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傅繁只覺頭暈眼花的,周遭的一切也搖搖晃晃看不清楚,身體更是毫無力氣。
唔……
不舒服地伸手按了按眉心,傅繁不開心地撅起了嘴,不就……不就喝了一點點紅酒麼?怎麼那麼暈呢?
討厭……
討厭的紅酒!
哼!
和傅寒景一樣討厭!都是……
傅寒景?
美眸愣愣睜大,沒兩秒,傅繁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不行不行,不能暈呢,喝酒……喝酒不就是爲了壯膽好狠狠把傅寒景欺負回來的麼?她……她要親他的!
對,親他。
不能……不能暈。
迷迷糊糊想到喝酒前的計劃,腦中配合地冒出了她將傅寒景壓在身下的畫面,傅繁忍不住得意地揚起了脣。
哼。
讓他不肯親她,她就是要親!
等着吧!
可是……可是傅寒景呢?
睜着水霧霧的眼睛,傅繁愣愣地站着,愣愣地自言自語:“傅……傅寒景……你在哪呀?唔……人呢?去哪了?”
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熟悉的聲音,傅繁生氣了。
“傅寒景!”
沒回應。
“傅寒景!”傅繁氣憤地握起小拳頭,腳也無意識擡了起來準備往前走,卻不想一個踉蹌,她本就搖晃的身體猛地朝前衝!
“啊!”
一個溫熱的懷抱接住了她。
“誰讓你喝酒了?”
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咦?
這聲音好熟哦。
傅繁眨了眨眼,疑惑擡頭,想努力看清楚抱住她的人是誰,不想再一次傻乎乎愣住,好一會兒,她才憋出一句:“你……好好看呀……”
傅寒景額角無奈跳了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他就猜到她喝了酒,他以爲她頂多也就喝了一兩口而已,但現在看看,肯定不止。
傅寒景有心想問她喝了多少教訓一下,脣瓣才動,沒來得及出口的話便硬生生堵在了喉嚨口,猝不及防。
眸色,變深。
他低眸看着她,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呼吸再次停滯了下。
嫣紅的臉蛋,水潤飽滿的紅脣,水霧迷濛的美眸,無辜的眼神,她在他懷裡亂動的軟若無骨的身體,還有……她身上的不算性感但還是被她穿出別樣意味的睡裙,無一不是在挑戰他的冷靜。
身體,微僵。
傅寒景忽覺小腹處有團火躥了出來,且隱隱有壓制不住的趨勢。
偏偏懷裡人還在亂動,甚至她的手還摸上了他的臉——
“傅……傅寒景……嘿嘿,我找到你啦,你是傅寒景……傅寒景……不準跑,你……你跑不掉的!哼……”
那模樣……
不自知的嫵媚最爲勾人魂魄。
喉結滾動,額角又跳了跳,傅寒景盯着她,最終無聲嘆了口氣,隨即起身將她抱上了兩步外的沙發上。
不想正要把她放下,她的雙手迅速纏了上來,牢牢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鬆。
“傅寒景我告訴你哦,你別想扔下我!想也別想!你走不掉的!哼!”半撒嬌,半威脅,“不許走……”
傅寒景拿她沒辦法,只得哄着:“我不走。”
“……真的?”
“嗯。”
聽到保證,傅繁頓時喜笑顏開,眉眼彎彎,下一秒,她直接撲倒了他懷裡,仰起臉蛋開心地看着他。
“傅寒景傅寒景傅寒景……”
確定她是真的醉了,傅寒景按了按眉心,無奈失笑:“嗯,我在。”摸了摸她的頭,他柔聲問,“告訴我,喝了多少酒?”
“唔……”傅繁舉起了三根手指頭,一副得意傲嬌的模樣,“就兩杯紅酒哦!思思給的,一點也不多,對不對?”
傅寒景:“……”
“嗯,不多。”忍住笑,他循循善誘,“那爲什麼突然要喝酒?”
“因爲……”
“因爲什麼?”
傅繁突然跪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盯着傅寒景回答:“因爲要借酒逞兇啊,喝酒……我要喝酒壯膽呀!”
傅寒景眸色幽深,嗓音也愈發低啞:“然後呢?”
“然後……”側歪着小腦袋,傅繁作勢思考了一下,而後,她趴到傅寒景肩膀上,眼睛明顯變亮,“我要……欺負你,誘惑你,這就是借酒逞兇呀。”
低低的嗓音,溫熱的氣息,輕而易舉地撩撥起了傅寒景脖頸處所有的敏感。
呼吸,停滯。
他盯着她,眸色早已幽暗如墨汁,濃稠到怎麼也無法化開。
偏偏眼前人還不自知地在亂動,雙手更是圈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間,兩人幾乎緊密相貼。
“打算怎麼誘惑我?嗯?”再開口,他的嗓音已然喑啞到了極致,而每個字都像是從喉骨深處溢出。
性感。
撩人。
饒是傅繁處在醉酒狀態下,也還是被他迷惑了。
口乾舌燥,她舔了舔脣。
“就……就……”
“就什麼?”單手攬上她的腰防止她摔倒,傅寒景忽的勾了下脣,似笑非笑,又刻意再壓低了聲音蠱惑,“具體怎麼借酒行兇法?嗯?”
