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口氣,夏知秋顯然是在明目張膽的威脅她了,一股夏知秋從未見過的魚死網破的表情在安如暖的臉上浮現出來,她的聲音裡都帶着幾分瘋狂。
“我保證,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我會不擇手段把你心心念唸的男人搶到手,讓他對我欲罷不能,到時候,你夏知秋就是全天下的笑話!”
她自己出事無所謂,如果搭上整個司家的話,無論如何也要同歸於盡。
聽到這話,夏知秋的瞳孔瞬間放大,眸子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她實在想不出看似柔弱的安如暖怎麼會這麼囂張的同自己叫板,於是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威脅道。
“我給你的是警告,夏家有什麼手段,我想你是清楚的,當然,如果你一直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話,我夏知秋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自然也不會做什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如暖乾脆利索的打斷,她低頭撫摸衣服上的褶子,有那麼一瞬間讓夏知秋覺得眼前的女孩子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自然也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你能明白道理最好不過!”
語畢,安如暖站起身來,都懶得再去看夏知秋臉上的幾分慌亂,而是幽幽的開口說道。
“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夏小姐在這裡暢談人生,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回去看看白慕,別讓他一下子喘不上來氣纔好!”
她的語氣淡漠疏離,夏知秋咬了咬嘴脣,一度懷疑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但是看着她即將要離開的身影,又覺得就此作罷似乎有些面子上過不去,於是開口喊住了她。
“你先別走!”
聞言,安如暖停下了腳步,不由得皺皺眉頭,轉過身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做好了和她繼續爭論下去的準備,不曾想此刻的夏知秋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換上了笑吟吟的模樣,從包包裡翻出一張卡片要遞給她。
那張卡片有16開,安如暖不明白她想要幹什麼,於是心下有幾分疑惑,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見她遲遲不接東西,夏知秋的手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中,半晌v才反應過來,笑着開口。
“你別多想,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這是我和白慕訂婚宴的邀請卡,就在下個月舉行,既然你說對他已經沒有意思了,那我就當你是個朋友,想必來參加訂婚宴,也不會覺得不妥吧!”
見安如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笑了笑拉過她得手,將邀請卡放在了安如暖的手心。
“下個月,我希望能看到你的到來,還有,這是我發出去的第一張邀請卡,我覺得,安小姐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語畢,安如暖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已經快步走開。
追了幾步之後,安如暖嘆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蒙上了一層失望。
藉着昏黃的路燈,她勉強看清楚了上邊的幾個大字。
白慕,夏知秋敬邀。
這幾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沒有看下去剩下的文字,她隨手將其揣在兜裡,便向屋子裡走去。
與此同時,滂沱大雨裡,樹底下的一輛白車裡,女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不管怎麼樣,她就是希望看到安如暖吃癟的樣子,看着心愛的男人和逼的女人一起訂婚,想必她會很難受吧!
想到這裡,夏知秋擡起手,指間的鑽戒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疾馳而出。
回到房間裡,今天似乎真是不太好的一天,那張請柬被她丟到了抽屜裡,免得到時候司老太太看到了,又會找她碎碎念。
大概和白慕,此生的緣分也就走到了盡頭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眼前走馬觀花一般,陳年往事涌上心頭,就在她輾轉反側之時,孩子的哭聲在耳邊炸響。
坐起身來將孩子抱在懷裡,小心的拍着哄着,孩子雖然還小,眉宇間已經有了那個男人的幾分輪廓,想必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孩子顯然鬧得格外厲害,安如暖頂着一個黑眼圈兒哄了好久也沒有任何起色。
這樣大動靜很快引來了傭人,作爲一個母親,看着孩子哭的聲嘶力竭,真的是非常難受。
傭人抱在懷裡,小心的拍着,忽然擡起頭說了一句。
“這孩子,該不會是想爸爸了吧?”
聞言,安如暖猛的擡起頭,嘴裡喃喃道。
“不,她沒有爸爸!”
傭人自知說錯了話,急忙道歉。
“對不起小姐,我一時嘴快,沒有惡意的……”
安如暖擡手擺了擺,示意她停止說話,隨後轉頭望向窗外,眼前彷彿出現了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不知道他還好不好,只是自己卻已經沒有了資格去過問這些事情。
與此同時,手機“叮”的一聲傳來了一條短訊。
點開一看,消息是李知發來的,內容簡明扼要,大概就是說白慕發起了高燒,情況還比較嚴重。
看着這條消息,安如暖久久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回復什麼,也不知道李知的用意何在。
就在她愣神之間,一連串的短信追了過來。
同樣沒什麼好話,大概就是指責她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白慕不值得爲她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原來在李知眼裡,她也變成了這樣的女人,關掉手機,胸口開始隱隱作痛。
見此,傭人開口了。
“小姐,你怎麼了?”
安如暖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那裡,很自然的將孩子抱在了懷中,然後示意傭人出去。
“蘇少爺,這……”
傭人遲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就關上門出去了。
不過也比較奇怪,孩子一到了蘇儒風懷裡,很快就不哭了,睡得格外香甜。
就算是其他人沒有看到,安如暖的一舉一動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並且在和夏知秋兩個人爭執的時候,蘇儒風就站在露臺上,看着她難過,看着她隨手將請柬塞進衣兜。
安如暖抹了抹眼睛,轉過頭來,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摸摸女兒柔嫩的臉頰。
“真是奇怪,你抱着她就不哭了,也許……”
後邊的話她沒再說下去,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於是擡起頭對視着男人的目光,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了。
“你看着我幹嘛?”
男人沒有回答,小心的把孩子放到了小牀上,動作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