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儒風並不打算放棄這次機會。
他想過了,不管小雨現在還對白慕抱持着怎樣的感情,既然小雨已經要跟白慕離婚了,那他就不會輕易放手,即使小雨現在對他很抗拒,他也要耍賴把小雨留在身邊,再想辦法讓他愛上自己。
他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還怕在等幾年嗎?更何況現在他跟小雨之間已經沒有白慕了,再放棄,那纔是徹徹底底的愚不可及呢。
安如暖看着房裡的擺設無奈的嘆氣,入目是亮眼的淺藍色,牆壁搭配的書桌和牀,包括被套之類的,都是深深淺淺的藍夾雜着白,讓整個空間顯得很乾淨又溫馨。
沒錯,這是安如暖喜歡的臥室風格,也是,蘇儒風的臥室……
她本打算收拾東西離開這裡的,可是不但被蘇儒風強制反駁,還被蘇儒風安置在了主臥裡,要是她不答應,蘇儒風就會把她住的那棟樓全部買下來……
於是,就變成這樣了。
安如暖堅強的露了個僵硬的笑容,心裡卻恨的牙癢癢,果然是她給蘇儒風的臉色還太好了嗎?
很快,安如暖的目光就落在了另一個門上,書房麼?
這麼想着,她就緩緩推開了門。
入目就是大大的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書,她的目光從上面慢慢掃過,天文地理、政治法律、軍事經濟、語言文學、藝術,竟連馬列毛鄧也有,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她的視線又轉向了書桌,樸素的桌子看似平平無奇,仔細一看卻是設計大師的手筆,低調中透着典雅,不過吸引她注意的卻是桌子上的照片。
女孩驕傲矜持,男孩溫柔英俊,笑的眉開眼笑,那是是十七歲的她和蘇儒風,那時他們的眉宇間還有着年少的青澀,她懷念地伸出手拿起相框,卻像想起什麼似地猛的鬆開了手。
“啪!”
相框掉在地上,安如暖有些懊惱地蹲在地上撿起相框,目光卻停留在了一個抽屜上,不知爲何,她心跳的厲害,總覺得裡面有東西吸引着她。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出了手。
蘇儒風拿着牛奶朝臥室走去,腦子裡還播放着安如暖被他威脅時懊惱的可愛模樣,嘴角就情不自禁地向上揚起。
他站在臥室門口,整頓了一下面部表情,感覺恢復到了平常模樣,才敲了敲門,柔聲道:“小雨,我來給你送點牛奶。”
門裡鴉雀無聲,他擡手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聲音,他眉頭一皺,擔憂道:“那小雨,我進來了咯。”
也不等安如暖迴應,他就扭 動門把推開了門。
臥室裡空無一人!
“小雨!”蘇儒風瞳孔下意識地一縮,在看到書房門露出一道縫時,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快步朝書房走去。
“小雨,你在幹嘛?”他打開門看到書桌後面露出安如暖的半個背影,鬆了口氣,無奈道:“我剛剛叫你怎麼不迴應一下呢,還有不能坐在地上,知道嗎?”
說着,蘇儒風放下牛奶,擡步朝安如暖走去,蹲下身子想扶起她,卻被安如暖用力地推到在地。
“小雨……”他疑惑地望向安如暖,卻在看到她手裡的東西時,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你說,這是什麼東西?”安如暖赤紅着眼睛,擡起手臂,用力地捏着手裡的幾張紙,朝蘇儒風咬牙道:“你說啊,這是什麼?!”
“只是一張機票和文件而已。”蘇儒風有些慌張地伸手去拿安如暖手裡的本子,他是真的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了。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不知不覺中安如暖的臉上就佈滿了淚水,她顫抖着身子,啞聲道:“明明三年前安雨夏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卻打算滿着我!”
“不是的,小雨,我只是不想你難過而已。”看着安如暖的模樣,蘇儒風心疼地擦着她的淚水,解釋道:“而且,我也是最近沒多久才知道真相的。”
“不想我難過?”安如暖愣愣地重複了一編,看着蘇儒風嘲諷道:“那你就任由你自己被我冤枉?那你可真是救世主呢。”
“小雨,當初我叫你去萬綠湖,只是想着要給你和白慕創造機會而已,之後家裡出了事,等我想跟你聯繫的時候,卻聽到了你跟白慕結婚的消息,當時我心灰意冷,就再沒有跟你聯繫過,後面才知道了安雨夏已經死了,還是在萬綠湖出的事……”
安如暖聽着蘇儒風的解釋,接着補充道:“所以你就開始調查當時的真相,查出安雨夏還活着,知道我恨你,可是想着我跟白慕已經結婚了,不說可能會更好,所以就隱瞞了真相。”
問言,蘇儒風不置可否,他當初的確是這麼想的,可他也不想聽到白慕跟安如暖琴瑟和鳴的消息,就單方面的迴避了安如暖的消息,最近才知道白慕竟然不顧警察的調查結果,一直冤枉安如暖是殺人兇手,他才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看着蘇儒風默認的模樣,安如暖拼命地錘打着蘇儒風的胸膛,崩潰道:“明明你說只有白慕一個人而已,可是,爲什麼哪裡會有那麼多人?明明你說過會一直陪着我的,爲什麼所有人都說我是殺人兇手的時候,你的電話打不通?”
“小雨。”蘇儒風一把摟住狀若癲狂的安如暖,心疼道:“對不起,小雨,對不起,是我的失言了。”
“我當初那麼信你,只要你說一句不是你設計的,我就相信你的。”安如暖無力地任蘇儒風抱着,梗咽道:“可是你一句話也沒有,就消失了。”
聽着安如暖的話,蘇儒風心痛不已,只能呢喃重複道:“對不起,小雨,是我的錯,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他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竟發展成這樣,他捧在手心裡的姑娘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欺負成這樣。
“你有什麼錯呢,是我的錯纔對,是我不該愛上白慕纔對。”安如暖無力地在蘇儒風的懷裡搖了下頭,想到這三年所經歷的一切,後悔、怨恨、失望、自責紛紛涌上她的心頭 ,緊緊攥着蘇儒風的衣角,啞聲道:“要是當初我愛上的人是你,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