屁股嗷嗷直叫,這更引得他們一幫人狂笑了起來。
鄭軍怒火上頭,也不再去揉屁股,翻起身子抄過皮帶又狠狠的抽了下去,這次抽的確實那男生的腦袋。
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人救不得,也真不值得救了,像他這樣的人結果只會很悲哀。
我調轉身走開,繼續向籃球場走去。可當我走了沒幾步時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怒吼:“你們這幫王八蛋!我草泥馬!”接着便是鄭軍、麻猴一幫人陰陽怪氣的嘲笑和各種爆打聲。
我笑了笑吐出一口濁氣,扭回身子向他走去。
“艹,小逼知道動嘴了!可嘴裡不乾淨啊!讓爺爺教教你什麼叫做禮貌!”鄭軍再次踢了男生幾腳,退後一步將胳膊掄了個滿圓,那聲勢猛的就像要把地面都抽出幾分.裂縫一般。
可他突然發現,彎回去要掄下的胳膊卻怎麼也動不了。而周圍的嘈雜鬨笑聲也一剎那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軍奇怪的看了周圍一眼,順着他們的目光慢慢的扭回頭來,卻看到我正笑着拽住了他掄起的皮帶,讓他絲毫都動不了。
“艹......我去,是富貴,哦不,是狂哥啊!狂哥你來也不打個招呼,哈哈!”鄭軍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見我並不鬆手,他便自己轉過身來但並不鬆開皮帶。
他那臉上先是憤怒而後無畏,接着諂媚的表情一瞬間幾變,看的讓我心中大爲讚歎,真尼瑪你鄭軍不去參加奧斯卡影帝評選算是委屈了你了。
鄭軍見我依然笑着不說話,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朝周圍幾人打了個眼色,轉過臉來繼續說道:“狂哥,你鬆開手唄,以前的事兒兄弟們沒辦法,有老大在我們也不好違背不是?現在我們辦點兒別人的事,你看你這樣也讓我們挺爲難的。”
他身旁的幾人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緩緩的走過來和他站在一起,而並非將我包圍起來。
我看着他們的動作和表情心底不由鄙視,僅僅是半個多月前你們這幫人還拿我作威作福,整日裡沒事兒就找我麻煩。現在七八個人居然不敢圍起來我反而只是和鄭軍站一塊,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麼想的,抑或他們本來就是一幫欺軟怕硬的慫蛋!
“鄭軍哥是吧?”我笑着回了一句。
鄭軍一聽我說話了,還叫了他一句“哥”,不由臉上有了三分得意,語態輕慢的客氣了兩句“不敢當”。
我輕輕的拽了一下皮帶咧嘴笑了起來:“鄭軍哥啊,你也算是對我知根知底了,我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人沒見過世面,敢問你這皮帶一定很貴吧?”
鄭軍疑惑的看着我,像是完全搞不懂我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嘴上卻是應付了一句“不貴不貴,也就百十多。”
我傻傻的笑着,低聲問了一句:“軍哥,這皮帶給了我吧?”
鄭軍以爲自己聽錯了,將耳朵靠近了我幾分又問了一句:“什麼?再說一遍?”
我繼續笑着,只不過聲音大了許多:“軍哥,你這皮帶讓給我吧,挺喜歡的!”
鄭軍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了怒氣,任誰也看出來我這時對他赤.裸裸的打臉,只不過笑容依舊、言語得體罷了。
但鄭軍想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強行將自己的怒氣壓下並鬆開了手,不悅的哼道:“行,給你了!就當是以前那些事兒的補償!”
我將皮帶拿在手中展開,別說着皮帶還真的挺不錯,看上去像是真牛皮做的,既柔又韌。
鄭軍那堆兒人裡有人大概看到我看得仔細,以爲我真得是喜歡這條皮帶纔打了茬兒,不由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慢慢的將皮帶舉起張開,兩手拉着放到嘴上咬了咬,笑出聲來:“軍哥,這真的是牛皮哎!”
這是他那邊的人全都看傻了,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甚至連鄭軍也被我逗樂了,搖着頭看向我,臉上的神色再次轉爲鄙夷。
我將皮帶鬆開,誇張的在手上舞動了幾下,那呼呼的帶起的風聲和我當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猴子獲得了一件新玩具,玩的不亦樂乎。
“我艹,誰他媽比說他打敗鐵男哥了,笑死我了!” шшш★ Tтka n★ ¢ 〇
“真奇葩了,真他孃的奇葩了,我就是說嘛,狗改不了吃屎,就算他當時紮了浩哥幾下那也是被逼無奈,可事兒後他不又打回了原形?”
“耍猴呢,還是自己耍自己!”
我聽着他們的嘲笑聲,看着他們再次趾高氣昂起來的樣子,心中的笑容終於和臉上的笑容節奏相同了。
“不過軍哥......古人有句老話,來而不往非禮也,俺也送你哥禮物吧!”我繼續揮舞着皮帶,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也讓他們笑的更加愉快。
“算了算了,你個傻......你能有什麼好東西,皮帶自己留着吧,沒事兒多拿出來像這樣玩會兒啊,我心裡就可開心了!”鄭軍揉着自己笑的發酸的臉肉,看着我的眼神再沒意思尊重。
我依舊笑着,眼睛卻是猛的睜開!
手中揮舞着取鬧的皮帶猛的掄足了勁兒,照着鄭軍臉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無比的響聲響起,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難道皮帶是紙糊的?怎麼半天還不叫?”我左手揉了揉眉頭,看着鄭軍驚呆的樣子有些無語。
“啊~~!”一聲慘嚎瞬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