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件事情,我就忍不住苦了臉。裴錚並不怎麼會做魚,我估計那天如果不是我進去幫忙,憑裴錚的智力和膽子,絕對敢把那條魚鱗都不刮,直接拎起來扔到鍋裡,就這麼活活燉了……我估計他要是這麼做了,我們倆的下場和這魚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就算那天我進去幫裴錚處理了魚,場面也是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裴錚聽沒聽過可以把魚往菜板上直接猛地一摔,只要你摔得動,摔得響,哪怕是鯊魚都能被你摔暈,鯨魚也得乖乖地躺在菜板上的任你宰割……
我因爲要處理別的東西,所以打算讓裴錚先把魚殺了,結果他對着水池猛地一摔,魚差點直接彈出來,摔到他臉上。結果裴錚猛地往後一躲,那條魚就非常堅強地從水池裡彈出來蹦到了地上,尾巴直甩,差點讓人抓不住。
我當時還在疑惑,好歹也是江泉大早上起來釣上的魚吧?怎麼到現在還這麼精神?明明缺水了那麼長時間,渴都應該渴死了吧?我真的是到了很久之後,才偶然情況下得知,那根本不是江泉釣的魚,江泉就是去溜達了一圈,然後去農家院吃了點東西。
那魚是江泉看着快到家門口,收到了助理的消息,知道我們在門口等着他呢,才故意去菜市場買的魚,目的就是刁難我們,所以那魚才那麼精神。我和裴錚抓了半天的魚,又忙活了半天,我才終於成功地教會裴錚如何一菜刀背敲暈一直妄圖離開炒菜鍋的魚。
安靜下來的魚就像個美男子,只不過有很多鱗,裴錚把魚鱗都颳了,我又處理了一番然後放進鍋中料理,最後纔算是完事。我不是太擅長做魚,裴錚也不擅長,我們兩個是真的忙活了半天才做出來,江泉算是給面子,一碗魚湯喝了個見底。
我當時也沒喝,所以也不知道魚湯的味道到底如何,會不會腥,會不會沒有熟。這些是很多年
之後,我自己再次煲了一回魚湯,我嚐了之後,我才知道有那麼難喝,江泉沒當時吐出來就算是給我面子了。
後來再見到江泉的時候,我也總是多了幾分尊敬,還弄的江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俗話說的好啊……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冷冽的魚湯,敢於面對土腥沖天的氣味啊。
我只是單純,敬江泉是條漢子……
“怎麼不說話?”倩姐疑惑地看了我幾秒。我只能苦笑兩聲,表情也一副苦逼的樣子,倩姐隨即一副瞭然的模樣,笑了兩聲,“我知道了。江泉那人心眼小,記仇,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了,肯定沒讓你好過。”
“但是我真的也覺得他的懲罰還是挺仁慈的。”最起碼那魚湯那麼難喝,他也沒說倒了,還一滴不剩的喝乾淨了,“我們在他家門口蹲守了三天,別說他了,擱我我也煩,但是他也沒說以後都不許我們去了,而是讓我們去給他煲魚湯。”
“你們啊?”倩姐沒忍住,噗嗤一樂,“錚哥我是知道的,他最不擅長的就是碰這些飛禽走獸了,你……我就不說了,你自己清楚。江泉也是真的有意思,明明知道你們不會,這到底是懲罰他自己,還是懲罰你們啊?”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我朝着倩姐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們還是被整的很慘的。不過有一條小命回來我就很知足了,別的不重要!裴錚說他去銀行談抵押的事情,大概明天就能知道他能不能把十七樓抵押出去了。如果抵押不成,還要另想辦法啊……”
這樣碎碎念着,我就陷入了一個人的惆悵之中。倩姐安靜地在我身旁吃着那塊水果披薩,半天也沒有吭聲。我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剛纔陳蕭也在這裡的。爲什麼倩姐留下來了,陳蕭卻不見了?
上次陳蕭莫名奇妙地說讓我以後不要跟他聯繫,爲了我的安全的時候
,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來不及讓人去仔細思考這些事情。現在碰到了倩姐,我更得好好問清楚。我抓着倩姐的手,倩姐一愣,叼着半塊披薩,擡頭看我,“怎麼了?”
“倩姐……”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剛纔進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是你們,但是我還是朝你們那邊瞥了一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那裡是兩個人吧?那個人是陳蕭?他去哪兒了啊,怎麼不過來呢?”
“陳蕭先回去了。”倩姐輕描淡寫道,“他也不是一整天遊手好閒的。他自己也有些事情得處理,所以就先回去了,我本來要跟他一起的,但是突然間看到你了,就想着過來敘敘舊,所以和他交代了一聲,他也同意了,就走了。”
“陳蕭也有事情要處理?”我撇了撇嘴。真的不是我不信,只是我暫時沒有辦法能夠想到。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很多都與陳蕭的畫風不搭,讓我想象別人在談生意也行,只是讓我想象陳蕭,就覺得有點……
不過,這也怪不得陳蕭,畢竟那個時候單純的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人,他們會變臉,想變成什麼樣的人,就會變成什麼樣的臉,而陳蕭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啊。如果陳蕭每天什麼都不做,就在家裡待着靠自己的父母來養,恐怕也不行吧?”我歪了歪頭,疑惑地盯着倩姐的眼睛,“而且他那種性格的人,那麼驕傲,肯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他肯定有自己的工作,或者就是有另外的正經小生意,對不對?”
“哎呀,披薩都快涼了,還是先別說這些事情了,趕緊吃了吧,一會兒就不好吃了。”倩姐說着,把披薩都推到了我的面前,“你剛纔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吃了一些。這些就留給你了,你快點吃,吃完我們一起回家,今天晚上就不用做飯了。”
(本章完)