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器被砸碎了,音響卻沒有。
隔壁的淫聲浪語還通過音響不斷的迴盪在包廂裡,沒有了直觀的畫面,光憑聲音就讓人產生了各種聯想。
秦軍說,“德瑞克,這就是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就像這個女人,她的名字好聽,身材火辣,男人們都喜歡她。可是她卻是個嗜賭成性負債累累的女人,家裡因爲她變得窮困潦倒,她的父親母親和弟弟被迫擠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生活,她的弟弟還被追債的人打斷了腿一直躺在病牀上動彈不得,全靠老兩口出去拾荒養活。如果今天你因爲她的名字而跟她上了牀,或者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我會親手殺了你,因爲你不配在繼續跟着我。”
這趟拉斯維加斯之行,以鮮紅色而告終。
德瑞克終於在沒有秦軍的幫助下,殺死了第一個人。
那個叫做茉莉的女人躺在地上驚恐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能輕易的致自己於死地。德瑞克伸出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輕聲說,“別這麼看着我,做了壞事,就應當想到會有懲罰。”
女人還想說什麼,可刀子卻有一次刺進了她火熱的胸膛裡,鮮血四濺,終於歸於一片寂靜。
德瑞克在殺死這個叫做茉莉的女人之前,親自看望了她的父母和弟弟。
跟秦軍說的一樣,兩個老人都已經年過六十,在當今社會六十歲的年紀其實並不算很大,但這一對老夫妻卻早已經被生活折磨的看起來足足像是八十歲。
她的弟弟因爲沒有錢醫治,只能躺在牀上等死,從腰部以下全都是腐壞的肉,爬滿了蒼蠅。他的精神都已經很不正常,似乎把德瑞克當成了來要債的人,歇斯底里的那手邊一切可以拿的東西砸他,怒吼着,“滾!我們沒有錢!誰欠的錢你去找誰!”
德瑞克被一個髒兮兮的酒瓶子砸中了頭,鮮血淋漓,從額頭順着鼻子滴落在地上。
“我不是來要錢的,”他說,“你們有什麼要求,除了要錢之外。”
男孩的母親惡狠狠的說,“我們報警過多次,警察只是來問一下情況就走了,在拉斯維加斯這個地方,有太多的人沉迷於賭場,也有太多的人跟我們一樣淪落到這種境地,可是在這裡賭博是合法的,法律審判不了他們!難道我們這些人就活該要過這種生活嗎?!孩子,我們沒有要求,你走吧,長大了去選議員,然後修訂法律吧!”
“那樣太慢了。”他說,“還有什麼想要做卻無法做的?”
男孩拖着一雙殘破的腿,吃力的坐起來,咬牙切齒,“我想殺了她,如果她不死,就還會欠更多的錢,總有一天我和爸爸媽媽會被那羣要債的人打死。”
“好,”德瑞克答應的很乾脆,“我知道了。”
三天後,女荷官茉莉的屍體在下水道里被發現,一樣的剝皮抽筋折磨致死,與不久前的瑞恩案件同出一轍,而且手法更加嫺熟,現場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因爲作案手法相似,FBI把兩個案件併案調查,可是兇手把現場處理的太乾淨,連FBI夜束手無策,重重的打了FBI一記火辣的耳光。
秦軍端着一杯咖啡,看着電視上報道的拉斯維加斯女荷官慘死案,讚許的點頭,“德瑞克。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德瑞克此時正在一邊對茉莉香水不斷的進行改良,他從鼻孔裡哼出一聲,“託你的福,你教的好。”
“不不不,殺人這個藝術從來都是看天分的,我只是領着你上了這條路而已,真正開始邁步向前走的是你自己。”一杯咖啡見了底,他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要喝嗎?”
德瑞克頭都沒擡,“有紅茶嗎?”
“嗤!你個番國人,學我們喝什麼紅茶?反正都是苦的,苦咖啡怎麼樣?”
“我要紅茶。”他堅持,沒有多餘的話語。
“OK。”秦軍妥協了,親自用茶具沖泡了一杯紅茶,茶道比Earl嫺熟的多。
德瑞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苦是苦,但確實更加醇香,“Earl的泡茶手藝是跟您學的?”
“沒錯,我親自教的,你喝過他泡的茶嗎?”
德瑞克沒回答,只是說,“你可以教我這個嗎?”
秦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點點頭。
“是爲了賽琳娜而學?”
德瑞克冷着臉說,“猜心並不好玩,每個人心中都該有一塊只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想讓別人打擾。”
“你說的對。”秦軍搬出了一套茶具來,“去煮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