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想到你現在還學會了裝傻,如果不是昨晚上在你家等了一整晚不見人,如果不是早上親眼看見你從雲承唸的車裡下來,我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做,終於發現了他的身價是不是,比我們程家更強更好是不是?你在報復我對不對?你總說當年我不告而別,所以現在你和我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投入雲承唸的懷抱是不是!”
程皓藍的冷笑和質問令明路啞然,不知爲何她突然想到了雲承唸的表白,雖然她沒有接受,但也沒有堅定地離開,難道說她的心裡真的有了變化嗎?
不對!她並未做出任何對不起程皓藍的事,是他讓她有困難也無法向他求助,是他讓她漸漸失去了等待的信心,南南的病,親生孩子的下落,錢翠平的債務,晦暗的將來,這一切的一要都如山一般壓着她,她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但他卻只能讓她等待!
程皓藍,你對我也不公平呀!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旁人想象的那麼堅強!明路內心無限委屈。
“說呀!你無話可說了是嗎?”程皓藍抓住明路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爲什麼?既然如此,爲什麼要生下我們的孩子,生了孩子不說,連孩子在哪兒都不知道,我的苦衷已經和你說得一清二楚,只要我成了大明的CEO就會娶你,爲什麼你不願意再等一下,爲什麼要揹着我急不可待地去跟別的男人?”
明路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程皓藍片刻才苦笑道:“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我無話可說,請送我回去吧。”
“不可能!我的世界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程皓藍鬆開明路,重新發動了車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明路有很深的無力感,她累了,累到不想解釋。
程皓藍只覺得心都要炸開了,明路的不解釋,在他看來就是默認,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絕不再讓明路和雲承念見面,她如果墮落到想做情婦,那也只能做他的!
明路沒想到程皓藍生起氣來會這樣不可理喻,她竟然被關到了程家重新買回的老宅子裡,說被關,是因爲房間的門窗都被鎖住了,三樓小洋樓的第三層,房間很大,有人清潔過,但屋內只有淡淡的消毒藥水味道,一絲人氣也沒有,應該很長時間沒住人了。
程皓藍鎖着車門,一路飆到此處,拖着她帶到這個房間後自己就走了,不管她在門內怎麼叫,也沒人理會。連包也被他離開時一把扯走了,沒了電話,無法和任何人聯絡,她現在成了一個可笑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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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承念接到前臺的內線,聽說明路突然請假之後,他先給錢翠平打了個電話,確定不是錢翠平那邊又出什麼狀況也就沒太着急,但心裡還是有些猜想。
兩人一起來的公司,明路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無緣無故就請假,而且請假的電話打去了前臺並不是給他,雲承念馬上想到了程皓藍,便打了兩個電話,確定了程皓藍昨晚從海城回來了之後,他的表情變得深沉。
若無其事地工作了半天,到了下午明路還沒有回公司,也沒有電話,雲承念心裡開始有些不舒服了,等到下班時間,明路還沒回來,那些不舒服變成了一絲不安。
不管怎麼樣,明路是不會放着南南不管的,但一直到他去幼兒園接了兩個孩子回家,明路還是沒有來電,雲承念本來不想主動打電話查崗,因爲明路畢竟是個自由的人,他不能憑着自己的性子霸道地束縛她的一舉一動,但沒有電話還是讓他有些擔心。
等到天色漸晚,忍不住拔打明路的電話發現一直關機時,雲承念就再也坐不住了。
程皓藍心裡也不好受,以強迫的方式將明路禁錮在身邊算什麼呢?他從不希望兩人的感情走到這種地步。
一夜未眠,第二天,程皓藍冷靜了很多,明路心裡也平靜了很多,一夜的思索,她已經理清了自己和程皓藍之間的問題,雖然仍然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但他們能好好談一談。
程皓藍端着早餐進到房間,明路坐在窗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雲很少,又是一個微藍的好天氣,聽到開門聲,她才轉過頭來,兩人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疲憊。
在明路對面坐下,程皓藍聲音沙啞地道歉:“對不起!”
唉!對不起!對不起說起來多容易啊,但並不能解決問題,明路只能在心裡說服自己,程皓藍能主動道歉已經很好了,只是他這種專橫的行爲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直接把她和南南帶到海城,也是完全不考慮她的意願。
有時候,程皓藍的行爲仍如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高中生,爲什麼那時候他的霸道會令她覺得甜蜜且有種被呵護的感覺呢?如今卻只覺得他對她不夠尊重。
難道改變的其實是她的感覺嗎?可這麼多年的思念是爲了什麼?明路還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皓藍,我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明路提出了疑問,這是她現在最困惑的地方,他們相愛不假,但生活在一起是另一種考驗。
“爲什麼不適合?你現在不願意等我了是不是?”程皓藍沒有生氣,用難過的語氣問。
明路嘆了口氣,再次將視線轉向窗外,輕聲道:“皓藍,不是我不願意等,而是問題太多了,即使等到了,我始終也是你的負擔。”
“怎麼會呢?你是說南南的病嗎?不用擔心,我有能力爲他找最好的醫生。”
不僅如此啊,還有錢翠平的債務,已經欠下的五十萬不說,將來還不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事來,程皓藍或許願意幫她,但他的母親會怎麼說呢?想到這些明路就覺得頭疼,程皓藍如果一直在她和秦麗容中間做夾心餅,他能忍耐到幾時?即使能忍受,那些快樂也會消融掉吧。
明路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應該想這麼多這麼遠,把握眼前的就好,但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她無法不想,無法沒心沒肺地仰仗着程皓藍過日子,她不願意自己的愛因此變得卑微到塵埃,可誰能理解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