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利巧梅做什麼?”夏如水忙放下手機問。
“你就是利巧梅?”人羣裡的一個黑臉兇相男人問,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是。”夏如水搖頭,“不過利巧梅是我朋友,你們找她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要錢了!她欠了我們很多錢,今天是最後期限了!”
原本打算給利巧梅打電話的,聽他們這麼說,她停下了手。
“利巧梅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
男人氣得就要發威,劈頭朝夏如水打下來,在掌就要落下的那一刻,又生生收了回來。眼前的夏如水嬌嬌俏梢水水靈靈,雖然打扮得很樸素,但乾淨得跟朵花兒似的,惹得他心裡直癢癢。
老大剛剛打電話讓他們注意有沒有好姑娘,要給某個大老闆送過去,眼前這個可不就是最好的?
男人原本找利巧梅不過是想把她送過去,此時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點了點下巴,“就是她了。”
夏如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幾個人揪住。
“喂,你們要幹什麼!”
男人早就知道她會叫,拾出個手帕來往她口鼻壓去,片刻,夏如水軟軟地癱了下去……
宮峻肆沒有回去,住進了辜子榆給安排的房間裡。一行人又是打麻將又是玩鬧的,時間已經不早,別墅離得也不算近。再加上辜子榆算是死了心要讓他留下來,甚至在外頭排了保鏢,他敢走,自己就敢叫保鏢攔人。
他還口口聲聲表示有特別的禮物送給自己。
所謂的禮物……宮峻肆冷冷地笑了笑,以辜子榆那點惡趣味,還能送他什麼好東西。要是真幹,那幾個保鏢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不過酒喝得多了些,他也懶得移身了,索性住了進來。
門關上後,他才微微晃了晃,醉酒程度其實已經很深,只是在外頭沒讓那幾個人看出來罷了。那羣混蛋,今晚約好了似的輪流灌他的酒,最後撩倒一大片,他能保持表面清醒一路上沒讓人看出來已經算不錯。
宮峻肆倒了杯水飲下,此時已經沒有清洗自己的意願,大步朝牀的位置走來。屋裡沒開燈,他隨手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所觸之處,柔柔軟軟,帶着淡淡的體溫。
女人?
果然,這就是辜子榆送來的禮物!
他本不想理這個女人。即使知道她在被窩中,他也毫不動情。成大事的男人,向來懂理節制自己,而他,擁有比常人還要強大的自制力。
只是,莫名地,一股血氣上涌,直衝腦門!
該死!
宮峻肆搖了搖頭,此時已經意識到,辜子榆這混蛋竟然給他下了套!最後那一杯酒,分明下了料!
好個辜子榆!
這會兒,他有種要把辜子榆撕成碎片的衝動!
對於來歷不明的女人,他向來沒有動的興趣,爬起來,他欲要去浴室讓自己清醒一下。只是,一隻突兀伸過來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腕。
“唔。”那人輕輕哼了一聲,綿軟無骨的軟語,差點將宮峻肆僅存的理智給抽走!他要將女人甩開,女人的臉卻傾了過來,靠在他的臂處。該死的,這個女人的皮膚怎麼這麼細滑!
他強忍着那股來自身子的邪火硬是沒讓自己失控,不客氣地一掌將女人推了出去。他的力度極大,呯一聲,女人給推下了牀。
巨大的疼痛讓牀下的人兒清醒過來,揉着眼睛,“這是哪裡?你……是誰?”
這聲音……
宮峻肆突然拉開牀頭燈,房內驟然明亮,落在牀下的人兒此時披了一背的青絲,像只從天而降的妖精,卻偏偏透盡了無辜和清純。
“夏如水!”
咬牙,他叫了出來。
夏如水也看到了宮峻肆。此時她的頭還昏昏沉沉的,唯一的意識是,這裡並不是利巧梅住的地方。
而此時的宮峻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傾身就揪起了她的臂,“你倒是真的敢啊!”她竟然真到這裡來賣自己!
