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怎麼來了?”對於宮儼的空然造訪,夏如水十分意外。宮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聽說你前兩天出了事,我來看看。”
宮儼會來看她,她覺得特別感動,眼淚都要滾出來了。坦白說,就算養父都沒有關心過她的死活。
宮儼和夏如水說了會兒話纔有時間來打量這別墅。別墅雖然比不上宮宅,但也闊氣大方,不失面子。當年宮峻肆因爲許冰潔的事搬出來住,他還從來沒有到這邊來看過。
宮峻肆不愧是他的孫子,當時自己爲了阻止他和許冰潔在一起,停了他所有的卡,他還能買得起這樣大的別墅,沒讓許冰潔受半點委屈。想着這個孫子,他又是氣又是驕傲,複雜得很。
“如水啊,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結婚啊。”他突然問。
夏如水愣了一下,這件事,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則自己還年輕,二則,宮峻肆也沒有提起過。
因爲臉皮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宮儼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結婚是遲早的事,臉紅個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夏如水的臉更紅了。
“沒出息。”他不客氣地罵着,自顧自去打宮峻肆的電話,“你們兩個都住在一起了,可不能白耍流氓,總要給點交待吧。”
他這直白的話沒臊到宮峻肆,反倒把夏如水給羞得恨不能挖個洞遁走。她怎麼沒發現宮儼是這麼直白的一個人呢?
“想要什麼交待?”那頭,宮峻肆爽快地問。
宮儼壓了壓兩道灰眉,“就算不結婚,總要訂個婚啊,人家姑娘在你家裡算怎麼回事?”
訂婚?
宮峻肆縮起了兩道眉頭,他並不反感這個提議。
“我很忙,要不您看着安排吧。”
聽到這話,宮儼的老臉頓時擰開了一朵花,“你小子總算像了一回事兒。”他樂滋滋地掛了電話,來看夏如水,“這樣吧,你們的訂婚我來安排,選好了日子告訴你們人。我們也不用準備什麼了,到時來個人就行。”
訂婚就這麼安排了?
夏如水微張着脣,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明明是她的事,卻怎麼有種被架空了的感覺呢?
“怎麼?不樂意?”她的沉默讓宮儼看出什麼來,瞪眼問。
夏如水搖頭,“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孫子還不夠優秀,配不上你?我可告訴你了夏如水,我孫子就算找遍全市也找不出這樣一個來,長得好也就算了,還能幹,你要是不要,大把人要。”
她沒說不要啊。
他這麼一吼,夏如水僅有那兒點想法都給嚥了回去,只能乖乖點頭。宮儼滿意極了,大搖大擺出了別墅。
休完假,她總算可以上班了。夏如水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公司。
過道里,有人在清掃,長長的拖把甩過來,抹在了夏如水的鞋面上。夏如水跳了起來,那人擡頭,目光碰在了一起。
“許冰倩?”夏如水驚得眼睛都要暴出來了。許冰倩不是在秘書室嗎?怎麼拖地了?
許冰倩看到她,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現在看到我這樣,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什麼?”她一頭霧水。
許冰倩哼哼着,“別以爲我不知道,把我調到清潔組肯定是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把我趕走嗎?等呆會兒肆哥哥過來,我立馬跟他告狀!”
原來許冰倩被調到了清潔組。坦白說,這事兒讓夏如水都大跌眼鏡,秘書組和清潔組,簡直天上地下的區別啊。
“還在幹什麼?不知道好好工作啊!”那頭,清潔組的負責人罵罵咧咧過來,大聲訓起許冰倩來。許冰倩鼓着一雙眼睛全不搭理,只狠狠瞪着夏如水。夏如水無奈地聳聳肩,這事不是她安排的,瞪她也沒用。
夏如水回了辦公室,正好facy也來了。
“許冰倩怎麼回事?”她問。
Facy略思索,揚揚頭道:“這是……”
“肆哥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嬌呼聲打斷。兩人同時回頭,看到了過道里的宮峻肆,也看到了像尾巴一樣跟過來,委委屈屈的許冰倩,還真來告狀了。
“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宮峻肆眼裡沉了明顯的不悅,問。
許冰倩卻沒有理透,以爲他問自己爲什麼穿了清潔工的衣服,更是委屈得眼淚叭叭直掉,伸指指向辦公室裡的二人,“就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整我,把我弄去了清潔組。肆哥哥,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夏如水差點沒有吐出來,facy無奈地聳聳肩走出去,“許冰倩,這裡是總裁工作區域,沒有通知是不能隨便進來的,現在請出去。”
“你看,她這麼囂張!”許冰倩指着facy就是一番控訴。Facy只能無奈地搖頭,有些人,死到臨頭都還不知道。
宮峻肆把臂從她手間抽出來,“她是我的秘書,怎麼囂張我都樂意,倒是你,該回清潔小組去了。”
“把你調去清潔小組是宮總的意思,你最好別再死纏爛打了。”
Facy的一番話驚壞了兩個人。
夏如水不敢置信地去年宮峻肆,許冰倩則哇哇叫了起來,“不可能!肆哥哥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他抱過我,口勿了我,他對我是有感情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
夏如水的不敢置信變成了另一種,這次facy也張大了嘴,這消息,太勁、爆了。而宮峻肆,原本平淡無波的臉扯了幾扯,一點點黑下去。
許冰倩卻完全沒有感覺,甚至高調地當着夏如水的面挺起了胸、脯,“別以爲只有你能滿足肆哥哥,我比你更好!肆哥哥已經喜歡上了我,你滾蛋只是遲早的事!”
