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洛遲衡跟宋華楠兩個人在院子裡抽菸喝茶聊天,路夏則跟着林微微跑到後院去散步,說點兒姐妹間的貼己話。
“微微,我發現我華楠哥哥跟我哥不對盤,你說怎麼辦?”路夏一臉惆悵地道。
“你在乎?”
“我很在乎我哥哥,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路夏認真地道。
“怪不得你喜歡宋先生,他們兩個的氣質倒是很相似。”林微微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噓——”路夏立刻一臉緊張的樣子,生怕被林微微害死一樣,“這話一定不要讓華楠哥哥聽到,否則……”她今晚豈不是又要死定了……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林微微還笑話人家路夏,其實她也是怕洛遲衡怕的要死。
路夏蔫蔫的,沒力氣反駁林微微。
“其實可以理解爲同性相斥吧!他們兩個性格太像了,所以不對盤也是正常,反觀之,他們都和遲衡投緣,就是所謂的異性相吸?”林微微想了想,她和林微然的性格不同,從小到大都沒有吵過架,親密無間,感情深厚,大概也正是因爲性格的緣故。
“可是我的親哥不是洛大哥啊……”
林微微淡淡一笑:“只要他們都是愛你的,就自然懂得不讓你爲難,最差也就是面和心不合,你怕什麼?假裝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們給你的愛就好了。”
路夏眼前一亮,林微微想事情果然比她通透,他們雖然關係不好,互相看不上,可是他們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就算有,當着她的面也都還過得去,她這真是庸人自擾。
“對了微微,我哥跟田夢雅的婚期推遲了,你知道嗎?”
林微微一愣:“不知道啊,沒聽遲衡提起。”
“我哥對田夢雅也真是夠意思了,連別的男人的孩子都認下了,準備娶她,不過或許是天意吧,我們的爺爺前幾天去世了,我哥因爲沒有見到爺爺的最後一面,很傷心,要爲爺爺守孝三年……”
三年!
田夢雅想要跟路明川結婚,要再等三年?哪個女人受得了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
“微微,你怎麼了?蹙什麼眉頭啊?他們的事情是周瑜打黃蓋,田夢雅想要證明她對我哥情比金堅就讓她等好了。”路夏一臉鄙夷地道。
“路明川對田夢雅終歸還是有情。”林微微淡淡地道,只要他跟田夢雅糾纏一天,那麼林微然就會躲他一天,這個道理,難道他不明白?
“有時候我也看不懂我哥哥,男人嘛,腦回路本來跟我們女人就不大一樣。或許他有他自己的執念,他是個有責任感的人,但這種責任感是好是壞,沒人說的清楚。或許他的仁慈全都給了田夢雅,可是我嫂子呢?”路夏說着就有些窒悶了。
林微微拍了拍路夏的背,要她不要瞎想,這方面,她看得很開,有些事,不是她們操心就能改變的,比起別人的事,她們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不是嗎?
兩個女人在後院待了很久,才繞道前院去尋兩個男人,去了才發現,這兩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喝起酒來了,高談闊論的,聊得正歡。
看到她們兩個走過來,洛遲衡連忙關切地詢問林微微的傷勢,路夏則乖乖地坐到了宋華楠的懷裡,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不礙事,皮外傷而已,不影響運動。”林微微說着,坐在了洛遲衡的身邊。
“難得相聚,不如今晚你們住下吧,我們再好好聊聊。”洛遲衡邀請道。
“洛大哥,聊聊不重要,關鍵是喝兩杯吧?”路夏俏皮地道。
“不要總揭穿我,小心被封殺。”洛遲衡說笑着,引得林微微在一旁偷笑。
路夏扁扁嘴:“封殺就封殺,反正我也玩夠了,我要退出影壇,一心做宋太太。”說着,還對洛遲衡做了個鬼臉。
“好了遲衡,你別逗夏夏了,小心她退出影壇,黑鍋讓你背。”林微微說着起身,“夏夏,你跟我來,我爲你們準備房間。”
“還用準備房間麼?洛大哥是要霸佔我華楠哥哥一晚上的節奏了。”路夏一臉小矯情地道。
“你先跟洛太太進去,我一會兒去陪你。”宋華楠的聲線格外溫柔,眼底也有情意流露。
路夏剛剛好嘰嘰喳喳的,眼下立刻就安靜了,對宋華楠甜甜一笑,跟着林微微進去了。
