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伸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帶着淺淺的笑容,溫和的看了一圈衆人,眸光落在後方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便將眸光定在了顧傾城的身上,那冰冷陰森又充滿恨意的目光放佛要將顧傾城生吞活剝。
在皇宮修建地道,在衆人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也不會有人在明知下面是巨石的情況下還去費這種力氣。可是她卻偏偏要劍走偏鋒,這地道她費勁心裡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看着它從無到有。
還記得地道通了的那一天,言兒激動的跪在地道中淚水漣漣,誰料一個小小的疏忽,居然讓她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立馬將她殺了,太后的眼神宛若眼鏡蛇一般冰冷溼膩,顧傾城直直的看着她,沒有絲毫的躲避。
你敢對我的人和我動手,難道還不許我還手麼?
顧傾城不再理會太后惡毒的目光,反而往她剛纔目光停留的方向看去,卻見彭嘉棟正擡了眼了過來,兩個人目光對上時,彭嘉棟的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詭光,然後對着顧傾城微微一笑。
顧傾城微怔,彭嘉棟卻已經扭轉了頭去,小聲的跟身邊的一個人說着什麼。
“太后,請您給朕一個解釋!”皇帝陰沉着臉從靜元宮中大步走了出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氣和殺意,衆人一看,心中驚懼,皆忍不住悄悄後退了半路。
太后看着皇帝這般,卻只是冷然一笑,看着皇帝,大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氣勢,“解釋?哀家的解釋,皇帝你會信麼?”
皇帝笑着調轉了目光,只是那笑十分的陰鬱,衆人隨他的眸光看去,肅王正垂着雙手,靜靜的站在那,面色平靜至極,放佛此事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王弟,對於太后宮中的地道,你作何解釋?”皇帝問。
肅王出列,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回稟皇上,母后曾傳信給微臣,說她想念微臣,想去賀州跟微臣生活,想來是母后唯恐皇上不同意,便擅自讓人修了地道,想逃離了皇宮這囚籠吧。”
皇帝聞言大笑出聲,笑聲震得不遠處樹上的幾隻鳥雀驚慌振翅。
“啓奏皇上,以微臣之見,在皇宮私自修建地道,罪同謀逆,太后若只是思子心切,定然不會做出如此忤逆只是,想必定是肅王和太后勾結,意圖通過地道運兵進來,以圖謀篡權奪位!”劉御史率先跪下說道。
劉御史一出聲,嘩啦啦頓時跪倒了一片,“皇上仁慈,允許肅王進京探望太后,可肅王賊子野心,竟然意圖謀朝篡位,皇上應該立刻將肅王推出去問斬纔是啊。”
“皇上,肅王定不能輕饒。”所有人在知道太后宮裡有地道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肅王今日難逃一死,因此全都遠離了肅王,一邊倒的要求皇帝處死肅王。
顧傾城微微斂了眉眼看向別處,皇帝絕對不會當場殺了肅王的,他還想要個兄友弟恭的好名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