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回過頭,看到男人,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還想起來有正事問:“哎?姓東方的,你知道在A市有多少人?”
男人坐在柔軟的大牀上,正用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拭溼濡的黑髮,看了一眼踏月,隨口答道:“應該有不少吧。”
踏月懊惱,意識到自己沒有問道重點上,於是再一次問道:“你弟弟叫什麼?”
男人好奇地審視她:“怎麼想起問這個?”
踏月是個急躁的性子,不斷的催促着男人:“快說!快說!”
“東方煜。”
踏月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肯定,但爲了確認真實性,她又問道:“是哪個Yu?”
男人的脣角中帶着一絲涼色:“你今天怎麼對我弟弟感興趣了?”
踏月舉手保證:“我發誓,不會和你搶弟弟。”
根據她對男人的瞭解,他是個弟控,控得要命!
不但錢包裡有弟弟的照片,就連部隊的休息室裡,弟弟從小到大的照片都被他貼在了牆上。
在新兵蛋子的眼睛裡,他們首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嚴厲教官,正是因爲這種嚴厲,他手底下的兵,沒有一個不成材的。
可在踏月眼裡,男人就是一個家庭觀念很重的好男人,和訓練新兵有着天壤之別。時而透着不正經,幽默成熟。
給弟弟打電話的時候,也故意說些惹他炸毛的玩笑話,結果就被弟弟無情的掛斷,她都聽到好幾次了。
男人被踏月的舉動,逗弄的噗哧一笑,話剛出口,眼神似乎黯淡了一下:“煜爍的煜,左邊一個火,右邊是日立。我們家犯火字輩,爺爺就給我們兄弟姐妹加了個火字旁。”
踏月聽的目瞪口呆,事情不但狗血,並且,現在好像已經到了不受控制了地步。
可根據書瑤說,東方煜纔剛成年,那麼這個推斷還能不能成立?
踏月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爲了防止男人起疑心,故意拐了彎,問道:“你和你弟弟差不了幾歲吧?”
果然,男人“嗯”了一聲:“差六歲。”
六歲?那他弟弟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和書瑤口中的剛剛成年差了十萬八千里。
會不會她們兩個想的不是一個人?
就在這時,書瑤緊急的扣了兩下踏月,一邊紅着臉,一邊用瑩白的指尖敲擊鍵盤。
【書瑤】:老大,不在了嗎?
【踏月】:在!在!
【書瑤】:老大,我是不是有點小心眼了?我不想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老在我心頭上縈繞。
【踏月】:不是你小心眼,因爲你太在乎他了,所以心裡纔沒安全感。書瑤,我教你一個辦法。
【書瑤】:是什麼?
踏月在電腦這邊已經笑的花枝亂顫,這說不定以後還是親戚了呢,不敢現在認不認識,怎麼也給他們兩個下一個套。
下了線,霧書瑤依舊愁眉苦臉,腦袋裡回想着踏月教的辦法,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攤上這麼一個編輯,也是醉醉噠。
可自從和東方煜相識以
來,他就沒透露過自己的身家背景,好像是一團迷霧,霧書瑤摸不清方向,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奔走。
但凡,她要是問他,你家裡人不擔心你嗎?你都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你談戀愛,不需要和家裡報備一下嗎?你家到底住在哪呀?
他就會以各種藉口岔開,而霧書瑤的腦袋又反應的慢了一些,往往就被他這麼糊弄過去了。
她不禁托起兩腮,淡淡的蹙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以前是他沒有安全感,現在他們兩個倒是成了本末倒置了。
可是,他們在一起,真的能走長遠嗎?
突然,霧書瑤敏感的豎起耳朵,聽到自家的大門,似乎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睫毛顫動了一下,她一屁股彈跳起來,幾步跑到客廳,東方煜這時候已經在玄關處將磨砂牛皮鞋脫了下來。
他手裡拎着一兜子的熱帶水果,看到霧書瑤站在他對面,戲謔地挑起眉梢:“原來你這麼想我啊,都站在客廳門口迎接了。”
霧書瑤神色一囧,面頰上飛昇起兩團可疑的紅暈,狡辯道:“纔沒有呢,我是看看家裡有沒有進來賊。”
她轉身剛要走,東方煜就從後面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輕聲耳語,一字一句道:“偷、心、賊。”
霧書瑤身上開始變得燥熱,臉蛋更是紅的發燙……
因爲,他伸出舌尖,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霧書瑤剛要制止住他的行爲,卻沒想到,他及時的鬆開了手臂。
得以解放,霧書瑤轉過身體,用一雙大眼睛瞪着他,無言的控訴。
可想而知,根本沒有威攝力。
倒是東方煜,用修長乾淨的手指,颳了一下她秀巧的鼻尖,眉飛色舞的提示道:“不要這樣看着我,我想象力很好的,我會想象我們在一起滾牀單,我如果弄疼了你,你就是這麼控訴的瞪着我,好可愛。”
“不要再說了!”霧書瑤捂着耳朵,抗議的大叫一聲。
他的想象力好,她的想象力如果不好,還能去寫小說?
