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挽着雲以深的手,徑直走向主桌,經過其他人時只需微笑點頭即可,雲以深特別選這樣的時間才帶童瑤過來就是爲了縮短主賓之間的無謂寒喧,張三、李四一人說上幾句就得老半天了,而之前以童瑤身體不適,簡單解釋一下就省了一部分麻煩。
童瑤看見了陸秉憲和陸青青,兩人站在一塊兒也非常出色,但沒時間細看,只能象對着平常賓客一樣微微點個頭就過去了。
“這位新的二少夫人氣質真的沒得說啊,太漂亮太賢淑了,難怪雲總這麼急着娶回家呢。”陸秉憲他們這一桌有人感嘆道,語氣中盡是羨慕。
“是啊,不過這位可不是什麼新夫人啊,人家可是雲家小公主的親生母親呢。”
“這件事確實很是出人意料,看來這中間還有很多曲折的故事呢”
“是啊,莫非是薛小姐當年橫刀奪愛現在鄭小姐又殺了個回馬槍?”
“你以爲是章回小說呢?”
幾個小聲議論的客人都笑了起來。
陸青青也跟着大家一起笑着,笑得很矜持,很得體,但陸秉憲卻沒什麼表情,眼睛一直跟着童瑤的背影,陸青青悄悄在桌下扯了他兩下,他才收回了眼神。
晚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有司儀主持着,整個過程中規中矩,雲以深和童瑤說了一些感謝大家的話之後就開了席,菜餚非常豐盛,中西結合,色、香、味俱全,其實也不過二十圍席,兩百來人,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吃起飯來一個個都極注意自身形象。
菜上齊之後,新人才按着貫例去敬酒,這個禮數是一定要到的,每一桌都得去,感謝感謝大家,再接受大家的祝福。
第一桌是東江的主要官員席,市長和書記們都帶着家眷到了,看着雲以深和童瑤俱是贊聲連連。
“雲先生和雲太太真是一對壁人啊,祝你們百年好合,幸福綿長!”
“謝謝阮市長和朱書記,感謝在坐的各位領導能在百忙之中賞臉前來。”
“雲先生客氣了!客氣了!”
“大家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當官的在這種場合都是矜持的,絕對不會鬧酒,雲海風和葉晨雖然在旁邊護駕看來暫時還用不着,本來是雲沉語來幫雲以深擋酒的,雲沉語的酒量好啊,但這次雲海風卻主動上陣了,自然是因爲有葉晨跟着童瑤。
葉晨看向他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沒有明明白白地認,也沒有不認,就當雲海風是個朋友一樣看着,反正酒宴上這麼多人,他這會兒也找不出機會來問她什麼問題。
其實酒席上的人童瑤基本上都不認識,連青皇酒店的管理層她都不認識,何況政商兩界的名流,但突然看到朱一,童瑤還是有點驚喜,這個比大人還精的少年挺讓童瑤喜歡,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多甜。
朱一旁邊坐的是丁浩,另外八個男男女女也都是年輕一輩的,雲沉語這時候才主動湊了過來,因爲他跟他們更熟一些。
“小一,你放假了是嗎?”童瑤問。
“是啊,剛回來,沒想到正好趕上姐姐的婚宴,我可沒有邀請函呢,這次是厚着臉皮來的。”
“還真沒想到你會來呢,平時你可不會跟你爸一塊兒參加什麼活動。”旁邊一個女孩插嘴道,明顯帶着取笑,另外兩個女孩也跟着笑了起來。
朱一連忙道:“沒你的事兒,我又不是怕他,告訴你,這可是我姐姐,你們這幫小丫頭以後路上見着可都給我客氣點。”
“好好好,這麼溫柔這麼漂亮的姐姐我巴結還來不及呢!”
“姐,你今天忙,我就是過來瞧瞧,先不打攪,等你抽着空我再請你和姐夫吃飯。”
“怎麼能讓你請呢,你回來了應該來家裡玩的,我們家的小丫頭可缺伴呢?”
“小丫頭?我最怕小丫頭了!”朱一裝着苦起臉來,旁邊幾個再次笑出聲來。
對面有人在衝雲沉語叫板:“三少,二哥不能喝咱們都知道,你今天是伴郎,我們敬的酒你可得替喝才行啊,誰的不喝就是不給面子,大家說對不對?”
“對!三少,來!這杯是我敬二哥和二嫂的,祝他們愛情甜蜜、長長久久!我先乾爲敬了!”一個急性子直接先喝了自己的酒。
雲沉語卻不急,一把拉過雲海風道:“我大哥說了,他今天想幫幫我二哥,我這個做小弟的不好搶了風頭,這酒先由我大哥來喝,一會兒大家沒喝好的,我再來陪!”
“好!大哥難得回來,大哥先喝!”
這一桌子鬧得最是紅火,叫聲、笑聲很是張揚,許多人都看了過來,有的還小聲議論起來。
“都說雲總爲人冷漠,只談生意私交很少,但我看那幫孩子和雲家三兄弟關係都很不錯啊。”
“是啊,那些可都是當下最得寵的年輕一輩,看到沒,那個朱一就是朱書記的小兒子,朱書記這一次一連任又是四年,已經是我們東江任期最長的市委書記了。”
“那個丁浩就是萬全百貨的二公子吧,聽說萬全現在是他姐姐丁蕾掌管着,他一直沒在商場上露面”
“是啊,丁老爺子氣着呢,這個丁浩聽說只喜歡廚藝,去年差點和家裡斷絕關係,現在還僵持着。”
“你知道什麼,哪裡是爲了廚藝的事,主要是因爲.”那人話說一半卻又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有些話背後說說可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說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其他人似乎有些心知肚明,也不追問很快就轉去了別的話題。
一桌桌的敬,有云海風和雲沉語幫忙,葉晨都沒能喝上什麼酒,等到了陸秉憲和陸青青這一桌,雲以深表情不變,還是帶着淺淺的微笑,童瑤則因爲喝了幾小口紅酒,臉上微微有些紅暈,輕抿着紅脣,笑容依然很美。
“恭喜你,雲總!我敬你一杯!”一桌的人都站了起來,陸青青先開了口,其他人跟着說笑起來,陸秉憲卻默然站着,眼睛只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