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景遇到達公司之後。只覺得頭腦清晰,所向披靡。深潭般的眸子裡,閃爍着是一抹前所未有的亮光。
內線通知徐堯過來,將兩人的鑑定樣本交給他。
徐堯接過之後,認真而嚴謹的道,“我馬上去安排。”
阮景遇一邊脫下西裝,一邊優雅的轉身看着他,然後沉靜而篤然的吩咐道,“還有一件事,如果劉志遠胸前放着的真的是鑑定報告。那麼,他肯定會選擇在自己所熟悉的醫院做鑑定。所以,也就是他任職的那間醫院。而這種鑑定一般都會留有資料存檔,我需要你去幫我把那份存稿搞出來!時間越快越好,辦法自己想,我不介意過程,只介意結果!”其一,他向來自信,卻從不自負。所以,必須要作兩手準備。他猜測自己的方向沒錯,可在夏纏的任何事情上面他喜歡謹慎。其二,他要挖出那份鑑定報告,讓某些人的卑鄙行徑暴露出來。
徐堯立刻點頭,“我明白!”
隨後,他動用了一些人脈關係,所以鑑定過程直接縮短成了一天。早晨,阮景遇把樣本交給他之後,他送去鑑定。第二天上午,就可以拿到鑑定結果了。
而正如阮景遇所預料的那樣西藏那邊的醫院,想要調查到四年前的存檔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西藏城市偏遠,在那邊又沒有累積到任何的人脈關係。所以,想要去查四年前的存檔有些麻煩。雖說,這個年頭有錢有權就好辦事。但是,畢竟boss給出的時間有限。要在一天之內就拿到存檔,所以,他把這個光榮而急促的任務交給他的表弟了。
而徐堯的表弟是IT技術高手,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個計算機天才。所以,他用最短的時間成功的入侵了西藏醫院鑑定科的數據庫,根據劉志遠去找夏纏的時間段,準確的導出了數據庫裡面的鑑定存檔。只是,他在看見自己當黑客入侵回來的鑑定報告後,楞住了。
當他把入侵回來的堅定報告發到徐堯郵箱的時候,徐堯看着電腦屏幕,下意識的伸手挺了挺鼻樑上的眼鏡。鏡片下的雙眸,有那麼一瞬間的凝重。
正在給他送資料的丁影感覺到他的變化後,忍不住問,“怎麼了?誰發來的郵件?”
徐堯這個人對女人有一種近乎麻木的抵抗力,他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後,回了她一記多事的眼神。
丁影無語,還是忍不住勾着腦袋看了一眼。這一看,表情頓時也複雜了。
第二天,早晨九點。
徐堯推開門就感覺到辦公室裡繚繞的煙霧,他心下一頓。boss這是一夜未歸?他微微的提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兩份報告放到阮景遇面前。一份是剛纔錦城醫院取回來的,另一份是徐堯從郵箱裡打印出來的。
阮景遇的大班椅轉了過來,俊冷的五官染着一絲疲憊,但是眉宇間的神色卻因爲這兩份報告而清晰起來。他看了徐堯一眼,徐堯低頭,“阮先生,我先去忙了!”
