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雪已經開心起來,“謝謝你夏小姐。”她一笑,風情萬種,就算女人都會動心。不可否認,宮峻肆的新歡真的很漂亮。
“可以告訴我一些爺爺的喜好和脾性嗎?”她真心地道,急切地想取得宮儼的喜歡。夏如水很認真地跟她說了宮儼的一些日常生活習慣,她聽得很認真,甚至用紙筆記下來。
看得出來,蔡雪是真心喜歡宮峻肆的,否則不會對一個頭腦不清醒的老頭子這麼用心。記完後,她纔再次走到宮儼身邊,朝他鞠躬,“爺爺,以後我每天都來看您,可以嗎?”
宮儼不愛搭理她,夏如水不好意思地走近,“爺爺性格就是這樣子的,您別介意。”
“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但爺爺必須跟我親近起來,因爲我是肆的未婚妻,將來還會是他的妻子。”
這話,像刀一般刺穿了夏如水的身體,但並未表現出來,只輕輕點頭:“嗯。”
“所以,夏小姐以後也要像今天這樣,幫我了。我相信,爺爺會一點一點接受我的,夏小姐,以後你可要受苦了。”她握住了夏如水的手,十分客氣地道。夏如水點點頭,“應該的。”
“那,我先謝過夏小姐了。”蔡雪時時做得有禮貌又不失風度,把女主人的姿態擺到剛剛好。
“不用。”夏如水應得雲淡風輕。
從那日起,蔡雪果然每天都來陪宮儼。不管宮儼對她有多麼的不待見,她都溫和以待,始終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甚至還跟夏如水學習如何照顧宮儼的生活起居。
不知道爲什麼,宮儼就是反感她,凡是她做的東西律丟得遠遠的,根本不要。
“對不起啊蔡小姐。”出於真心的歉意,夏如水道。她看得出來,蔡雪是真心想在宮儼面前表現一下的。
“沒關係。”蔡雪依然保持着那份優雅的笑意,“爺爺只是沒有習慣我罷了,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您說呢,夏小姐?”
不知道她爲什麼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要搭上自己,夏如水還是輕輕含首,“是的。”
“當然,爺爺聽夏小姐的話,所以還請夏小姐在爺爺面前多說我些好話喲。”她眉開眼笑,一副無害的樣子。夏如水微微愣了一下,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但她沒有做什麼,問心無愧,於是點點頭,“放心吧。”
“肆打算在月中舉辦一場爺爺的歡迎大會,如果夏小姐能在那之前勸服爺爺跟我好,讓我帶他出席宴會,我會非常感謝的。我知道夏小姐一直思念着您的兒子,您的兒子也想您,我可以幫你們的。”蔡雪輕飄飄地道,已經把意思點得非常明顯。
她想在宮峻肆面前表現自己,而如果宮儼對她產生信任,願意親近她,將是比任何事情都能討宮峻肆歡心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纔會做這些努力。只是宮儼的態度讓人挫敗,她免不得懷疑夏如水從中做梗。因爲她跟夏如水一樣清楚,如果爺爺不需要夏如水,夏如水將會一文不值,宮峻肆要怎樣折磨懲罰她,都可以。
她巧妙地利用這一點說出這些話來,一方面警告夏如水不要搞小動作,另一方面,是真的希望夏如水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夏如水不是傻瓜,自然聽了出來,能見到兒子比什麼都好,她已經激動起來。雖然宮儼對蔡雪不好跟她無關,但她願意做任何努力。
“蔡小姐,您放心吧,我會盡最大努力讓爺爺喜歡上您的。”她保證道。
蔡雪十分滿意,“那麼,一切就拜託夏小姐了。”
蔡雪走後,夏如水慢慢走到宮儼身邊,半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爺爺,您聽到了吧,要是您願意和蔡小姐一起參加歡迎會,我就能見到洋洋,還能跟他一起生活呢。爺爺,幫幫我好不好?”
宮儼慈愛地伸手撫着她的發,啊啊地發着聲,想要表達什麼。夏如水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每天每夜,只要一個人呆在一起,她就會發了瘋似地想起洋洋,擔心他的生活的,擔心他的病。
宮儼看她哭,急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爲她抹眼淚,啊啊地喊着點着頭,顯然同意了她的建議。夏如水這才轉哭爲笑,低頭去抱宮儼,“謝謝爺爺。”
果然,蔡雪再來時,宮儼已經沒那麼排斥她,而且也願意由她餵飯。蔡雪心裡的歡喜無法言喻,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取代夏如水的那一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宮峻肆心裡,宮儼勝過一切。如果她取得宮儼的喜歡就等於取得了一切,那麼,她將會成爲宮峻肆的世界裡無可取代的女人!
