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嗎?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雲以深有點不知所措地道,他根本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他甚至從未主動討好過女人,就算是從前,他也只是被動接受了鄭茉莉的示好,他對那些層出不窮主動接近他的女孩子感到厭煩,有一個女友可以省卻很多麻煩,而鄭茉莉也很懂事,不會天天粘着他,只要他偶爾能陪她看場電影,陪她參加一次無聊的舞會,她就很高興了。
那時候雲以深從未找過其他女友,鄭茉莉對他也是一往情深,因此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金童玉女、感情最爲長久的一對,而對雲以深來說,他只是嫌麻煩,懶得爲女人花什麼心思,才這麼過了,時間長了,他覺得娶她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可後來卻不得不和薛婉寧結婚,好象一種持久的平衡被打破了,雲以深感覺自己成了背信棄義的那個人,所以對鄭茉莉產生了愧疚,他一直覺得如果哪天和薛婉寧分開了,鄭茉莉還等着他的話,他肯定會娶她的,但現在,童瑤出現了,童瑤觸動了他從未被其他人碰到過的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他渴望着她,不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想念她。
一開始,雲以深覺得自己是太久沒有女人了,再就是他覺得是童瑤對孩子們的那種溫柔和母性打動了他,他喜歡她的溫柔,但沒有意識到這種喜歡到底有多深。
這時候正是雲以深對薛婉寧最爲厭煩的時候,薛婉寧推雲婷婷下樓梯的舉動徹底惹惱了他,他愛那兩個孩子,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們,包括她們的母親,所以他隱忍了五年沒有情也沒有性的婚姻,但他不能忍受薛婉寧對孩子的傷害,而童瑤正好在這種時候出現了,她對孩子們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切和細緻的照顧正是他所需要的。
老實說,雲以深之前並沒有想過任何關於婚姻的事,他只是覺得童瑤很適合照顧孩子,他對她也有好感,且喜歡和她的親密,因此在他想來擁有一個這樣的情人是很完美的,如今的男人有情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甚至想過,無論童瑤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
可童瑤卻忽冷忽熱,她接近他似乎一心爲了總裁夫人的位置,並不是房子、車子和珠寶,她用語言清楚地表明瞭她的態度,她要他和薛婉寧離婚,得和她結婚才能在一起,但鄭茉莉這時候也過來了。
雲以深這會兒非常非常不想結婚,和薛婉寧五年的婚姻並沒有任何好的記憶,所以雲以深其實有點排斥婚姻,他覺得如果他喜歡童瑤,他們可以在一起,但不一定非要結婚,即使沒有童瑤出現,他甚至也不想馬上娶鄭茉莉,他希望能過一段沒有束縛的日子。
男人,或者說剛結束一段婚姻的人有這樣的想法和感受其實很正常的,只可惜幾件事都紮了堆,女人們也有女人們的想法,薛婉寧是不願意離婚,鄭茉莉等了這麼久自然恨不得馬上結婚,童瑤雖然不是心急想要結婚,但她心裡卻以爲雲以深不肯給她承諾是因爲喜歡的還是鄭茉莉。
說複雜嗎?其實不復雜,但說簡單,也並非簡單,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脆弱這麼經不起一點點誤會的,有多少有情人錯過彼此其實只是因爲一件很小的事?
“茉莉,別坐這裡了,天氣很冷了,回房間休息吧。”雲以深耐心地勸着,但鄭茉莉根本不肯動,酒杯被雲以深拿走之後,她乾脆抱住了樓梯的雕花圓柱。
“我不睡,我不睡!我好怕,屋子裡空蕩蕩的我一閉上眼睛就好害怕.”
“茉莉.”雲以深伸出手抓住鄭茉莉的手臂,觸手冰涼一片,鄭茉莉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晚上的氣溫已經很冷,屋裡雖然比較暖,但穿得這麼單薄還是很冷的。“茉莉,趕緊回房去睡,你這樣會生病的。”
“我不去,我睡了你就走了,我會做惡夢我會嚇醒的.”害怕是半真半假的,再借酒壯膽,鄭茉莉的表演很到位。
雲以深嘆息一聲,將鄭茉莉抱了起來。
回到鄭茉莉的房間,雲以深想將她放到牀上蓋上被子,但鄭茉莉緊緊地抱着他根本不肯鬆手。
“茉莉,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我會過來接你去機場的。”
“以深.以深,求求你不要走,你在這裡陪我好不好?以深,你以前不是這麼對我的,你爲什麼這麼狠心了呢?”鄭茉莉抱着雲以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她真的覺得很委屈,爲什麼雲以深會這麼冷淡呢,以前就算雲以深和薛婉寧結了婚,她都認爲他還是愛她的,只要她要求的話他肯定會娶她的,但現在她真的明顯感覺一切都快要變成泡影了。
“茉莉,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鄭茉莉這麼傷心這麼癡纏的樣子云以深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以深,我不要聽對不起,你和婉寧不是要離婚了嗎?我們可以繼續的是不是?”
“茉莉.”
“我不聽我不聽.”鄭茉莉大叫起來,頭在雲以深裡瘋狂搖擺着,她也意識到雲以深要說的話肯定不是她想聽到的,她現在可不希望他說出來,只要不說出來就還有機會。
雲以深沉默了,面對鄭茉莉,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絕情的話來。
“以深,我想喝水。”過了一會兒,鄭茉莉才弱弱地說着,並鬆開了抱着他的手。
雲以深馬上從牀上站了起來,如釋重負,“我去給你倒水,你等一下。”
雲以深一走,鄭茉莉迅速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猶豫了一下便將身上的睡衣褪到了腳下,鄭茉莉是美的,雖然和童瑤不同,如果童瑤是一朵潔白的幽蘭,鄭茉莉便是一朵黑玫瑰,她外向,熱愛運動,全身上下一絲贅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