阮景遇隱約覺得他的模樣有些不對勁,眸光微微一沉,定格在眼前的鑑定報告上面。他一夜未歸,等的就是這一刻。自信是有,但是緊張也有。他是一個急需挽回愛情的男人,他不能做到無懈可擊。長臂伸出,拿起那兩份鑑定報告中的其中一份。
他跟夏纏的那份鑑定放在最上面,所以他先拿到的就是那份鑑定。縱使他一貫從容不迫,一貫沉靜淡漠。但這一刻,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失去了原來的節奏。他斂眉沉目,一鼓作氣打開文件袋。視線直接越到最下面的結論區,他墨色的瞳仁驀地綻放出一抹璀璨的亮光。果然,結論顯示他跟夏纏之間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
他一直揪着的心臟,這才放回胸腔中。就這樣看了很久,最終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個完美的上揚弧度。
再打開第二份鑑定報告的時候,他的情緒明顯沒那麼緊張了。他那菱角分明的俊臉越發的俊朗,就連昨夜的疲憊都盡數消失了,只是打開那份鑑定報告後。他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輕輕的敲擊了一下他那顆自認爲很堅硬的心。
當然,不得不承認。他的猜測還是出了一點誤差,但是大體方向沒錯。夏纏的離開的確是跟血緣有關,只是夏纏去西藏做的親子鑑定是鑑定她跟阮定天之間的血緣關係。這份鑑定報告是阮定天,也就是是他父親和夏纏的。然而,結論是他們之間存在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夏纏是父親的親生孫女。
瞬間,他明白了夏纏當初爲何要突然消失了。她看到這樣的鑑定結果,肯定是欲哭無淚的。她是爺爺的孫女,卻跟爺爺的兒子上牀了?這就是亂,倫了!!!
終於,他明白了那個小丫頭爲何突然消失了。是的,他都明白了。
只是,他最初懷疑是展鵬飛動了手腳。可這會凝着鑑定報告,回想起曾經的那些細節。突然有種預感,也許這份鑑定報告並沒有作假。父親清醒的時候,是怎樣的疼夏纏怎樣的寵着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當年,父親突然從孤兒院把夏纏領回來,然後就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着寵着。在宣讀遺囑的時候,夏纏所得的遺產甚至超越了阮沐羽這個親生女兒。這能說明什麼?夏纏本身就是他的孫女!!!
而如果事實上擺在面前的兩份鑑定報告都是真實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阮定天的私生子,這個可能性讓他的心頭狠狠的晃盪了一下。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跟阮定天關係並不親,他以爲那種不親密是因爲自己抗拒私生子的身份,但是會不會是他本身就不是阮定天的私生子?
阮定天其實對他不錯。在分配遺產的時候,他的公平和公正一度讓他微微震驚。
他的眸子越發的眯起,眸底情緒複雜無比……
而夏纏這邊正忙着看房子,俗話都說買房是大事。所以,這一次她很謹慎。首要條件就是選擇那種全封閉的小區,二期因爲她着急搬家,所以還必須是裝修好的房型。雖然錦城符合這樣條件的樓盤很多,可週邊設施和環境也是重要考慮因素之一。
每天早晨去給爺爺讀報紙,有時候給爺爺唱歌,有時候給爺爺講講小笑話,再做做按摩。然後下午便驅車,滿城市的跑着看房。
這一天,看到城市花園這個樓盤的時候,一眼就被小區室外工程的規劃風景給迷住了。這個小區規劃的很合理,風景很美,周邊有醫院學校幼兒園等配
套實施。她很滿意,然後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她微微詫異。
左娜一臉微笑的走過來,老遠就認出她來了,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揶揄道,“小富婆,你又要買房?我可是前些日子聽我哥說,你來錦城剛買了一套新房子。又要買?”
夏纏一度以爲自己眼花,直到左娜衝她擠眉弄眼,她纔敢認,“左娜,真是你啊?你現在?賣房?”
左娜穿着黑白相間的緊身套裙,原本就高挑的身姿被忖的更加修長完美,那微微敞開的領口更是透着絲絲性感的嫵媚,原本張揚的紅色捲髮倒是染成了黑色,又按照公司要求挽成一個髮髻高高的聳起,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乾淨,利落,漂亮又性感。
她點頭,然後不以爲然的挑眉,“幹嘛這麼看着我?我臉上寫着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命?我爲毛就不能賣房?”
夏纏反應過來後,感嘆道,“左氏千金居然來錦城當成了售樓小姐,我覺得這樣的新聞肯定能上新聞頭條。你是受了什麼刺激?”
