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黑色的閃電飛馳在第五大道,一反常態的是秦爵親自開始,小周坐在副駕駛上,可是他卻並不輕鬆,爵爺開車的速度像是要開出太陽系了。
緊緊的抓住安全帶,小周的雙腿都在顫抖,看了一眼身旁的秦爵,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車子開到一個收費站,終於緩慢的停了下來,小周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頭髮已經被狂風吹出了一個八十年代末的”貓王”款,他對着後視鏡皺着眉弄自己的頭髮,可是怎麼都回不去了。
秦爵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支在車窗上託着自己的頭,前面還有四五輛車,時間還早。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車上只有兩個人,小周在猶豫要不要回答,“爵爺,你要聽真話還是實話?”
“都要。”秦爵面色不變,“說,不扣你工資。”
小周像是得到了尚方寶劍一樣,鼓起勇氣說道:“真話就是爵爺你確實有點過分了,實話是你相當的過分......”
秦爵轉過頭來看他:“你今天年假好像還有十五天?全扣了。”
小周:“......”
前面的車已經交完費順利通過,秦爵遞出去一張紙鈔,等着檔杆一擡起就一腳油門踩到底,連續超車,變道,把高速公路當F1的賽場。
戴安娜跟他們一起返回,坐在車後座上補妝,她對於自己妝容的要求很精細,一點殘次品都不能有,雖然中文不是很靈光,大概也能聽出小周是被坑了。
她一邊看着鏡子裡重新豔光四射的自己,一邊說:“Earl,今天是你的接風派對,你這個主人翁卻缺席了,回去之後那些人肯定要灌酒灌死你。”
秦爵無所謂的說:“灌就灌吧,正好我也想喝,休假的時候不是正好瘋狂一把?”
“以前可從來沒看到過你這樣好說話的,哪次不是別人灌你酒反倒被你灌醉的,Earl,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很不一樣。”
戴安娜啪的一聲合住粉餅,塞回小包包裡:“是那個叫林思諾的女孩改變了你,對嗎?”
秦爵無奈的搖搖頭,失笑道:“抱歉戴安娜,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爲我也無法解釋自己的改變,但是我不能否認的是,她可能佔了很大的比重。”
“不用否認了,女人是改變一個男人最根本的原因,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對你的心誠實一點吧,你就是喜歡她喜歡的要發瘋。”戴安娜閒適的躺在後座上,寬大的一整排都屬於她,讓她有種胸懷天下的感覺;“Earl,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她這麼牴觸你?”
秦爵一打方向盤,下了高速進入市區,目光迷離:“從前我以爲她是用了手段懷上了我的孩子,想要上位或者索取高額賠償,所以就沒有留情面,你是知道我在商場上的手腕的,那時候的她......很可憐,住嘴破舊的小房子,穿着廉價的地攤貨,每天忙得要死還要照顧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而且還要分心跟我打官司。”
“我的上帝,Earl,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一輩子都不原諒你。”戴安娜誇張的大呼小叫,說出的話直戳秦爵的心窩子。
“很巧,我的想法跟你一樣,如果有人這樣對我,我恐怕會恨他一輩子。可是這正是我煩躁的根源,我沒有辦法放棄她,或許我可以強迫她,囚禁她,可是那隻會加深她對我的恨意而已,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的方法可以讓她回心轉意,投入我的懷抱。”好久沒有說英語了,秦爵一次說這麼多,有一種傾訴的快感,戴安娜是默契的合作伙伴,同時她也是個女人,或許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的想法,他不介意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至少戴安娜可以幫他分析一下贏回林思諾的勝算有多少。
戴安娜趴在車窗上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秦爵也不催她,一路往希爾頓酒店走着,直到直接開到了地下車庫,戴安娜在車熄火的前一秒,纔開口道:“Earl,你想好了嗎,說實話我很同情林思諾小姐的遭遇,如果是我的話我就立刻重新找一個男朋友投入一段熱戀之中,但是你又是我多年的朋友,在感情上我必須站在你這邊,所以夥計,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我再決定要不要幫你。”
秦爵把車熄了火,三個人靜靜的坐在車上,感受着地下車庫陰涼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