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這是在闡述事實,難道這你也要怪哀家嗎?”皇太后語氣不善,她覺得沈幽若來的太不是時候,而且神喲若說的這件事,將她最愛的孫子打入了深淵。
“孫媳不敢,可是您真的說錯了啊,幽若不知道鄰國的西涼國怎麼了,幽若只想做好四爺的皇妃,替四爺分擔解憂而已,若是分擔解憂也有居心叵測的嫌疑,那麼您一直不是在替父皇分擔解憂嘛,幽若是做了一些事情,說到底幽若只是爲了四爺,嫁人便要從夫,幽若覺得事事都要爲四爺考慮,敢問皇太后,是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必須要跟權利牽扯上關係?”沈幽若的義正言辭,讓皇太后啞口無言。
第一,沈幽若巧妙的告訴皇上,出嫁從夫,她跟沈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第二,沈幽若表明自己的心裡只有慕辰,並沒有這個國家。
第三,沈幽若要用你滿腦子的感情交易的思想來強加給我們。
慕辰笑了,心中暖暖的,猶如轉春時候的陽光。
他聽明白了沈幽若的話,他只希望他們的兩個人的生活簡簡單單。
皇太后其實是無理取鬧,這些事情,皇上稍微想想都能明白,只是皇太后抓住了帝王疑心的通病,所以才這樣說。
皇上雖然知道自己多慮了,但是皇太后的話還是刺了他一下,但是聽到沈幽若這樣說,心也就放了下來。
但是有一句話皇上聽進去了,是該給慕辰納妃了。
慕辰的府中總不能只有一個妃子,女人多了,才能互相牽制。
太子被打入大牢,皇太后去了壽安宮,皇上心情不好便早早回去了。
慕辰帶着沈幽若騎着馬慢慢悠悠的溜了好大一圈。
沈幽若坦白的告訴了慕辰,她其實希望的是,慕辰遠離皇族,她這一生只想安安靜靜的與慕辰共度餘生。
沈幽若知道,皇上很喜歡慕辰,而且這些皇子當中,最有資格做儲君的也就是慕辰了。
但是慕辰一旦當了皇上,首先沒這麼自在不說了,一定會發生充盈後宮的事情。
即便慕辰再愛她,若是發生了雨露均沾的事情,她一定接受不了會離開。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慕辰笑着告訴她,無論何時,他的身邊,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廢了後宮?
就算慕辰有心,但是又談何容易?
所以何必去找那麻煩呢?
慕辰擁着沈幽若,他如何不知沈幽若心中所想?不過他早已下定了決心,那句身邊只有沈幽若一個人女人的話不會白說。
皇帝他是不會當的,若是真的被架到那個位置上,他就沒有後宮,只有冷宮,原來爲妃的來就好了。
兩個人就這樣低語呢喃,直到月色披滿身。
皇上已經想好要廢了太子了,原本就打算廢了太子,但是廢太子不是一件小事,不僅僅要有充足的理由,還要讓全朝上下也都贊同才行。
太子犯下的那些罪,除了綁架沈幽若不可拿出來說,其餘都可以。
金鑾殿上。
上首之人一襲明黃色龍袍,高居於龍椅上,那身側兩旁怒張着嘴的兩隻巨龍威嚴霸氣,更襯得那九五之尊不怒自威,兩道劍鋒此時正舒展在面頰上。鳳眸微眯着掃過下首衆人,將衆人表情盡收眼底。
“帶太子。”深沉而又威嚴的聲音在金鑾殿上響起,緊皺的眉頭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嚴肅。
衆大臣聞言,全部低着頭,都不敢說話。
自從聽到皇上要廢太子開始,整個大廳內都是一片寂靜。
大部分人都在等着下文。
慕白卻是個例外,一雙陰沉的眸子看向慕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太子被帶到了大殿,整個人是萎靡的很,耷拉着頭,放佛已經失去了生氣,只有一具軀殼。
要說的話,皇上早就交給了身邊的太監,擬成了聖旨。
當着全朝大臣的面,太監將太子的一條條罪狀全部一一朗讀了下來。
慕辰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該來的人應該要來了。
聖旨讀到了最後,全場譁然,有幾個太子黨更加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現在是誰都保不了太子了。
而太子猶如一灘爛泥無所謂了。
場面上除了太子黨外,也就是慕辰和慕白的人了。
太子被廢,他們自然不會幫太子求情。
皇上看到大臣們的這種反應,也是微微的鬆了口氣。
準備將太子打入冷宮。
偏偏這個時候,麗妃卻帶着人跪在大殿外。
自古妃嬪不得上朝的,皇上蹙起了眉頭,十分的不喜,握着龍椅扶手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請皇上饒了太子。”麗妃自知不可入殿,便說便從下人手裡拿出了免罪令牌,跪在外面捧在雙手上。