左娜回頭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大堂經理,然後壓低聲音道,“走,到那邊坐着聊。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得裝模作樣的給你介紹介紹咱們小區的優勢。”
夏纏很配合,“好。”
兩人坐下後,左娜給夏纏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攤開手上的小區戶型圖,外人看起來,這兩人就是在談房子,其實是在聊天。
“受刺激倒是真的受了點刺激。”左娜坦白的道。
夏纏也壓低聲音,“受了誰的刺激?我家大叔刺激你了?他能把你刺激的這麼勤奮努力?”
左娜眸底閃過一絲黯淡後,不以爲然道,“纔不是他呢, 就他那個情商負數的傢伙能刺激到我?我分分鐘秒殺他,回擊的他不要不要的。唉……是受了我爸媽的刺激了。其實說到底也跟大叔有關吧。”
夏纏很好奇,“怎麼了?”
“我爸媽不同意唄,覺得阮景瑞四十多了。不結婚,不是身殘就是心理變態。覺得我跟他不會幸福的,我就偏不信這個邪。然後我不停的跟我父母抗爭,不停的試圖說服他們。他們認爲他們是爲我好,我應該聽從他們的建議。在南京按部就班的相親,然後節奏到了就結婚生子。我就覺得阮景瑞就是我生命中的白馬王子,雖然是老了些,可是老男人才更有男人味啊,我不介意。我都不介意,他們還介意個什麼勁?誰知道我爸那個老古板卻堅持讓我跟阮景瑞斷了聯繫,我不同意。我覺得我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自主權了。所以,我爸撂下狠話。如果我能自食其力,不再當左家的千金米蟲,他就讓我自己做主婚姻了。所以的所以,我就出來打拼了。賣樓其實也算是個體面工作,最重要的是提成高啊!”左娜噼裡啪啦的把一連串的事情都吐槽了出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彰顯出的都是一成不變的堅定和勇敢。
夏纏不由的被她的勇敢感動了,暗暗的說了一句,“真讓給你點個贊。”
“拉倒吧!我這最多就是逼上梁山!”左娜笑。
“賣樓累嗎?”夏纏問。
左娜坦誠的點頭,“累,剛開始那幾天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一個個阿諛奉承的嘴臉,受不了天天掛着一張笑臉踩着高跟鞋跑來跑去。但是,後面堅持下來就覺得好多了。這個月我已經賣出去五套房子了,業績不錯哦!”
夏纏頓時有種心悅誠服的感覺,“厲害,其實這樣自食其力也挺好的。”
左娜笑了,“誰說不是呢?我再過十天要發薪水了,發了薪水我就用自己的薪水給我老孃買一盒面膜。讓她也高興下,給我爸買條皮帶吧。就是一般的那種,太高檔的買不起,至於左翼嘛。買包香菸就行了,這是他的原話,我也懶得動腦筋了。”
夏纏也笑了,想來這的確符合左翼的性格,她想了下,又小聲的問,“大叔知道你這麼努力,這麼拼命,是不是很感動啊?”
左娜頓時做了一個手扶額的無奈狀,壓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他根本不知道我來這裡工作,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我在你們家樓下當了一夜的望夫石嘛。事實上,我們一直沒和好。阮景瑞這個狠心的玩意,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一次沒找過我。我有時候真他媽懷疑我手機壞了,不然怎麼沒他的未接電話和短信?這個狠心玩意,你說他按錯鍵也能按到我手機上不是?”