洛遲衡舉杯,跟宋華楠碰了碰:“最近明川事情比較多,不然我們三個一起對飲。”
“舉棋不定,事情怎麼會少?”宋華楠徑自飲着酒杯裡面的酒。
“你是過來人,自然懂得放下的道理,他現在還暈着呢。”洛遲衡笑着道,看來路夏平日裡沒少跟宋華楠說路明川的事。
“情況不同,時間的長短並不能衡量責任的輕重。”宋華楠當年放不下,是因爲他認爲他的初戀是因爲他被別人強暴的,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給她她想要的,如果單純是等了他那麼多年,這個責任他不會負,誰也沒有逼着她等。
“人和人的想法不同,我就認爲,夢雅等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卻讓明川把事情搞成了這樣,全都是他的錯。”
“或許他確實有錯,既然當初一心一意想跟田小姐在一起,就不該對林小姐動心,動了心,反而將田小姐置於尷尬的境地……”宋華楠說着,想起了自己的前妻,感謝她的毅然決然和義無反顧,纔給了他認識路夏的機會,讓他明白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有多麼可笑。
“華楠,我相信明川一定能想明白,只是早晚的問題。”洛遲衡篤定地道。
“路明川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氣!”宋華楠淡淡地說着,喝着酒,悠悠地道:“你這麼掏心掏肺,如果某天,他真的辜負了你……”
“雖然明川有些傲慢,但是他不會辜負我。”
“但願如此……”
宋華楠瞥了一眼洛遲衡緊蹙的眉心,別開了目光。既然那麼堅定,又何來惆悵?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因素存在吧?也好,至少在一些事情發生之後,不會讓他措手不及。
在宋華楠看來,洛遲衡是一個好人,他覺得好人應該有好報!
當晚,兩個男人真的喝酒喝到了半夜,而林微微和路夏也聊到了半夜。
她們兩個一起躺在客房的牀上,路夏纏着林微微給她講林微然從前的事,林微微知無不言,把從小到大有關林微然的經典事蹟全都說了。
“真的嗎?嫂子爲了我哥還去學過鋼管舞?會不會太拼了?”路夏的眼睛都瞪成了桃心。
“是真的啊,還拉上了我,結果,我學會了,她都沒有學會,還被朋友認出來,後來就只能偷偷地跟我學……”林微微在心裡默唸:親愛的姐,我真的沒有黑你笨的意思……
“哇,微微,你居然會鋼管舞,你教一教我,我要跳給華楠哥哥看!”說着,路夏躍躍欲試了起來。
林微微頓時滿頭黑線:“夏夏,節操呢?要不要這麼直接?”
“有錢難買華楠哥哥開心,華楠哥哥開心,我的日子就好過一些……”說着,路夏就紅起了臉。
林微微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她說得是什麼,男人嘛,無非就是喜歡在牀上佔盡風頭,讓女人流淚滿足求饒就是他們樂此不疲的事情……
“怎麼?我讓你的日子不好過了麼?”不知何時,兩個男人已經站在了門口,只見宋華楠微笑地朝路夏這邊看過來,印象裡,他這似乎是第一次笑。
本來就夠帥了,再這麼一笑,簡直迷惑衆生!
不過林微微覺得,還是洛遲衡那常掛在脣邊的笑意更爲溫暖,經常不笑的人突然笑了,恐怕就意味着災難即將降臨……
林微微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如果從現在開始的話,到明天早上可以折騰三次……那路夏明天豈不是要在這裡睡一天?
原諒她的思想越來越不純潔了,好在她現在腿傷着,洛遲衡今晚的大酒喝得這麼開心,換做平日,晚上一定會胡攪蠻纏到天亮的,看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時,洛遲衡的響了起來,只見他接過電話之後,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林微微連忙告辭,讓路夏和宋華楠早點兒休息,他們兩個則回到了臥室。
不等林微微問,洛遲衡已經擔憂地徑自講了出來:“明川被砍傷了,這件事,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告訴路夏。”
砍傷……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砍傷路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