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諾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自己的病牀上,對面還是那個咖啡色的布藝沙發,窗邊還是那幾盆多肉植物,連排列順序都沒有變。
是她在做夢麼?夢到嬸嬸來了?
不對,她身上被插了這麼多管子,之前明明沒有的。
方醫生一直在旁邊守着,都過了下班時間三個小時了還是不敢走,這位小祖宗要是出事了,爵爺不削了他纔怪!
也不知道保安部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把這麼個瘋婆子放進來,小姑娘頭部的傷口又嚴重了,胸腔收到重壓碎骨刺進了肺裡差點窒息。幸好搶救的及時沒生命危險,剛剛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的汗流的跟瀑布似的。
也不知道爵爺什麼時候回來。
此時的秦爵正在局子裡喝茶,就是字面意思,單純的喝茶。
魏陵站在他身後說道:“連夜審了,這些人都是小混混,收了趙青青的錢,準備輪了林思諾。”
秦爵已經接近暴怒的邊緣。
輪了林思諾?呵!
“有幾個碰了思諾的?”
魏陵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爵爺,之前你不知說碰了哪裡砍哪裡麼,我就審的細了點,你確定要聽?”
“你可以選擇說,或者被送到敘利亞維和。”
魏陵一聽急了,敘利亞那地方天天聽着爆炸聲睡覺的,有命去不一定有命回來,立馬說:“七個七個,據交代基本上都是......”
“繼續說!”
“用手摸。”
秦爵笑的時候基本上只翹起一邊嘴角,邪氣森然:“帶我過去審訊室。”
趙青青和紀遠已經被分開關押,審訊室裡聚集了十幾個混混,帶着手銬蹲在牆角,一看有人來立馬哭喊道:“警察同志,我們也是收人錢財,真沒把那個小姑娘怎麼樣,真的!”
秦爵繃着臉沒說話,自己一直捧在手裡碰都不敢碰的女孩,竟然被這幾個骯髒的小混混摸到了,只要一想起來他就抑制不住內心的狂躁:“他們判了多久?”
魏陵心虛的說:“因爲沒有發生打鬥,再加上他們基本上沒參與毆打,所以按制度拘留一天,口頭教育。”
秦爵挑眉:“很好。在警局裡辦事反而不方便。小周,去給他們辦手續。”
魏陵吃驚的說:“爵爺,你要......?”
小周領命出門,秦爵說:“不是學古惑仔混黑道麼,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的古惑仔。”
秦宅的地下室裡,陰暗,潮溼,封閉。
十幾個小混混被按着手臂放在長凳上,叫的鬼哭狼嚎。
小周淡淡的說:“爵爺的意思是,懶得問是哪隻手犯下的孽,只能兩隻手一起砍了。”他遞了個顏色,旁邊的人手起刀落,第一個人的雙臂從肩膀被斬下,血一下子噴涌而出,濺了旁邊的人一身。
“啊!——”
小周再伸手揹着的手動都沒動:“只怪你們倒黴,碰了不該碰的人。你們繼續吧,晚餐之前我要看到結果。”轉身出了地下室。
秦爵臨走的時候,魏陵恭敬的把他送到門口,說:“爵爺,那趙青青和紀遠怎麼處理?”
秦爵坐進跑車系好安全帶,看着他說:“世界上從此沒有趙青青和紀遠這兩個人了,聽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明白明白......”
保時捷的馬力毋庸置疑,頃刻間從魏陵身側劃過,揚起一陣勁風,帶的他差點沒站穩。
這個林思諾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引得一向冷淡疏離的秦爵這麼袒護?
初見她的時候也挺驚豔的,比現在這些什麼影后玉女們漂亮多了,還自帶一股仙仙的味道。原來爵爺喜歡這個風格的?
不過還真的是少有的美女。
秦爵到醫院的時候才聽說中午發生的那件事,立馬來了火氣:“都聾的?疼成那樣肯定大叫了,都沒聽見?”
方醫生擦擦額角的汗,說:“剛好是中午那會的交班時間,護士們都輪流去吃飯了。好在發現的及時,已經沒事了,好好養着就行了。”
“那個瘋女人是誰?”
方醫生說:“據在場的護士說,林小姐叫她嬸嬸。”
秦爵想起小周早上報告給他的事情。
林思諾的母親死於誤殺,林思諾的父親林志明原本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學生,她母親張雅晴家裡條件倒是不錯,看上了懷才不遇的林志明,不顧家裡的反對跟他結婚生了女兒。女兒剛剛十五的時候,被一直追求她的富二代姦殺,死相十分悽慘。
林志明做生意賺了些錢,很快跟一個交際花搞在一起,還生了個兒子,反倒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很是涼薄,原配妻子死後,除了微薄的生活費和學費之外,不肯再多支出一分錢。
林思諾長大後考上了國內最知名的藝校學習,從小就展露出表演天分,然而被趙青青截胡,一直過着被呼來喝去的小助理的生活。
原來沒有他的日子,她過得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