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翌輝,跟你們宋總是好朋友,我是過來看他老婆的。”
是蘇翌輝,喬希怡下牀,打開門,看到手捧百合和水果的蘇翌輝,“讓他進來吧!”
保鏢只好放他進來,蘇翌輝走了進來,把百合遞給她,“送給你的。”
喬希怡接過,聞了下花香,不忘開玩笑道:“我記得昨天有位先生訂了好幾束百合,說是要送到他公司去,可惜我的花店被炸了。”
蘇翌輝把水果放到檯面上,“花店沒了,可以再開,但要是你沒了,我和你老公會很難過的。”
喬希怡瞥了他一眼,把百合放在一邊,“你來做什麼?”
蘇翌輝輕笑,“當然是來看你啊!你沒事吧!”問着上下打量她一番,“看樣子應該沒受傷。”
喬希怡笑了笑,沒說她動到胎氣一事,“謝謝你來看我。”
“不客氣!”蘇翌輝勾脣淺笑地看着她。
他笑容明朗,彷彿陽光一般,她以前挺討厭他的,經過後面的接觸,她發現他真得個好人,只是他好得不是很明顯,甚至有點狡黠奸詐。
“你臉上好像沾了東西。”蘇翌輝擡手。
喬希怡下意識地往後退步,而這一幕正好被宋一帆目睹,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走了進來道:“你怎麼來了?”
“聽說嫂子入院了,我過來看看她。”蘇翌輝收回手,從容地看向他回答道。
宋一帆瞥見放在旁邊的百合還有水果,“謝謝你來看我老婆!”
蘇翌輝抿嘴淺笑,擡手看了下腕錶,“我得走了,下次再見。”
他還真只是來探望她,沒有其他要說的料,這完全不像他平日的作風。
蘇翌輝走後,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夫妻,宋一帆說:“我問過醫生了,你下午可以出院,等下我讓人幫你辦理出院手續。”
喬希怡點了點頭,坐到病牀邊,看着旁邊的百合花,想到了她被炸得只剩下一堆灰燼的花店,心痛不已。
見她在發呆,宋一帆坐到病牀邊,拉過她有些溫度的手,目光溫和地看着她,“你在想什麼?”
喬希怡回過神,搖了搖頭表示沒想什麼,宋一帆自然不相信,“剛纔蘇總來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過來看我的,送了百合還有水果。”喬希怡指着檯面上的百合和水果。
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看不到任何閃爍其詞,看來蘇翌輝真得只是過來看她的。
只是剛纔看到蘇翌輝擡手碰她時,他有點小吃醋,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實在是控制不住心裡那種翻滾的醋意。
不過即使如此,他不會斷了跟蘇翌輝正常的來往,畢竟這個人跟他一路的,所以很多時候還需要他的幫助。
下午三點鐘,宋一帆讓人幫喬希怡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接她回宋家。
老夫人得知她出院,親自迎出來扶她回房休息,並讓傭人送上熱湯給她暖身子。
外面天氣冷得要命,前幾天早上還可以看到樹葉還有電線杆上結着一層霜,這天突然飄走了濛濛細雨。
喬希怡靠在牀上,喝着熱湯,整個身體暖了起來,並對老夫人說了聲謝謝。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老夫人坐在牀邊,拉着她的手,一臉慈愛地看着她,擡手捊了捊她沾在臉上的髮絲道,“你又救了我一命,你真得是我們宋家的大恩人,但我們卻不斷地給你製造麻煩。”
喬希怡看着很是抱歉的老夫人,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老夫人眼泛淚水,緊緊地牽着她的手,然後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宋一帆道:“希怡,要是一帆對你不好,你一定要跟媽說,媽替你出頭。”
“媽,我疼希怡都來不及,怎麼會對她不好呢?”宋一帆撓了撓後腦勺。
喬希怡掩嘴偷笑,有這麼個堅固的後盾,看他以後還怎麼欺負她。
“你要疼她的話,就不會給她遭到這麼多麻煩,”老夫人瞪視他,嚴厲地說道,“今天要不是希怡,你恐怕連媽的屍體都找不着。”
宋一帆也很內疚,因爲他與趙婉婷之間的事,搞得家裡雞犬不寧,身邊的親人接連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喬希怡看出他眼裡的歉意和內疚,替他說話,“媽,你就別怪一帆了,他也不想的,原本以爲將趙氏兄妹緝拿歸案,所有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可沒想到結果會愈演愈烈,完全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着他說話,”老夫人心疼地看着她,又瞪視宋一帆,“看你老婆對你多好,要我早就掄起棒子打你了。”
宋一帆不好意思地再次撓了撓後腦勺,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不多說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也快要當爸的人了,就算不爲我這個老太婆着想,也要爲你的妻子着想,她跟着你是享福的,不是受難的。”
