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今天真的是調戲皇甫權上癮了:“怎麼,擔心你兄弟,還是擔心你小媳婦?”
如果換做是別人,皇甫權絕對會給他一個大大的耳刮子,另外附帶一句:“閉嘴!”
可是眼前人是旅長,他不敢,也不能,只能黑着臉,下車,裝備好自己身上的東西,然後進入到叢林中。
不管怎麼說,先解救了駱戰再說,這個蠢貨,連女人都不如。
皇甫權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黎一寧調過來,給自己當副官。
反正駱戰這個蠢貨已經不止一次給他丟臉了。
樹叢越來越密集,前進速度越來越慢。
尤高飛忽然不知道爲什麼,一腳踩在了一根豎起來的荊棘刺上,腳底板被刺了個透穿。
“啊……我的腳!”尤高飛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個軍人,倒不是怕疼,主要是怕有毒。
黎一寧顧不上其他,飛快的衝上去,先是檢查了血液的顏色,很正常的鮮紅,確定沒毒,這才放心。
“只要不在這種地方中毒的話,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多大問題。”
黎一寧迅速的解開尤高飛的鞋帶,準備給他脫掉鞋子,先處理傷口再說。
尤高飛一下子攔住她:“你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你受傷了,我是醫生,當然是要處理傷口!”
尤高飛面露難色:“不用……不用處理了,一點小傷,我連子彈都中過,這個還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黎一寧纔不會聽他的話,堅持要脫掉鞋子,給他處理傷口。
尤高飛一個攔不住,鞋子被黎一寧給揪掉了。
頓時,一股沖天惡臭撲面而來。幾個男人都有些受不了,幸好這裡是野外,空氣流通,還不至於像是在房間裡那樣,悶得難受。
尤高飛臉色非常尷尬。
並不是他不願意洗腳,而是他天生就是個腳臭的毛病,就算一天洗兩次,也是一樣的臭。
宿舍裡的舍友都不會嫌棄,畢竟是男人。
可是黎一寧不一樣,她是女孩子,讓她面對這樣的情況,更多的牽扯到尤高飛面子的問題。
男人,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尤高飛也不例外。
可是黎一寧好像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一樣,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尤高飛的腳臭這個問題放在心上,動作麻利的從自己的裝備裡掏出需要的東西,飛快的給尤高飛處理傷口。
臭氣熏天的腳丫子被黎一寧捏在她細嫩的手掌心裡,看上去,黎一寧一點都不避諱。
甚至沒有嫌惡的用兩個指頭捏着。
尤高飛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黎一寧,很女神。
他想到自己之前還對黎一寧惡語相向來着,現在想起來,真是太對不起黎一寧了。
另外五個男隊員看着黎一寧這樣毫不介意的給尤高飛治傷,都覺得非常佩服。
一個女孩子,能夠做到這份上,真是非常人能及。
“你這個傷口的位置有點敏感,一定要小心點行走,儘量不要沾地。”
黎一寧給尤高飛包紮好傷口,囑咐道。
尤高飛面帶感激的對着黎一寧點點頭。
黎一寧將剩下的隊員分配了一下,兩個人一個小組,輪流扶着尤高飛走。
這個時候,基本上幾個隊員對黎一寧都已經非常信服了,對於她的安排,誰都沒有異議。
幾個人走了一小段路,黎一寧偶爾擡頭,卻發現樹頂上有一條花斑蛇游過去。
雖然對他們幾個人並沒有造成什麼危害,可是黎一寧卻忽然想起來,駱戰還被自己綁在樹上!
該死的,這樣的花斑蛇,十
之八九是有劇毒的,駱戰被自己困在那裡,身上連個防禦的東西都沒有,萬一他被蛇咬了……
黎一寧想到這裡,不敢多做考慮:“你們先走,我忽然想起來,我還忘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什麼事啊……哎你去哪啊……一個人很危險的!”
黎一寧顧不上了,她那樣對駱戰,也不過是爲了好玩,可從來沒想過,要爲了好玩,就讓駱戰搭上性命。
這種地方,本身就是危險重重。
黎一寧不顧隊員的阻攔,自己退回去,去尋找駱戰。
皇甫權很快就找到了駱戰所在的位置,一道割斷繩子,將駱戰放下來。
“蠢貨。”
駱戰丟臉丟到姥姥家:“老大,我也是沒想到小嫂子這麼彪悍,你每天的生活還真是水深火熱啊……”
“你再廢話一句,我把你綁回去樹上!”皇甫權威脅道。
駱戰果斷閉嘴。
皇甫權將一套衣服丟給他:“穿上。”
口氣裡透着濃重的不滿。
當然,他並不是對駱戰不滿,而是對黎一寧這個做法很惱火。
竟然會脫掉別的男人的衣服,真是不能忍。
等找到她,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駱戰揮舞着拳頭:“要不是我嫂子,我非給她點顏色看看!老子這輩子還沒栽在女人手裡過呢!”
