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實在聽不下去了,走出了房間,啪的一聲摔上了門。
屋裡只剩下秦爵和林思諾嬸嬸兩個人。
秦爵從前是不抽菸的,此時卻非常懷念菸草的味道。
“爵爺?”
“恩。”他回過神,從懷裡掏出一沓支票,簽了名,撕下來給她,問道:“一千萬的支票,隨時可以去兌換成現金。現在,回答我幾個問題。”
林思諾嬸嬸連忙點頭哈腰的接過:“好好好,謝爵爺,爵爺您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爵點點頭,不願意再去看她這張臉,轉過身去站在窗戶前面,看着外面一點都沒有減小的雨勢,說道:“林思諾最喜歡什麼顏色?”
“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吧?如果要說最喜歡的,應該是淺藍色。她的窗簾和被單都是淺藍色的......”
“她最喜歡吃什麼?”
“這個我知道,螺螄粉。”
秦爵心下一沉,十塊錢一碗的螺螄粉有什麼好吃的?低級食物。
“她最喜歡的明星是誰?”
“趙青青啊,她以前就是趙青青的助理。”
“她......有過男朋友嗎?”
她嬸嬸頓了頓,這個問題有些敏感,她要是說林思諾跟紀遠在一起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這位金主生不生氣,於是只能吞吞吐吐模棱兩可的道:“這個吧,你看,我也不是她親媽,她有些話也不願意跟我說的,小女兒家的心思又多,我還真的不知道......”
“行了,下一個問題,她最想要什麼?”
林思諾嬸嬸開始把偷偷看過林思諾寫給紀遠的一封信中的內容說出來:“她想要在一個海邊有一棟自己的別墅,白色的,會發光,別墅前面有一個小院子,種着各色的花朵,院子中間鋪着一條彎彎曲曲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別墅的大門口。最好別墅裡還有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每天都對她笑......”
回憶的思緒在點點星光中被回溯。
三年的分別,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林思諾,而他依然還是那個秦爵。
而眼前,兩個人相擁着站在她夢想中的別墅面前,林思諾在他的懷中泣不成聲。眼淚漸漸濡溼了他的襯衫,溫熱的液體恰好落在他心口的位置,心中頓時淋漓一片。
“小傻瓜,哭什麼?”秦爵失笑,把小女人從自己的懷裡挖出來,翻出襯衣內襯最柔軟的一塊,給她擦着臉上的淚水:“不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這棟別墅麼?”
林思諾有些哽咽,說不出來話,只能死命的搖頭。
她喜歡,她喜歡死了。
那是她青春時候的夢想,她曾經在大婚前一天,給紀遠寫過一封信,把自己腦海中最美好的畫面記錄下來,想要跟他一起分享。
後來,紀遠跟趙青青在一起之後,那封信就鎖在了嬸嬸家的抽屜裡,再也沒有碰過。
秦爵不但知道了,還用盡了心力幫她把夢中的場景還原到了現實,這讓她如何不落淚?
林思諾抽抽搭搭的,說話都說不囫圇:“我、很喜、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愛憐的摸摸她的頭頂,在她額前落下深情的一吻:“來吧,我們進去,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
從外面擰開大門把手,剛剛開了一個縫,一團雪白毛茸茸的糯米糰子搖着小尾巴從門縫裡一扭一扭的跑出來。
它也不認生,繞着林思諾撒歡似的跑了一圈,小胖墩累的蹲在她腳邊吐着舌頭直喘氣。
秦爵把小白團子撈起來,摸着它圓滾滾的小腦袋,說道:“可能就這一點跟你夢想中的場景有些出入了,我去買狗的時候也看到了很多已經長大的薩摩耶,長得也非常漂亮。可是我覺得,如果我們一起把這隻小薩摩耶一起養大,長得白白胖胖的,是不是更好?”
林思諾點點頭,從他懷裡接過小薩摩耶,愛不釋手的抱在懷裡,臉上的淚痕隨意的抹在他襯衫上,搞得秦爵哭笑不得。
“我的手工定製襯衫是你的紙巾嗎?”
林思諾的哭聲收了些,瞥着嘴不看她,心中卻是甜的像化開了蜜糖一樣:“你不願意啊?”
“我願意。”秦爵乾脆把襯衣脫下來,用手捏着一個乾淨角落,覆在她鼻子上:“小鼻涕蟲。”
林思諾非常給面子的就着他的襯衣和他的手,狠狠的擤了擤鼻涕。
秦爵把襯衣翻了個面,給她把臉上殘餘的淚痕擦了擦:“你來給它起個名字吧。”
林思諾小心翼翼的抱着懷裡的小糰子,生怕用力大了弄疼它,這麼白白軟軟的小東西,叫什麼好呢......
“不急,我要先好好想想,它的名字可不能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