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半夜的時候,門外用房卡開門的聲音,一個瘦高的男人走了進來。
客房裡一片昏暗,藉着透過窗外的光亮,男人悄聲走到睡房前,擰開把鎖,推門進入睡房。
牀上躺着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男人移到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注射器,舉了起來,然後向牀上的人扎去。
就在這時,燈啪的亮了起來,睡房裡頓時一片明亮。
男人表情一驚,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躲在身後的楊赫用棒子直接敲暈了。
男人倒在地上,楊赫用腳踢了踢他的身子,確定他真得暈過去的時候,纔拿出對講機對隔壁的宋一帆道:“宋總,小偷被我打暈了,可以過來了。”
不到一會兒,宋一帆和喬希怡走進睡房,看着地上被打暈的男人,陌生的面孔,皮膚黝黑,身材精瘦,跟外面的小混混沒兩樣。
“宋總,現在怎麼辦?”楊赫看着宋一帆,開口問道。
“將他綁起來。”宋一帆眉頭微蹙,表情嚴肅。
他沒有想到喬希怡會猜中對方會再來,而且還這麼輕而易舉地抓到小偷,是小偷笨呢還是喬希怡根本就知道什麼。
楊赫找來了繩索,將男子綁在椅子上。
半個小時後,男子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三個人。
正在動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他驚慌不已,用力掙開手腳上的繩索,但一動,後腦勺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偷東西?”楊赫拿起面前的水果刀,一邊在他面前把玩一邊問道。
男人害怕的往後緊貼着椅子,“你,你要幹嗎,你不要亂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楊赫拿着水果刀直指着他,再次質問道。
“我輸了好些錢,想着混入酒店偷房客的錢財再去賭回來。”男人偏過臉,生怕刀尖傷及他。
聽到他這麼說,喬希怡蹙起眉頭,不太相信他說的話,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既然你在我這裡沒有偷到錢,爲什麼還要跑回來?難道你就不知道酒店已經加強安保了嗎?你就不怕自投羅網?你肯定有別的目的,對吧?”
“我,我……”男人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皺着眉頭說道,“我就是偷錢的,我真得沒別的目的,真得沒有……”
“你騙鬼吧你!”喬希怡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衝什麼而來的,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道驚慌,“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輸錢,想偷點錢而已,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嘴巴還這麼硬,看來不用點手段,你是不會說了。”喬希怡奪過楊赫手中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次說道,“說不說?”
男人臉色刷得一下子慘白起來,額前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驚慌不已,但仍舊否認道:“真得沒人派我來……”
喬希怡一刀插向他的大腿上,男人啊的一聲慘叫,臉色慘白得可以看到裡面細小的青筋,紅色的鮮血自他的大腿流了出來,滴在地面上,散發着血腥的味道。
楊赫被她這舉動嚇到了,宋一帆也有點驚到了,不過沒說什麼,他走了過來,冷冷地看着男人道:“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交待,否則將你扔進深山裡埋了,又或者將你倒入水泥桶裡,扔進大海里。”
男人一聽,臉更慘白了,趕緊交待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統統交待。”
“說!”果然有問題,宋一帆沉聲道。
“其實我就是一個酒店的服務員,因爲喜歡到一些賭場賭錢,欠了一屁債,經常被人追債,就在一個星期前,我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有個男人出現在我面前,給了我一筆錢,叫我偷一樣東西。”
男人沒有繼續說下去,有可能是因爲腳上傳來劇痛,而讓他無法集中精力,又或者他不敢說。
宋一帆問:“什麼東西?”
“一把鑰匙!”男人嘴脣發白,忍着腳上的劇痛,如實地回答道。
果然是衝着那把鑰匙而來的,喬希怡沒有猜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宋忠於?
沈昊然也有點驚訝,之前就聽說鑰匙的事,安靜了一段時間,又發生了。
難道這鑰匙真得在喬希怡的身上?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只衝她一人來?
