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下不了手,這個林思諾很清楚。
她的本意也沒有想過真是要打麓純。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子打了麓純,以後麓純只怕在這行也沒法混了,別人可以無情,她卻做不到無義,讓麓純知道厲害就行了,窮寇莫追,她沒想過趕盡殺絕。
“既然寶寶這麼說,那就......”
“不行。”
林思諾剛想順着寶寶的話往下說,教育教育麓純就各回各家算了,秦爵卻突然開了口。
他看着麓純,話卻是對小周說的:“既然當事人不想打,作爲星光娛樂的總裁,我可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小周,你來。”
他還問了問寶寶:“她打了你幾下?”
“一......”
“十下!”雷姐說:“爵爺,她打了十下。”
秦爵冷笑:“很好,小周,一百下,一下都不許少。還有,這裡所有人都不準走,都給我在這看着,這就是在我星光娛樂太過囂張的下場!以後,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紅不紅,敢仗勢欺人狐假虎威,就是這個下場!”
“好嘞!”小周應了一聲,揚起手就給了麓純一個耳刮子。
男人的力道跟女人到底是有天壤之別,這巴掌要是讓寶寶或者林思諾哪,估計還沒有這麼大力氣,小周到底是個男人,且還是個很強壯的男人。
一聲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酒店。
來送餐的幾個服務生躲在樓梯間裡,不敢出門,看着電視上高高在上的麓純,被扇耳光扇的啪啪響,戰戰兢兢的。
他們在酒店工作也算有些年頭了,明星也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當衆被按着打耳光的。
經理路過的時候問了原因,只是了悟的“哦”了一聲,格外囑咐他們一定要伺候好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演員,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開玩笑,他經理的位子不是白當的,風颳向誰他們就得伺候好誰。
***
當天晚上,秦爵在酒店頂層開了間總統套房,以幫她出氣爲藉口,把林思諾拐了上來。
林思諾還以爲他要做那檔子事,卻沒想到只是被小周領導了天台。
秦爵手裡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香檳,坐在游泳池旁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估計是農曆十五前後,月亮又大又圓,投射在游泳池裡的影子隨着水波來回搖晃着,好像一伸手就能觸到。
秦爵注意到她,從醒酒器裡給她也倒了一杯,遞給她:“嚐嚐,朋友從歐洲帶回來的,這一批一共就只出窖了三瓶。”
或許是因爲在房間裡,秦爵換了一身衣服。
天藍色的襯衫,外頭是一個英倫範的格子毛衣,褲子也換成了居家的條絨長褲,整個人捨去了西裝的冷漠和疏離,顯得溫暖而親近。
林思諾接過了酒,低低的抿了一口,她從來不是擅長品酒的人,喝酒也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嘗不出什麼味道來。
屋內的暖氣有些熱,酒液冰冰涼涼的,入口倒是挺清爽,她又喝了一大口,果然感覺酒液的清香在口中綻放開來。
秦爵看着她牛飲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這又不是雪碧,不是這麼個喝法。這瓶酒要是都照你這麼喝,還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林思諾端着酒杯一仰脖,一杯酒咕咚咕咚全下了肚,嚥下最後一口酒液,砸吧砸吧嘴,搖頭。
她確實是不會品酒的。
“沒辦法,我就喜歡喝雪碧。”林思諾把被子還給他,也站在泳池邊看起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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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月色,總是讓人很觸景傷情。
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孩子,你們都走的太早了。
是你們都不喜歡我,還是我這樣的人,天生命裡就留不住愛我的人呢?
父親有了別的孩子,母親早早撒手人寰,孩子只陪伴了她短短几個月,紀遠和趙青青聯合起來背叛他,還有貪得無厭的嬸嬸那永遠都填不滿的欲壑......還有秦爵,三年前,他們最甜蜜的也就是那幾天,沒想到幾天的光景,她以爲她終於找到了幸福,卻沒想到,那是更深的深淵。
只有那萬年不變的月色,每到夜晚準時來臨,沒有一天失約,就算烏雲遮蔽,就算大雨傾盆,它一直就在那裡,一擡頭,就能看着。
秦爵又倒了一杯給她:“慢慢喝,能喝出一股牛奶的味道。”
這就誇張了些。
林思諾忍不住說道:“這是葡萄酒,哪裡就能嚐出牛奶的味道了?”
“以前,你睡着了,在做夢,迷迷糊糊的就再說,你喝過一種酒,喝到嘴裡卻是牛奶的味道。可是後來,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你一起品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