看到免罪令牌,皇上睜大了雙眼,差點沒坐住。
這塊免罪令牌,是先皇賜給皇太后的。
只能用三次,皇上依稀記得,皇太后已經用了兩次了,她將這最後一次給了太子,卻沒留給自己。
看樣子,皇太后對權勢還是沒打算放手,依舊沒有悔悟。
“先皇的免罪令牌!”大臣中有人認識。
短短一句話,卻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在朝堂上炸開了鍋。
衆人聞言,紛紛低頭討論。
皇帝心中十分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沒有說話,努力的讓自己面色依舊如常,看不出情緒,從那萬年不變的面頰上,永遠也看不出帝王心中所想。
“呈上來。”皇上盯着跪在外面的麗妃,毫無疑問,這是皇太后安排的。
即便在壽安宮也是不安寧的。
待太監將免罪令牌呈了上來,皇上看了看,今日看來沒辦法懲治太子了。
但是免罪令牌只能用一次,今日不能懲治太子,不代表以後不能。
皇上的心裡已經是被怒火燒的一片焦黑。
好啊,皇太后,好啊,麗妃。
見到劇情的逆轉,太子這纔來了精神。
他怒視着慕辰,若不是慕辰,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一切都是慕辰造成的。
慕辰無視太子的目光,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他意料之中。
這個頭已經挑起來了,剩下的事情,該參與進來的都會參與進來了。
皇上已經無力再說話了,太監宣佈了退朝。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太子連哭帶爬到皇上的面前。
“說。”皇上沉着聲音,看都沒有看太子一眼。
“兒臣要狀告四皇弟,罔顧朝綱,結黨營私,私下親派黨羽掠走皇崗,此等大逆不道,請父皇定奪!”太子昨日便想好了,那時只顧害怕,忘記了這件事情,現在怎麼着都要說出來。
太子說着說着,竟然已是聲淚俱下,寬大的衣袖下,一雙手佈滿青筋,緊緊握成拳頭大小。
朝中有不少人見到他這番模樣,大多數人心中都滿是不屑。太子是什麼模樣,這朝中大臣又有幾人不知。
四皇子搶劫皇崗?開什麼玩笑,皇崗可是送給皇上的供品,這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再渾的皇子也不可能有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話又說回來了,給皇上的供品,如果四皇子看上了什麼,直接去後宮跟皇上要就是了,以皇上對四皇子的喜歡,只要四皇子開口,皇上肯定會賞下來。
所以,沒有人相信四皇子會去搶皇崗。
就連皇上也皺了一下眉頭,沉聲道:“太子,你可有何證據?”
太子彷彿沒有看見皇上皺眉,或許也是根本不在意,依舊滿面悽然道:“回父皇,兒臣本不想說,可是爲了捍衛天子威嚴,兒臣即便是再捨不得四皇弟,也要說出真相。”
太子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幾息後,纔不卑不亢的大聲道:“四皇弟劫走皇崗,乃是爲了救四皇妃的性命。”
聞言,衆人又是一陣人潮鼎沸,即便是皇帝,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快的讓人無法捕捉到。
四皇妃中毒,這個滿朝文武都知道,正是因爲如此,四皇子甚至連國師的葬禮都沒參加。原本大家都以爲四皇妃是怕受到責罰而故意爲之,現在太子這麼說,難道四皇妃真的中毒不輕?可這跟劫皇崗有什麼關係?
“四皇妃中毒朕知道,可這與劫皇崗有什麼關係。”皇帝沉着臉,滿朝文武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除了他沒人敢出聲罷了。
太子知道,見天若是他不把這件事說明白,怕是皇上饒不了他。不過這更符了他心意,他今天就是要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將這件事說不出來,他倒要看看,皇上究竟是會疼他的這個四兒子,還是比起四兒子,更在乎的是帝王的臉面。
想到這,太子心中不禁冷笑,面上卻依舊做出憤恨不已的模樣,道:“四皇妃中毒,那解毒藥物,除了需要二十四種珍貴的中草藥,還有三樣藥引,第一是千年冰蓮,第二是千年的蟒蛇膽汁,第三是千年雪狐身上的三滴靈血。將這二十四種珍貴的中草藥熬製十二個時辰,而後再以這三個藥引入藥,即可服下,便可救命,但四皇子妃只剩下七天的壽命了,所以必須要在六天之內將這些藥物收集,不然來不及熬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