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此刻再次想到在大師那裡求的八字,這一刻,把宮峻雅所受的痛苦全都歸結給了二人的婚姻。大師早就說過,兩人結合是大\兇,兇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家人,果然應驗了!
想到這裡,她大步走進了病房。
“夏如水,你到底什麼意思?真要把峻雅給氣死才甘心嗎?”
“閉嘴!”宮峻肆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話。她極爲不滿地板起了臉,“難道我說錯了嗎?峻肆,我早就說過了,這個女人不適合做宮家的女主人,她一進來會毀了我們宮家的,你卻偏偏不信。看吧,纔多久,這就鬧出多少事來了!”
“在你看來,誰才適合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宮峻肆不客氣地反問。
“這……”
“她是我宮峻肆的女人,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類的話!”不等許如萍說完佬,他便做了總結。許如萍差點沒給氣死,“峻雅都成了這樣子你還幫她說話嗎?如果不是她在韓修宇那裡說了不該說的話,韓修宇能自殺?她明明知道你妹妹對韓修宇的感情卻還要逼死他,這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對,你就是不安好心!”宮峻雅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狠狠地指着夏如水,“因爲我逼你去找修宇哥,所以你心裡不痛快,這纔想辦法刺激修宇哥!夏如水,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這些話全是空穴來風,夏如水本不想辯解,但此時也不得不出聲,“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誰相信你!”
“宮峻雅!”宮峻肆嚴肅地叫着自己妹妹的名字,提醒她適可而止。宮峻雅受不住地晃起了身體,“哥,你還幫她說話!”
“峻雅可是你妹妹啊。”許如萍不忘插言。
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宮峻雅越發火大,“哥,我再也不想見到她,這個家裡,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如果你要成心護着她,那我就去死!”
“唉呀,你真要峻雅去死嗎?”許如萍大叫起來。
夏如水被眼前亂糟糟的一片擾得頭愈發疼痛,她推了推宮峻肆,“我沒事……你先去安慰峻雅吧。”
宮峻肆這才放開她,轉頭去看宮峻雅,“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現在就回家。”他朝門外使了個眼色,馬上進來了韓管家,他扶起宮峻雅,“大小姐,您身體還沒恢復要多休息。”
宮峻雅紅着眼去瞪夏如水,卻也清楚宮峻肆沒有發火是給了自己極大的面子,沒有再說什麼,踉蹌着往外走。走到外面,卻又停了下來,轉頭去看立在遠處的兩名警察。她朝他們走去,“我要看看行車記錄儀。”
行車記錄儀,在韓修宇抱着夏如水那一刻戛然而止。宮峻雅的臉卻已經慘白如紙,彷彿被人拍了無數巴掌。原來,韓修宇是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纔要自殺的,他連死都只想和夏如水死……卻在最後關頭用身體護住了那個女人。
宮峻雅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臉,這樣的結果讓她無地自容。
“峻雅啊。”許如萍走過來,輕輕拍着她的肩膀。這畫面,她也見到了,心裡對夏如水的恨愈來愈深。
“夏如水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一個二個都對她這麼深情款款的,難道都沒長眼睛嗎?她除了長得一副狐媚樣子,還有什麼?”
“不要……再說了。”宮峻雅低低祈求着,虛弱至極。許如萍這才啊啊地輕叫着去扶她,“咱們什麼都不要想了,回家吧,回家好好休息。”
……
景天心心事重重地坐在家裡,眉眼間全是焦慮。因爲上次蔣天齊生氣,她沒能見上沃倫醫生,沒辦法請求他給喬宇看病。昨天原本打電話是想約夏如水再見面的,可是她卻正好受傷住了院。看到她那個樣子,自己滿心的話自然說不出來,此時只能一個人在這裡着急。
這可能是喬宇最後的機會了啊。
“媽咪有心事嗎?”丹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問,胖乎乎的小臉上全是關切。她雖然小,但很會察言觀色,早將景天心的憂慮看在眼裡。
景天心伸手撫上她毛茸茸的髮絲,“媽咪沒事。”孩子還小,真不忍心她爲大人的事而操心。只是,當她的指落在了丹丹的發上時,突然凝住了。如果……如果拿丹丹的身世交換喬宇的治療機會,蔣方齊會同意嗎?
只是……這樣一來,丹丹的身世就泄露了,蔣方齊一定會跟她搶吧。她的指微微收緊,那是不忍。
“媽咪,您抓痛我了。”丹丹低叫了起來。
景天心這才猛然鬆手,“對不起啊丹丹。”
“沒關係的。”丹丹大度地搖頭,“不過,媽咪肯定有心事。”如果沒有心事,她是不會這樣的,自己好歹做了她五年的女兒,怎麼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媽咪要是有心事就說出來吧,看看丹丹能不能幫你分擔。”
看着女兒如此懂事的樣子,景天心的整顆心都醉掉了,把額頭貼在了她的小額頭上,“寶貝真是媽咪的貼心小棉襖。”
蔣方齊剛好走進來,看到二人親密的這一幕,莫名地覺得礙眼。但他並未打擾二人,自顧自地上了樓。淺淺的腳步聲還是驚動了景天心,她追隨着蔣方齊的腳步再次想起了剛剛的事。
“丹丹想要爸爸嗎?”
