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並不是爲了躲她才弄到這麼晚,只是知道那會兒肯定不會缺人,所以她寧願晚點過來陪夜。
“雲總您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雲以深在這裡童瑤反而覺得不自在,至少不能肆無忌憚地看着睡着了的孩子,任感情隨心所欲地流露,幸好她以前已經和孩子們一起玩過,要不然白天哭成那樣真是一點也說不過去的。
雲以深起身出去,但也示意她一起出去。
“辛苦你了,之前我也沒有問問你的意見就做了那樣安排,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說的。”
“沒事,我喜歡.喜歡婷婷,很願意照顧她,謝謝雲總的信任。”童瑤低着頭,根本不敢看雲以深的眼睛。
雲以深心思一動,“如果你只是爲了沉語,沒必要這樣辛苦的,醫院晚上有特別護士的。”
“不是,我想陪着婷婷,護士.護士畢竟不熟悉,我怕婷婷突然醒了看不到認識的人會害怕。”
“你爲什麼要對婷婷這麼好?”雲以深挑眉問道,這點他始終沒有想太明白,說她是爲了沉語,她一口就否定了,而且他自己也沒怎麼感覺出來,好象這小女人現在就是單純的喜歡他們家婷婷,這世上有這種女人嗎?
“雲先生是不是擔心我別有用心,還是擔心我對雲家有什麼圖謀?”童瑤感覺自己象犯人一樣被拷問,心裡也惱火起來,很簡單的事問來問去煩不煩呀,再說,是他自己要求她來照顧孩子的呀,雖然正中她下懷,但她還沒厚着臉皮開口要求呢。
雲以深見童瑤生了氣,心底也暗笑了一下,他真是有點反常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對這小女人有些看不太明白,這樣子去問也是得不到什麼答案的,還是自己慢慢看更好。
“對不起,我道歉,婷婷是我們家的寶貝,她喜歡你,我自然也想多瞭解你一些,你去陪她吧,下半夜我來換你。”
“嗯。”這話聽着還算入耳,童瑤將手上的蛋糕遞了一盒給雲以深,“這是我晚上做的,你如果沒那麼早睡可以當宵夜,要是休息的話,就明天當早餐吧。”
童瑤說完把蛋糕往他手上一放,迅速轉身進了病房。雲以深看着手上的蛋糕心裡有股暖流涌了出來,這個小女人確實有些特別。
雲沉語第二天一大早就趕了回來,看着雲婷婷自然又是心痛了一番,然後想盡辦法逗得雲婷婷開開心心說了好半天話,之扣才顧得上和童瑤說話。
“謝謝你佟瑤,這丫頭真是嚇死我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我哥電話裡又不講清楚,我媽更嚇人,還沒說兩句就哭了,真是把我急得不行。”
“孩子出事擔心的肯定是大人,這也難怪的。”童瑤柔柔地道。
雲以深在一旁道:“是我着急了,你先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那個片子已經殺青了,以後就不要再接外面的東西,公司這邊你得開始準備接手了。”
“工作的事遲點再談吧,我知道最近公司那邊很忙,這樣吧,我和佟瑤在這兒陪婷婷就行了,你安安心心去公司怎麼樣?”雲沉語還是想方設法能拖就拖的樣子。
“今天我會去公司,很多事情我先處理一下,但你接手也是刻不容緩的事,你不用再想什麼主意推託了。”
“唉,佟瑤,你也幫我說說話嘛,要不然以後你可也是一樣要受苦的。”
“我可不一樣,我只是打工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算,如果工作強度太大,我也可以換輕鬆一些的工作。”童瑤淺笑。
“不是吧,佟瑤,我全都指望着你的,你可不能拋棄我說走就走啊。”
“副總就是喜歡誇張,雲氏運營得很好,還有那麼多人材在,您不用擔心的。”
“好了,我先去公司,有什麼事你們隨時給電話我就行了,婷婷的手要特別注意,恢復不好會有影響的知道嗎?”
雲沉語和童瑤連連點頭,雲以深來回看了他們一眼,神色莫測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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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寧待在家裡也一樣心驚肉跳,特別是上樓、下樓的時候,心裡總是又懊惱又後悔,最可怕的是她總感覺好象有人躲在暗處偷偷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知道這很可能只是疑心病,但事情在這個屋裡發生,看見的自然是這屋子裡的人,除去雲家人,每個人都有嫌疑,其實那人要是站出來跟她面對面談條件的話她還不會這麼害怕。
怕的就是這種躲在暗處,但又抓着你的把柄不放,時不時跳出來威脅你一下的人,而且這人還可以悄悄地觀察她的舉動,她卻一無所知,只能任人擺佈,最擔心的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瞞不瞞得住,會不會突然給對方爆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薛婉寧一晚上沒辦法睡塌實,總是惡夢連連,不是夢到雲婷婷渾身是血地倒在樓梯底下,就是夢見一個黑影指着她衝雲家人說,就是她,是她下手推的孩子,然後所有人都憤怒地指責她把她罵得狗血淋頭,雲以深更是鐵青着臉直接趕她滾。
她不能滾,她已經完全沒有工作的能力了,雖然手上還有些積蓄,但那些哪能供她繼續過現在這種奢侈的生活呢?她已經習慣了穿巴黎每一季最新的款式,習慣了兩三個月就換一輛名車,更習慣了無論去哪兒都可以毫不在乎地住上最豪華的酒店,最昂貴的房間,甚至習慣了那些羨慕加嫉妒的目光。
其實就算雲以深將薛婉寧掃地出門,也不會趕盡殺絕,她名下的房子、車子、珠寶還有存款都能讓她衣食無憂地過日子,她害怕的不過是那些光環,還有捨不得雲夫人這個讓所有女人都眼紅的位置,她不能容忍有其他人來坐她的位置,絕對絕對一點也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