“他還給我地址,叫我進入1088號房偷鑰匙,我趁着你們不在的時候,就從前臺拿到備用的房卡,偷偷地進入房間,可什麼也沒找着。”男人繼續道。
“到底是誰給錢你進來找鑰匙的?”宋一帆目光犀利,冷沉地問道,這個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他姓什麼叫什麼,只是給了我一筆錢,我看到有錢,又是偷把鑰匙,就答應了,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男人懇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你真得什麼都不知道?”宋一帆不相信,握着插在他大腿上的刀,用力往下一按。
男人再次啊的一聲慘叫,整個房間都聽到他的聲音,他痛不欲生道:“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真得……”
也許他真得什麼都不知道,宋一帆只好鬆手,楊赫看到他流了好多的血,問道:“宋總,現在怎麼辦?”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這裡緊張的氣氛。
宋一帆朝楊赫使了個眼色,楊赫點頭會意,走上前,透過貓眼,然後對宋一帆道:“是酒店的經理和安保人員。”
“讓他們進來!”宋一帆坐到沙發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煙,取出一支,叼在嘴邊,點燃抽了起來。
楊赫打開門,經理和安保人員走了進來,看到裡面的情況,不由驚住。
“我們已經抓到了小偷,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宋一帆吐出一團煙霧,看着經理安保道。
經理和安保人員面面相覷,最後安保人員上前解開男人手腳上的繩索,架着他出去。
經理要走的時候,宋一帆不忘提醒他道:“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如有泄漏,你們都給我卷鋪走人……”
“是是是,宋總,我們懂得怎麼做的。”經理點頭哈腰,連連說道。
“找人過來清理一下這間房。”宋一帆抽了一口煙,吩咐道。
“是,我這就是叫人過來。”經理出去了。
宋一帆擡眸看着站在旁邊發愣的喬希怡道:“希怡,這間房都是鮮血,我建議換間房。”
喬希怡回過神,沒有看他,“換隔壁的房間吧!”說完她走進睡房開始收拾東西。
經理找人過來清理地上的血跡,並安排他們住在隔壁的房間,且叮囑知道的人士不可泄漏今晚的事。
門外,宋一帆跟楊赫交待了幾句,然後楊赫離開了酒店,他走了進來,看着正在從容收拾自己東西的喬希怡,開口問道:“希怡,你是不是知道那小偷是衝着鑰匙來的?鑰匙是不是在你手上?”
聽到他這麼一問,喬希怡頓了頓手上的動作,面不改色道:“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衝着什麼來的。”
“那鑰匙是不是在你手上?”宋一帆再次問道,他只想知道這事。
喬希怡沒有回答,繼續收拾她的東西。
宋一帆上前,一把拽起她,將她拎了起來,彷彿拎一隻貓咪似的,他皺着眉頭表情嚴肅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喬希怡沒有掙開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拽着她的手道:“請你放開!”
意識到了什麼的粗魯和失控,宋一帆鬆開手,放緩聲音道:“不好意思!”
“我累了,你可以回去了。”等她明天把鑰匙還給老爺子,一切就會結束的,而那些人也不會再衝着她。
“我不會走的,我今晚要留下來。”宋一帆堅決地說道。
“沒我的允許,你不能留下來,不然我就喊安保人員了。”喬希怡威脅他道。
“你喊吧,我會跟他們說,你是我老婆,我們只是在吵架,他們絕不會干涉這些事。”宋一帆走出房間,坐到沙發上,不停地抽着煙。
看着他煩躁的樣子,喬希怡心下一揪,其實她不想隱瞞他的,只是不想拉他下水。
雖然她不知道這水有多深,但儘可能的不要讓他知道任何東西,這算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喬希怡沒有再趕他出門的意思,洗漱完畢之後,她反鎖睡房的門,然後睡了。
其實她沒睡,亮着檯燈,柔色的光芒照在她那張愁容,她盯着鐘錶走動,耳朵卻豎着靜聽外面的動靜。
他果真沒有走,一直待在外面守着她,至於他什麼時候睡的,她不知道,但她只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廳裡一片空蕩,他已經不見蹤影。
喬希怡也沒管他去哪了,趕緊洗漱,換了身衣服,拿着鑰匙前往宋家。
宋忠於看到她突然來了,不由蹙起眉頭,好奇地問道:“就你一個人?一帆呢?”
喬希怡沒有回答,而是問道:“董事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