“是,媽……”宋一帆點頭道。
“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老夫人衝着喬希怡溫和一笑,轉身出了房間,傭人也把她的湯碗拿了出去。
房間裡頓時陷入靜默,宋一帆看着喬希怡,吁了一口氣,然後坐在牀邊,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希怡,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跟我一起受罪,媽說得沒錯,你跟我應該是享福的,而不是整天擔驚受怕,遭人暗算,做爲你的男人,我真得很失職……”
對上他那滿是歉意的眸子,喬希怡握過他的手,脣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安慰他道:“剛不是說了麼,這件事完全不在我們控制範圍內,所以你不需要自責,更不需要內疚,再說了,我是自願跟着你的,不管是苦是難,我都會跟你攜手共進。”
聽到她這麼說,宋一帆心下感動,眼泛淚光,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微顫道:“希怡,你是我這生中遇到過最善良,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喬希怡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脣角微揚,笑容甜美,眼裡滿是幸福,“你也是我這生遇到過最帥氣,最霸道,最無恥的一個男人。”
一聽到無恥二字,宋一帆怔了怔,輕輕推開她,不解地看着她,“爲何說我無恥?”
“你都把我霸佔了,你說你無不無恥?”喬希怡夾着他高挺的鼻子,開玩笑道。
宋一帆享受這種被寵溺的感覺,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觸及到他深邃又柔情的眸子,彷彿觸電一般,使得喬希怡心裡一陣酥麻。
兩人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熱氣也隨着彼此急促的呼吸逐漸上升。
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嘴脣上,宋一帆緩緩低下頭,貼上她的嘴脣。
他的吻輕柔又帶着掠奪性,吞噬着她嘴裡的空氣,使得她無法呼吸,但又迷戀他這種霸道的溫柔。
當他的手落在她敏感的地方時,喬希怡回過神,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羞紅着臉道:“不可以。”
宋一帆氣喘吁吁地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也及時剋制住自己內心澎湃的心緒,“不好意思,我有點情不自禁。”
喬希怡也有點不好意思,不能幫他解決,可是爲了孩子,也只能暫時委屈他了。
“我,我先去洗個澡,你好好休息。”宋一帆現在的身體有點難受,起身去了浴室。
不到一會兒,裡面便響來嘩啦啦的水聲,喬希怡撇了撇嘴,躺在牀上睡了,但其實她沒有入眠,而是豎着耳朵靜聽浴室裡的動靜。
宋一帆褪出身體的躁動,走出浴室,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喬希怡,移到牀邊,低下頭,輕吻她的臉頰。
喬希怡的身體動了一下,但沒有睜開雙眼,繼續裝睡中。
宋一帆換了身衣服便出門了,開車到花店所在地看那堆灰燼,那裡已經被封鎖了,拉上了黃條,周邊一些商店或是住宅都紛紛撤離。
原本冬天的街道就本來很冷清,而此刻在這個地段,就像一座死城,毫無生氣可言。
宋一帆掀起黃條走進灰燼中,看着面前這堆灰燼,試圖從裡面找出有利用的證據,但什麼也沒有。
一陣寒風吹過,灌入脖子裡,宋一帆冷得嘴裡都哈出白氣了。
他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由於距離太遠,加上光線昏暗,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有可能是隔壁的居民吧!
宋一帆也沒怎麼在意,再次看了眼身後的灰燼,然後開車離開了這裡。
在經過那個人面前時,宋一帆這才清楚看到對方是個女人。
穿着杏色的呢大衣,圍着毛質的圍巾,把整張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他不由蹙起眉頭,總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似的,可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車子往前開去,他瞥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女人,她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直至消失之後他突然想起了趙婉婷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