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希望慕辰死在戰場上,他將沈幽若據爲己有,甚至都想好了要在外面買一個大宅子將沈幽若藏起來。
皇帝爲了給全軍鼓舞士氣,親自前來送行。只見一身明黃色龍袍加身的皇帝,先是走到太子與五皇子跟前,朗聲打氣道:“父皇祝願你們二人此番出征,旗開得勝!你們凱旋之日,父皇再爲你們設宴慶功!”
“是!父皇!”
“兒臣領旨,請父皇放心!”
太子與五皇子紛紛鄭重表態道。
皇帝望着兩個兒子鄭重其事的模樣,很是滿意。給太子和五皇子打過氣之後,皇帝便徑直走向了四皇子慕辰。
太子和慕白看到皇帝走向慕辰,皆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傾聽。慕辰一直都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這件事幾乎人盡皆知。也正是因爲如此,太子和慕白才把他視如眼中釘。
皇帝當着衆人的面,並沒有對慕辰特意叮囑什麼,只是用力的拍了拍慕辰的肩頭。
慕辰也沒有說什麼,只在皇帝拍了他肩頭之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一個舉動,似乎更像是父子之間的一種默契。雖然皇帝沒有言明,但是那用力的一拍,似乎把所有的重任所有的殷切期望都寄予到了慕辰的身上。
其實皇帝心中也很清楚,雖然太子是主要決策者,但是真正到了戰場上若是想要取勝,靠的還是慕辰。他之所以同意太子與慕辰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爲了把慕辰與太子放在一起比較。
若是慕辰處處比太子優秀,那他便更會得到軍心,從而也會把太子給比下去。
皇帝轉身,大步而上,立於高臺之上。他的面前是整裝待發的千軍萬馬,氣勢雄渾。
只見皇帝振臂一揮,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際:“諸將士聽令,今日奔赴戰場,你們都是英雄!待日後凱旋而歸,朕必定犒賞三軍!”
“吾皇萬歲萬萬歲!”衆位將士士氣十足,齊聲高喊道。
皇帝看到全軍士氣如此高漲,龍心大悅,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再次振臂一揮,示意整軍出發。
真正到了出發的時刻,慕辰心中失落極了。沈幽若還沒有來,慕辰斷定她一定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待他日凱旋而歸,我再好生與她解釋!幽若,照顧好自己!”慕辰對着四皇子府的方向,暗自在心中自言自語道。
四皇子沒有看到,在行軍的隊伍中,不知何時已經混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慕辰自然也不知道,隊伍中那抹纖細的身影的眸光,始終都落在他的身上。
沈幽若竟然在慕辰不知情的情況下,混入了軍中。當然她是女扮男裝的,這才瞞過了衆人的眼睛。
只是此事,慕辰並不知情,他依舊以爲沈幽若還呆在四皇子府中生悶氣。
行軍途中,剛出發不久,太子就下達了命令,召集諸位將士們開會。
“四爺,你定要小心。我總覺得太子定會對你不懷好意!”玄奕湊到慕辰的身邊小心的提醒道。
慕辰瞭然的點點頭,算作迴應。
玄奕的擔心,他怎麼會不知?再說太子的爲人,他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過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也沒有了後退的選擇。
太子竟然強制命令,所有行軍人員,全部原地待命。且軍中副將級別以上的人員,全都到太子近前開會。
直到人數湊齊,太子才當衆開口宣佈道:“如今大軍征戰,任何人都清楚最爲重要的就是糧草!別人看管着糧草本宮不放心,本宮想讓四皇子來看管糧草,四皇子可有異議?”
慕辰淡淡笑了笑點頭,看管糧草是何差事,恐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表面他是太子,軍中忌諱的便是軍令不從,。
任由他發號施令,不理便罷了。
玄奕卻是黑了臉,有種要去揍太子的衝動。
“若是行軍初使,便與太子鬧翻,那接下來該如何相處?若是我與太子的關係鬧僵,勢必也會引起軍心大動,更不利於行軍征戰!況且太子可是軍中主帥,他下了命令,豈有不從的道理?”慕辰悄聲說道,他其實明白玄奕都懂,不過是看不慣罷了。
即使到了此時此刻,慕辰心繫的仍舊是家國大義,而不是個人私怨。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雲淡風輕的答應:“好!既然太子信任,那本皇子接下這個任務便是!”
太子對慕辰的回答,很是滿意,“四皇子能夠理解本宮,甚好!那此後糧草的事情,就得多由四皇子費心了!”