“轟”的一聲,傅繁只覺大腦徹底亂了。
她什麼也聽不見了,什麼也思考不了,失神地盯着他的笑容和他性感的薄脣,醉眼迷濛間,她唯有一個念頭——
吻他!
而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直接……撲了上去!
猝不及防。
傅寒景竟是被她的用力撲得後背撞上了沙發背。
“繁……”
柔軟嬌嫩的脣覆了上來,堵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唔……傅……傅寒景……我真得很喜歡你呢……”嬌俏的低喃,癢癢的,足以撩撥人心,勾人入深淵。
她的脣,軟得不可思議,她的臉頰,染着最誘人的緋色,她的……
全都在傅寒景眼前。
近在咫尺。
呼吸,艱澀,傅寒景彷彿聽到了自己理智崩塌的聲音。
“繁繁……”
……
海島上的深夜開始變涼,可再涼,也無法讓傅寒景身體裡肆意橫衝直撞的火熱消失,反而那股心火越燒越旺。
可終究,理智還在。
他到底還是鬆開了傅繁,閉了閉眼,他極力平復着粗沉的氣息,半晌,他才重新睜開眼,伸手替身下人整理凌亂的睡裙。
只是目光一觸及到她紅腫的嘴脣,好不容易壓下的邪火似乎大有重來的架勢。
可他不能。
許久。
傅寒景起身,小心翼翼抱起早已不知何時在酒意下沉沉睡着的傅繁去了臥室。
“唔……”
放上牀的時候,她嘟囔了聲,接着無意識地舔了下脣。
替她蓋好空調被,傅寒景凝視了她很久。
“再給我點時間,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會很快。”
……
“還以爲你會留下。”懶散地依靠在牆上,厲佑霖一邊吐煙一邊朝傅寒景笑,“裝醉的感覺怎麼樣?”
傅寒景睨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不是在戒菸?紀微染知道麼?”
厲佑霖一噎。
傅寒景其實也想抽,但他還是忍住了,沒等厲佑霖回答,他又問:“還有事?”
厲佑霖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最後落在他脖子上,笑得意味深長:“居然忍得住?多少年了?嗯?”
忍得住……
傅寒景忽的扯了下脣。
其實,他真的差點就沒忍住。
在泳池看到她穿泳衣出現的時候,在她今晚和上次喝醉酒黏着自己的時候,在剛剛他化被動爲主動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在……
他其實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是因爲是她,所以他有理智,哪怕忍得艱難,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不能碰她。
都是兄弟,厲佑霖哪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顧慮的又是什麼。
“你心裡有數就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笑,正要再說什麼,眼角餘光忽的瞥見正前方朝這邊走來的紀微染。
心尖一顫,愣了兩秒,他連忙把手裡的煙強行塞進了傅寒景指縫間。
傅寒景:“……”
他低頭看了眼煙。
“行了,抽完這根菸就回去睡吧,繁繁的脾氣嘛你也不是不瞭解,明早好好哄哄她。”厲佑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完又擡頭,揚起一笑,“染染,你來找我?”
說完他立馬收回手大步走到紀微染身邊,親暱地牽住了她的手:“寒景他鬱悶,我陪他說說話,現在說完了,我們回房。”
傅寒景:“……”
轉身,他看了一臉老婆奴樣的厲佑霖。
下一秒,他勾了下脣,朝紀微染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後才擡起那隻拿着煙的手朝厲佑霖揚了揚。
他也不說話,就直接微笑轉身離開。
厲佑霖:“……”
操!
他在心裡暗暗罵了聲。
“染染。”他重新看向紀微染,討好似的捏了捏她的手,誘哄道,“今天累不累?回去我給你按摩?嗯?”
他說着就要牽她走。
紀微染卻是沒動。
“染染……”
紀微染很是溫柔地微微一笑:“我沒逼着你一定要戒菸,想抽就抽,沒關係的,那是你的自由,用不着甩鍋撒謊。”
厲佑霖:“……”
“染染!老婆!老婆我錯了!老婆……”
……
翌日。
傅繁醒來睜眼的剎那,整個人還處於一片迷糊渾噩之中。
“嘶……”她低呼。
頭有點疼。
入眼的是陌生的環境,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是在私人海島上的別墅裡。
她眨了眨眼。
“傅寒景……”她回過神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