不過聽他這麼描述,那些畫面一直在腦海裡形成一幅幅yin色的景象。
她心中一陣兒激盪,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蛋留下一排青色的陰影:“你壞蛋!”
然而,東方煜卻伸出手臂,用溫暖的手心,摩擦她的臉頰,漂亮的黑眸裡出現如水的溫柔:“我剛纔去見一個朋友,男的,和我是發小。他遇到一點困難,找我幫忙,我們從小就是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他遇到了難事,我說什麼都要去一趟。”
他看出來她內心的不安,所以,才故意強調是個男性。
而他也瞭解,阿空和她是見過面的,假如透露出來半點信息,事情早晚會敗露。
霧書瑤漸漸地睜開眼睛,被猜中了心事,剛消退下去的紅意又升騰了起來。
東方煜去廚房把買來的水果洗好了,端到客廳的茶几桌上,各種形狀和顏色的水果都有。
剛纔有臨時情況,就算有烤肉的香味鑽入鼻腔,霧書瑤也吃的食不知味。
看到盤子裡的水果,霧書瑤雙眼放出光彩,撿了一個火龍果放在鼻端上嗅了嗅,笑眸彎成了月亮:“都是我喜歡吃的!”
東方煜一笑,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最喜歡吃那種水果?”
“木瓜。”
他的笑容溫暖而迷人,利落的將一個木瓜削好,切成塊狀,在盤子的一隅出碼放好。
霧書瑤高興的叉起一塊木瓜,剛遞到脣邊,又懨懨的放下。
見此,東方煜問道:“怎麼了?”
她搖頭:“還是不吃了。”
他目光瞟到她的胸部,扯扯脣角,最後開懷大笑起來:“沒事,我寧願你胸大無腦。”
霧書瑤的臉色赫然羞赧起來,吐血三升,在他手臂上捶了兩下:“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他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我才叫小不正經的。”
“……”霧書瑤。
他在一旁削着水果,她在他身邊一直回想着踏月剛纔教的辦法,忽而,噗哧一聲樂了。
東方煜擡起眼睛,眉眼間全是笑意,詢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可笑?”
霧書瑤捏了捏脣角,正襟危坐,同時嚴肅了神色:“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點頭:“嗯,說吧。”
霧書瑤盯着他的眼睛,很認真的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刻意的強調了一下:“我和你媽媽同時掉進河裡,你會救誰?”
說真的,這種問題,東方煜以前沒有遇到過。
不過是軍區大院裡的男孩子們都長大了以後,身邊總是圍繞着一個妙齡女郎,她們爲了證實自己心中的安全感,就讓男朋友回答這種白癡問題。
果然沒有兩天,家裡的最高女權主義者,就是軍區大院男孩子們的母親,立即勒令自己的兒子和這種小賤貨分手。
你想啊,這還沒進家門呢,就想取代婆婆的位置,霸佔她們兒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要是哪天進了家門,這幫小賤貨們還能消停了?不折騰的烏煙瘴氣額不算完。
如果碰上那種愛的不是死心塌地的還好說,一旦在她們兒子的心裡,女朋友比老孃還重要,老孃們就覺得開始惴惴不安了,想方設法的棒打一對鴛鴦。
憑什麼我兒子的心裡,你比我還重要啊?
網上有句話咋說的來着?
爲什麼從古到今婆媳總是不和?
原因有三:一是婆婆花五年時間教會兒子如何穿褲子,可媳婦卻用不了五秒鐘就能叫兒子把褲子脫了。
原因二:婆婆用ru房哺育了兒子的生命,可媳婦用沒奶的ru房欺騙了兒子一生.
原因三:兒子累了一天,媽媽會看着兒子入睡,可媳婦晚上還罰兒子做俯臥撐。
自從和君妃分手之後,在國外的那幾年,東方煜也曾設想過這種場景。
——————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這是試探型的,看看他會不會爲此而緊張,立刻跪下雙膝痛哭流涕,求女方不要離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