夏纏被她這豪放的言辭,震的楞了下,隨即又笑,“是不是自己熬不住了?如果你想他了,就主動給他打電話啊。要臉跟要愛這兩個選擇,你從來都是選擇要愛啊。”
左娜瞪了她一眼,隨即蹙眉,“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我就是想試試我在那個負情商的傢伙眼裡到底有幾斤幾兩。誰知道,那個傢伙根本不吃我這套。或者說,他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我吧?唉,算了,不提他,提他就頭疼,心也疼,就連胸都疼了。還是聊點別的,你不是看房嗎?看中哪一套了?我給你打折。”
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可夏纏還是從她的眸底讀出一種暗傷的氣息。她有些隱隱的心疼,心疼這個堅強勇敢卻又無可奈何的老同學。
接下來的看房過程很愉快,夏纏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那套房子。
左娜也很給力的用自己手中最大的特權給她打了折,因爲沒有按揭沒有房貸,一次性付款所以購房手續一個下午就辦好了。只等着星期一物業上班,去物業拿鑰匙搬家入住就行了。
手續辦完之後,左娜送夏纏到售樓部門口,不忘揶揄了一句,“土豪,我們做朋友吧?以後你家有吃不完的剩飯啥的,記得打包我帶回宿舍去吃。”
夏纏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撩了撩胸前的一縷碎髮,笑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好朋友是不會讓你吃剩飯的,養你一輩子都沒問題。”
左娜翻白眼,“拉倒吧,我纔不要你養。兩個大美女往那一站,別人肯定以爲我們同性戀!”
夏纏笑的很開心,跟左娜聊天很舒服。雖然她言辭會很猛,也很粗魯,但是跟她聊天從來都是無所顧忌。這樣的聊天方式會很暢快,所以她喜歡跟左娜聊天,“行了,回去忙吧。”
左娜很有良心的揮手,“等拿到你那套房子的提成,我請你吃飯……不……還是吃燒烤吧。經濟又實惠。”
夏纏一點也不介意,“
沒問題,我喜歡吃燒烤。你進去吧,我開車來的。”
“再見!!!”
“加油!!!”
左娜回眸看她一眼,蹙眉,隨即又笑,“隨緣吧!!”
夏纏回到車上後,回想起左娜那堅強又樂觀的態度,不免還是有些心疼。又隱隱的心酸,左娜雖然沒有真的跟大叔修成正果,可是她很勇敢的在努力。而她現在連勇敢的方向都沒了,她的人生好像沒了方向。她甚至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重新愛上別的男人。至少,這四年她做不到愛上別人。
輕輕的嘆息,掏出手機給大叔打電話。
阮景瑞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只是那邊有些吵,似乎是助理在彙報工作。
夏纏頓時有些語塞,覺得自己這個點打這個電話有點打擾大叔工作了。她猶豫了幾秒,“大叔……”
阮景瑞揚手示意那邊的助理停止彙報,嗓音有些溫暖,“纏纏,怎麼了?”
夏纏一咬牙,還是撒謊了,“那個……是這樣的,我車壞在五環這邊了,我叫了拖車。但是我現在打不到車,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那邊的阮景瑞只是停頓了幾秒,便乾脆的點頭,看了一下手錶,“能,你待在原地別動。我半個小時後到!”
掛了電話,夏纏深吸了一口氣。透過厚重的玻璃看着裡面那抹高挑的身影又在忙着接待其他看房顧客了,她的臉上始終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她小跑着給顧客倒茶倒水,很是熱情。
她想,她能幫一點是一點吧。左娜明顯是想大叔了,只是缺少個臺階。而大叔明顯是情商低,所以她想暗中推波助瀾一把。至於結果怎麼樣,就要看他們緣深緣淺了。
只是,她總覺得這段感情就此放棄,實在是惋惜的很。
阮景瑞的車開過來的時候,夏纏滑下車窗對他揮手,“嗨,大叔。”
阮景瑞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面孔,看見她的時候,眸光暖了一下,“拖車還沒來?”
夏纏但笑不語,小臉上滿是清甜的笑容。
阮景瑞楞了一下,隨即就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看見了左娜忙碌的身影。再仔細一看,左娜身上穿着工作服,所待的地方是售樓部。她來這裡工作?賣房子?
看見他震驚的樣子,夏纏輕笑道,“是不是很吃驚?其實,左娜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她熱情,勇敢,坦誠,還很努力。她爲了讓家裡人不再反對她跟你在一起,她決定自己自食其力。她已經來這裡上班二十多天了,她真的很努力。她是左家千金,如今放下身段如此努力實在是很難得。 大叔,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感情問題了?”