“給人事部打電話,把這個女人給我開除了!”宮峻肆發佈了命令,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撅詞,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許冰倩那張得意的臉在傾刻間垮了下去,“肆哥哥……”
“滾!”宮峻肆發佈命令的同時不忘伸手將夏如水扯住,扯進了辦公室。他呯一聲關閉辦公室的門,臉色依然沒有緩過來,難看得很。
夏如水訕訕地搓搓手,“我才三天沒來,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什麼大事?”宮峻肆撇了一眼她,極具殺傷力。夏如水委屈地縮縮肩膀,“抱人家口勿人家的又不是我,你跟我生什麼氣。”她還沒生氣呢。
“如今你抱完了口勿完了就把人家掃地出門,不怕人家說你負心?”
“夏如水!”
宮峻肆沉聲吼了起來,恨不能把眼前這個女人撕成碴碴。他煩躁地抓了一把發,“前天跟人應酬,喝了不少酒,回到辦公室後我就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怎麼跑了進來,又是抱又是wen的,我迷迷糊糊的以爲是你,迴應了她……不過馬上發現不對勁就把她推開了。”
他臉上顯露了嫌惡,就好像在說自己口勿了蟑螂一樣。好歹也是粉、嫩嫩的一個性、感女郎啊。
“都是你的錯!”他竟然把錯推在了夏如水身上。她愈發委屈,自己人都沒來,怎麼還能躺槍?
“過來!”他把夏如水扯過去,低頭就咬住了她的脣。他急切而又狂猛,似乎想找回點什麼,差點沒讓夏如水窒息。直到嘴脣滿嘴裡全是她的味道,才滿意地鬆開。
夏如水早就被他wen得七葷八素,找不着北,只有一張臉蛋紅撲撲的,分個俏麗。宮峻肆的火終於下去,捏了捏她的臉,“昨天爺爺說了訂婚的事,我已經同意了。夏如水,以後我就是你未婚夫了,要守好了。”
一個大男人讓她守……
夏如水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有隱隱的感動,這代表着他對她的認可啊。
一年前甚至幾個月前,他們還水火不容,現在卻膠着在一起難捨難分,甚至還要訂婚了。對於這突來的喜事,夏如水始終覺得在夢裡一般。
兩個小時後。
走廊裡匆匆走來兩個人,許父和許母,他們臉上都掛了怒氣。
叭!
夏如水欲要過去打招呼,兩人已經粗魯地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宮峻肆在裡頭忙碌,不滿地擡頭看向二人。許父一反平日對宮峻肆的忌諱,大步走進去,許母早就開了口,“宮峻肆,你算怎麼回事?冰潔走了,你就這麼對我們嗎?”
宮峻肆揉揉眉頭,臉上始終平淡而略顯清冷,並沒有說話。
許父上前一步,“冰倩好歹是冰潔的堂妹,爲什麼說開除就開除?”
“是什麼原因開除的她,她沒跟你們說嗎?”宮峻肆這纔開口,朝夏如水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夏如水原本思忖着要不要倒水給二人,看他讓自己出去,只能退回去。
“她能犯什麼錯?一個女孩子家,難不成還能殺人放火?”許母不講道理地反駁着。
宮峻肆的臉更沉了,“在我的公司,不是殺人放火但只要違反了公司的規定,一樣炒掉!”
“你……”許父許母的臉色同時在變。他們以爲宮峻肆多少會給幾份面子,可此時他哪裡有要給面子的意思啊。
“峻肆啊,就算冰倩有不對的地方,你也該看看許宮兩家的關係啊,你這麼做,讓我們的臉往哪兒擱。”許父說起話來比許母婉轉得多,但也無非是想利用關係得到特殊對待。
“還有,那個夏如水到底算什麼東西,她害死了我們家冰潔你不知道嗎?如今卻把她放在身邊,你讓冰潔心裡怎麼想?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她!”許母耐不住又發起了牢騷,對於夏如水,她一直沒有釋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