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着火啦,好大的火啊!”窗邊有人在喊。
“天啦!這裡可是頂樓啊,大家快逃命啊!”
舞池中一下子亂成了一團,童瑤緊張地尋找雲以深,但沒能看到他的人,身邊的人都向着門口擠去,她和陸秉憲正好跳到比較靠近大門這一邊了,不免被涌過來的人擠到。
陸秉憲護着她道:“看來真的有事,我們先下樓吧!”
“以深,我想找以深,啊!!!”童瑤正說着,卻被一個肥肥胖胖的女人踩中了腳背,那女人完全瘋狂了,兩隻手跟游泳似的胡亂撥弄着人羣,惹來驚叫連連。
哪裡看得到雲以深,連餘心慈和雲澤等人也沒能看見,隱約倒是看見了雲海風,他正護着葉晨,離童瑤和陸秉憲還隔了三四十人,根本擠不到一塊兒來。
童瑤他們還算是比較靠前面的,陸秉憲見童瑤叫着雲以深,心酸得不行,但看到眼下的陣仗,也不得不叫着:“快走吧,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陸秉憲護着童瑤,差不多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隨着人羣好不容易擠出門外,走廊上也盡是驚慌失措的人羣,有些人還在拼命按着電梯,有的人則向着走火通道的樓梯衝去。
這棟樓高25層,走樓梯可不輕鬆,那些富家太太、小姐們都穿的是高跟鞋,一邊走一邊尖叫着,警報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卻是爲這本來就亂糟糟的場面更添了恐慌。
童瑤被陸秉憲半抱半帶地走向了樓梯,她的左腳痛得要命,看來踩得不輕,還好腳下穿的鞋子只有一點點跟,不然走都沒法走了。
別看那些人一個個穿的人模人樣的,危難當頭,全都自私得要命,本來慢慢走什麼事也沒有,偏偏你推我擠的爭先恐後,還不時有人胡亂喊着火好大,燒起來了什麼的,弄得一些人更是緊張,全都想衝在最前面。
“啊!”童瑤再一次被人衝撞到了,受傷的那隻腳又崴了一下,疼得她差點掉下眼淚,她衝陸秉憲叫道:“你先走吧,我走不了了。”
“我扶着你,我們慢慢走。”陸秉憲自然不會放下她先走。
但哪裡能慢慢走,根本就是被人羣擠着,稍慢點都會有人直接伸手推開他們,有的還附衝上難聽的咒罵,即使是靠在牆邊別人也一樣覺得是防礙,因爲樓梯本身也是比較窄的。
還好有陸秉憲護着,不然童瑤早被人推倒了,也不知是否有人故意,童瑤覺得自己已經被撞了好幾下了。
才走了七、八層,樓梯間的燈突然熄了,裡面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女人們更加嚇得大叫起來,童瑤也不由得抓緊了陸秉憲,還好有人拿出了手機照明,其他人紛紛效仿,樓梯間算是又有了點光亮。
“大家別擠,會擠出問題來的,慢慢疏散就行了,這裡沒有煙,火應該沒那麼快燒過來的。”有人企圖穩定人心。
但馬上有人喊道:“電都停了,一定燒得很嚴重了,樓下還不知道出不出得去呢,大家快點走,走不動的別擋道,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就是就是,我也不想死啊!”一個女人突然哭了起來。
本來安靜了點的人羣又開始騷亂起來了,走到一個樓梯的轉角位之後,童瑤靠向邊角處道:“我走不動了,我想等大家走了再走,你先走吧,我沒事的。”
“不,我陪你一起。”陸秉憲也不再催促童瑤,他覺得就算是被燒死在這裡,只要和童瑤在一起也沒什麼好怕的,能握着她的手他已經很幸福。
“你走吧,我只是不想和其他人擠,不知道火勢到底怎麼樣,你還是快走吧!”童瑤的小腹開始痛了,比前幾次都要劇烈一些,但她沒有說出來,可惜電話也沒有帶,以深到底在哪裡呢?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雲以深自然沒什麼事,他上天台看過了,火勢這會兒根本不可能漫延到南樓來,但跑下樓來卻只看見驚慌失措的人羣,舞廳內只剩少數沉得住氣的,包括餘心慈夫婦,他們正站在窗口處看着北樓。
見雲以深進來,餘心慈馬上緊張地問:“以深,到底怎麼回事?北樓怎麼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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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北樓失火了,但不影響南樓,這裡怎麼一回事?”
“剛剛有人喊着着火了,所有人都急了,全都衝出去了.”
“佟瑤呢?佟瑤在哪裡?”
“佟瑤好象被人羣擠出去.”
“你們別急,一會兒再下樓也不遲。”雲以深說完馬上向外面衝去,走廊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擠電梯的擠電梯,沒擠上電梯的都走了樓梯。
雲沉語倒是從上行的電梯裡走了出來,晚宴結束的時候他就藉着陪三叔雲羽去樓下咖啡廳透氣聊天的工夫,故意躲避舞會去了,因爲不想應酬什麼千薛小姐,聽說出事才匆匆上樓來:“這邊怎麼回事,聽下去的人說上面都亂套了,這棟樓沒什麼事啊。”
纔剛說着,整棟樓的電突然停了。
“一定有人搞鬼!你快點去幫忙處理,我得去找佟瑤。”雲以深面色冷峻,也來不及細說,急急向樓梯間走去。
與此同時,蜂涌而過的人羣總算都擠到前頭去了。
“可以走了,我揹你吧。”陸秉憲道。
“不用了,我可以走。”左腳落到地上有些痛,但童瑤強忍着,腹部的痛纔是她比較在意的。
陸秉憲從來不願勉強童瑤,只得攙扶着她緩緩下行。
童瑤沒帶電話,只有陸秉憲的手機閃爍着微弱的藍光,兩人才勉強走了兩層樓梯,童瑤突然極不正常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太過突然了,明顯有外力的影響,陸秉憲扶着童瑤的手也感覺到了,但根本來不及去拉,憤怒地回首卻只隱約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上方的轉角處,到底是誰推了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