阮景瑞看着那抹身影,卻沒說話,只是下意識的從風衣口袋裡摸香菸。原本平靜的眸光似乎起了波瀾……
於是,夏纏驅車離開。
週末這兩天,夏纏在家裡整理行李。她的行李並不多,星期一搬家那天她把行李搬到車裡,然後去新家。
雖然,淩婉蘇得知她又要搬家熱情而愧疚的想要來幫忙。可被她婉拒了,她買的是高層。上下都有電梯,沒那麼矯情。她也知道淩婉蘇因爲老許的事情,一直心情複雜。索性,就讓她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
從物業拿到鑰匙之後,夏纏直接把車開進地下車庫。然後把自己的東西,從車庫裡一樣一樣的搬到電梯口。雖說她東西並不多,但是對於她一個女孩子來說,這種力氣活還是有些吃力的。
就在她搬着一箱採購回來的書籍,第三次螞蟻搬家一樣的準備挪動到電梯門口的時候。一抹高挺修長的身影,幾乎是從天而降在她面前。那人身上散發出清冽的氣息,一雙有力的大手接過她手中的儲物箱。
夏纏只感覺手中一輕,人也有些輕飄飄起來。因爲她居然聞到了那種熟悉的清冽的氣息,那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氣息,這種氣息幾乎可以刻骨銘心了。她猛然擡眸,看見的果然是那張英俊而魅惑的臉。因爲是地下停車庫,所以光線不是太明朗。但是卻不影響男人的魅惑和俊朗,他舉手投足還透着一股強大的氣場。他那雙深眸中閃爍着明朗的光芒,眉宇間更是彰顯着熠熠生輝的風采。
她楞住了,而男人只是微微上揚起脣角,將手中的儲物箱搬到電梯口然後再折回來,幫她搬車裡其他物品。
在男人搬東西的過程中,夏纏始終是愣着的,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男人嘴角始終上揚着優雅的弧度,很自然而然的幫她承擔着體力勞動。
得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搬完了車裡的所有東西。而後,折回來長臂一伸牽着她的手,拉着她往電梯門口走去。
夏纏有些麻木的任由他拉着走幾步,然後用力的甩開他的大手,有些無語的低吼,“阮景遇,你怎麼就陰魂不散了?我怎麼就躲不開你了?”原本搬家想要躲着他,誰知道搬家第一天他就從天而降了。這叫什麼事啊?
阮景遇只是優雅的擡手按電梯鍵,根本對於她的低吼置若罔聞。
夏纏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她氣的牙根都癢癢的,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殺人,她真的早已將他殺了好幾次了。爲什麼不能放她一馬,各自好好過日子?
阮景遇看着她,脣角依舊上揚,伸手拉她,被她又甩開。剛好這個時候電梯門開了,阮景遇剛電梯門口那些東西搬進去之後,順勢一拉將她也拉了進去。
夏纏想要掙扎,也掙扎不開。被困的那人和那堆東西之間,她擡眸,怒瞪着他,咬着紅脣。
她生氣的樣子,其實還蠻可愛。
阮景遇或許此刻還沒有意識到,按照他此刻的心情來看。夏纏生氣是可愛的,夏纏耍橫也是可愛的,夏纏瞪眼也是可愛的。夏纏哪哪都可愛,沒錯,他此刻就是這種邏輯。
他不由分說的俯身親吻她,她躲閃,他追擊。她再躲,他再追。她生氣,他揚脣。她咬他,他跟她嬉鬧。
就這樣,夏纏莫名其妙的被他吻的七葷八素。而他這個吻跟平時又是不一樣的,這一次的吻霸氣氣息格外的濃烈。好似,她怎麼逃也逃不掉了。
好在,她的脣瓣被男人蹂躪的紅腫不堪時,電梯門也開了。她以爲自己得救了,但事實證明那真的只是她以爲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