皇甫權撇撇嘴:“你回去,我去找她。”
駱戰不敢說什麼,果斷轉身折回去。
皇甫權繼續深入,順着幾個人離開的痕跡,去追他們這個小隊。
就不信,黎一寧能躲過他的追蹤。
黎一寧往回走了一段路,卻發現前面有人的蹤跡。
她果斷躲起來,儘量縮小存在感。
可是已經晚了,皇甫權的敏銳程度,比起黎一寧來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早就在黎一寧閃身離開的時候,皇甫權就已經發現有人了。
他舉着槍,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黎一寧的藏身之處找過去。
不管是哪個小隊的,只要被他抓到,就是淘汰。
皇甫權纔不管別的,這些人,技不如人,怪不得他。
龍牙小組,只要精英。
黎一寧抓緊了手裡的槍,算着身後的腳步聲,心裡暗自倒計時:“三……二……”
她猛然跳出來,身子側着往一旁飛過去,扣動扳機,對着皇甫權點射。
皇甫權反應超級迅速,早就在黎一寧弄出聲音來,身形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向後跳開。
所以黎一寧這一槍,毫無懸念的打偏了。
反而是皇甫權,一槍擦着黎一寧的肩膀過去。
打在她身後的樹幹上,留下一大片藍色的煙霧,嫋嫋飛舞。
黎一寧點射一槍之後重新躲起來,很快判斷出了現在的形勢。
估計,教官陣營加進來了。
首先他們幾個學員小隊都沒有槍,除了她自己。
其次,能夠有這樣的身手,連子彈都能躲過去的,幾個教官就只有皇甫權有這個本事。
誰叫他是狙擊手,對於他來說,子彈和槍,和他都是一體的。
黎一寧躲在樹後,腦子飛快地轉動,想着對策,怎麼對付皇甫權。
這纔是最棘手的對手,比起來駱戰,皇甫權絕對不能用騙的。
智取的話,他智商高的離譜,硬碰硬,也是不可能。
黎一寧咬牙切齒,皇甫權閒的沒事幹了,瞎摻和毛啊!
但是,身後半天都沒有聲音,這不正常,皇甫權纔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就放過對手的人。
所以,他在幹嘛?
黎一寧忍不住好奇心,撿了一塊蘑菇,用槍頭頂着,探出去。
竟然沒動靜。
她這才自己探出頭來,查看周圍的敵情。
結果皇甫權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黎一寧心裡一驚,皇甫權作爲一個王牌狙擊手,他融入環境的本事,絕對不比變色龍差勁。
說不定他此時正僞裝成樹葉躲在樹頂上呢……
黎一寧猛然縮回腦袋,卻發現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皇甫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面前來!
黎一寧大吃一驚,想要閃開已經來不及了。
皇甫權用槍指着她:“還知道摘個蘑菇出去蠱惑我,心眼不少。”
黎一寧認命:“算了,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便你。”
皇甫權笑笑:“不用說的這麼豪情壯志,演戲而已,不至於要殺要剮這麼嚴重。”
“那你就是要淘汰我了?”
“不。”皇甫權否定,推了推自己的頭盔:“私自脫離隊伍,你知道是什麼結果嗎?”
黎一寧並不想解釋,她脫離隊伍的原因是什麼。
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經驗了,不管她解釋什麼,皇甫權都會找到一大堆的大道理來,堵她的嘴。
“知道。”
深山野林,就只有兩個人單獨相處,偏生還這樣針鋒相對,有種特別的曖昧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
“知道你還要這麼做?”皇甫權放下槍,因爲黎一寧臉上那種倔強,還有她因爲過度活動而產生的一點潮紅,想讓他一親芳澤。
看着湊上來的皇甫權,黎一寧發現這是一個制住他的好機會,然而她竟然不想動手。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遇到危險,你身邊又沒有同伴的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黎一寧一撇嘴,“到目前爲止,我唯一遇到的危險就是你。”
“扯。”皇甫權就吐出一個字來,他充滿磁性魅惑的男性嗓音,在這個有些寂靜的可怕的地方傳開去。
黎一寧發現,自己和他在一起呆久了,有些變得音控了。
這麼好聽的聲音,她居然都不想擡槓。
皇甫權拉了一下鋼盔抵在下巴上的固定帶,伸手拎着黎一寧的衣領:“起來,走。”
“去哪呀……”黎一寧猝不及防,被拽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卻撲在了皇甫權的身上。
也不知道皇甫權哪根筋不對了,被黎一寧這麼一撲,竟然也摔倒了。
兩個人一起滾在鋪滿樹葉的地上,最後皇甫權撞到了一棵樹上,兩個人才停下來。
黎一寧趴在皇甫權的胸膛上,嘴巴幾乎和他貼在一起。
皇甫權竟然沒有想要推開黎一寧的意思,而是任由她這樣趴在自己身上。
“你就不怕我趁機對你下手?”黎一寧問道。
“你沒機會。”
“男人對女人分心的時候,就是下手的好機會。”
皇甫權冷笑:“你還沒那個本事讓我分心。”
“是嗎?”黎一寧自信的揚起笑容,手一擡,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就抵在了皇甫權的脖子上。
這是皇甫權身上帶着的匕首,黎一寧剛纔滾的時候特意從他身上順下來的。
皇甫權垂下眼眸,看着黎一寧的手,他確信,她對自己下不去手的。
而且,他並不怕黎一寧這樣威脅自己。
忽然,皇甫權伸手一勾,扣住黎一寧的後腦勺,兩人的鋼盔帽檐碰了一下,黎一寧被皇甫權攫住了脣瓣。
“唔……”
在這種地方,皇甫權竟然越吻越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