“敢?”夏如水理不清他的話意,閃了閃眼,越發無辜。
血水,再次亂滾起來。
“一分鐘沒有男人就受不了了?”宮峻肆咬着牙把那股子邪火變成了憤怒。夏如水的臉不自然地紅起來,“你……說什麼!”她是個未經世事的女人,哪裡經得起這樣大尺度的話。
你這個樣子卻不知羞恥!這讓宮峻肆越發認定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他的指一提將她扯上牀按在了牀上,“忘了嗎?你是我的女奴,沒有我的首肯,就算找只狗都不行!”
他無情地將指掐着她的胸,“看看你這副樣子,有多下流!”
夏如水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一低頭,看到了自己雪白的皮膚……
“啊!”她叫起來,不顧一起地往外退去。他的掌跟鐵鉗似地,根本不肯鬆開她。
“放開我!”她手忙腳,朝他揮過去,力求讓他鬆手。
“宮峻肆,別……宮峻肆,求求你……放手。”她請求着,希望可以喚回他的理智。今晚的宮峻肆依然兇猛,卻跟往日很不相同,她忽然間更怕了。只是,她的呼喚聽在宮峻肆耳裡是那麼綿軟無力,反而像一種變相邀請。
他……愈發控制不了身體的藥力!
“啊!”
夏如水在以爲必死無疑的那一刻被人甩了出去,巨大的力度讓她的背重重撞在地板上,幾乎散架。好久,她都沒能緩過氣來。
牀上,剛剛還如獸一般的男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除了領口微微有些凌亂外完好無損。他用冰一般的目光看向她,幾乎能給她戳出一個洞來。
夏如水顧不得爬起來,艱難地遮掩着身子。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宮峻肆和她,怎麼會同處一室?這一切,她都想不清楚,唯一的知覺是,太難堪了。
“滾!”一件毛毯投下來,落在她的頭頂,將她整個人罩住。宮峻肆下了牀,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直接進了浴室。
她當然不敢再停留下去,剛剛的宮峻肆真的好可怕,她用毛毯裹着自己,狼狽逃離。
“如水!”
找人找瘋了的利巧梅在看到她時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當她看到夏如水只裹着毛毯時,意識到了事情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她驚詫地問。
夏如水搖搖頭,“我不知道。”
利巧梅把她帶進更衣室,找了自己的衣服換上。夏如水坐在那裡,手裡捧着她遞的熱水,依然瑟瑟發抖。
她斷斷續續地把僅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利巧梅,利巧梅聽完一下子跪到了她面前,“如水,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那些要債的人原本是想找我的,結果……如水,你打死我吧。”
夏如水的手被她拉過去,重重拍在自己臉上。她不肯,抽回,“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並沒有被怎麼樣。”
雖然嚇得夠嗆,但她並不想好朋友自責。聽她說自己沒有被人欺負,利巧梅又是驚訝又是高興。
“怎麼會……”
“正好碰上了老熟人,所以……”她沒敢細說,模糊帶過。宮峻肆那雙冰冷中含了刀的眼到此時憶起仍覺得混身泛冰。胸口處,疼痛着,是被他掐的。
“快樂一刻,怎樣,昨晚爽吧。”
早上,辜子榆悠然走來,長指捲動着腕間的名錶,一副痞子形象坐在了宮峻肆的對面。宮峻肆的大半身子陷在椅子裡,長指隨意壓在桌面上,幽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辜子榆的話只報以愛理不理的一哼。
辜子榆坐到他對面,把一雙腿壓在了桌上,“我就是嘛,男人是需要泄火的。”
“你覺得我現在沒有火氣?”宮峻肆終於來看他,目光不一般的銳利。即使好兄弟的辜子榆還是被刺得不輕,瞠大了眼,“怎麼?一個滿足不了你?不會吧你老兄,以前守着嬌滴滴的許冰潔,她三天兩頭地病着也沒聽說你那天沒泄夠火,昨晚這個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身體絕對健康,耐……”
“說夠了?”宮峻肆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猛坐直了身子,“辜子榆,你無聊透頂了吧,什麼女人都往我牀上送?你以爲我是誰?跟你一樣,只要是個女人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