宮峻肆也會因爲這些更愛她的。
儘管宮儼和蔡雪之間的關係發展得很好,但夏如水還是不放心,不斷地囑咐着蔡雪一些宮儼的習慣。蔡雪揚了揚眉:“放心吧,我都知道了。”宮儼如今跟她這麼親近,她的自信心幾乎爆棚。
“爺爺,我們走吧。”她推着宮儼往外走。夏如水焦急地追了兩步,卻被門口的人攔下,她是不能出這扇門的。
“蔡小姐,千萬不能讓爺爺一個人呆着,也不要讓太多的人接近他。”她只能對着門口喊。
夜裡,燈火輝煌。
宮家的大宅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屋外寬大的停車坪早就停滿了各路豪車。今晚到這裡來的,有宮家的舊交,多的是宮儼的朋友和商業往來對像,當然,也不乏想和宮峻肆套關係的新人。早在聽說宮家要舉行一場宮儼的歡迎宴時,就擠破腦袋尋求入場券。
宮家,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
近年來,宮家就像神話一般的存在。五年前,宮氏總部突然爆炸,宮氏無一人生還,而緊接着,宮家的分公司也一夜這間破產的破產,被人收購的收購,幾乎毫無存留。
然後一年之後,一家新的公司起來,以迅猛之勢迅速席捲大江南北,其勢頭銳不可擋。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家公司的來頭,只知道他的發展迅速得讓人猝不及防。直到一個月前,宮峻肆突然露臉,承認自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而同時將公司名更回爲宮氏。
現在的宮氏,比爆炸之前的宮氏更具實力,輕輕鬆鬆就擠進了龍頭老大的行列。而宮峻肆,這位神秘存在的老闆,大家對他的行事手段並不陌生。狠辣果絕,有如一個冷血殺手,不知道在商場上殺死了多少對手。據說,他還有強大的幕後力量,具體是什麼大家不知道,但他輕易將橫行黑、道多年名聲鼎盛的“喬”給剿滅。
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甚至有關部門跟“喬”爭鬥了十年,派出了最精幹的特種部隊都沒有做到。所以說,現在的宮峻肆絕對是強大的存在,這種強大,無人能探知深淺。
這些消息剛剛減溫了一些,宮儼回來的消息又透了出來。今晚,多少人等着一睹這位當年英豪的風範。
自宮氏大廈毀掉後他便銷聲匿跡,大家紛紛猜測,多數人以爲經歷了這樣大的打擊,他早該不在人世,沒想到又出來了。
宮峻肆領着助手沉步走進大廳,冷漠地應對着前來表示祝賀的衆人,他冷戾的性子就像這屋子裡的一把刀,銳利地割開奢華,讓所見之人不由得暗暗滑出冷汗來。這樣的男人,萬萬惹不得。
即使他沒有做什麼,大家對他的敬畏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他所過之處,自動讓出道來。他是財富的象徵,但也是危險的,大家深知這點,所以不敢太過接近。
以他中心,形成了一道光環,耀眼閃光。
雖然冷,卻吸引着無數目光,男人的敬佩,女人的愛慕。即使冷若冰雪,女人依然趨之若鶩,只是宮峻肆身邊的人太多,除了蔡雪,沒有人能接近他。
這讓多少女人扼腕不已。
“蔡叔。”看到蔡奎,宮峻肆的臉部線條終於軟了軟,走過去,迎接他。他和蔡奎的關係,大多數人不知道,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但聯想到蔡雪馬上又明白過來。蔡奎長得五大三粗,生個女兒卻貌美如畫,蔡奎從事的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但蔡雪卻是一個畫家,畫出來的畫靈光閃耀,贏得不少粉絲追捧。
如果不是因爲兩個人同一個姓,沒有人相信他們是父女。
蔡奎是唯一一個可以不用對宮峻肆恭恭敬敬的人。他點了點頭,真正地以長輩的身份與宮峻肆相對,“雪兒呢?”
“她說稍晚纔會過來。”
宮峻肆道。今晚雖然是宮儼的歡迎會,但他並沒有打算讓宮儼露臉,因爲宮儼的情況並不適合這個場合。
他遞了一杯烈酒給蔡奎,蔡奎一口飲下一大杯,“現在爺爺回來了,了了你的一樁心事,你和雪兒年齡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結婚的事了。”
兩個人結婚本就是必然過程。宮峻肆輕輕含首,“是。”
蔡奎隔着杯子看向宮峻肆。雖然說蔡雪是唯一可以接近宮峻肆的人,他也知道,這幾年來除了蔡雪,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但他對蔡雪的冷淡始終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舒服。
“雪兒是很喜歡你的,日後對她好一些。”他不得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