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芝躺着牀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腦子裡也像天花板一樣空白。她的前途已經毀了,愛情也已經毀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毀了…
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呢?
陳芝芝起身下牀,把那瓶一直沒捨得打開的紅酒拿了出來。這瓶紅酒她之所以一直放到現在,是因爲她以爲總有一天,她會和傅衍深一起享用。她已經等了好久好久,可是傅衍深最終還是沒能給她這個機會。
“嘭!”
陳芝芝從抽屜裡面拿出開瓶器將紅酒打開,在尋找開瓶器的時候,她同時也看到了抽屜裡面的那瓶安眠藥,她的腦子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懷疑,就好像她本來就應該這麼做一樣。
陳芝芝拿起安眠藥瓶,把整整一瓶藥片全部倒在手裡,然後就着紅酒一飲而盡…
兩天以後。
“陳小姐,陳小姐!”
物業的人不停的敲着陳芝芝的房門,今天一定要來看看情況了。這兩天她到了很多的快遞,可是快遞員從來沒能敲開她家的門,只能把快遞放到物業,可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打聽了一下小區裡面的其他業主,發現其他業主已經整整兩天的時間都沒有看到她了,像這樣一個喜歡拋頭露面的人,怎麼可能整整兩天都不出現。
更何況她被封殺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再這樣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去工作的,因爲她根本就沒有工作!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陳小姐,陳小姐!”
物業的人更加急促的敲起門來,可是裡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報了警,而且找來了負責開鎖的人,等到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房門打開之後,屋內的景象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
桌子上面放着一瓶只剩下半瓶的紅酒,瓶子下面壓了一張字條,旁邊還有一隻空了的安眠藥瓶,而陳芝芝躺在牀上,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陳芝芝的屍體被蓋上白布擡了出來,小區內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震驚和吸引了,人們自覺地圍起了一個圈,對着陳芝芝的屍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熱鬧的人只顧着議論,警方和物業的人只顧着忙碌相關的善後事宜,沒有人注意到在人羣圍起來的圈子外面,有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裡哭紅了眼睛,他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身體不住的顫抖着,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對於大多數人來講,這只不過還是普通的一天,對於傅衍深來說也不例外。因爲顧傾城在董事會上的出色配合,他順利拿到了傅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管理權。最近的事情多的很,而那天和顧傾城大吵了一架之後,更讓他感覺到精疲力盡。
手機突然響起,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接了起來。這兩天他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條件反射,雖然他了解顧傾城的性格,是覺對不會主動打電話來求和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有着這樣的期望。
“是傅少吧,請問陳芝芝是您公司的藝人吧?您個人和她也是朋友吧?”
是警方的來電,傅衍深感覺到有些奇怪,難道這個陳芝芝又惹出了什麼麻煩,牽扯到了他和傅氏集團嗎?
“陳芝芝目前暫時還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但是我們正在考慮和她的解約事宜,請問她…”
“哦,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只是想通知您,陳芝芝小姐她…自殺身亡了。”
傅衍深感覺自己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樣,整個人呆在了原地。電話那端還在傳來說話的聲音,可是他感覺自己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爲什麼會弄成這樣,這樣的結果實在不是他的本意。
來到警察局之後,傅衍深從警方那裡拿到了陳芝芝留給他的那張字條。
“傅衍深,我對你是真心的,正因爲如此,我恨你。對於你和顧傾城,我用我的生命來詛咒你們…”
看着陳芝芝留下的字條,傅衍深的手有些發抖。字條上面的筆跡凌亂而歪曲,可見想見短短的一行字裡,流露出怎樣的絕望。
思來想去,他還是拿出電話打給了顧傾城。電話的聲音響了很久,他彷彿可以看見顧傾城不耐煩的、猶豫不決的表情,但是他沒有主動掛斷,依然倔強的等待着。
“我跟你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要再打電話了。”
“陳芝芝自殺了。”
傅衍深沒有廢話,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電話那端便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傅衍深剛要掛斷電話,裡面就傳來了顧傾城焦急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傅衍深掛斷了電話,然後便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公司。回想起自己跟陳芝芝相處的那段時光,雖然自己對陳芝芝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地悲哀。
辦公室的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傅衍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顧傾城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終於肯見我了?只有死人了,你才肯見我是不是!”
傅衍深的語氣雖然沒有任何的波動,但是他緊盯着顧傾城的眼神,卻讓顧傾城感覺到後背發冷,而剛纔他一句簡單質問的話,也讓顧傾城瞬間感覺到啞口無言。
看着顧傾城難得的啞口無言,敷衍深順手將那張字條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顧傾城順手結果,當她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臉色開始變得很不好。
“這是她留給我們兩個的。”
不知道爲什麼,顧傾城突然感覺有些想哭。她的心裡面充滿的負罪感和內疚感,她的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這樣的想法:陳芝芝是她逼死的。
“是我,是我把她逼上絕路的…”顧傾城不住的唸叨着,整個人都難以釋懷。
“不,真正把她逼上絕路的人,是我。”
看着顧傾城自責的樣子,傅衍深打斷了她的話,否定了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