太子的話說的很是客套,但是眼神中的幸災樂禍和雀躍神色,依舊沒能逃過慕辰的眼睛。
雖然洞悉一切,但是慕辰卻並未與太子計較。
玄奕恨恨的說道:“四爺,你真的答應下來了?你可知道,太子之所以這樣安排,是有意讓衆人忽視你!那監督糧草的差使,分明就是爲了壓制四爺的權利!”
玄奕急的抓耳撓腮,但是慕辰卻不爲所動。
他神色淡定的回道:“他的意圖,我又怎麼會看不出?只是太子畢竟是軍中主帥,他做出這樣的安排和部署,也並無不妥之處。我做爲副帥,豈有不從的道理?”
玄奕着實氣憤極了,咬牙切齒道:“這太子也太欺負人了!若是我們一直與他同行,必定會一直受到他的壓制!”
不過慕辰依舊十分淡然,他抿脣一笑,無所謂道:“看管糧草也沒有什麼不好!現在剛剛出徵,也沒有仗打,這等小事沒有必要與太子較真!”
玄奕嘟嘟囔囔的,既然慕辰這樣說了,他也只能作罷,或許在戰場上一個不留神一刀宰了他就好了。
儘管如此,玄奕仍然是各種不服,便溜溜達達的在隊伍後面走着。
“玄奕!”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自玄奕的耳邊響起。
玄奕下意識的低頭,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他詫異極了,驚聲詢問道:“四皇妃,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身戎裝男兒打扮得沈幽若,當即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玄奕,我不放心慕辰,所以悄悄地跟來了。我今日冒險來找你,是爲了求你一件事,若是他日四皇子遇到什麼棘手的難題,你一定要告知於我,可好?”
玄奕初見沈幽若,只是差異而已,但是聽完了她一席話之後,卻感動極了:“四皇妃,你果真是真心實意爲四皇子考慮!你放心,若是有消息,我定會告知於你!”
得到肯定的答覆,沈幽若便開心一笑,與玄奕僅僅打了一個照面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軍隊一路行進,所幸並無大事發生,終於平安抵達西涼之地。
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這一路上太子似乎刻意打壓四皇子!自從派遣四皇子去看管糧草之後,軍中緊急要務每次開會都沒有再叫過四皇子,很顯然是刻意的把他這個副帥給忽略了。
而四皇子呢,礙於爲大局着想,一味的選擇了忍讓。
達到戰場,首要之事便是安營紮寨。
待一切安定下來之後,太子立即召集副將以上的人員到他的營帳之內開會。此次列席會議的人員,依舊沒有四皇子。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希望諸位都能各抒己見,爲國貢獻良策!諸位大將軍,覺得應該如何攻打西涼軍最爲妥帖呢?”太子雙手背於背後,大聲詢問道。
太子之前從未帶兵打仗,即使讀過幾本兵書,也僅僅只會紙上談兵而已。現在真正到了戰場上,即使太子自己都有些心慌!
當前的情形便是,離安營之地最近的有兩坐城關,一座的紫銅關,一座是天墉城。紫銅關比較近一點,天墉城要遠上一點。而且據細作來報,現在紫銅關有五萬的駐軍,而天墉城那邊則有三萬。
太子先是簡單扼要的對大家介紹了一下基本狀況,便要大家踊躍獻策。
見衆人都低垂着腦袋,做沉思狀。太子有些急了,於是兀自先開口講述道:“本宮倒是覺得,可以先繞道去攻打天墉城!因爲就算拿下紫銅關用處也不大,反而是天墉城更爲關鍵些。因爲天墉城四通八達,可以說是整個涼州的大門!我們若是一但把天墉城打下來了,到時候我們這一路大軍和五皇子一配合,便可以讓敵人腹背受敵!到時候本宮可以率領大軍,直插涼州軍的心臟。諸位大臣,覺得本宮這個建議可好?”
太子說完,便環視衆人,用眼神詢問衆人的意見。
其實,只要是有過帶兵打仗經驗的人都很清楚,太子的策劃並不一定能行的通。雖然聽起來還算不錯,但是卻並沒有經過實地考察,也並沒有考慮任何的可能出現的異常突發情況,也沒有經過深層次的分析。
不過衆人還是,一邊倒全都站在了贊成的一方。這麼多的人,竟然無一人提出質疑。
“太子分析的有道理。”
“太子殿下果然是帶兵的奇才,也只有殿下您才能想到這樣好的主意!”
隨軍衆人,紛紛附和,贊成太子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