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空氣驟然變冷,三個女人之間的火苗,突然升騰而起。
唐星空擡手憤怒的指着宋一一的鼻子,“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嗎?不過是被人丟掉的垃圾而已,你以爲進了溫家門你就能改頭換面了嗎?”
她纔是唐家大小姐,宋一一不過是個被人當廢物扔掉的垃圾而已,唐星空自信心高漲。
“你以爲你穿上奢侈品裙子,你就能像奢侈品一樣變貴重嗎?”她聲音尖銳,想到宋一一的後果,連眼神都帶着憐憫,她陡然靠近宋一一,拔高了聲音,“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你就是那被人扔掉,放在腳下踩的泥而已,寧願都不會成爲奢侈品!”
她說的話,真的很現實,在別人眼裡她可不就是一個垃圾,被人隨意丟掉的孩子而已。
可是看着她那不屑的面容,宋一一甚至有些想笑,她以爲的所有優越,自己都不需要。
“我不稀罕。”她冷冷道。
儘量漠視一切,可就她這種表情,徹底惹怒了唐星空,她轉身大笑,像是聽到了一些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你不需要,哇說的這麼高尚。”
唐星空誇張的捂住嘴,她轉身看着自己媽媽,一臉諷刺,“窮人都喜歡說吃不着葡 萄就說葡 萄酸。”
她擡手,露出手腕上一串卡地亞的手環,她得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嘛,你一輩子都捨不得買的東西!”
在宋一一面前炫富是她最基礎的操作,可是宋一一隻不過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從她身上收回目光這些東西他真的沒有看在眼裡過,不過只是一些無聊的東西而已。
“讓開,我要回家了。”容色平淡,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她居然一點都不羨慕?
唐星空不可思議,她不過是一個工資幾千塊的小記者而已,努力一輩子也都買不起這一個桌子。
居然沒有辦法,讓宋一一生氣,沒辦法秀這優越感……
她肚子裡憋着一口氣,看人要踏出家門了,終於忍不住,她怒吼道:“你以爲溫景遠是什麼好人嗎?他就是一個花花 公子,就是一個混蛋,你不是最討厭當小三的女人嗎?以後可有你的忙。”
唐星空漲紅了臉,她喊完這句話,渾身酣暢淋漓,不過迴應她的話,只是宋一一溫和的一句,“讓你多心了,多吃點豬腦。”
吃什麼補什麼,唐星空需要。
宋一一出了門,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她真害怕自己忍不住,想要進去把這兩個人掐死。
出了門以後,她才發現外面的空氣這麼清晰。
宋一一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外面有些涼意,她害怕冷。
其實和那兩個女人吵架她一點都不怕,不過她害怕的是這兩人在後面從中作梗,到時候會波及到哥哥和爺爺。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
宋一一嘆了一口氣,以後她要接受更多惡意的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恐怕是她要和溫景遠訂婚。
其實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她就習慣了,她平靜的自己走了走,穿了高跟鞋,走的不快,沒有什麼目的就想四處溜達溜達,直到自己累了,她才招手叫了出租車。
宋一一有個毛病,她不開心了,或者有煩心事了,就愛到處走走,不管有多少事情,再怎麼煩心,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平靜下來。
不過她沒有發現,自己的不遠處一直跟着一輛車,遠遠的跟着,沒有讓她發現。
溫站北其實一直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着她,看她一個人出來,神色蕭條,整個人就像秋天的樹葉,死氣沉沉。
他心裡一沉,這些東西都是自己那個該死的弟弟搞的鬼!真的很想下去抱抱那個倔強的,單薄的背影,可是他硬生生忍住了,宋一一現在不想見他,這一點他明白的。
溫站北一直以來都很有自知之明,他害怕自己這麼貿然上去,只能壞事。
這種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受傷,自己只能躲在暗處,暗中觀察的感覺,真的壞!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溫站北這幾天一直在忙,忙的幾乎沒有空去關心宋一一,可是今天知道溫景園家要和宋一一商量訂婚典禮的事情,他真的坐不住了。拋下手中的工作來來了。
剛開始見到宋一一深秋穿着單薄的衣衫一個人在路上走,心裡一緊,想下去給她披件衣服。
“該死的溫景遠,都不知道送她回去,明知道她穿的單薄。”可是罵了兩句,見不遠處的小女人突然打了一個寒噤,他心裡一緊,準備下去把她塞到車裡,就在這時宋一一打車了,他只能忍到了肚子裡,一路上默默跟在不遠處,其實只想看看她好不好呢。
溫景遠回家一切都沒有反應過來呢,突然遭到了一頓批道。
“你都不會送她回家嗎?”溫站北理直氣壯的質問溫景遠,面容嚴肅,就像他平日裡處理幾百萬的工作一樣。
溫景遠張着嘴巴,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他今天沒有想到,爸媽直接把他拉走了,不過轉念一想,他確實忘了,哥哥這麼生氣還不會宋一一出事了吧,那可是溫站北的心頭肉呀。
他緊張到:“哥哥她沒事吧,我今天給傻了,忘了這茬了。”
溫景遠沮喪着臉,自己怎麼犯渾了,如果他生氣了,那怎麼辦。
溫站北看到這啥樣就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了,還是冷冷的看着小心翼翼一臉希翼的溫景遠,他沉重道:“宋一一凍到了!”
這下確實輪到溫景遠慌了,他一拍腦袋,怎麼自己平日裡這麼會撩妹,就在宋一一這兒給忘了,沮喪着臉給溫站北道歉,“對不起,我今天確實忘了,一一沒事吧她不嚴重吧。”
溫景遠現在可後悔了,真的後悔只顧着看宋一一好看,就忘了送她回家呢?
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擡頭撞上一雙吃人的目光,他畏畏縮縮的收了回來,真的太可怕了吧!
不敢看溫站北的眼睛,不過片刻那冷漠的聲音道:“我親眼看到宋一一打了一個寒噤。”
溫站北說這話的時候皺褶眉頭,一臉哀傷,溫景遠還有一絲迷茫,突然擡頭仰着頭一臉不可置信,他這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哥哥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手指尖微微顫抖,堪堪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溫景遠忍不住咆哮,怎麼會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