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網絡上的惡意從來沒有因爲她的自殺而減少。她陪酒以及那些轉賬記錄都是爲了你吧。”
“網絡上流傳的那張陪酒照片,如果沒有猜錯,那天你應該在酒吧上班,但是你女兒卻突然病發了,爲了不被扣錢,萬沛去替你上的班。而網絡上流傳的轉賬記錄,都能在你女兒繳費記錄中查到同一天相同的繳費金額,是不是好巧?”
“不是的,不是的。”聽完viper的猜測,安榮只是機械的搖頭,否認。
“不好意思,我剛剛給你女兒交醫療費時,已經打印了之前的繳費記錄。”之前,viper趁安榮拿不出住院費,藉口幫忙墊付拿到了安榮女兒的住院證件。viper趁機查了醫療記錄,來驗證她的猜想。
“人是自私的,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這個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因此,搭上一條人命,那就不好了。”
說着,viper從包中拿出一個錄音筆,打開。
“裴宇軒給你的轉賬記錄,是怎麼回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危安聽出來那是viper的聲音。
“我沒有收他一分錢。那只是……”萬沛的聲音傳到安榮耳中,她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等待萬沛說出真相。但是許久,錄音筆中依舊是一陣沉默。
“萬沛沒有說,她最後也在爲你着想,讓我不要牽扯到別人。”viper收起錄音筆,“萬沛爲了你們,忍受着無端的猜忌和惡意,哪怕最後想要自殺也沒有牽扯出你們。而你吶?連爲她說一句實話都做不到?”
viper看着依舊沒有反應的安榮,心想果然,人還是自私的。
“我不會糾纏你,也不會直接報道這些猜想。我希望有天你決定站出來了,能給我聯繫。”說着,她遞給安榮一張名片還有一張銀行卡,“這些給你女兒治病。”隨即轉身離開。
“如果她一直不開口,我們怎麼證明裴譽軒的那些轉賬其實是萬沛經手轉給安榮的救助金?”從醫院出來,危安問viper。
“那麼多媒體也不是吃素的。”viper看着圍在醫院的衆多同行,把剛剛在醫院的對話匿名發到了一個記者羣裡。
“你不是說不報道嗎?”危安吃驚的看着瞬間沸騰的記者羣。
“我說了我不報道,但是我管不了別的媒體啊。”
“逼迫別人的活,還是讓他們幹吧。我還是比較適合扮演好人。”說完,viper開車離開。
viper知道,關於安榮的新聞,不論真假,很快就會被媒體瘋狂報道。這一次,輿論會把安榮和萬沛聯繫在一起,而她聰明的同行也會開始調查那些轉賬記錄。
而她只需要等待,等待安榮崩潰的那一刻。
車子停下,危安看見酒店的大門,一愣,“爲什麼來這裡?”
“別誤會,我需要洗個澡,換身衣服。”viper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經意的皺了下眉,十分嫌棄。
“你幫我買些東西可以嗎?”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viper已經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我在房間等你。”viper說完,把紙往危安手裡一拍,遞給他一張卡,就拿起包下車朝酒店走去,全然不顧危安是否同意。
危安看了眼手中的紙,上面寫着一整套衣服的牌子,尺碼,甚至還有內衣的尺碼。他無奈的開車,去給viper買衣服。
“先生,這裡沒有寫內衣的類型。”導購拿着危安給的紙條,一時不知道要拿哪種類型的文胸。
“啊?”危安沒有反應過來。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的文胸有全罩杯,半罩杯的,聚攏的,不聚攏的,有鋼圈的,無鋼圈的……”導購熟練的向危安介紹着文胸的種類。
“等等,等等。”看見導購還要拿着文胸給自己詳細介紹,危安趕緊制止“我問一下。”說完,危安趕緊走到店門外給viper打電話。此時,危安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一陣忙音之後,手機提示無人接通。危安嘆氣,不甘心的又打了一次,依舊是無人接通的狀態。他無奈的回到店裡。
“那個……”危安抓了下原本已經紅了的耳朵“找個穿上最舒服的類型吧。”說完,他的耳朵更紅了……
“好的,先生。”導購快速的挑選好符合要求的內衣,遞到危安的手裡。
說實話,如果不是看見這個男人開的高檔車,她們怎麼也不會覺得這個穿着皺的不像樣子的T恤,頂着一頭蓋住眉眼的頭髮,邋遢至極的男人會是到這種地方消費的人。
“先生,要不要看看男裝。”導購終於忍不住提議。
“不用。”
回到酒店,危安敲了敲緊閉的房門,沒人迴應。過了一會,他又敲了下房門,依舊沒人迴應,這時他才發現房門只是關着,並沒有鎖。
危安推開房門,就看見換上了酒店睡袍的viper,正蜷縮在沙發一角,閉着雙眼,已經熟睡過去。
此時的viper全然不見平時那種生人勿進的氣質,柔順的長髮散在她紅撲撲的臉旁 ,像極了收起利爪的小奶貓。
危安進來並沒有吵醒viper,她依舊沉沉的睡着。或許是因爲空調溫度太低了,熟睡中的viper蜷縮了下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依偎在沙發一角。
危安看着睡夢中的viper正竭力蜷縮着沒有被浴袍包裹住的小腿,讓它們靠近溫暖的地方。不由搖頭,“怎麼不上牀睡吶?”危安忍不住喃喃自語。
“小辛,怎麼不上牀上睡?”睡夢中,viper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和曾經爸爸溫柔的斥責聲重合。
“小辛,睡覺要記得好好蓋被子。”
突然,睡夢中的viper感到有雙手在爲她輕輕掖着被角。就在這雙手將要離開的時候,viper突然緊緊抓住那雙手。
危安看着被viper抓住的手,愣了一下,他看着依舊熟睡的viper,輕輕掙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越是想要抽出,viper握着危安手的力道就越大。
最後,危安沒有辦法只好坐在地上,任由viper握着自己的手。不知道過了多久,viper突然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
這時viper纔看見眼前人的模樣,不是自己睡夢中的那個人。viper愣愣的看着被自己攥在手心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鬆開……
“睡醒了?”危安從地上起來,問危安。
被圍在被子裡的viper坐起身,她把臉趴在被子裡,讓危安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許久,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被子中傳出“我的衣服吶?”
“在這。”危安遞給她裝着衣服的袋子,viper接過,打開袋子,隨手翻看。
“你沒有給自己也弄一套?”
“不用。”
viper點頭,起身赤腳走進衛生間,關上了房門。很快,viper就換好衣服,妝容精緻的出現在危安的面前。“耳飾不搭,鞋子顏色也不搭。”viper依舊有些嫌棄。
危安看看已經打扮的十分精緻的viper,不明白她說的耳飾和鞋子怎樣纔算是搭配?
“走吧。”viper打開房門,生人勿進的氣息又一次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剛剛還有些沙啞的聲音也變得清冷起來,此時的viper就像穿好戰袍的女王,而那個睡夢中的viper已經被藏的毫無蹤跡……
“去哪?”危安問viper。
“新聞報道。”
“想不想進去?”viper看着東方報道的大門,問危安。而危安看着窗外東方報道的大樓,竟然連走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不進去也好。”viper回頭給危安一個微笑,發動汽車。“萬一被人認出怎麼辦?”
聽見viper的話,危安脊背瞬間僵直,他定定的從後視鏡看着viper,她究竟知道什麼?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