“想啊。”雖然以前總叫喬宇爸爸,但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另有其人。
“媽咪,我的爸爸長什麼樣子啊,他在哪裡,爲什麼從來都不來找我們?”
景天心心裡涌起一股苦澀,她多想告訴自己的孩子,她的父親就在這屋子裡,其實他們經常見面的。
“蔣叔叔怎麼樣?他做你的爸爸,你會不會喜歡?”她試探着問。
丹丹卻立馬拉長了一張臉,“不好,不好。他那麼兇,對媽咪那麼壞!”
原來,在孩子的心裡,親生父親的印象早就一落千仗了啊。
“可是……如果他會成爲你的爸爸呢?”這話,幾乎是擠出來的。
“他真的會成爲我的爸爸嗎?”丹丹噘着嘴,臉上的不安明顯,但卻沒有像剛纔那樣反駁得急切了,“如果他一定要成爲我的爸爸,只要他能對媽咪好一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話,說得勉強極了。
景天心聽着,又是一陣心酸。到底怎麼走到的這一步,使得原本該親熱的父女關係變得如此?她不能說話,只抱了抱丹丹。
景天心上樓的時候,蔣方齊剛衝過涼,卻沒有穿睡衣,而是體貼的西服,把原本就極好的身材襯得修長挺立。蔣方齊一直是很好看的,身材臉蛋,絕對不會輸過明星。
“要……出門。”看他的裝扮,她就猜出來了。
蔣方齊只是淡淡地點頭,“嗯。”越過她便往外走。
“那個……”
她看到蔣方齊微微凝了一步,又搖了頭,“沒事了。”
蔣方齊邁步走出去。她捏住了自己的指頭。拿女兒的身世換取蔣方齊的幫忙,這樣的行爲她怎麼都無法做到。
手機,卻在此時響起來,是來自醫院的。她急急接起,“您好,醫生。”
“沃倫醫生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病人這邊已經有了些反應,如果他能來看一下,或許病人就會醒過來。”
“真的嗎?”
“不管是真是假,總之他是專家,他給出的意見最專業。而且,從喬先生最近幾次的反應來看,的確有甦醒的徵兆,但這只是徵兆,很多病人有了這些反應後還是繼續躺在牀上的。倒是沃倫醫生經手的幾個相同反應的病人,都在一個月內就醒了過來。”
如果喬宇能在一個月內醒來……
她深深地知道喬宇爲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自己和丹丹的命幾乎都是他給的,難道還能讓他繼續躺在牀上嗎?
她想也不想就追出去。
蔣方齊的車子到底沒有追到,她只能看到張揚的車尾。這個時候他出去,不是爲了應酬就是去尚。她在尚彈過鋼琴,聽那裡的人說他是那邊的常客。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她安頓好丹丹便叫了出租車朝尚而去。
只是不幸的是,她沒有會員卡,根本進不去。
“對不起,我想找人。”她試着和工作人員求情,“我找的是蔣方齊,相信你們認識他。”
“我們自然認識他,不過,正是因爲認識才不會讓您進去。他是我們這裡的貴客,並不是想讓誰見就讓誰見的。小姐要是要進去,就自己給他打電話吧。”工作人員回絕得很決絕。
景天心也清楚,尚屬於頂級會所,有着嚴苛的安全規定,就算是進來彈琴也要經過好幾道手續,確定沒有帶着不良目的才能進去。她只能退回來給蔣方齊打電話。
此時,蔣方齊正慵懶地歪在沙發上,對面坐着的正是景天心求而不得的沃倫。
“聽說肆的女人受傷了,有沒有大礙。”沃倫八卦地問。
蔣方齊撇了他一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這事兒不該你比我更清楚嗎?”
沃倫給嗆了個底朝天,“她那種小傷怎麼可能驚動我這樣的大人物?”關鍵是,就算他有心去瞧,宮峻肆也不讓啊。自從結婚後,這傢伙變得越來越小氣,自家女人連看都捨不得給人多看一眼。
“大人物最近有什麼打算?”蔣方齊不甚用心地問。
沃倫打起了響指,“沒有什麼特別安排,想在這邊多泡泡\妞。”
蔣方齊給了他鄙夷的一眼,沒有迴應。
此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看到上頭的名字,他微微挑起了眉,卻還是當着沃倫的面接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